48.第48章

魁地奇輸贏一事這樣便算揭過了, Voldemort也知道此時不能把他們發作得太狠,不過是遷怒罷了,也讓他們知道日後誤事的結果。這區區比賽還真動不了他的心, 這會兒罵夠了也就算了。

話說又過了幾個月, 居然在7月考試前夕, 食死徒與鳳凰社發生了又一次埋伏戰, 食死徒奉令去清剿某個違抗黑暗公爵的家族, 卻遭到了有計劃的抵抗,並且傲羅到來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倍,公爵大人一看便知道是有內奸, 不知爲何竟失了往日的冷靜與方寸,在這風雨飄搖之時, 大肆清理食死徒內部, 同時發動多次針對鳳凰社的攻擊, 弄得人心惶惶。載之在旁看着覺得奇怪,但又不好插手他家的生意, 只好由他罷了。

到了期末,公爵大人這段時間不知爲何像吃了槍藥一樣,一點就着,衆人無不收斂聲息,至於格蘭芬多們, 公爵大人一下保持戰術上藐視敵人, 戰略上重視敵人的作風, 無論他們怎麼放肆都是扣分了事, 連話也不願意和他們多講。但是畢竟假期在即, 人們臉上無不帶了喜色,且又有一屆的學生畢業, 惜別告白的情侶也紛紛增多,整個學校算是又有了些生機,何況畢業前夕有畢業晚會呀。

到了晚會當日,載之正在屋內對鏡梳妝,忽而聽到外面有人敲門,向蘇蘇打個眼色,讓她去開門,一會兒就聽到了蘇蘇大聲說着:“大人請等會兒,我去上茶。”話猶未完,公爵大人已經進來了,穿着墨綠色的禮服長袍,手裡拿着個盒子。載之見此,便將人都打發走了。Voldemort見人走了,便坐在載之牀上看着載之梳妝。

載之一邊盤發,一邊說道:“你最近幾日貴人事忙,怎麼忽然來了?”

公爵大人將手裡的那個盒子放在妝臺上說:“這是幾日前小的們送來的,我也沒用,不如給你。”

載之接了盒子,一邊開一邊說:“原來是順水的人情,那我若不喜歡可就扔了。”

“我既然送給你,要如何處置,自然也由你。“

載之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驚道:“原來它流落到巫師界裡了。這樣的一條項鍊也算是古董了。“載之拿着那條頗爲粗大的鑽石項鍊在燈光上看着。

“怎麼了?它還有典故不成?“公爵大人也湊過去撥弄,“我只檢驗過它並沒有詛咒什麼的。”

“算是有吧,它乃是法國王后瑪麗安託瓦內特的項鍊,著名的“項鍊事件”裡的主角呀。“

“那麼它到你手上也算適合了。”公爵大人對麻瓜歷史興致缺乏,擺了擺手。

載之掂着那條項鍊道:“我帶着的話,總感覺會遇賊,真不知那位王后怎麼想的,也不嫌笨重。我遲些讓人把它分割出些戒指、頭飾來。“

“你喜歡這些,我讓人弄來就是了。何必麻煩,沒得小家子氣。“

載之聽了,又笑又氣,這條項鍊戴上去,我倒像是珠寶的展示架子了,說道:“罷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這原本就是女人的事,我爲何要懂呢?”

載之聽了,不禁笑得趴在妝臺上,過了好一會兒方直起腰說:“說的很是,怪不得你把領結綁成了那個樣子,我看着不像領結,倒像是上吊用的繩子?”

這話說得公爵大人馬上低頭去看自己胸前,看了好一會兒說:‘橫豎差不多就行了吧,平日在家穿禮服,有別人伺候,我上次親手系領結還是在十多年前,哪裡還記得?“

載之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是呀,你爲何不把伺候的人也帶來呢?弄成這個樣子豈不讓人發笑?”

Voldemort一聽,大抵明白她又是在吃醋,雖然不明白她爲何如此,但她吃醋的樣子很是可愛,便笑了道:“這兒有你便好。”說罷上前去摟着載之。

載之回頭嗔道:“難道我就是那伺候的人不成?”說着站起來把那個絞成八股繩的領結解下來,看着那笑道:“我怎麼覺得要用燙鬥燙一下才好?”

這話說得公爵大人也撐不住臉紅了,說:“哪裡至於?”擡頭看到載之那促狹的笑,笑罵道:“我看你是皮癢了。”

載之笑而不答,與他重新系了領結,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差點忘了、”說罷,便到妝臺抽屜裡取出一個石青色緞子福壽延年葫蘆形荷包,遞給Voldemort道:“把這帶上吧。”

Voldemort打開荷包,看到裡面用紙包着的錠子藥,取出一錠,嗅了嗅道:“這是什麼藥?不像是魔藥。”

載之戲謔道:“穿腸□□。”:

公爵大人笑道:“是嗎?那我回去拿來藥耗子,倘若無毒的我再找你算賬。”

載之奪過來,取出一塊吃了,說:“這是解酒的藥,我在裡面放了些麝香與冰片。,就算平日困了,含着一塊也可以提神。”

公爵大人接回那個荷包,習慣性地塞進袖子裡,結果裡面東西太多,一下子又滾落下來。載之看到這個,一下子就笑了出來道:“你平日也是很精細的人,怎麼這些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幸好是掉在這裡,若果在外面掉了東西,不知又出什麼事故來?”載之說罷,便開箱子取了幾個荷包來。

公爵大人笑道:“我平日哪有時間理會這些?就隨便她們怎麼弄了?現在到了這裡來,更是隨意了。這些瑣屑物品都是家養小精靈與我塞進去的,不然我還懶得帶着了。”說着去看載之遞給他的物事,看了一會兒問:“都是你自己繡的?”:

“不是,我哪有這樣的閒工夫?”載之笑着說道,回頭看他臉色微變,方纔說實話:“綠色與藍色的那兩個個是我自己繡的,其他都是丫鬟們繡的。”說着載之將那些手帕、鑰匙什麼的歸置好放到荷包裡,再交與他袖着。

公爵大人看着她在與他整理衣冠,良久說道:“我辭職了。”

載之聽到這句,擡頭強裝出笑意說:“便是到了外面,要見也是容易的。”說罷低頭也不說話了

Voldemort看到載之這般,將她摟入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說:“外面的局勢越來越混亂,你還是在霍格華茲好。我很快就會解決的了。”

載之笑了,道:“你休要少看人,難道我就連自保之力也沒有?”

Voldemort也笑了,道:“估摸着晚會也要開始了。”

二人不再言語,迅速整裝完畢便出門了。

二人來到禮堂,看到禮堂裡花紅柳綠、衣香鬢影,都將心事擱下,笑着入席。

載之還是坐在鄧布利多與Voldemort中間(那裡除了她還有誰敢坐?),剛剛拿起刀叉就聽到了一段優美的詠歎調,不禁笑了,連鄧布利多也風雅起來了,但細細聽下去,“當那晴朗的一天,在那遙遠的海面,我們看見了一縷黑煙,有一隻軍艦出現。那白色的軍艦穩穩地駛進港灣。轟隆一聲禮炮,看吧,他已來到! 我不願跑去相見,一個人站在山坡這邊,長久地向海港張望,期待着和他幸福地會面……..相信我吧,鈴木,他一定會來到!”居然是《蝴蝶夫人》①,載之聽到大怒,又發作不出,憋着一肚子火,狠狠地切割着碟子裡的牛排。

旁邊黑暗公爵聽到這首詠歎調,想到了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也是生氣,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揭我的短處還是要離間我與載之,看到載之在那裡磨刀霍霍向牛排,便握住載之的手向鄧布利多笑道:“這首曲子未免太過悲了,不如換成《今夜無人入睡》②“,說着看了看興高采烈的格蘭芬多說:”他們如此興奮,估計今晚真有可能睡不着。“

“很是”,載之補充道:“只怕我們那位守門員先生今晚要辛苦些了。”

鄧布利多被他們兩個說得訕訕的,拿起蜂蜜酒就不放,彷彿品出了什麼味兒,畢竟與獅子們在一起多了,不大習慣這些彎彎繞了。

公爵大人也卻要乘勝追擊,說道:“聽說《圖蘭朵》的曲調乃是來自中國的,我都忘了大部分了,校長先生可還記得?”

鄧布利多聽到這笑道:“我記得以前你也並不喜歡中國的東西,就是最近也才瞭解些,忘了也是該的。”

Voldemort聽到這句回話,差點噎死,你爲什麼不再明顯一點說我是臨陣磨槍呢?離間計呀離間計,明知是這樣,偏偏又反駁不了。

載之聽到這句說了道:“有個現成的師傅你不問,偏要去碰壁?我都說了,這世上的人可不都像我這樣好性子。”黑暗公爵聽到這句解圍的話,便問她這曲調如何如何。

飯後舞會開始,衆人紛紛離席到舞池去。載之今日穿了見肉粉色抹胸宮廷式長裙,長長的裙襬散開像一朵鬱金花;脖子上掛着一條祖母綠的項鍊;髮髻高盤,上面點綴着祖母綠壓發,就連耳墜子也是祖母綠的,端的華貴非常。

因爲是畢業典禮,所以場上的開舞曲成了《友誼天長地久》,這首哀傷而又悠揚的樂曲讓很多人黯然淚下,人們先是跟着哼哼,後來也唱了出來“ 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rgot,Andneverbroughttomind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rgot,Anddaysofauldlangsyne

Anddaysofauldlangsyne,mydear,

Anddaysofauldlangsyne,

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rgot,……“③

他們今日桃李芬芳,明日便效死疆場,雖然不是生離死別,卻也黯然銷魂,七年同窗不知會否成了明朝的敵人?

載之隨着音樂靠在公爵大人懷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在酒精的催化下醉倒在他懷裡。

翌日載之醒來時,發現自己就在自己屋裡,繡被猶堆,但牀邊枕畔昔人已去,不禁也垂淚,擡頭看到枕邊放着一張紙條,寫着“等我回來吻你,吻你,再吻你。“載之臉一紅,卻不知如何處置這張紙條好,最後看着它發了半天的呆,才決定把它放在平時放針線的匣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