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得逞

篝火晚會還在舉行着,朱利烏斯似乎絲毫沒有什麼不適的症狀,兀自的大吃大喝。擡頭看了看那幾十桌依然拘束的人們,有些酒意上頭的他突然用稚嫩的嗓子大叫道:“過了春誕,我就九歲了,爲了我又長大一歲,大家喝一杯。”四周的下人連忙端着酒杯站了起來,那些不喝酒的家眷小孩也被自己的丈夫父親拽了起來,然後齊齊的對凱撒說着祝福的話語,並且盡皆幹了自己的杯中酒。主人賜酒,這是極大的榮譽,沒有那個不開眼的會不喝。就是不會的也捏着鼻子灌了進去。

朱利烏斯歡快的哈哈一笑,又對還沒有坐下的衆人道:“你們這麼坐太拘束了,我來重新分配一下,男人坐一起,女眷坐一起,小孩子也湊一起,今晚我赦你們的失禮,哪家的男人也不準去管自己的老婆和小孩,讓他們盡情的歡樂去吧!你只要負責把自己喝醉就行了。”

主人的話一說完,那些管事頭目們面面相視,隨即苦笑的對自家的老婆孩子點了點頭,就聽一陣歡呼,大大小小的十幾個孩子都湊到了一起歡快的玩鬧了起來,那些女人們也放下拘束和矜持,各自找到合得來的朋友坐在一起聊了起來,一時間場面再無那種呆滯古板的氣氛。男人們也放開了,一年難得一次狂歡,今晚索性就大醉一次吧!於是也各自呼羣喚友,拼起了酒來。幾個獸人更是大呼小叫,折騰不已。“這樣纔有些家鄉過節的氣氛了”獸人們都如是想。

時間漸漸的溜走,一直暗自觀察朱利烏斯的‘克里’終於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小大公對那藥物終於有反應了。但是,全神貫注的他並沒有見到,坐在身邊抱着已經四歲的兒子的胖婆娘貝拉,看着他的目光終於露出了一絲懷疑。——對自己向來疼的要命的寶貝兒子,不聞不問的已經三天了,這還是克里嗎?

朱利烏斯覺得有些腦子發脹,昏昏沉沉的似乎要睡過去一般,強打精神的他連連用手敲自己的腦袋。現在可不能睡,如果自己早早的離席,這些一年也難得如此快樂的人們勢必也就散了,他可不想看到那些玩的正歡的孩子們失望的臉。

一邊的瑪麗見到小少爺敲腦袋,忙過去拉着那隻小手,嗔怪的道:“哎呀,少爺,你沒事敲自己的腦袋幹什麼?嫌自己太聰明瞭啊?如果您的智慧實在是太多的話,不如分給我一點吧?”朱利烏斯平時對瑪麗很溫和和善。所以小姑娘也時不時的開幾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朱利烏斯昏昏的笑道:“智慧這個東西可分不了,我只是有些睏倦罷了,不礙事,你給我倒一杯涼飲料我清醒一下,晚會這才過了一半時間呢!還不能睡。”小姑娘聽了便從一個大肚的曲頸瓶裡倒出了一杯綠色的**遞給了朱利烏斯。朱利烏斯接過一口飲下,清涼冰冷的感覺唰的流過全身,似乎也精神的許多。

儘管說是與衆人一起過節,不必拘禮。但是任誰也不可能去與主人一桌大吃大喝的,所以朱利烏斯身邊除了伺候的瑪麗外一個人也沒有,朱利烏斯這時也吃飽喝足了,看着遠處那桌圍在一起的小孩子們,便吩咐瑪麗把自己桌上的各種小點心都給他們端了過去,這些東西對於那些孩子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貴族食品,有的也許一輩子也未必會嚐到,所以瑪麗送過去後,立時爆發了一陣驚喜的歡叫聲。竟然蓋過了現場最吵鬧的牛頭人巴頓的大嗓門。那些男人們有些不悅的望了自己家孩子一眼,但想起主人的吩咐,也只是苦笑搖頭便回去接着拼酒了。

總之,這個春誕節是圓滿的在半夜結束了,儘管凱撒有吩咐不醉不歸,可沒有一個人喝的酩酊大醉,都只是有了三分醉意而已,因爲明天早上還要過來給主人行新年禮,這是很重要的事。而且還有紅包可拿。

朱利烏斯已經處於昏睡狀態了,所以在瑪麗通知已經半夜了時,他便連忙吩咐衆人隨意,自己在瑪麗和趕了過來的‘克里’攙扶下回了臥室,衣服也沒脫,倒在牀上就呼呼大睡了起來。‘克里’心裡滿意的一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叮囑瑪麗好生侍候,就退了下去。留下了對克里性情怪異頗爲疑惑的小姑娘。

主人走了,下人們也自然就散了。一個個心滿意足的回了自己的家,——與主人一起過了一個難忘的春誕節,或許這可以成爲他們一生炫耀的光輝事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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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瑪麗早早的就來到了朱利烏斯的牀邊,她昨夜服侍朱利烏斯睡下後已經凌晨三點了,可依然大早就起來了,看着兀自昏睡的少爺,小姑娘便輕聲喚了喚,見沒有反應,又搖了搖凱撒的身子,朱利烏斯這才迷迷瞪瞪的醒了過來。

朱利烏斯覺得腦袋的昏沉感還是沒有消失,反而有加重的趨勢,現在看什麼都是有一種霧濛濛的感覺,而且反應也遲鈍的多了。瑪麗給他穿衣洗臉收拾完畢時,他依然有如神遊一般的茫然呆滯。

瑪麗就抱怨道:“小少爺啊,我說不讓你喝那麼多酒!現在頭痛了吧!克里叔叔也真是,還要給您倒葡萄酒。您忍一忍,我已經讓廚房給您做醒酒湯了,馬上就好。”話未說完,就見‘克里’自門外走了進來,並且手裡還提着一個小食盒。過來對朱利烏斯笑道:“少爺啊,醒酒湯做好了,我正好順便給您帶過來了,趁熱喝了吧!”反應遲鈍的朱利烏斯便接過瑪麗遞過來的湯碗,咕嘟嘟幾口就喝了進去。一邊的‘克里’笑得愈發燦爛了。

似乎有些精神了的朱利烏斯問‘克里’:“下人都齊了嗎?”‘克里’連聲道是。朱利烏斯便起身道:“走,出去吧。”就走到了前面。只是腳步有些虛浮的很。‘克里’連忙跟上。瑪麗原本要提醒少爺還沒吃早飯呢,可人已經走遠了,只得做罷。

在院外,整齊的的站着數百號人,分各自的職務組成了一個個的小隊伍。見了主人出來便馬上停止了竊竊私語,用似乎帶着虔誠的目光看着朱利烏斯·凱撒大公。

朱利烏斯今天還要到皇宮去給皇帝行賀年禮,並且還要參加新年大朝會。所以也沒有發表什麼長篇大論,只是肯定了下人們過去一年的成績,並且勉勵他們今年繼續努力爲凱撒家服好務。便即吩咐‘克里’發放紅包。

‘克里’讓兩個僕人擡過一個小木箱,打開后里面整齊的碼放着燦燦耀眼的金幣,那些下人們的眼睛一時間就有些發紅了。‘克里’又宣佈主人恩典,今年的新年禮紅包翻倍。現場一片歡呼。

要知道以往都是每人一個金幣的,現在就是兩個了,他們這些普通下人一個月的收入也就是一枚金幣,這等於多了個月薪水,怎能不喜。

排隊發完金幣後,下人就散了。那些頭目管事的紅包是普通僕人的十倍,也就是二十金幣,身邊的那十幾個高級魔法師和武士都是一百金幣,至於‘克里’和昨晚值夜沒有參加晚宴的帕克,還有獸人們則是無一例外的兩百枚金幣。帕克和獸人都是歡天喜地的謝恩,只有‘克里’心裡不住的暗歎:“世襲大公果然財大氣粗,連帶城外護衛營的數千士兵和府裡的數百下人,僅僅是紅包就發了足有一萬金幣,若是在李斯特家,這一萬金幣可以給下人發十年的紅包不止。”

處理完家事後,朱利烏斯便吩咐‘克里’備車,他要去皇宮給皇帝賀禮,當然在心裡他主要是爲了去見皇后約瑟芬姐姐的,幾日不見愈發的想念了。

‘克里’就連忙去馬廄吩咐下人套馬備車。帕克則是要與豹人布萊恩他們到城外軍營去發放紅包節禮。——原本是應該‘克里’去的,但他以‘讓帕克去熟悉認識一下自家的軍隊戰士們,以便將來可以在傳達主人命令時,不至於被人趕出來。’歸根結底,都是‘克里’不想在下完藥之前離開朱利烏斯半步,萬一有人起疑心,那就前功盡棄了。

馬車牽出來了,朱利烏斯上去後,馬伕便駕車向皇宮駛去,輪值的五個護衛高級魔法師和兩位高級武士也各自騎馬跟了過去。保護主人是他們的職責。

去到皇宮後,朱利烏斯撫着腦袋自己走了進去,一干下人都留在了內宮門外,在一個內侍的引領下,便來到了皇后的寢殿。——本應該去皇帝所居的正殿,可昏沉的腦袋指引他按着心中所想的意願,吩咐引路的內侍把他領到了皇后那兒。

皇后寢殿門外的侍衛都是認識這個小大公的,所以派人進去稟報皇后,侍衛頭目馬上過來迎接朱利烏斯,滿面堆笑的並且嘴裡說着新年的祝福話語。朱利烏斯用一個小絨袋打發走歡天喜地的引路內侍後,又隨手賞給了這個侍衛頭目一個更大一些的小袋子,侍衛連忙滿面歡笑的謝恩接過,揣到懷裡前暗暗的掂了掂,感覺竟然有二十多枚金幣,真是出手大方啊!自己幾個月的薪水也不過如此。

這時皇后的貼身侍女安妮也笑着走了出來,並且在問候過朱利烏斯後,戲謔的笑道:“凱撒大公啊,你不去陛下正殿問禮,怎麼倒先來這裡了?是不是又迷路了啊?呵呵。”

朱利烏斯難得的臉一紅,含糊答道“我不是想皇后姐姐了嘛!再說了,就是問候完姐姐陛下,再去正殿也不遲,而且皇后和皇帝陛下也不分什麼彼此啊!”

安妮看着這個狡辯的小大公,微微翹着嘴說道:“好了,凱撒閣下,您不用向我解釋了,快進來吧,一會兒皇后陛下也要去正殿和克倫蒂諾陛下一起主持新年朝禮,正好和你一路。”

朱利烏斯拍拍迷糊的腦袋,暗自疑惑自己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就是沒有精神倦極欲睡呢?聽了安妮的話後,隨即便放下了疑問,跟着小姑娘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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