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智慧之神一道智慧之光劈在了腦門兒上,基蘭只覺得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他終於找到了破解眼下困境的方法!!!
吟遊詩人縱馬躍出,使出全身的力氣,衝還在驅趕村民的強盜們大喝一聲,“住手!”
不得不說基蘭這金嗓子的稱號還真不是白起的。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吼把巨石都給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原本還以爲是什麼路過的騎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結果卻看到了騎在老馬上的吟遊詩人。
巨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斥道,“我們打劫關你屁事兒?”
基蘭對這個差點把自己腦袋砸爛的傢伙還是有點畏懼的,但正因爲害怕巨石之後找他算賬,他現在纔不得不鼓起勇氣站出來。
“我是雙休教的信徒,星期六欽點的詩人,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傷害它的信衆。”基蘭義正辭嚴道。
“你是腦袋出什麼問題了嗎,這裡哪有雙休教的信徒?”巨石冷笑道。
但他話音剛落,就聽一聲尖叫響起,“我,我是雙休教的信徒。”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她這會兒正被兩個強盜往穀倉拖,靴子不見了一隻,身上的袍子也被撕的一道一道,露出了下面小麥色的肌膚。
她一手死死捂着胸口,一手還抓着一塊兒石頭。
然而她的掙扎在那些身強體壯的強盜看來,只是餐前的調味品而已。
不但沒能保護她,反而還起到了給強盜們額外開胃的作用。
女人的目光中滿是絕望,她已經快要認命了,然而吟遊詩人的出現卻又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她就像是一個快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手邊的一切東西。
別說信仰星期六了,這會兒就算是給邪神做信徒她也願意。
衆強盜聞言都愣住了。
而彷彿是受到了那女人的啓發,又有聲音跟着道,“我,我也是雙休教的信徒!”
“還有我!我一直信仰星期六。”
“我的哥哥身中詛咒,前不久纔跟着梅林先知離開了,我正想着收拾一下東西,就跟他一起去追隨梅林先知呢。”
“我每晚都會跟星期六禱告!”
“…………”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訴說着自己對於星期六的堅定信仰,紛紛試圖證明自己纔是最虔誠的那個。
巨石被他們吵的不行了,大吼一聲,“都給老子閉嘴!”
人羣才重新安靜下來,但沒過一會兒又有哭聲啜泣聲響起。
“就在一個多月前,這裡還沒有多少人知道梅林和雙休教,我就不信了,星期六在這兒能有這麼多信徒。”
巨石的臉上露出一抹獰笑,“被我發現伱們之中誰在說謊的話,我就把他的腦袋給狠狠砸爛。不對!”
說到一半巨石忽然反應了過來,“我管你們是不是雙休教的信徒呢,星期六的詩人自己都還是我們的階下之囚呢,根本救不了你們。”
“誰說的?”基蘭兩腿都在打顫,可卻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道。
“你們是打算拿我跟梅林先知換巨龍之血吧,你覺得如果你們殺了這麼多雙休教的信徒,梅林先知還會把巨龍之血給你們嗎?”
“那我們就把你也殺了。”巨石的眼中兇光四射。
“好啊,那就動手吧。”基蘭一閉眼睛道。
他是在賭,賭這些強盜捨不得那價值連城的巨龍之血。
果然,鷹眼的聲音隨後再度響起,“別衝動,巨石。”
巨石冷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收起了手裡的釘頭錘,“那就好好查一查,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雙休教的信徒。”
“你知道雙休教的信徒是什麼樣子嗎?”基蘭反問道。
巨石旋即啞然。
吟遊詩人對此並不意外,除了巨龍之血外,這夥強盜對於梅林和雙休教知之甚少,否則他這個冒牌貨就不會一直到現在都沒被人給戳穿了。
第一把賭對了以後,基蘭的膽子也變得越來越大。
他接着道,“再說了,他們之前信仰哪位神明並不重要,梅林先知總是教導我們,星期六是仁慈的,是開放的,只要願意棄暗投明,遵守戒律之人,都不應當被拒之門外。”
“那按你的意思,只要他們現在決定信仰星期六,我們就不能動他們了?”巨石聞言火氣又上來了。
合着他們辛苦劫掠一場,到頭來卻是隻能看不能撈。
不只是巨石,其他強盜聞言臉上也露出不爽之色來。
然而基蘭依舊很肯定道,“沒錯。”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當然我現在也只是你們的階下囚,沒有能力完全護住他們,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約法三章。
“不管是雙休教的信徒,還是想要加入雙休教的人,你們只可以取走他們的財物,但是不能傷害他們,並且需要給他們留下一些口糧,反正你們也搬不走那麼多糧食對吧。
“之後我會帶他們去見梅林,舉辦入教儀式,如果你們同意這麼做,那你們想要的巨龍之血,我也會求先知給你們。”
鷹眼的目光微動,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片刻後他才又道,“可以,我本來要把他們全殺了的,但是既然你開口了,那就饒他們一命吧。”
“什麼意思,”巨石又不高興了,“兄弟們憋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纔找到點樂子,又要沒了,咱們憑什麼要聽那個娘娘腔的?”
“閉嘴,爲了巨龍之血稍微忍一忍又有什麼不可以的,”鷹眼沒好氣道,“還有人有異議嗎?”
衆強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抵不過巨龍之血的誘惑,包括巨石在內,雖然一直在嘟嘟囔囔,但也沒再反對。
基蘭見狀心下暗喜,這村子裡男女老少加在一起少說也有七八十號人,如果都能拉進雙休教裡,肯定是功勞一件。
梅林說不定也就不和他計較假冒星期六的詩人的事情了。
嗯。當然保險起見還得再多拉點人頭。
基蘭這麼想着就見那夥強盜開始在村子裡四處搜刮了起來,最後乾脆還點了一把火,將整個村莊都燒了個乾淨。
那些村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房子跟所有家當都被大火所吞滅,全都敢怒不敢言,同時對於未來也充滿了茫然和不安。
基蘭到是沒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在衆人絕望無助的時候又取出了那把萊雅琴,輕咳一聲,撥動了琴絃。
跟那夥兒不學無術的強盜不同,基蘭爲了創作還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對李俞和他的雙休教有所瞭解。
雖然這瞭解也不太多,而且很多地方並不準確,但糊弄一下更外行的村民還有強盜們卻是沒什麼問題的。
基蘭當場現編了一首星期六指引一無所有的衆信徒前往新家園,從此安居樂業過上幸福生活的詩歌,吟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