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哥,您的啤酒。”張柔一放下啤酒就急急走開。
“站住,你走那麼快乾嘛?轉過頭來!”炮哥叫道。
張柔只好轉過身來,低着頭,不敢看那個一身痞氣的炮哥。
炮哥吐出長長一串菸圈,上下打量着張柔,目光變得色迷迷起來。
“喲,小*妞長得真不錯,你是新來的吧?來來來,陪炮哥喝酒!”
“我,我不會喝。”張柔更加害怕,一個勁地搖頭。
“不會炮哥教你,過來!”炮哥喝道。
那胖子老闆這時也搭腔過來:“張柔,你還傻站着幹嘛,快過去陪炮哥啊!”
張柔倔強地咬着嘴脣,還是搖頭。
炮哥的眼神便有些不善了。
“丫頭,別怕,你到我後面來。”正當張柔六神無主之時,身後響起方鴻溫和的聲音。
聲音似有魔力,令張柔一顆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下來,不過她並沒有躲到方鴻身後去,反而鼓起勇氣走到炮哥面前道:“炮哥,我陪你喝就是了。”
她知道炮哥的來頭,怕連累這個萍水相逢又莫名親切的大哥哥。
然而方鴻也跟了上來,直接把張柔拉到了自已後面去。
張柔赫然發現,大哥哥的後背雖然看上去並不強壯,但卻感覺象是一道可以幫她抵擋任何風雨的牆。
很踏實,很有安全感。
“你小子活膩了!”炮哥見有人敢壞他好事,馬上拍桌而起,指着方鴻道:“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啪!方鴻直接一個大耳光甩過去,然後道:“說吧,你是誰?”
“我草!你TM敢打老子?”炮哥抄起一瓶啤酒往方鴻頭部砸去。
方鴻不躲不閃,只伸手輕輕一撥,那看似來勢洶洶的酒瓶子馬上改變方向,掉頭砸向炮哥。
“砰!”啤酒瓶在炮哥額頭爆炸。
“……”炮哥手執半截瓶頸,呆若木雞地站着,連額頭開了個大口子鮮血直流都沒感覺。
真TM見鬼了!明明酒瓶子是砸向他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反砸到自已頭上?
在場的人除了聶玉,也是一臉驚愕,方鴻出手只是電光火石一瞬間,所以在外人看來,炮哥很象是拿酒瓶自已砸自已。
“說,你是誰?”方鴻冷冷道。
直到混着鮮血的啤酒順額頭流進了眼睛裡,炮哥這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他緊握雙拳,咬牙切齒,最終卻只恨恨看了方鴻一眼,便默默轉身就走。
炮哥雖然橫但不是白癡,他知道自已不是方鴻對手,所以決定暫時吞下這口氣。
“哎呀!”誰知剛轉過身,炮哥腰部便重重捱了一腳,整個人趴在地上。
“我問你是誰啊?你是耳朵有毛病還是腦子有問題?”方鴻的腳象雨點般大力踩下。
“哎呀!我,我叫李炮,是,是長刀幫的人,大哥,大哥,你饒了我吧!別打了別打了,哎呀!哎呀……”炮哥抱頭求饒。
方鴻這才停下腳,罵道:“早回答我不就好了,害老子浪費那麼多力氣,滾吧!”
炮哥趕緊爬起來,掛着一身鞋印子狼狽而去。
“丫頭,我們走。”方鴻回頭對張柔道。
“什麼?”小丫頭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象春風一樣親切的大哥哥,竟也有如此彪悍暴力的一面。
“我要到你家看看!”方鴻牽住張柔的手就走。
“喂喂喂,你們不能走!”那胖子老闆急急跑過來阻攔。
“爲什麼不能走?”方鴻冷冷看着對方。
“你們得罪了長刀幫的人,他們一定會回來報復的,你們走了,到時他們問我要人怎麼辦?”胖子雖然知道方鴻不好惹,但相比較而言,他更懼怕人多勢衆,心狠手辣的長刀幫。
“丫頭,他平時對你好不好?”方鴻問張柔。
張柔一怔,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咬着嘴脣低下頭。
這就是最好的回答,方鴻直接就是一腳踹過去,胖子象個肉球般飛起,一連撞翻好幾張桌子才重新着地。
方神醫王八之氣爆發:“你馬上把我丫頭的工資結了,少一分我斷你一條腿!”
“是是是!我馬上結馬上結!”胖子連腸子都悔青了,幹嘛要去惹這個煞星啊,皮肉受苦不說,還要再搭進幾百塊錢!
……
“大哥哥,你爲什麼要到我家去?”在回家的路上,張柔怯怯地問方鴻。
“我要問問你的父母,爲什麼忍心讓自已的孩子出來受這種罪!”方鴻氣憤難平道。
誰知張柔一聽眼圈馬上紅了,淚珠兒止不住地往外冒。
聶玉氣得狠狠擂了方鴻一下:“你個笨蛋,說話前也不過過腦子!”
方鴻也意識到自已太過武斷,趕忙柔聲對張柔道:“丫頭,你家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柔用手背抹着眼淚,哽咽道:“我爸媽早就不在了,我只有一個哥哥,現在癱瘓在牀……”
方鴻和聶玉不禁爲之動容,怪不得張柔小小年紀就要出來工作謀生,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本是無憂無慮的年齡,卻要用弱小如斯的肩膀承受如此苦難,這實在是老天爺對她太狠了!
“丫頭別哭,別哭。”方鴻撫着張柔的頭髮,心絞成了一團的疼:“快帶我到你家去,我能治好你的哥哥。”
“真的?”張柔眨巴眨巴淚眼看着方鴻。
“真的。”方鴻鄭重地點了點頭。
……
張柔所謂的家,其實不過是一個租來的儲物室,一扇鐵皮薄門鏽跡斑斑,破破爛爛。
推開門,屋內烏七八黑,張柔打開燈,卻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尖叫起來。
“哥哥!”
一個又高又瘦的男子倒伏在地上,嘴角沁出一灘鮮血,他的右手食指也沾着血跡,地上歪歪扭扭地寫着八個血字:小柔,你要好好生活。
“哥哥!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張柔使勁搖着男子的身體。
但那男子沒有一點反應。
聶玉焦急地對方鴻道:“喂,你的醫術不是很厲害嗎?趕快救人啊!”
方鴻搖搖頭:“遲了,我只能救活人,不能救死人。”
聶玉一驚:“他已經死了?”
方鴻點點頭。
張柔這時也發現哥哥的身體已經冰涼,頓時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哥哥,你爲什麼要丟下我?爲什麼不等我回來就走了?你走了剩下我一個人,我該怎麼辦啊?嗚嗚……”
方鴻蹲下來,摟着張柔的肩膀,有些內疚道:“丫頭,對不起,我來遲了……”
張柔搖搖頭,哭得更加厲害。
方鴻嘆口氣:“丫頭,你想不想和你哥哥作最後告別?”
“……”張柔稍稍止住哭聲,茫然地看着方鴻,她弄不明白方鴻這句話的意思。
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最後告別?
“我可以讓你哥哥再活半個時辰。”方鴻鄭重道。
張柔身體一震,目光更加疑惑。
實在是方鴻的話,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聶玉,你帶丫頭出去一下。”方鴻道。
聶玉雖然也搞不清方鴻葫蘆裡賣什麼藥,但沒有不多問,俯身對張柔柔聲道:
“丫頭,我們出去一下好嗎?你大哥哥很厲害的,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
等聶玉和張柔出去之後,方鴻把張柔哥哥的屍體抱到牀上,頭向上,四肢自然伸直。
然後從身上取出六根三寸銀針,分別刺入屍體雙腳腳底涌泉,雙手合谷,臍下氣海,頭頂百會等六個穴位。
方鴻將要施展的,是六合還魂針!
原來人剛剛死亡的時候,體內還會殘留着一些生機,通過施展六合還魂針這門絕技,把那些殘留在人體的生機聚集起來,激活已經停止工作的臟腑和大腦,使人的生理機能重新恢復,從而出現短暫復活的現象。
而人體殘留的生機越多,復活的時間就越長!
如果是前世入聖巔峰的方鴻,更可以直接向剛死之人體內注入巨量生機,從而達到真正起死回生的奇蹟。
當然現在的方鴻,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了。
方鴻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右手食拇二指捏住刺在左腳涌泉穴的銀針,急速旋動,然後依次是右涌泉,左合谷,右合谷,中氣海五穴,同樣是旋動銀針。
這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被方鴻依次旋動過的五根銀針,皆同時自主旋動起來。
而隨着五根銀針的旋動,整具屍體也微微顫動起來!
幾分鐘後,方鴻用精神力一掃,只見屍體的心臟開始微微顫動,肺部也微微伸縮,有了恢復心跳呼吸的徵兆。
五根銀針旋轉越來越快……
撲通!撲通……
終於,屍體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鼻孔發出輕微的氣息,而那根刺在屍體頭頂百會穴,一直靜止不動的銀針,忽然泛起一層詭異的藍光。
方鴻眼快手疾,手掌用力往針端一拍,銀針應聲整根刺入屍體腦內。
大喝一聲:“歸來!”
頓時,其餘五根正急速旋轉着的銀針嘎然停止,屍體的眼皮象受到什麼刺激似地顫了顫,雙眼猛然睜開!
從閻王殿繞了回來的張柔哥哥,驚愕萬分地看着眼前的陌生青年,茫然問道:“你,你是誰?”
“我是張柔的朋友,你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好好跟妹妹道別吧。”
方鴻說完走出屋子,對正在等待的張柔道:“丫頭,你哥哥醒過來了,進去和他告別吧。”
“啊?”張柔登時象被電擊似的渾身一顫,雖然方鴻說能讓他哥哥活過來,但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不可思議,她其實並沒太過當真。
那知方鴻真做到了!
在方鴻和聶玉的陪伴下,張柔又緊張又疑惑地走進屋子。
“小柔!”躺在牀上的張柔哥哥驚喜萬分,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已根本沒有半點力氣。
“哥哥!”呆了半秒,張柔便不顧一切地撲到哥哥懷裡。
兄妹二人抱頭痛哭。
“我們出去吧。”方鴻拉了拉震驚得嘴巴能塞下個雞蛋的聶玉。
聶玉失神地點點頭。
這個傢伙,真是什麼奇蹟都弄得出來啊!
(雖然單章求票,求評有些可恥,但悟淨同志今晚要上班到深夜十點,這一章是凌晨四點爬起來碼的(沒辦法碼速太慢),結果還被家裡那位一陣數落,說我別白日做夢了,我心裡個弊那!各位在看此書的朋友,請賜我一點精神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