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方鴻和聶玉並肩站着。
頭頂蒼穹如幕,繁星閃爍,地上兩人的影子緊緊連結在一起。
初冬的晚上氣溫很低很低,聶玉雖然雙手把衣服捂得緊緊,不停跺着腳,還是不得不緊貼着方鴻取暖。
夜風陣陣拂過,吹起聶玉長長的帶着芬芳氣味的髮絲,一下一下撩撥着方鴻的臉頰,弄得這廝臉癢癢的,連帶心跳也跟着有些亂……
忽然一陣腹鳴聲響起,方鴻和聶玉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還不快找點吃的來,我快餓死了!”聶玉用力打了方鴻一下道。
方鴻撓頭,放眼四周,黑燈瞎燈的連間小店都沒有,到那裡找吃的?
正爲難着,忽然看到遠處有人蹬着三輪車路過,三輪車上載着一個大烤箱,看樣子是個賣烤紅薯的小販。
餓急了的兩人大喜過望,邊飛跑過去邊大喊:“喂,停一停,買烤紅薯!”
買烤紅薯的小販停下車道:“不好意思,賣完了,爐子都關了。”
“不是吧!”聶玉頓時大失所望。
方鴻卻不死心,翻着人家的小車問:“那還有生的沒有?”
小販嘴角抽了抽:“我說哥們,你有餓得那麼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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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她。”方鴻指了指一臉幽怨的聶玉,又低頭翻找。
小販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從車上拿出一隻比拳頭稍大點兒的生紅薯:“只剩這個了,送給你們吧。”
等小販離開,聶玉盯着方鴻手上的小紅薯問:“你不是打算生吃吧?天這麼冷。”
“生吃你個頭。”方鴻白了聶玉一眼:“我自已烤不行嗎?”
“你自已怎麼烤?”
“笨死你,看看那裡。”方鴻指指不遠處的一塊荒地。
那裡長滿了半人高的蒿草,因爲已經入冬,很多草都乾枯了。
“這也行?”聶玉半信半疑地瞪着方鴻:“這樣烤出來好吃嗎?”
“保證是你這輩吃過最棒的烤紅薯好不好。”
“哼,你就吹吧,你不吹會死。”聶玉使勁鄙視。
方鴻也不反駁,到那塊荒地撥了一大堆乾草,再回屋裡拿個火機,把乾草點着。
火借風勢,一堆乾草很快就熊熊燃燒起來,發出劈劈啪啪的脆響,方鴻隨手把那隻紅薯扔進火堆,然後便是不停地往火堆里加乾草。
因爲生了火,使得旁邊一下溫暖了許多,兩個人並肩蹲着烤烤火,倒也舒適了很多。
聶玉安靜地烤着火,火苗影子在她白皙如玉的臉膛上跳躍着,美得象上天降臨人間的仙子,以至連前世閱美無數的方神醫,也不禁偷偷多看了幾眼。
……
“可以了。”大約半小時後,方鴻用樹技撥開草灰,取出那個表面已經烤得發黑的紅薯。
待稍涼之後,方鴻拍掉紅薯表面的草灰,輕輕一掰,頓時露出裡面金黃晶瑩的薯肉,熱氣騰騰,甜香撲鼻,叫人垂涎三尺。
“給。”方鴻把較大的一半遞給聶玉。
“好熱啊!呼呼……”聶玉撅起小嘴吹吹熱氣,咬下一小塊薯肉。
嚐了嚐,聶玉頓時兩眼冒星光:“好香……好甜……怎麼會這麼好吃?”
聶玉不太相信地看着手中的半個紅薯,雖然知道方鴻廚藝如神,但看他烤這個紅薯完全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爲什麼能烤得如此美味呢?
看着聶玉的傻樣,方鴻得意洋洋問道:“是不是你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烤紅薯?我沒吹牛吧!”
“臭美!”聶玉嗔了一句,然後美滋滋地品嚐這原始製作的人間美味。
轉眼消滅掉屬於自已的半個紅薯,聶玉又虎視眈眈方鴻的半個,小舌頭意猶如未盡地舔着粉嘟嘟的嘴脣。
方鴻趕緊護住手中的半個紅薯:“怎麼,想搶劫啊?”
“你猜對了!”聶玉小手猛抓過來。
“我吃過的!”方鴻趕緊躲開。
“我不介意!”
正打鬧着,忽然身後的門打開了,張柔伸出頭來道:“大哥哥,我哥哥請您進來一下。”
“好。”方鴻點點頭,把紅薯交給聶玉,警告道:“先幫我拿着,不許偷吃!”
躺在牀上的張柔哥哥,此時目光已經開始渙散,氣息奄奄,但一見到方鴻,雙眼頓時明亮起來,精神也好象好了許多。
這是最後的迴光返照!
“這位兄弟,不知怎樣稱呼?”張柔哥哥問。
“我叫方鴻。”
“方鴻兄弟,您的事小柔跟我說了,很感謝你兩次救了我家小柔。”張柔哥哥感激道。
“沒事,我很喜歡小柔這丫頭。”方鴻頓了頓,又正色道:“實不相瞞,她很象我失散的妹妹。”
張柔哥哥眼睛又是一亮,充滿期待道:“方鴻兄弟,小柔是我唯一的牽掛,我最怕死後她沒人照顧,也許我的要求有點過份……”
“你放心!”方鴻輕輕按住張柔哥哥的手,無比鄭重道:“從現在開始,小柔就是我方鴻的妹妹,親妹妹,只要有我在,就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的苦!”
“謝謝你!謝謝你!”張柔哥哥激動得熱淚盈眶:“方鴻兄弟,我張大力來世做牛做馬,報你大恩!”
方鴻俯下身,在張大力耳邊小聲道:“告訴我,你的傷是怎麼來的?如果有人害你,我爲你報仇。”
他一眼便看出張大力並不是病,而是傷,很重的內傷,而且這些傷還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毆打所致的!
“……”張大力聞言眼中頓時燃起一絲仇恨之火,但隨即便又熄滅下去:“我這條賤命微不足道,只要方鴻兄弟幫我照顧好小柔,我就沒有任何遺憾了!”
說完又面帶微笑的對張柔道:“小柔,有方鴻兄弟答應照顧你,哥哥走得很安心,你不要傷心,不用想着哥哥,好好生活……”
張柔哥哥雙眼緩緩合上,安詳而逝。
“哥哥!”張柔伏在哥哥身上放聲大哭,方鴻輕輕撫着張柔的頭髮,默默陪伴。
叮!腦海中的功德碑金光一閃,增加了兩點功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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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在九記大排檔門前,聚集着十多個身穿黑衣,凶神惡煞的大漢,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加焊了半米長手柄的**。
那個被方鴻收拾過的李炮就在其中,額頭上馬馬虎虎地纏了幾圈紗布,看上去十分滑稽。
此時他心裡那個氣啊,自從加入長刀幫,從來就只有他欺負人,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現在有十幾名同夥撐腰,自然變得底氣十足,恨不得馬上找到方鴻,將他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王胖子那傢伙倒是機靈,竟然躲起來了。”看着緊閉的卷閘門,爲首一名身高超過一米九,渾身肌肉鼓凸,頭頂還有一道猙獰刀疤的大漢冷笑道。
“朝哥,我馬上打電話給王胖子。”李炮拿出手機撥通王胖子的電話。
“炮哥,都是那小子惹你,完全不關我事啊!”那邊的王胖子一開口就迫不及待地爲自已開脫。
“給我。”朝哥一手奪過李炮的電話,冷冷道:“王胖子,我只說一句話,如果找不到那小子,你就死定了。”
王胖子一聽都快嚇出尿來了:“朝哥,別別別!真不關我事啊!我當時有攔住那小子不讓他走的,結果還捱了那小子一頓揍呢!”
“你說上天也沒用,明天準備五萬塊錢,我讓阿炮來拿。”朝哥道。
“五,五萬?”王胖子肥軀一顫,象是有把刀在割他身上的肉似的,慌亂之中卻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朝哥,我知道那丫頭的住址,這樣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小子了!”
“好,你說吧。”朝哥道。
“那丫頭就住在XXXXXXXX,冤有頭債有主,朝哥,您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好嗎?”王胖子哀求道。
“五萬塊錢,這事抹了。”朝哥道。
“朝哥,咱這是小本生意啊,能不能通融點?如果您找到那小子的話,是不是可以……”
“嫌多?好吧,我不要錢,我要你的命。”朝哥說完把電話扔給李炮,然後大手一揮:“走!找那小子算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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