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念頭兒,我心裡泛起了嘀咕,那腳步聲...接二連三幾次,我現在幾乎敢打着包票說,就出在了這男醫生身上,再加上那黑眼圈子黑印堂,我估計着,十有八九...是這男醫生遭了什麼邪事兒!
按理說...替人解難闢災,也算是積陰德的好事兒,可就我眼前的架勢,手指頭兒都動不上分毫,替人解難避災不說,怕得是...給自己弄得惹火燒身了!
一轉念頭兒,我隨即對朱大昌說了句,’朱大哥....昨天他坑了你多少錢啊!“
朱大昌一愣,”誰..坑錢..誰坑我錢,誰敢坑我錢?“
瞅他這一愣,我趕緊一個眼色,這胖子纔是恍然大悟,一點頭,“哼..其實也沒多少,也就四五百塊錢兒,錢不是事兒...關鍵是..給這見錢眼開的狗東西,讓我心裡不舒服!”
聽他一說,我就樂了,“行..朱大哥,過來..我給你支個招,讓你把昨晚的錢兒拿回來!”
朱大昌一聽就樂了,趕緊湊過來腦袋,我一笑,輕聲唸叨着,“你去問問那小子,這日子是不是點兒特背,經常遇上些倒黴事兒,我敢說,他絕對得應了,到時候...你讓他放點兒血,然後順便告訴他,讓他晚上睡覺...在枕頭底下,壓上把見過血的刀,還有...如果有銅錢,家裡牀頭四角,壓上四枚銅錢,以後讓他少走夜路,最好..找個寺廟高人,拜個護身符!“
”咋滴..九斤..你這是啥意思?“朱大昌驚得問了句,我撇撇嘴,”哎..也沒啥,剛纔那男醫生路過...我瞅他印堂眼眶眉梢處...帶着幾分黑亮,怕是那小子遭了什麼邪乎事兒!”
“相見即是緣嘛...既然咱見了,那就給他提個醒,順便..把咱的錢收回來,至於信不信...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聽我這一說,朱大昌驚得一笑,”哎呦..沒想到啊,九斤..沒想到這識人看相的勾當..你都懂,你小子不簡單啊!“
我嘆了口氣,也沒解釋啥,因爲不光他想不到,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當初五道雜談內,這占人卜卦之事,也略有幾分研習,可這陰陽玄學易理...到底是太過深奧,憑我這半路出家的二把刀,終究是捉摸不透幾分!
不過..這次說來也是奇怪,男醫生也就路過門口的一瞬...我一眼就就瞅出了他臉上的黯淡黑氣,眉眼看深淺的工夫...其實是最講究功底道行了,我能有這一眼之功...也不是知道是老天爺哪塊兒餡餅砸臉上了!
聽我沒應,朱大昌趕緊撒腿跑了出去,可剛過了幾分鐘..朱大昌就泱泱的回來了,一進門..朱大昌哭喪着個臉,”九斤..你..你小子說的到底準不準啊,我這...我這充洋相,可是鬧出笑話了!”
“咋了..他沒走黴運,這..這不可能啊!”我驚得一愣,朱大昌氣得直撇嘴,“哼..黴運,聽那小子說着我就來氣,這些日子...人家那裡是走的什麼黴運啊,分明是走的大運,好運...前些天,那小子買彩票中了好幾萬,醫院選啥主治醫生,又讓這小子給撈了,前些日子...聽他說還有個身子骨苗條,大長腿,長得俊俏俏的姑娘跟他好上了,而且啊...就他那個熊樣,那姑娘居然還是倒追他的,你說說...這還有天理不?‘
“啥...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印堂眉梢黑眼圈...都是密佈着一層黑氣,他..他怎麼可能一直行着好事兒大運,這..這絕不可能!
一時間,我心裡還真亂了套,按說,這五道雜談...可是經歷了我好幾代前輩們的心血,幾乎不可能有錯,瞅他一臉的黴運黑氣,也不可能權錢姻緣全聚,孃的...那小子腳步聲邪門,一臉黑氣邪門..走的黴運,更他孃的邪門啊!
朱大昌這一說,我傻子似的愣着,心裡琢磨着這些個邪乎事兒,邪門..真是太邪門了,這小子犯事兒...可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心裡泛着激靈,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頭緒,就這麼...我鑽着牛角尖兒,一直到了下午,正巧,下午的時候...翟老頭兒帶着兩個小徒弟來看我,這一男一女,倆娃子...可是當初我倆鬼門關上拉回來的,一個月的相處...混的跟親的似的,跟我好一頓說道纔算罷休!
一會,這倆小東西消停了,我讓朱大昌他倆出去溜溜,我肚子裡一團子漿糊,也該跟翟老頭兒抖落抖落了!
昨晚的腳步聲,今天我見的一頭黑氣,還有那小子...一直邪了門的狗屎運,我跟翟老頭兒一頓說道,翟老頭兒到底是茅山正宗...這邪門見鬼兒的事兒,他應該是清楚的多!
聽我這一說,翟老頭兒還真給愣住了,低聲嘀咕了幾聲,搖頭晃腦的又是一頓唸叨,半晌,這老頭兒才張嘴吐了話兒!
“九斤兒...你說的這個,確實是有點兒邪門了!”翟老頭兒一句,瞪眼瞅着我,“這三件邪乎事兒...絕對是有聯繫,但咱們...得一件一件...串着說!”
“首先...你說的腳步聲,夢裡則有,醒來則無...這其中不乏有你小子做夢的嫌疑,別忘了...”翟老頭兒瞥眼望了我一眼,“你小子夢裡見鬼的毛病...可是沒絕了根兒啊!”
他這一說,我猛地一下想了起來,當初...在蔣中虎那,夢裡我親手剝了鬼皮...算是把他驚出了夢,但說到底..還真沒除了這個禍根兒!
不過,轉念一想,接二連三夢見腳步聲,這可能性也是不大,再者說...那種睡着的感覺,我是想醒則醒,想睡則睡...應該不會是夢的緣故!
我把這意思跟翟老頭兒一說,翟老頭兒愣了幾秒,點頭兒一下,“如果...如果不是夢的話,那這...可就不好說了!“
“一般來說...鬼魅通陰,人火通陽,平常人...雖然在極偶爾的情況下,可能聽聞見到鬼魅之物,但說到底...要麼是那鬼物與他有淵源,現身相見,要麼...就是人陽火弱,陰氣盛...所以才能聽聞到常人不能及的東西!”翟老頭兒擡頭瞥了我一眼,“至於你小子...如今,道法符陣,天機地契,陰陽一聚都能折騰出來了,這周身陽氣...應該也弱不到哪去!”
翟老頭兒一說,我跟着點了點頭,翟老頭兒自己倒了杯水,也沒搭理我,一邊喝着水,一邊慢慢說道,“那人遭了邪是不假,但遭邪...也分好多方式,沾邪,撞鬼,附身,奪舍,還有..就是下鬼,至於別的...太過久遠稀少,我也就不多說了!”
聽他一說,我心裡琢磨着這幾種法子,“沾邪撞鬼,附身奪舍,不說聽說過...大多我都還見識過,至於他說的下鬼...我就不清楚了!
翟老頭兒接着說着,我也不打斷他的話,“至於你說的眉腳眼眶印堂黑...我感覺,也就附身,下鬼兩種可行較大!”
翟老頭兒望了我一眼,“若是附身..倒還好說,應該是啥孤魂野鬼,幽魂怨靈尋個替身,若是下鬼的話...十有八九,是他招惹了什麼人,這是有意要爲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