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愣了下,搖搖頭,“這個..這應該不會是有人爲難他吧,爲難他....應該是讓他倒黴走黴運,可這...那小子權錢姻緣皆是行着大運,如果有這爲難法子...那可好了,讓他來爲難我好了!”
翟老頭兒一撇嘴,“切...小子,你以爲是什麼好事啊,告訴你...命裡許你三鬥米,到死...你也就三鬥米的命,天下間沒有白佔便宜的好事,這讓他行了好運...其他方面,必會讓他換回去的,那小子....
這一句話未盡,翟老頭兒忽然瞅着門口愣了下,我一瞅...那男醫生正巧門口路過了,瞅我一望...還頓足跟我點頭笑了下,一晃...急匆匆的走了去!
翟老頭兒側目望了我一眼,皺了幾分眉頭,”九斤...你說的,不會是他吧!“
“是啊..就是他!“瞅着翟老頭兒的臉色有點兒不對,我趕緊應了句,翟老頭兒問了我一句,”九斤...那你看他的印堂眉梢眼眶...有幾分黑啊!“
我一愣,”這個...眉梢兩分黑,眼眶...黑了兩分,至於印堂處,可是黑了大半兒!“
”啥...你說..你說黑了大半兒,有這麼嚴重?“翟老頭兒驚得一愣,”我..我怎麼看得..他就印堂處...有着兩分隱約黑氣,而且,那黑氣還極其隱約....沒個十年二十年眉眼道行,可是看不出來啊!”
“啥..”這一句話可把我給說愣了,兩分黑氣...沒個十年二十年道行還看不出來,可在我眼裡...那人印堂處,可是黑了大半兒,這是怎麼個意思...難道說,我這雙眼珠子...還出了啥毛病不成!
朱齡三瞅我愣了片刻,低聲問了句,“九斤兒...你說,你小子不會還有這陰陽眼吧!”
“陰陽眼...”我驚得一愣,“沒有..絕對沒有,以前我可沒這眼力,也就這遭醒來...纔有這幾分眉目功夫的!”
“哦..這回醒來?”翟老頭兒一愣,點點頭,又搖搖頭,臉上多了幾分疑慮,“這...我倒有點兒納悶了!”
“難道....難道是..”凝神愣了幾秒,翟老頭兒搖搖頭,“算了算了...我也不費這個腦子了,不管咋說...你小子可是長本事了,這眼力...可是有點兒刁了!”
聽翟老頭兒這一說,我勉強笑了笑,陰陽眼...這我倒是知道,眼通陰陽...天生一雙識邪斷鬼眼珠子,說來...這也算是天眷之人,老天爺都偏向人家,從小獨具慧眼!
不過說到底...那男醫生的邪乎事兒,我倆也沒說個所以然來,按翟老頭兒說的,就他看的那幾分黑氣..別說附身下鬼了,撞個邪都比這邪氣重...那小子一直還走着好運,可能是...人家小夥子命格壯,憑着自己的命格八字,硬生生的壓了邪氣!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勉強安定了幾分,好歹...翟老頭兒幾十年..識人斷鬼的眼光,還是硬的很,他說沒大事兒..我也稍稍放心點兒了!
一直到了傍晚,翟老頭兒跟我磨磨叨叨說着,正好...有這空當,我也好問他幾句心裡的疑惑,當初陳家古卷...一連三個月苦讀,一本書...我幾乎倒背如流,全都塞進了腦子裡,但若說學到了幾分...我心裡顧念着,有得兩分..就已經算是大造化了!
陣法符圖,以及五道雜談之列的一些雜論,凡是翟老頭兒知道的....都是一一詳盡作答,但說到底...小半天功夫,他回了我的最多也就不過三分,更多的陰陽玄學之道,翟老頭兒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這一頓問下來...一問三不知也是常有的事兒,把翟老頭兒也是打擊的不清!
後來,我一說這是陳家相傳的一些秘籍門路,翟老頭兒算是勉強鬆了口氣,不過轉而他又是一愣,張嘴就罵,“你小子腦子是被驢踢了咋滴,這玩意兒...咋能隨便向外人詢問透露,而且...還是我這同行人,這可是犯了行裡的忌諱,容易露出手藝去!”
聽他一說,我樂得點頭,“露就露吧..反正我也沒把你當外人,讓你知道了,讓我明白了...這東西纔算有用,不然...揣着一團子漿糊,狗屁不知,那還不如漏出去呢!”
說這話兒的時候,我心裡不由得想起了陳道天那封信...百年之際唯一人矣,爲何...天下爲師,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博採衆家之長...中華上下五千年有餘,故人前輩所成了財富...太多太多,但傳承留下來了卻是極少,幾千年來....莫不是都栽在了這家傳之外不外傳之上!
翟老頭兒批了我兩句,正巧朱大昌帶着倆小娃子回來了,當着小孩子的面兒,翟老頭兒也就沒在說啥,囑咐了我兩句,點頭帶着倆孩子就走了!
翟老頭兒走了,可我我心裡還在叨唸着那腳步聲,那黑印堂,那邪門到家的好運,還有...我這識人斷鬼的眼,蹊蹺...個個是蹊蹺,不過讓我一笑的是,這種種蹊蹺,還都是因爲...我這雙蹊蹺的眼!
這時候,天色也漸漸黑了,第二天...我醒過來的第二天了,早先...朱齡三說,三兩天的工夫,我那古怪師傅就到了,這兩天過去了...我那師父..也應該快到了吧!
天黑了...有人給朱大昌送了飯,而我...就這喝水都夠嗆的身子,也就只有幹看着的份兒了,他砸吧着嘴吃着飯...我掛着吊瓶,看着就眼氣兒,索性,閉上眼...迷迷糊糊,沒一會我就睡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就一晃念頭兒...卡蹬..卡蹬..一連串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這一個激靈,我猛地睜開眼,一晃...那腳步聲隨之消失了!
一瞅鐘錶...十點整,我凝神望了門上窗口一眼,樓道里...空寂寂的一片,我凝神愣了下,問了朱大昌一句,“朱大哥...今天,還是那小子值班嗎?”
朱大昌愣了下,“這..這我還真不知道,等着...我出去問問!”
說着,朱大昌出了門,沒幾分鐘回來了,朱大昌一搖頭兒,“九斤兒...今天不是那小子,這層樓...是個女護士!”
“女護士...”我愣了下,這..這不對啊,那小子印堂發黑,要說...這腳步聲出在他身上,我倒還能理解,可今天...他不在,是個女護士值班,這腳步聲....是外面的!
“朱大哥..那咱們是在幾樓啊!”我又問了句,朱大昌點頭應了句八樓,這一句話,我心裡可不舒服了,八樓...住的八樓,外面的髒東西,應該也到不了這,可這...
難道..難道這腳步聲,不是出在人身上...是這醫院裡,有鬼!
我心裡驚了下,不過一想,這也不對啊,沈驚邪,翟老頭兒...這麼些個陰陽圈兒裡能耐人,若是醫院裡有鬼...隨手也就給驅出去,或者除掉了,這醫院裡...不應該留下不乾淨的東西啊!
心裡懷着三分疑慮,我一晚上都沒睡踏實,迷迷糊糊剛睡過去...沒多大會兒,那腳步聲就又給響起來了,一看錶...幾乎都是隔着兩個多小時,一晚上...響起了四五次,感覺着...這和護士查房的時間,極爲吻合,我心裡琢磨着...莫不是有什麼髒東西,隨着查房的人...出來溜達圈兒,可他...又是爲了啥啊!
一晚上過去,我一顆心一直吊着,這咔嚓嚓的腳步聲,像是一直在耳朵邊上晃,一直到了天色大亮...朱大昌醒了,我隨口問了他句,“朱大哥...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啥腳步聲!”
“腳步聲...!”朱大昌一愣,“沒...沒有啊,是不是...是不是昨晚查房的啊!”
“這個....我昨天可是跟他們說了,讓他們查房的時候...步子輕點,怎麼...怎麼又驚着你了!”朱大昌說着,我搖頭笑了笑,“沒事沒事...驚不着,我就隨便問問!”
嘴上是這麼說的,可心裡...確實是驚了兩分,“錯不了...錯不了的髒東西,這醫院裡頭兒...難道還真藏着..連翟老頭兒和沈驚邪這等人物都發覺不了的邪物,這...不可能啊!
正念叨着,朱齡三風風火火趕了進來,瞅我樂滋滋的一笑,”九斤...你師父,可是快到了!”
“我師父...“我驚了下,心裡恍惚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念頭兒,”我...我師父他..他來了....他在哪!”
“這個..我說的是他快來了,可沒說他來了!”朱齡三一笑,“錯不了了...明天一早應該就趕到了,到時候...也就能接你走了!”
“什麼...接我走,接我去哪?”一句話,我心裡忽然哆嗦了下,走...師傅來這,是來接我走的...這事兒可是...
我心裡一急,忍不住一抽嘴角又是渾身的疼,朱齡三搖搖頭,“去哪...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跟那老古怪走了,你小子也就放心多了,有他護着你...一般也就沒人敢動你了,再說了...你要找的東西,有你師父出馬,那可就好辦多了!”
聽他一說,我嘴角勾了一絲苦澀的笑,找東西...這事兒,可是說不好啊,保不得...拉我回去,直接就當了新郎官兒,這東西..可就不知猴年馬月的事了!
一晃,我笑了笑,“對了...朱前輩,這次..我師父來,還有沒有別人!”
“這個...”朱齡三愣了下,“應該..應該是沒了吧!”
朱齡三望了我一眼,“九斤,這事兒...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消息...我們也通給了陳家,只是不知道咋回事兒..陳家那邊,一直沒人迴應...可能這次你師父來,也就全權代表了你陳家吧!”
“陳家...陳家...”我撇嘴笑了笑,但我感覺...這一笑,竟是苦到了心裡,說實話,聽他說通消息給了陳家,我心裡還真驚了下,不過...他說陳家沒有迴應,這..這讓我心裡,恍然就多了一團子苦澀,沒回應...爲..爲啥沒回應,按理說...老爹老爺子,不是應該快馬加鞭,十萬里加急趕過來嗎,但未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