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爾圖爾的農夫情節,方逸並不想多說什麼,就像自己愛好大房子和相當舒適的生活一樣,能負擔的起那麼外人也沒有權力去指責什麼。畫架還沒有到的阿爾圖爾擺脫了克希馬和安德爾斯的爭吵,似乎聊性十足。方逸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這位小夥伴這麼能說,自己的一直說着農場裡的東西,很顯然想把自己的農場打理成一個真正的農場。
看他不光說着開心,還帶着方逸一起出了屋子:“逸!我準備在這裡建個蔬菜棚,這樣一年四季都會有新鮮的蔬菜吃了”。
方逸跟在阿爾圖爾旁邊,聽着好友介紹着自己的計劃,一邊樂呵呵的點着頭。方逸心裡並不關心自己的朋友在地上種什麼,甚至是種不種的活都不關心,現在方逸只是感覺到了阿爾圖爾內心的那種快樂,而感受到了這種快樂,方逸的心裡自然的也帶上了愉悅。
不得不說阿爾圖爾的到來讓方逸又多了一絲放鬆心情的地方,這幾個月來,方逸只有在鄭苑來的時候,才能開心一下,其餘的時間都悶在自己的畫室裡,現在又多了一處這裡,實在是顯得急躁無助的時候,阿爾圖爾這裡也是一個好選擇。
兩位好友這次交談幾乎沒有涉及到太多的藝術,談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小農場,阿爾圖爾快樂的給農場規劃了不少的功能,似乎想把這個只有十來英畝的小農場變成一個自給自足的小農業園,甚至連奶牛他都想養上兩頭。
方逸現階段的研究沒有什麼大的進步,雖說是有點兒小心得,但是無一能夠給自己帶來新的啓迪,現在方逸採用的方法也就是笨到不能再笨的方逸,熟能生巧。想不到那就不停的畫,不停的想,邊畫邊思考等待着自己腦海中閃光的那一刻。
時光轉瞬即逝,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大幾個月的時間。方逸這邊的技藝到是進步了不少。對於畫筆的運用用克希馬的話來說,簡直是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畫一個人物直接一根線條就能完成,精準到讓人看起來有些髮指的境地。不過雖對於古典主義的創新有點兒小進步,但是還是無法足夠支撐更高的境界。
而這大幾個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魯德第二個忍受不了克希馬和安德爾斯的糾纏。一個半月以後也和阿爾圖爾一樣搬到了洛杉磯,在阿爾阿爾家十分鐘遠的地方買下了一個地方,建起了自己的小窩,雖說算不上奢華比不過方逸的房子,不過比阿爾圖爾的好上太多了,對於新住處魯德直接投入了幾百萬美元,建了一幢石制的建築。寬大敞亮是他唯一的要求,在房子沒有建成其間就客居於阿爾圖爾家。
等着巴黎只剩下克希馬和安德爾斯的時候,兩人的爭論始於開始淡了下來。方逸腦海中想的最壞的結果沒有出現,兩人也沒有吵到老死不相往來。隨着克希馬也搬到了洛杉磯在著名的馬布裡海灘購下了一幢海灘別墅,線性主義開始正式的分裂,克希馬三人還是保留着原來的畫風,並且更進一層,而安德爾斯則是把自己的新風格定義爲線性主義純色派。從而線性主義分裂成了評論家口中的洛杉磯畫派和巴黎畫派。
雖說安德爾斯在巴黎身邊只剩自己一人,不過很快的一些有才氣年青的藝術家聚集到了安德爾斯的周圍,線性主義巴黎畫派未見凋零反而聲勢爲之一振。
而洛杉磯這邊擁有三人,基礎本身就混厚一點兒,加上鄒鶴鳴的畫家村己經落成了大部分,四十幾所房子裡都住進了年青藝術家或者一些無名的藝術從業者。因爲住在符近的還有魯德和阿爾圖爾,這些人自覺和不自覺的受到兩人的影響。
至於克希馬似乎在心裡也卯足了勁兒,想向自己在巴黎的夥伴證明自己的正確性,也時不時的驅車來到畫家村這邊,和這些人進行交流,講述着自己的藝術觀點。
另外提一下的是,克希馬結婚了,不光是娶到了一位妻子而且還突然一下子有了一個十歲出點兒頭的女兒,妻子正是以前的那位中國翻譯劉域,而女兒也有了一個英文名字,克萊爾?比安奇。這婚結的一下子老婆女兒全乎了!
現在的鄒鶴鳴很忙,因爲代理的五人現在分成了兩地,克希馬這邊的新風格推廣起來沒有太大的壓力,不過安德爾斯的風格就考驗鄒鶴鳴的手段了。不光是忙着推廣簽約藝術家的新作,而且還要煩心方逸這邊,不光是今年方逸的作品泡湯了,而且明年是不是方逸能向畫廊提供作品也是個未知數。
按理說現在方逸處於毀約狀態,鄒鶴鳴不論怎麼說都有權力和方逸解除這份合同,但是鄒鶴鳴不打算這麼做。
走進了方逸的畫室,鄒鶴鳴看着畫室中擺着十幾個畫架,每個畫架之上都有一幅未完成的作品,在方逸看來這些都是練習作,而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在鄒鶴鳴的眼裡不一樣,甚至認爲只要方逸完成它們,自己照樣可以把這些作品賣出去,不光能維持原來方逸的畫價,甚至可以再推高一步。
所有的畫架之上都是一幅人物,有着衣的也有赤裸的,每一幅都是古典主義作品,既帶着布格羅的真實還透着拉斐爾的秀美,畫布上的人物雖說大多數都沒有完成,不過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人物那真實的皮膚,還有皮膚之下透出的或紅潤或淡青的血管。不光是這些還有那份比照片更加豐富的色彩。
“來了!”正當鄒鶴鳴看着畫的時候,方逸放下了畫筆,轉頭望到了鄒鶴鳴輕聲的打了一聲招呼。
“嗯!”鄒鶴鳴望着眼前的這幅作品,看樣子方逸準備畫的是三美神,三個年青女性稍顯得豐滿的身體在畫布之上翩翩起舞,柔軟潔白的肌膚和樹林裡的翠綠色樹幹的青灰色,還有帶着點兒嫩綠到微黃的草地形成了強烈而明快的對比,三位女神身上的皮膚似乎可以透出光線,如此的純實潔淨,舞姿又是如此的優雅輕柔。
“我的朋友!”鄒鶴鳴對着方逸說道:“我建議你完成這些作品,這樣的作品水準也非常的高了,拿出去無損於你的名聲!”。
方逸走到了鄒鶴鳴的身邊,望着鄒鶴鳴看着的那幅作品,這是方逸以凱瑟琳還有另外的兩名模特畫的作品,表現的就是三美神迎接春天到來的景像。對於這些作品方逸承認自己畫的不錯,比國內自己畫的那些古典主義技法的作品要好的太多。不過方逸認爲還不夠,要是沒有波比勒,方逸現在手邊的作品絕對能放進現在畫着古典主義技法藝術家的頂級作品之中,現在方逸看來差在還是有點兒遠了,不值得拿出去放在大庭廣衆之下展出。
輕嘆了一口氣,方逸說道:“還遠不夠好,我希望能做到足夠好!或者更好一點兒再拿出去!”。
“逸!”鄒鶴鳴對着方逸勸解說道:“不要這麼快就想把自己的作品和那個老東西比較,老東西畫畫的時間,比你的生命還長了快兩倍!你才二十幾歲有的是時間來追趕他!”。
說完鄒鶴鳴望着方逸,現在方逸的頭髮己經長到觸及了肩膀,嘴邊和下巴上也長滿了鬍鬚,雖有長髮和鬍鬚的遮掩,不過臉形還是顯得更加削瘦了一些,這樣讓方逸的眼睛看來比以前大上不少,整個臉盤之上唯一的閃光之處現在就是這雙眼睛,烏黑到明亮,閃爍着沉穩也帶着一絲絲狂熱的偏執。
“你有天份而且是不一般的天份,但是我建議你把步子邁的小一點兒,時間不仿放到十年到十五年之內,那時你也才四十幾歲”鄒鶴鳴繼續勸說方逸,這麼急促的想要追趕波比勒在鄒鶴鳴看來有點兒太早,因爲波比勒自己就得意的稱自己爲了現在花了三十年的時間,方逸一天畫十多個小時,波比勒也是差不一天畫這麼多時間,既使到了現在以老東西的地位,一天也要在畫室裡呆上十個小時,別忘了,老東西己經六十多歲了,這個年紀還保持着這樣的精力,真是執迷到了瘋狂的境地,無瘋不成魔。
方逸幽幽的搖了搖頭從嘴裡吐出了一句中文:“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又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現在放鬆了說不定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
鄒鶴鳴懂中文,當然理解一點兒方逸的意思,聽了這話只得嘆了一口氣。做爲一個畫廊的老闆,鄒鶴鳴見過不少有着方逸這樣執着的藝術家,這些人要麼功成名就,要不就把自己搞的神精錯亂,當然也有一些既功成名就也把自己弄的精神錯亂的,例如梵高,作品足夠偉大,但是代價是什麼自是不用說。當這些人心中定下了方向的時候,極少會因爲外力改變,不論是對還是錯,這類人都俱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勇氣。
而讓鄒鶴鳴稍稍顯得安慰一點兒的是,方逸每天還會進行例行的鍛鍊,而且在生活上也被照料的很好。有的時候還會進行一些心理上的自我調節,這些都算是好現像。
跟方逸聊了一會兒,鄒鶴鳴就出了畫室,留方逸一個人呆着繼續埋頭畫着。
出了畫室來到了自己的車子旁邊,鄒鶴鳴拉開了車門,對着送自己的耶達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謝謝,這才上了車子向着自己剛搞的畫家村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