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推開了小房間的門,一看自己的小夥伴連帶着老婆都在這房間裡呆着聊着呢。分組都分好了,男人一組女人一組大家正熱絡着呢。
“喲!怎麼大家都呆這裡了”方逸笑着走了進來。
“快點兒把門關上,我們這邊弄了點兒東西過來,正吃着呢!”蘇萌看到方逸走了進來立刻張口說道。
方逸笑着把門帶上,然後纔對着蘇萌打趣的說道:“不用你說都知道你正吃着呢。連臉上都要吃東西了!”。
聽着方逸說完,蘇萌對着鄭苑望了望,然後又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臉:“還有沒有了?”。
“本來就沒有,他騙你的!”鄭苑笑了笑說道。
方逸拉了個凳子坐蝦了陶勇的身邊問道:“你和曲固是第一次參展,怎麼也跑這裡坐着來了,爲什麼不出去見見一下人?這次來的藝術家水準真是很高了”。
今年的十月展,真可以說的上是十月大師展了,除了方逸和波比勒,加上線性主義四人,還有邁克爾?卡森這些人,還有將近二十位世界上都有名氣的藝術家參展。而這次來賓也非常的多,如果按着前面的展出算,要是十幾個蹲在小房間裡,展廳裡怕是都空了好大一塊。不過現在嘛,少了十幾個和沒少一樣。
“說什麼?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大家一見面撲啦撲啦的全是鳥語,我就知道個哈嘍。好啊油之類的,怎麼聊!”陶勇搖了搖頭說道:“等下次來有經驗了配個翻譯吧”。
鹿其坤這時聽陶勇的話對着方逸說:“見那麼多人幹什麼啊?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我覺得該認識的人在都在這個屋裡了!”。說完自己又用英文複述了一遍,雖說鹿其坤的發音有點兒問題。不過你要爲拿着當美國方言聽也就能將就着湊活了。
陶勇這幾個英文都不怎麼樣,幾個人幾乎同時開始學習英文,不過到了最後反而就鹿其坤一個說的個七八分,其餘的人差不多還是那個老樣子。從這上面來看,有時候帶有點兒偏執的性格還是不錯的。至少學一件東西的時候比別人的更有毅力一點兒。
鹿其坤這話,把屋裡坐着的男人都逗樂了。
方逸也就坐了下來和朋友們聊天,至於外面的事情。則把它們拋到了腦後。
方逸這邊大撒把那是因爲方逸的藝術家,鄒鶴鳴這裡可不能像方逸那樣大甩手,什麼豪客啊之類的還是要親自接待一下的。就算是人家暫時沒有從自己的畫廊購過畫,但是接觸寒暄還是要的嘛。
鄒鶴鳴現在身邊既不是豪客也不是畫家,而是從國內過來第一次參加十月展的金鵬畫廊的鄭小鵬和陳昇林。
“以後你們每次都要來了”鄒鶴鳴帶着兩個到了點心區,從待應生的手裡拿過了一懷子酒。轉頭望着鄭小鵬和陳昇林說道。
“有機會當然要來!這次可真是開了眼界了”鄭小鵬也坐待應生的托盤裡拿下了兩杯酒。把其中的一杯交給自己身邊的翻譯,這纔對着鄒鶴鳴說道。
現在金鵬畫廊可以說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畫廊,年營利能力不說前三,進前五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不過金鵬畢竟是國內風光,到了國外別說與那些歷史長的大畫廊相比,論起市場經驗來說,比剛簽下方逸時候的勞倫斯畫廊都不如。
怎麼說西方畫廊的東西也都接近於規範了,國內還摸着石頭過河呢。但是這樣對於國內畫廊來說也有好處。很多經驗可以拿來就用。
就像是現在互聯網時代是的,美國雅虎紅了賺翻了。一幫子蹲在美國以前給別人打工的膽子肥點兒的就跑回國內,把雅虎給抄了一遍,然後國內就有了門戶網站,谷歌紅了國內就有了這個度,那個搜的。只要仔細一琢磨,你就會發現,在互聯網時代,別看國內玩的熱火朝天的,可是真正屬於原創的思維基本就是空白。
用一句廣告語可以說:中國海龜就是美國的搬運工。這種模式只所以成功,最重要的一點兒就是市場。國內的這些市場是管控的,而且相對封閉的,美國人的手要是伸到這麼敏感的區域來,那就事情多了。
同互聯網差不多,國內畫廊也是這麼幹的,但是藝術品市場受管控的力度要比互聯網少多了。這幾年世界各大拍賣公司還有畫廊紛紛在一線城市設點兒開畫廊就知道了。當然了人家國外的畫廊也是來賺錢的,不是來教你怎麼經營畫廊的。合資你要受人家導領,不合資人家也不免費交你。
金鵬和勞倫斯畫廊現在的情況就有點兒特殊,兩個畫廊之間沒有從屬關係,不過確存在不少的合作關係。就拿這次陶勇參展以後的事情來說吧,兩家畫廊就是對作品出售後,畫廊部分的純利商量着分割。
有了這樣的合作關係,鄒鶴鳴和鄭小鵬之間也算是朋友了。趁着這個機會鄒鶴鳴帶着鄭小鵬見了很多老朋友,自然是繞了好大一圈兒,吐沫都浪費了不少,能不渴麼。
至於說鄒鶴鳴爲什麼肯帶着鄭小鵬繞圈兒,怎麼這麼大方!因爲鄒鶴鳴這個奸商知道,自己就算是帶着鄭小鵬繞死了,這些人他也帶不走撬不動。反而還能變向的告訴鄭小鵬:你看我畫廊的實力,以後說不準就能從談判桌上弄點兒好處回來。
鄭小鵬感覺到了一點兒鄒鶴鳴的意思,不過也沒有往心裡去。在國外有了勞倫斯畫廊的入夥,白確比金鵬的名字好用了十萬八千里。美國誰知道從中國來的金鵬畫廊是哪裡的小鳥兒?當然是勞倫斯畫廊的名頭更想亮了,而且現在人家旗下還有一位頂尖的藝術大家。
從簽約藝術家的水準和名氣上,勞倫斯畫廊都不是金鵬可以比的,別說是金鵬很多歐美的老牌畫廊,對於勞倫斯畫廊都要刮目相看。
“其實你們也該多到這裡來玩玩,也在美國多辦幾場藝術展,把簽約的藝術家推到美國這個市場來”鄒鶴鳴對着鄭小鵬建議說道。
“我們是有這個心思,不過這裡人員場地什麼的安排下來,對於以前的我們來說也挺麻煩的!不光是麻煩還有錢的問題”鄭小鵬說道:“現在好了,咱們兩家開始合作,一年歐美這裡至少兩場我們畫廊的專場展出”。
到美國辦畫展那首先就是場地的問題,美國人也不都是活雷鋒,願意無償的爲中國藝術家到美國市場圈錢作貢獻。
要是碰到個不熟悉行情,並且自動送上門來的冤大頭,一準兒也把自己的刀片子磨的雪亮的,給你好好的放放血。就算是場地價格不坑你,不過這亂七八糟的費用也會讓你掏出一大筆錢,別以爲就中國人會幹這事情,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奸商幹起來更是刀過無痕,砍的你遍體鱗傷,自己卻不帶絲毫腥氣味兒。
“沒有問題!”鄒鶴鳴聽了笑着和鄭小鵬輕輕的碰了一杯說道:“大家合作愉快!”。
四個人湊到了一起,聊了幾分鐘。
“勞倫斯”法蘭西廊的高德曼走到了鄒鶴鳴的面前,這位也就是波比勒的經濟人,以前在巴黎,勞倫斯約了幾次才見到的西蒙?高德曼。
以前見到鄒鶴鳴的時候,雖然表面上還算是有禮貌,不過那就是表現自己紳士風度而以,心裡可是不太看的起這個美國畫廊的小老闆。
即便是勞倫斯畫廊簽下了當時所謂的線性主義開派藝術家,對於法蘭西畫廊來說不論是底蘊還是名氣,小小的勞倫斯畫廊都還看不到高德曼的眼睛裡去。這纔有了好幾次的推約,還有讓當時的鄒鶴鳴等自己。
以前是知道鄒鶴鳴有事求自己,不過現在高德曼的臉上對着鄒鶴鳴就笑的真誠多了。到了鄒鶴鳴的面前還首先伸出了手。因爲現在大家不是誰求誰了而是想互合作,這樣大家至少也該是平等的,這時候拿架子什麼的,高德曼還沒有這麼沒腦子,而且鄒鶴鳴一準兒不吃這套。
因爲鄒鶴鳴作爲方逸的朋友,方逸會考慮到老鄒的感受,只要他把難處這麼擺上檯面一講,至少有五分希望方逸可以幫着鄒鶴鳴應對一下。而高德曼面對波比勒的時候想說服老頭子幹一件事的時候,連一分把握都沒有!完全就是看老頭自己的決定,不管正不正確就這麼招了。
畫廊和藝術家之間雖說是合作,但是也有強勢方。藝術家沒出名的時候,畫廊強勢,等着到了邁克爾,克希馬這樣的,藝術家就是強勢一些。至於到了波比勒,也就是方逸這樣的,就今天展現出來的四幅作品,所謂的畫廊對於兩人根本沒什麼協議約束力。
所以說波比勒一直就是法蘭西畫廊的大爺級人物!不光是打不得罵不得,而且被罵兩句你還要把淚水往肚子裡吞,面對老東西的時候還要帶着笑。
“亨利呢?”鄒鶴鳴對着高德曼問道。
“回酒店裡去了,說是明天一大早就回巴黎”高德曼聳了聳肩膀無耐的說道。
“那技法公佈時候,他會不會到場?”鄒鶴鳴又問道。
所謂的技法公佈,就是前面方逸和波比勒兩人把自己作畫過程全拍下來,弄成了光盤。人家bbc是沒收方逸和波比勒的錢,不過也不能白乾啊,這個四張光盤就弄成了一個《後古典主義大師技法》,想要補貼一下自己的花銷,當然了這光是兩個畫廊,連方逸和波比勒也能得到分成。
高德曼嘆了口氣,無耐的說道:“他還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