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所謂的麻煩,方逸就算是想明白了也沒有太往心裡去。方逸現在只是不想自找麻煩,但是如果有人認爲可以蹬鼻子上臉,那方逸也不會介意噴回去,性格好和懦弱是兩碼事情,方逸是想表現出性格好,然後安生的過自己小日子。不過論起罵人現在的方大師有的是底氣!
米蘭達這邊正想張口問方逸到底有什麼麻煩的時候,就聽到畫室的門開了。
畫室裡的人腦袋一齊轉到了門口,看到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正是方逸的寶貝兒子小方駑。
“爸爸,電話!”小方駑看着父親方逸用清脆的童音大聲的吼了一嗓子,然後就站在門口直愣愣的望着米蘭達三個人。
艾米對着方駑招了招手,小東西就開心的望着自己的父親。
方逸這邊剛從自己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門口準備去接電話,看到兒子擡着小腦袋望着自己,伸手摸了一下兒子腦袋笑着說道:“別淘氣!”。
這句話就是許可小人兒進去玩了。
現在沒有方逸的許可,小方駑是不能進畫室裡玩的,因爲小孩子有什麼東西都要往嘴裡噻,方逸這裡都是顏料,有一些顏料還有輕微的毒性,不過就算是法有毒這些是顏料也不是能入口的東西,自然就不能讓小方駑到畫室裡亂跑亂玩。
方逸是因爲畫室裡有米蘭達三個,這才讓兒子進來。要是沒人方逸可不敢把兒子放進來,說是弄壞了自己畫那都是小事,壞了重畫就完了。這小人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不說傷心,那非得要了家裡四個老人大半條命不可!
留着兒子在畫室裡和米蘭達玩,方逸自己快步的走過了廊道,到了客廳裡去接電話。
電話不是別人,餵了一句聽到了聲音方逸就知道是尼克,不由的說道:“你直接打我的手機就行了,怎麼還打家裡的電話!”。
尼克在電話那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的手機我忘了。號碼在我的手機上,現在我的手裡的通訊錄上只有你家裡的!不說這個了,我有事情和你說一下!”。
“什麼事情?”方逸不由的問道。
“松本原五郎他們準備請求東京西洋博物館能把那幅館藏的作品和你的這幅並排展出。讓更多的鑑定專家可以直接對比兩幅作品!”。
聽尼克這麼一說,方逸就不由的頓了一下,不是別的腦子裡正在琢磨着小鬼子是什麼打算,想了一下心裡就跳出了一個念頭:難道是小鬼準備是來個李代桃僵?或者是狸貓換太子把自己的真跡換回去?
方逸這邊一提起小鬼子就是萬般防範。把心裡最陰暗的念頭都安到了這幫子人身上。也不想想要是有三分之一這樣的小心勁兒也不會着了波比勒這個老東西的道兒。再說了就是日本人想換。那也沒有機會,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而且這些眼睛還都是搞鑑定的。再說了日本人也丟不起這個人來,換畫還不如自己是假的來的大氣呢。
尼克聽着方逸這邊好一會兒功夫沒有說話,不由的張口問道:“逸!你還在麼?”。
“在的,在的!”方逸連忙說道:“這個事情你要和勞倫斯去說,而不是告訴我!”。想了一下方逸自己也發現小鬼子似乎沒什麼機會耍什麼花招,就把這個事情暫且放下。
“我只是和你說這個事情。辦事的自然會找勞倫斯,而且勞倫斯這邊說不準現在己經同意了”尼克對着方逸說道:“我打電話就是過來告訴你。我們幾個的人結論現在偏向於支持你的論點,現在這幅是真跡!”。
“哦!”。方逸也就是哦了一聲,方逸沒買下來的時候就知道它是真跡了,自然尼克的話讓方逸覺得沒什麼欣喜的。
反正一通電話之後,方逸就知道了日本人準備也自己收的那幅假畫送到了洛杉磯來了,而且和自己手中的真畫一起展出。
這東西哪裡能算的上什麼大事,方逸放下了電話也就把這個事情放到了腦後。
當方逸回到了畫室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兒子現在正跟着模特玩的挺開心的。一進門的時候,方逸就知道幾個人玩的是畫畫遊戲,也就是說小方駑正在畫畫,小人兒直接站在三人的對面一個畫架前面,站在凳子上,一隻小肥手抓着老子的調色盤,另一隻小肥手拿着畫筆裝模作樣的在‘畫畫’。而三個模特呢,正在湊在一起聊天,腳還蹺着,一點兒也沒有做模特的覺悟。
看到了這個樣子,方逸心中頓時一樂,走到了兒子的身邊,看着自己早就裱好的畫布上被兒子畫上的三個人物。想從孩子的畫布上看出米蘭達三人的漂亮那就不要想了,甚至連像都說不上,三人在畫布上的形像就是一個或圓或扁的腦袋,然後腦袋上戳上了幾根頭髮。腦袋下面是一個棍子一樣的身體,然後是同樣棍子一樣的手腿,還有腳。
“畫的不錯!挺好的”方逸看了一下兒子的再不由的讚揚說道,這種讚揚只能是父親對兒子的讚揚,跟方逸是不是藝術家沒什麼關係。
看着兒子畫背景的天空,方逸覺得有小人兒畫的有點兒費力,小手上抓着畫筆踮着腳往上夠。不由的輕託了一下,讓兒子在畫布上方,畫上的一個圓呼呼的太陽,當然了少不了旁邊還要發下光,也不知道畫室裡哪來的太陽。
看着兒子放下了手中的畫筆,方逸笑着問道:“畫完了?”。
“嗯!我完成了!”小方駑像個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下面我就該給鄒叔叔打電話,讓他來取我的畫了!”。小東西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把父親的步驟給弄明白了,自己畫完了東西還學會了給鄒鶴鳴打電話,也不知道鄒鶴鳴收到了這樣的作品,到時候是該哭好呢,還是該笑好。
“哈哈哈!”方逸一聽兒子這麼說,自己實在忍不住樂了,啪嗒一下在兒子的小臉上親了一下:“也別先打電話給鄒叔叔了,先拿去給爺爺奶奶,還有媽媽看一下!”。
看到方逸放下了方駑,莉莉三人也都湊了過來,看到小人兒在畫布上畫的東西,頓時又是一陣猛誇。
小孩子麼被人要誇當然是非常得意,小方駑就這麼把二十多公分長十來公分寬的小畫布抱在的胸前,然後一蹦三跳的向着客廳小跑去,一邊小跑一邊大聲的喊着:“爺爺奶奶……我畫了一張畫!”。
方逸看着這個樣子,剛想對着兒子說一句:慢點兒跑。就聽到過道里傳來一聲,咚的一聲。小跑到門口順着廊道里一看,自己的兒子抱着畫摔了一個狗啃泥。
小東西有一點兒讓方逸很滿意,就是現在這個時候並不像是一般孩子扯着個嗓子嚎,博取同情,而是很快的就坐了起來,然後抱起了畫又向前面跑。
當然了這個事情也不是一定的,如果露頭的不是方逸,而是奶奶還有外婆甚至是爺爺方國中和外公鄭獻國,那小東西至少都要咧個嘴,掉兩滴金豆子。現在這樣的表現是因爲知道父母都不會來抱自己,纔有這樣的好表現!
“慢一點兒!別又摔着了,別跑!”方逸對着兒子喊了一句。不過看着兒子沒有停下的意思,就只得跑過去跟着,出了廊道的時候就有幾個臺階,萬一兒子在那個地方摔到了,可不是什麼小事兒。
再嚴格,小東西也自己的親兒子,方逸可不想再聽他摔在了臺階上發出咚的一聲。
對於孫子外孫子的所謂的作品,祖父祖母都是讚不絕口,而奶奶於琴更是很沒節操並且不負責任的說着什麼比你爸都畫的強多了之類的。
站在廊道和客廳的入口,方逸看着小東西被好幾個人圍着,一臉小得意的樣子,就不由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畫室裡。
日本人要放畫的事情很快的就從意向變成了現實,東京西洋博物館同意把自己館藏的《豐饒》放到洛杉磯的十月展廳裡展出,讓鑑定師們一鑑真假。
這個消息還不算是什麼,更讓方逸摸不着頭腦的是,索福比拍行還高調的宣佈自己會爭取代裡的波比勒的那幅極簡主義作品!
你想想方逸聽到這個消息有多驚詫!聽到了這個消息的那一刻,方逸就覺得索福比這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太長!這邊把自己手中的真跡鑑定爲僞作的事情還沒有完結,就準備一頭扎進波比勒老東西挖的坑裡去了。真不知道他們的決策層是怎麼想的。
當然了這是方逸自己的看法,人家索福比對於這樁子生意還是有很大的期望的,因爲不論是從顏料上,還有做畫底的習慣上,‘波比勒的老朋友’送來的東西都透出了波比勒這個老東西的一些個人習慣,而且波比勒也承認這個東西以前是屬於自己的。至於表現什麼沒表現什麼,那不是拍行的問題,拍行只能保證這東西是經波比勒手的,至於什麼藝術價值,那東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
要是以前索福比這樣想當然沒有什麼錯誤,而且這樣有爭議的作品反而更容易上高價,越有爭議價格就越高,而拍行的佣金當然也就越高。不過索福比忘了,現在己經不是以前了,所謂的現代藝術迎來後古典主義。以經和以前不一樣了,這樣一幅作品出現的反對聲己經不是爭論可以說的明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