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微微地眯起了眼,看着眼前的兒子。
自己的這個兒子,一路仕途,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丞相;要說爲官多年,心機手腕自然是有的,謀略計策也是不缺的。可爲何卻在昨晚會遇上走水這樣的大事?
而且早不走水晚不走水,卻偏偏是馬上就要進行大婚之前走水了,還好巧不巧地燒了蓉兒的嫁妝;哎,這能讓相府吃了這樣一個大虧的,說明對方的謀略手腕並不比相府差啊。
看來,還是自己這方太大意了。
“查出來些什麼嗎?”
“還沒,不過母親放心,昨晚看守嫁妝的嬤嬤已經悉數被關押了;府中除您之外,所有的人員都已經在進行調查了。方氏也已經帶人,在爲蓉兒添補嫁妝了。想來雖然有損失,可對明天的大婚,影響還不算大。”
李丞相想了這一路,覺得若此事是太子所爲;那他的唯一的出發點,便是要破壞掉明天蓉兒和二皇子的婚禮。
你看,不是嗎?爲何同樣是走水,蓉兒的嫁妝燒壞了那麼多擡數,李兔兒的嫁妝卻只是燒燬了區區的一擡;這其中的玄機,明眼人可是一看就能看清楚的呀!
李丞相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老夫人,老夫人聽了,也是緩緩地點了點頭:“如此看來,此事確實有太子參與的可能;只是咱這府上,怕也是藏着眼線呢。”
“母親請放心,兒子已經在派人一個個地查了。”
“這查,也不是馬上就能夠查個水落石出的;倒是把那些嬤嬤都關着,把那吃裡扒外的噁心東西一個都不要放出來,這纔是妥當的。
明天蓉兒大婚的時候,讓所有的下人都警覺點,一有個不對的地方,就趕緊地來稟報,這纔是正理!”
“是,孩兒都記住了。”
“你自己,也是要當心的。”
昨天晚上都出了這樣的大事,等明天大婚的時候,指不定還會有什麼惡毒的招數呢;這個兒子是自己的榮耀,也是自己後半輩子的依靠,更是李府的頂樑柱。自然,他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是,母親放心,孩子會小心的。”
明天相府兩女同嫁,嫁的都是當朝的皇子,其中有一個還是當朝的太子。
按制,當然應該是太子的婚禮在前,二皇子的婚禮在後;也就是說,應該是李兔兒出嫁在前,李月蓉出嫁在後。
但是,爲了搶個口彩,或者說是爲了搶個好兆頭,李府便硬是把這件事倒過來做了。
也就是說,明天是李月蓉出嫁在前,李兔兒出嫁在後;而這樣做的依據,便說是因着嫡姐庶妹的順序,要做到長幼有序。
這樣一來,太子的好口彩被二皇子給搶了,肯定會懷恨在心;可是在明面上,卻又挑不出太多的錯處,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吃了虧,心裡自然是窩火的,這派人來搗亂一下胡鬧一下陰損一下,便也是屬於正常的發泄了;所以明天的大婚,倒確實是要提起精神來辦的。
李丞相又陪着老夫人聊了會兒,終是覺得乏了,讓老夫人趕回主屋歇息去了;而在大庫房理嫁妝的方氏,卻是被鬧得精疲力盡的,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