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結果一大早,鄭知府又來倆人所住閣樓處了。
此時杜不忘剛醒,就聽見鄭知府叫人在外面敲門,便過來開門問着:
“鄭大人,你這麼早來有何貴幹呢?”
鄭知府便說道:
“我是來找風兒妹妹的,不知風兒妹妹現在住哪呢?”
杜不忘只得笑了笑,回着:
“風兒他住二樓,應該還沒起來吧!”
正好這時風兒下了樓來,然後看了看杜不忘與鄭知府在門口聊天,便與倆人問下了好。
然後問鄭知府:
“不知鄭大人找小女有何事呢?”
鄭知府回着:
“這事我們得私下談呢!”
風娘看了下杜不忘眼神,然後對鄭知府說道:
“好吧,那鄭大人我們上樓去談吧!”
然後又對杜不忘說了聲:
“那我跟鄭大人去了!”
杜不忘點了點頭。
倆人就上了樓,來到樓頂亭子下,坐了下來。
鄭知府便先對着風娘道歉着:
“風兒妹妹,本官昨天好像誤會你了,是本官的不對!”
風娘一陣莫名起妙,便說着:
“朕大人您何須道歉呢,您又沒錯!”
鄭知府便問着:
“你好友杜十郎前晚是回房間躺下就睡着了嗎?”
風娘回着:
“當然啊,他喝了那麼多酒,回去倒牀上第二天才醒來呢!”
鄭知府笑了笑,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風娘便問:
“鄭大人哪裡好了!”
鄭知府這時笑着沒做聲。
風娘突然明白鄭知府意思,便說道:
“鄭大人您之前是不是以爲我前晚跟十郎有肌膚之親了嗎?”
鄭知府便尷尬的不知如何回答。
風娘生氣的說道:
“您把風兒看成什麼樣女人了,我若跟十郎有肌膚之親,何須前晚呢!”
然又繼續說着:
“就算我跟十郎有肌膚之親了,又關鄭大人您何事呢!”
鄭知府自是呆住了,風娘見此便說道:
“既然鄭大人沒什麼事,那風兒就告辭了。”
風娘起身剛走兩步,鄭知府便回過神了,趕緊叫住風娘,說道:
“風兒妹妹,且慢,我還有事沒同你說呢!”
風娘便停下來問着:
“鄭大人您說就是了!”
鄭知府便過來拉着風娘往回坐下來了,然後說道:
“風兒妹妹,你就坐下聽我說吧,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完!”
然後便對風娘說了起來,無非是自己已寫了休書寄回老家休了自己原配,想求娶風娘之事,風娘礙於鄭知府面子,只得強忍着聽他述說了。
而杜不忘這時一人在閣樓旁站着也覺得無聊,便打算出門走走,結果卻碰到了芸羅和他身邊兩個白族侍衛。
杜不忘自是驚了一下,然後問芸羅:
“你怎麼今天就來了,不是說好了明天嗎?”
芸羅便回着:
“你難道不想早點離開嗎?”
杜不忘回着:
“當然想啊!”
然後又問:
“你跟沐紹勳的事情如何了!”
芸羅回着:
“他已經被我休了,以後我與他再無瓜葛了!”
杜不忘便問着:
“芸羅你打算怎麼辦?”
芸羅回着:
“難道你沒打算帶上我一起走嗎?”
杜不以爲愣住了。
芸羅見杜不忘這表情,便又問了句:
“原來你是不想帶我走啊?”
杜不忘想了想,自己畢竟與芸羅已經有了那種關係,只得回着:
“芸羅,我當然想帶你走啊,可是我住處遠在蘇州,你爹他們會同意嗎?”
芸羅回着:
“我已經把我喜歡你的事情告訴我爹了,他也都同意了,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
杜不忘只得回着:
“好吧!”
然後又問芸羅:
“你若真跟我在一起,可吃的了苦的嗎?況且我家裡還有一個我最重要的女人在等我呢!”
芸羅回着:
“我從小就吃過苦,你家中有多少妻妾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天天能看着你就夠了!”
杜不忘又問:
“你真的決定好了?”
芸羅回着:
“是的!”
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牌子對杜不忘說着:
“這就是沐紹勳掉動這整個滇西軍隊的令牌,被我偷偷拿了,有了它在任何兵士都不敢阻攔我們了!”
杜不忘便接過來看了一看,直接令牌寫着“大明雲貴州總兵統領黔國公令”,然後又還給了芸羅。
芸羅便問道:
“我們何時上路?”
杜不忘趕緊回着:
“當然是現在了!”
然後便跑回去叫風娘。
這時跑到三樓,見鄭知府正想伸手去摸風孃的手,杜不忘便趕緊叫了一聲:
“風兒!”
鄭知府便有些尷尬的,趕緊把手拿了回來。
風娘見杜不忘來了,便馬上起身走了過來,小聲對杜不忘說着:
“這鄭知府臉皮太厚了,你再不來,我都要跟他翻臉了!”
杜不忘苦笑了一下說道:
“我這不是來了嗎!”
然後又說道:
“風兒我們現在趕緊回去房間收拾東西離開吧!”
風娘便問:
“芸羅姑娘那有消息了?”
杜不忘拉住風娘走着說道:
“先收拾好東西再說吧!”
然後倆人各自回房間帶上了自己行李,就出了閣樓來到外面芸羅面前。
然後幾人便開始準備上馬車離開。
這時鄭知府見幾人拿着行李出來,便趕緊追了過來,然後對風娘說着:
“你們這又是藥離開嗎?”
風娘回着:
“是的!”
然後又說道:
“鄭大人這幾天我們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然後幾人便上了兩輛馬車,往貴州方向而去。
而知府卻追了出來,然後對着遠去馬車大喊道:
“風兒妹妹,我會一直在這曲靖城中等你的,我相信你會回來嫁給我的!”
幾人趕着馬車走了十公里左右便遇上了一個關隘,此地正是被黔國公軍隊把守着。
有一羣守衛便圍了過來要搜馬車,芸羅便讓車伕拿着令牌給守衛看了看,守衛便放行了。
然後馬車走到第二天清晨就已到了雲貴交界處。
此時還是有一羣黔國公手手下軍隊把守着,看了令牌也都不敢阻攔,放了幾人離去。
這時芸羅便下了車,對杜不忘與風娘說道:
“你們一路順風吧!”
杜不忘便問着:
“芸羅你不是要跟我回蘇州嗎?”
芸羅回着:
“那是跟你開玩笑的,你看我行李都沒帶怎麼可能真的跟你去呢,你們好好照顧自己就行了!”
杜不忘與風娘趕緊一起謝過了芸羅,然後自己架着馬上就往龍城方向而去。
在路上風娘便問杜不忘:
“若芸羅姑娘真的要跟着你回蘇州,你會怎麼辦?”
杜不忘想了想回着:
“那就只得回去勸勸思琪了,看她能不能同意芸羅跟我們住一起呢!”
風娘回着:
“看來你對席姑娘是真愛啊!”
杜不忘回着:
“畢竟他是陪我最久,與我感情最深的那個人呢!”
風娘便有些不快的問道:
“那我呢,難道不如席姑娘嗎?”
杜不忘回着:
“你是我唯一的紅顏知己,你們兩人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風娘回着:
“好吧,那你專心駕車,我睡會,若你累了,換我來便是!”
杜不忘回着:
“好的!”
倆人就這樣架着馬車,過來三天終於到達了龍場,王陽明龍場悟道之處,也是杜不忘曾經被貶到此作了兩年驛丞之地。
倆人便首先來到了曾經的驛站處,發現此茅屋已經荒蕪了許久,外面的野草都已經快蓋住茅屋大門了。
杜不忘便拉着風娘,拔開前方草叢,推開屋門,往裡面看了看。
曾經自己辦公的桌子依然在,可惜已經是佈滿了灰塵,桌上還留有一自己用過的壞舊書燈。
風娘便問着:
“不忘,曾經你與席姑娘還有胡虎就在此呆了兩年嗎?”
杜不忘回着:
“是啊!”
然後摸了摸桌上壞舊書燈,回憶起自己曾經深夜都還在吃忙碌整理書信的場景。
這時風娘便走到一旁房間看了看,然後大叫一聲:
“啊!”
便跑了出來,害怕的抱着杜不忘,杜不忘這時吃驚的問着:
“風兒,你怎麼了?”
風娘回着:
“我見到蛇了,好大一條蛇!”
杜不忘便問:
“蛇在哪?”
風娘回着:
“在...在裡面那牀上!”
杜不忘回着:
“那我們去看看吧!”
然後走進房間一看,果然有一條蟒蛇正在自己曾經睡過的牀上盤着身子,頭望着門口方向。
杜不忘笑了笑,便撿起地上一爛凳子對着這蟒蛇就丟了過去,蟒蛇見到馬上就跑的沒了影子。
杜不忘便笑着對風娘說道:
“跑了沒事了!”
風娘才鎮定下來。
杜不忘便又問:
“風兒,你在五毒教不是見過那麼多的毒蛇,爲何在此處見到一個區區蟒蛇就如此害怕呢?”
風兒回着:
“我本來從小就怕蛇,上次五毒教是看習慣了,結果最近做夢經常夢到有蛇追我,所以我剛纔見那麼大一條蛇能不害怕嗎?”
杜不忘便說道:
“你既然經常夢到蛇,那你想不想讓我給你解解夢呢?”
風娘便疑惑的問着:
“難道你會解夢嗎?”
杜不便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我杜不忘是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的嗎?”
風娘便推了下杜不忘,笑着說道:
“你別說那話了,誰信你呢,趕緊給我解下夢吧!”
杜不回着:
“好的!”
然後便說道:
“這夢見蛇嘛,是主財運,但是你夢見被蛇追就預示着有人向你來要債了!”
風娘便好奇的說道:
“我這一輩子又沒欠誰的債,你覺得誰會向我來要債呢?”
然後杜不忘又說道:
“其實夢見被蛇追還有一種解釋!”
風娘說道:
“那你不趕緊說出來?”
杜不忘緩了一下說道:
“好像讓我說出來有些尷尬吧!”
風娘笑了笑,回着:
“你難道還會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嗎?”
杜不忘便又問:
“你真讓我說嗎?那我可說了!”
風娘便點了點頭。
然後杜不忘說道:
“其實夢見被蛇追,還有一種解釋,就是風娘你現在不是單身嗎?夢見蛇追就是感情方面出了問題?”
然後緩了一下,又說道:
“就是遇上了想要追求你的人,你卻沒做好準備,總想去逃避!”
風娘驚訝的說了句:
“你怎麼知道我此刻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