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嘿嘿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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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不會被抓住的。”小余生絲毫不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羞恥,仿若沒有聽出來陳曲的話外之音,依舊一副欠揍的樣子,逗弄着小嘿嘿。

陳曲老氣橫秋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心裡大概想着“孺子不可教也”。

叼着水邊草的餘生走進屋子,注意力十分分散的小余生立即注意到了他。

小余生看見他嘴裡的草問道,“蠢貓,你叼些草幹嘛?”

餘生沒理這個二二的熊孩子,自顧自的走到小嘿嘿的籠子旁邊,將口中的草放下。

陳曲聽到小余生的聲音擡起頭,剛好看見餘生放下草。

她轉動腦瓜,沒多時便想明白了。她說道,“它的意思是說兔子應該吃艹,不吃胡蘿蔔吧。”

“兔子不吃胡蘿蔔?曲兒你別瞎說。”小余生彷彿聽到了很可笑的事,他笑了好多聲,樂得直不起來腰說道。

小余生喜歡管陳曲叫曲兒,不是曲、兒兩個字分開念,而是將曲兒化音,他每每讀出來,都感覺特舒爽。

陳曲懶得理小余生這個笨蛋,她屁股離開椅子,走到小嘿嘿籠子旁,拿起水邊草和胡蘿蔔說道,“這樣吧!咱們把小嘿嘿抱出來,把野草放在一邊,把胡蘿蔔放在一邊。讓它自己選,看它愛吃哪個怎麼樣。”

“這樣啊……”小余生拉着長調,逐漸沒了言語,安靜的沉思了一會。他不是沒有自信,他很確信兔子是喜歡吃胡蘿蔔和蘑菇的。童話裡不會騙人的不是麼。

只是,他在想如果萬一小嘿嘿不給他面子,去吃了野草該怎麼辦。

思來想後,他沒想出個百分之百穩妥的辦法。但他低頭一看旁邊那隻貓,自己堂堂一個高智商人類,怎麼會輸給一個動物不是。

他開口道,“我同意。”

“你呢?小貓貓。”陳曲蹲下身子,稍微低着頭,一雙通透純淨的眼睛盯着餘生,問道他。

餘生當然同意,有這樣的機會是再好不過的了。不過他不想被叫成小貓貓,於是便仰起頭,挺着胸,讓銘牌上的名字顯示在陳曲眼前。

“你叫旺財?”陳曲大膽的伸出手,摸了摸餘生脖子上掛着的銘牌疑問道。

“當然!”餘生又挺了挺胸,表達着他的思想。

“那旺財你同意我說的辦法不?”陳曲覺得這隻叫做旺財的貓咪挺可愛的,可愛程度要遠遠超過那邊在笑的小余生。

“嗯。”餘生挺胸確定道。

陳曲問完兩個當事人,確定他們都同意這個方法後,便將小嘿嘿從籠子裡抱出來,放在了地上。爲了避免它直接走向一個方向就吃了起來。

陳曲將胡蘿蔔和草緊挨着放在了一起。

其實,在這件事中,最苦逼的莫過於小嘿嘿。身爲一個兔子,雖說吃得快排泄的也快。但是它剛剛纔吃飽有木有。

讓一個剛吃飽的動物,去找它喜歡吃的東西,無疑是一種摧殘。

所以,並不飢餓渴望尋找食物的小嘿嘿,在地上蹦的很慢很慢,慢的令人着急。

“嘿嘿,你倒是快點啊。”小余生耐不住性子的催促道,蹲在小嘿嘿旁邊,隨着小嘿嘿的向前跳動,小余生的腳也隨之緩慢的挪動着。

兔子都是玻璃心,易受驚嚇。小余生一旁的加油鼓勁,彷彿嚇到了小嘿嘿。迫使着它加速向前。

“你小聲點,嚇到它了。”陳曲責怪着小余生,她一般不會說小余生的,但是她對這隻純黑色的小兔子尤爲喜愛,實在不能忍受小余生對它的摧殘。

“好的,好的。我不給它加油行了吧。”小余生舉起雙手做着投降狀。一般來說,陳曲說什麼小余生都會聽,不管他之前是在胡鬧什麼。

餘生看着眼前的情景,着實有些羨慕,能有這樣一個朝夕相處的小夥伴多好不是。孤單一人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餘生輕輕地搖擺着尾巴,看着兩個孩子和一隻兔子,這幅畫面簡單有趣,又略帶溫馨。如果能一隻生活在這種環境下該多好。

可惜,人終歸會長大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工作,結婚,生子,年老。最終或是含飴弄孫,安享晚年,或是孤家寡人,孤獨終老。

一個個階段,一個個檻。各有各的難處,各有各的苦衷,也各有各的換了。但在餘生心裡,最美的莫過於有陳曲陪伴的童年。

時光不能停駐。小余生和小陳曲不是彼得潘,不是不會長大的孩子。不可能一直這麼無憂無慮。

長大後小余生將揹負更多名爲責任的枷鎖,以及要遵守的規矩。小時候,或許說一句過分的話,可以算作童言無忌。長大後,說錯話可會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餘生知道自己會走的路,知道自己一直沒有扭轉心態,一直是個孩子,任性執拗。說好聽的是堅持自我,不向強權低頭,不爲五斗米折腰。說難聽的則是固執己見,冥頑不靈。

如今餘生自己倒是好說,他現在是隻貓,任性一點不所謂,而眼前那個小時候的他,則不同。

他不是貓,他是人,他註定要生活在人類的社會中。既然回來了,餘生便想着從一件件小事開始轉變小時候的自己。省着那次悲劇再次重演。

沒有了小余生的督促,小嘿嘿蹦躂的速度又慢了下來。它蹦的很慢,花了兩三分鐘的時間,才從陳曲放下它的地方,跳到了草與胡蘿蔔邊上。

常說小孩子滿百天的時候,要擺很多東西在大桌上,看他選擇拿哪個,好推測以後他的職業。

這件事封不封建,迷不迷信餘生不清楚,但他知道這一定不科學。如果餘生是位父親,他一定會很無良的在桌子上放着金條、金條、金條,讓孩子選無可選。

當然,小嘿嘿是不會吃金條的。它現在正抽動着鼻子在草與胡蘿蔔之間嗅來嗅去。

餘生雖然嘴上說的不在乎,其實他心裡也忐忑着呢。

看到小兔子聞草的時候很愉快,看到小兔子聞胡蘿蔔的時候很揪心。擔心它真的一口要下去。那不光是輸了賭注的問題,而是小嘿嘿以後還要繼續接受小余生的荼毒。

相比餘生的內斂,小余生的性情很外顯,動作很誇張,表情很猙獰。

餘生看着小時候自己的樣子,暗自慶幸道,好在年紀小,身體機能好。若是放在六七十歲的老人身上,這樣情緒大起大伏,說不定能一下過去,從此永世長眠了呢。

餘生感覺小時候的自己,應該有當足球流-氓的潛質。可惜自己不愛看球,實在是白瞎了這份天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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