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有所行動
章季軒回到他的書房,剛拿起書坐定,就看見有一人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他看了來人一眼,便又專心看着那本《孫子兵法》,緩緩地說:“上官瑞謙那小子到底是沉不住氣了,他查出什麼來沒有。”
“回爺的話,還沒有,只是、、、”
那人猶豫着要不要說下去,就迎上他橫掃過來的目光透着寒冷。
趕緊接着說下去,“只是不知他是聽了什麼風聲,他已經開始有所懷疑。”
那人說完擡眼看了看章季軒。
他把那本《孫子兵法》放在桌子上,雖然他說話慢條斯理但還是隱隱透着一股殺氣,“江濤,你也不是第一天在我身邊了,該怎麼做你是清楚的。“
江濤立即屈膝跪下去,雙手作揖道:“還請爺明鑑,奴才雖說是上官瑞謙安排進來的,但是奴才知道拿誰的俸祿忠於誰,更知道誰是奴才的救命恩人,那日若不是爺出手相救怕江濤早就葬身火海,奴才今生定誓死效忠於爺絕無二心。“
章季軒點了點頭,不錯,他的確是沒有看錯他,如果他那日被上官瑞謙叫去問話的時候說出了什麼一丁半點的話,現在的江濤怕已經早去找閻王了。
他之所以救回他就是看重了他的忠心耿耿,果然沒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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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個上官還真是有能耐啊,竟然能收買他身邊的人,看來他要對這些人來次清理了。
他陰沉着臉一言不發,讓跪在地上的江濤實在摸不清他的脾性,身上的汗珠一滴滴的浸在衣服裡,身上難受的緊,但是心裡更是擔心的要命,他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溫文儒雅但是他知道他的狠辣,他可是曾經親眼看見他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他合上書,把玩着那個戴在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對他說:“江濤,你要知道我能救你也能殺你,所以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下去吧。“
江濤跪在那裡千恩萬謝的走了。
他緊皺着眉頭思索着,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讓上官那小子開始有所懷疑,不過事情被他做的滴水不漏,想必他即便要查也不會查到什麼吧。
看到江濤的衣襬隱退在房門之外,章季軒輕輕的摸了摸下巴上略微有點扎手的胡茬,嘴角牽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冷哼了一聲,遂又拿起一本史書看了起來。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一個身穿深灰色衣服的下人打了個千對着他說道:“爺,大少奶奶那邊剛來人問爺什麼時候過去,現下人已經派了佩兒姑娘在屋外等候。”
季軒擡眼掃了一下來人,這人正好與他四目相對,立即又垂首等候不敢再言語。
他微笑着起身,經過他身邊時臉上帶着嘲諷:“我說吳祥啊,你這差事可真是當的愈發好了啊。”
吳祥惶恐的回道:“奴才不敢。”
上官看來還真是煞費苦心啊,讓人還真是不能太小覷了他。
錦瑟剛回到她的偏房,就聽見有人站在桃花樹下竊竊私語。
一個人說:“今早我去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牀單上並沒有落紅,難道說二少奶奶她不是、、、“
話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女子接了過去,“本以爲她也算是上等人家的小姐,卻原來不是處子,怪不得上趕着嫁到章府,甘願當一名妾。”
隨即又接着說:“你說的這事可是真的?若是真的那定當稟明瞭夫人,讓她來定奪,不然的話到時候這個秋雲裳要是有孕的話,說不定是誰的呢。“
翠竹細細的聽完她們的對話,看着錦瑟,緊皺着眉頭滿臉疑惑的看着她。
她是她從小一直陪伴到大的,她知道她不可能不是處子,那麼結果只有一個她們還沒有洞房,那麼她們爲什麼會沒有洞房呢?難道是秘密泄露了,被他看出了什麼端倪了嗎?
看着翠竹滿臉的疑問,錦瑟抿了抿嘴,走進翠竹身邊,小聲的耳語道:“我和他還沒洞房。“
翠竹又是一個問號掛在眉間。
錦瑟紅着臉道:“他並沒發現端倪,只是昨晚我睡得早,所以還不曾、、、“
翠竹聽她說完思索了一下後,快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翠竹出去,錦瑟也跟着出去,她不是怕那兩個人把這事告訴夫人,她是怕翠竹一生氣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翠竹怒斥着這兩個人,嚴厲的說道:“不知死活的奴才竟敢在背後議論主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一個穿嫩綠衣衫的女子看着錦瑟出來,頓時屈身福了一禮,算是打聲招呼。
另一個身穿鵝黃衣衫的丫鬟也不接翠竹的話,只是哼了一聲,對着剛纔福禮的丫鬟說道:“息墨,走,我們把這事稟明瞭夫人讓她來定奪,我就不信了連個身子都保不住狐媚幺蛾子還有臉嫁到章府。“
息墨看了看始終都是微笑的錦瑟,猶豫着拉扯了一下意娟的衣袖,對她搖搖頭,示意她說的太多了,倘若事情不是她們想的那樣,那麼污衊主子可是要被遣送到浣衣庫責罰的。
意娟卻不予理會,鄙夷的看了一眼息墨,“你要是不敢,我自己去,膽小鬼。”
錦瑟看着這番場景,笑着對翠竹說道:“今日的陽光還真是舒服,去把那個青木椅子搬來,我可要好好的曬一曬,鬆散下筋骨。”
她說完用手攏了攏垂在耳邊的髮絲,舒展了下腰肢,朝着院落裡的那顆梔子花樹走去。
意娟聽聞錦瑟說完,惱怒的狠狠甩開息墨的手,大搖大擺的走了,息墨朝她福了一禮從她身邊經過趁着翠竹找人搬椅子的空檔在她的身邊說了句話便疾步轉身離去。
息墨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園子裡的拱門外,她嘴角溢出一抹不易覺察的無奈笑容,意娟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害你的,倘若她救你,那我們姐妹情分也就盡了。
溫暖的陽光曬在身上很是舒坦,陽光灑在眼瞼上形成一抹亮紅,滿園的桃花舒展身姿盡數綻放,開的稍早的已稍顯頹敗之色。
錦瑟微眯着眼睛,斜着靠坐在椅背上,任由翠竹站在身後一下沒一下的揉捏着痠痛的肩膀,如水的衣衫上能細細的聞見陽光的味道,不自覺的嘴角溢出一個滿意的弧度。
不多時就看見意娟得意的領着兩個嬤嬤樣子的老人前來。
意娟看着她也不行禮,倒是兩個嬤嬤不忘禮數的喊了她一聲:“二少奶奶。”
她不以爲意,想來她這番前來定是要她前去驗身了,擺了擺手示意翠竹停手,起身整理了下坐皺了的衣裙,扶了扶略微鬆散的水玉花搖,由意娟領着去了夫人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