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擺放在了眼中,楊晨東還沒有去翻看,一旁的楊三繼續說道:“徐有貞也着人傳來的消息,問是不是用他出手。”
如今的徐有貞在不得去年的六品官身,而是達到了正三品的官位,在楊晨東的支持和操控之下,可謂是火線上升。如今他即然是刑部的左侍郎了,這個事情自然是可以插上手的。
“他?”楊晨東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楊三,接着一個計劃開始在腦海中迅速的成行着,“他倒是有心了,即然這樣,想必剛入刑部也需要一些事情來立足吧,那就在助他一臂之力,這樣,你親自去傳話與他,讓他如此如此...”
半個時辰之後,刑部的衙門口此刻是兵勇林立,負責保衛這裡安全的大明士兵正緊張的抓着手中的長槍或是長刀,一臉警惕的看向着停在他們面前的偌大豪華馬車。
這麼寬大的馬車,這樣的規格,在整個京師之中也是屈指可數,但安裝了黑色膠皮輪的確是只有這一輛,幾乎成爲了楊晨東的一種標識,無論出現在哪裡,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楊晨東出現在這裡的時候,自然第一時間就被人給認了出來。但正是如此,負責衙門安全的兵勇才格外的緊張。
但凡是消息靈通一些的都知道,這豪華馬車屬於東帥的,更是屬於軍神的。面對着瓦剌大軍壓境的時候,正是軍神以一己之力將其擊潰,不僅連殺瓦剌首領也先的兩名弟弟,更是讓其損兵折將,同時還救回來了七萬多官兵。便是現在,依然有很多新招募的士兵是那七萬之列的,在整個京師之中,不知道多少人給軍神在家中立了長生牌位,這樣的人來到了刑部衙門,又豈是他們這些普通的士兵可以招架的。
守在門外的士兵並不知道楊晨東所來爲何?他們能做的就是緊盯着這馬車而已,然後派人去通知衙門內的大人們。
好在的是,馬車到了這裡,就並沒有在向前一步的意思了。軍神不爲難大家,讓所有的士兵都鬆了一口氣,氣氛一時間似乎正處於慢慢的緩解之中。
這一切,直到衙門內走出一位官員,看其官服,應是朝廷的正五品大員。
此人一出現,在看到堵在衙門口的豪華馬車時,雙目含怒,雙手不由自主的向後背去,擡頭挺胸的說道:“來人是誰?怎可堵在刑部衙門之處?難道是想造反不成嗎?”
這個帽子扣得不可謂不大,古時,但凡與造反捱上了邊,那可是要被誅九族的啊。這位官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堂而惶之的講了出來這些,明顯的就是要給楊晨東扣下一個大帽子,讓其接下來的所行所爲謹言慎行纔是。
京師中獨一無二的豪華馬車在面前放着,這位官員偏生的有若未見一般,且一下來還扣下了大帽子,如果說他是帶着善意來解決問題的話,怕是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吧。
且說造反之詞一說,現場中人全數臉色大變,即便是趕車的楊二面色也是不善,用眼睛狠狠的盯着眼前這位五品官員。其它跟隨而來的警衛和冷鋒們,更是身上出現了一層層的煞氣,一幅號令一下,就會將來人碎屍萬斷般的表情。
“哈哈哈!”當氣氛升到了一個近至於頂點的時候,豪華馬車內突然傳出了大笑之聲,正是這大笑之聲,讓那些都有些抑制不住憤懣情緒的冷鋒們心情頓時爲之一悅,那股殺氣沙彌於無形之中。
不用說,笑聲自然是傳自於楊晨東口中的。伴隨着大笑之聲,馬車簾由內被掀開,露出了英俊而年輕的面孔。
楊晨東一露面,目光直看向對面的那位刑部官員,隨後厲聲問道:“本國公爺在此,你一個小小的五品官,難道不知道要行禮相迎嗎?”
原本見到楊晨東終於露了面,這位五品官還一幅要以眼還眼相盯時,突然聽到這一句,猛然間就想到了什麼,隨後整個人身軀一振,這纔不情不願的抱拳見禮道:“刑部郎中李文校見過忠膽公。”
楊晨東不僅是忠膽公,更曾任過驃騎將軍之職,那可是正二品的武職官位。按着大明律,下階官員見到上官的時候是一定要行禮的。楊晨東以此壓人倒是再合適不過。
李文校低頭了,那原本積攢出來的氣勢也不由爲之一泄。其它守在這裡的大明士兵,眼見上官都是如此了,他們也是齊唰唰的跪倒在地,大聲見禮道:“見過忠膽公。”
對於這些人的見禮,楊晨東仿若未見,而只是饒有興致的看向着李文校。人們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萬沒有想到,一來到刑部衙門,這就見到了正主,倒是有些意思了。
上下看向着李文校,那目光中帶着玩味之意。但正是這樣的目光使得李文校渾身的不自在,他並不知道這位大膽忠膽公爲何要如此般的盯着自己?難道說他在穿着上有什麼不適嗎?
忍不住的左右看看,打量了一下自己,並未發現什麼不妥的李文校,在擡起頭時,看到楊晨東的目光中多了幾絲的寒光。
就是寒光,這種目光中帶着十足的殺意,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之後,不知爲何,李文校竟然感覺到全身就是一冷,儘管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但此時他還是感覺到渾身顫慄。
被這種目光嚇到的李文校,很想轉身就走。但他更加的清楚,如果現在就退縮的話,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乾了。爲了贏得上官的滿意,他只能硬扛下去,只要正面擋住了楊晨東的怒火,他才能夠真正進入一些大人們的法眼吧。
爲了給自己鼓氣,也爲了給自己提升勇氣,李文校再度擡頭的時候即開口說道:“忠膽公?但不知道你不好好在楊家莊中呆着,反而來到我刑部衙門所爲何事?你可知道這裡是辦公之地,你的出現已經影響到刑部的公事運轉,如果因此而出了什麼事情,你可擔罪的起?”
李文校之言說的是頗有一些大義凜然之意,找的藉口也合適,在他正爲自己之言而滿意時,楊晨東已經回答道:“即然來了衙門,當然是來告狀的,難不成來這裡還是吃飯的嗎?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楊晨東的這一陣大笑之聲,當下也引來了隨行的冷鋒們一陣附合般的大笑。
這一笑,使得李文校剛纔之言似乎成爲了一個笑話一般,頓時羞的他是滿臉的怒火。這分明就是一種被人輕視之感,在他正想大吼以視正聽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了一陣的腳步之聲,接着就聽到有人說,“左侍郎徐有貞大人到!”
聲音一出,李文校即身體一振,連忙回頭,看到果然是上官之一徐有貞出現在了這裡,便連忙行禮道:“下官李文校見過徐大人。”
“嗯,你做的不錯。”徐有貞一出現,即給了李文校一記口頭上的表揚。這一句話讓也原本一身怒火的李文校感覺到十分的舒坦。有上官支持自己的舉動了,接下來他倒要看看這位忠膽公還能將自己如何。
向着李文校點了點頭,露出了讚賞之意的徐有貞,此刻也注意到了站在大門處的楊晨東。當下先抱拳行禮道:“原來是忠膽公到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但不知道忠膽公來此做甚?且還帶着這麼多的家丁?難道是對我刑部不滿不成嗎?”
先是見禮,接着就是質問,徐有貞做事雷厲風行,倒是頗具大家風範了。
這番話一出,也讓原本膽顫心驚的衆兵勇們感覺到十分提氣,原本下降的士氣似乎也迴歸了不少。
倒是楊晨東,看到徐有貞出現之後不喜不怒,讓人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是將目光冷冷的看向着徐有貞似乎在施壓一般。
一揚手,一道狀紙出現在右手之中,遞給了一旁等着伺候的虎芒,接着就轉送到了徐有貞的面前。
手一伸,將狀紙接了過來。隨意的看了一眼之後的徐有貞即是面色一變,然後目光不經意的瞄向了一旁的李文校身上,隨後輕輕點頭道:“忠膽公的狀紙下官接下來了,刑部也會稟公執法,定會給忠膽公一個滿意的交待。”
“很好,希望徐大人可以說到做到。當然,如果你想徇私的話,那本公爺不介意直接向皇上呈報奏章,到時候可不是隻追究被告一人了,你們刑部也會被牽連其中的,哈哈哈,我們走。”將話說完之後的楊晨東是轉身即走,沒有一絲流戀之意。但給人的感覺似乎是被徐有貞給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