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父子倆人這就抱在了一起,痛哭不已。這一幕可是把其它人都給看糊塗了。
要知道在這個大殿之中,不僅只有楊晨東他們這些人,還有像是投降了僱傭軍的洪金、陳迪,另外還有像是被前交趾丞相阮春成等人。他們可都在一旁看着呢。
當看到楊晨東只給這對父子活一人的選擇時,他們都不由低下了頭。做爲曾經的臣子,他們當然不想看到這一幕的發生,可是現在,主動權並不在他們手中,便是不忍不想又能如何呢?
接下來,這又上演了一對父子情深,當真是把衆人感動的稀里嘩啦,甚至阮春成都在考慮着是不是要站出來求情了。雖然這樣可能沒有用,還會惹怒這位大明忠膽公,但如果不這樣做,他實在是良心過意不去。
就在阮春成丞相還在醞釀着,想着要怎麼樣開口的時候。畫風突變,原本還擁抱的倆人中間突然橫出了一把飛刀,然後一道鮮血飛濺,這兩人也是一觸即分。
突然變化一幕讓很多人都沒有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看着他們分開,然後年輕的黎元龍胸口上正插着一把飛刀的時候,衆人這才驚訝的恍然大悟,黎利動手了!
不錯,黎利動手了。就在自己的兒子感念親情而一臉痛哭的時候,他看似好意的把兒子手中的飛刀拿過,一幅要自殺的樣子,看起來,這就像是他在幫助兒子做決定一般,畢竟弒父這可是一個大罪呀。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接下來那把飛刀竟然就調頭刺了過去,正中了毫無防備的黎元龍的胸口,接着就是兩人分開的一幕。
飛刀刺中了胸口的心臟位置,一股鮮血飛濺而出,正中黎利的老臉之上,使之看起來更給人一種恐怖和可怕之感。
“父...爲什麼?”雙手捂着正在流血的胸口,黎元龍一臉的不解和不信,目光狠盯着自己的父王黎利,一幅想要答案的樣子。
遺憾的是,黎利什麼都沒有說。他是一個梟雄,也算是半個人傑。但凡像是這樣的人,臉皮都是極厚的。可是這在一刻他確也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麼好了,因爲一切都是他的錯,爲了自己能夠活下去,現在他都不惜拿自己的兒子性命作墊腳石了。還有這麼多人在看着自己,想必以後他也沒有顏面見人了吧。
可是明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他還是忍不住先出手了。且還是用着這樣並不光采的手段,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爲一點,他不想死,他怕死!
不要以爲有些人看起來是盛氣凌人,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甚至平時殺人不眨眼,奪人性命有如兒戲一般。但通常這樣的人是很怕死的。因爲他們不知道死後要面對着什麼,那種未知的感覺讓他們十分的恐怖。
尤其是習慣了掌控一切之後,死更是他們的禁忌所在。尤其是年紀越大,這種恐懼感,害怕感就越盛。這也是爲何許多的君王年輕的時候非常的睿智,但到年老的時候就會研究起什麼長生之事,明知不可爲而一定要爲之了。
黎利不想死,那死的只能是黎元龍了。就算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又如何?至少他活下來了不是嗎?
至於自己的所爲是不是會引起其它人的憤恨,他倒是不在意的。在他看來,即然楊晨東把規矩定下來了,那隻要遵守遊戲規則就好,至於結果是什麼,對方一定是會承認的,不然的話,這就等於當衆打臉,這樣的事情真正做大事的人是不屑去做的。
黎元龍很不甘心的怒瞪着父親,最終因爲流血過多,整個人撲通一聲仰倒在地上,閉目而亡。對這一切,一旁的衆人,包括阮春成眼中都帶着一絲的憤恨與不解,他們突然有些看不起以前自己的國王了。
倒是楊晨東,如黎利所預料的一般。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其實在剛纔黎利要動手之前他就感覺到了。
是的,他的確有所感覺,這一切還在歸功於他體內的那股氣,正是那股氣告訴了他,黎利身上帶着殺氣,但黎元龍身上沒有,所以結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其實對於楊晨東而言,誰死誰活他並不看重,正如黎利所想,在他的遊戲規則內玩就可以。當然,對於黎元龍親手殺了兒子一事,他多多少少還是被震到了,或許這就是梟雄的本質吧。
“很好,黎利,你勝利了。從現在開始,不會在有人爲難你,你依然可以生活的很好,當然,權力呀,自由呀什麼的你就不要去想的。你隨後會被送到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吃喝不愁,甚至如果你以前的部下想去看你的話,再申請得到同意的時候都可以成行。在這裡我只提醒你一點,不要在想一些不切合實際的問題,不然的話,下一次就在沒有什麼兒子願意替你來扛鍋了。”
給這件事情下了一個定義,給黎利的生活定下了一個規矩之後的楊晨東直接揮了揮手,隨後八道江、朋越等幾名警衛就上前將黎利帶了下去,一同帶下去的還有黎元龍的屍體。
處置完了黎氏父子之後,楊晨東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洪金、陳迪和阮春成三人的身上。“洪金聽令。”
“屬下在。”洪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幅非常虔誠的樣子。
“任命洪金爲交趾僱傭軍將軍,統兵一萬五千人。”
“陳迪聽令,任你爲交趾僱傭軍的副將軍,統兵一萬人。”
“阮春成聽令,任你爲交趾僱傭軍的副將軍,統兵五千人。”
一開口,連續任命了三個人的職位。而做爲前兩人,洪金與陳迪自然是一臉的興奮與高興。至少他們可以活下來了,且還擁有了一定的權力,相比於很多原交趾重臣而言,他們的結果算是最好的。
倒是最後被點到的一人阮春成,聽到了楊晨東點了自己的名字之後,整個人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動靜。“怎麼?你不願意嗎?”看到阮春成沒有任何的表示,楊晨東的聲音也提高了一度,似是在質問般的說着。
“這...我不用死嗎?爲什麼會原諒我,還委以重任?”阮春成一臉的迷茫,顯然有些理解不了楊晨東的決定。他原本以爲自己也是必死無疑了,甚至他已經做好了一定的思想準備。可誰成想,他不旦無罪,反而還被委以重權呢?
“因爲你有能力,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現在交趾有些地方還處於混亂之中,我希望你可以出面平定那裡,讓百姓少死一些,我想這一點你是可以做到的,你也願意去做不是嗎?”楊晨東點名了爲何要重用對方的原因。
雖然說阮春成並沒有立過什麼功勞,但他也沒有做什麼錯事。錯的只是他原來的身份,逼得他不得不去與僱傭軍做對罷了。沒有私怨,在加上此人能成爲交趾的丞相,連黎利這樣的梟雄都如此的認可他,要說一點能力都沒有,那是沒有人會去相信的。
連黎利都敢重用,楊晨東爲何又不敢呢?更不要說,上面還有洪金和陳迪兩人在壓制着他,就更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當然,驅使楊晨東要用阮春成的最主要原因,還是知道這個人有才有能力。以前的交趾是他的敵人,想要殺人和搞破壞的時候,他自然是不會手軟的。可是現在,這裡已經成了他的勢力範圍,思想自然是要轉變的,如何讓這裡快速的安定下來,並繁榮起來,然後由此地影響到其它地方,擴大僱傭軍的影響和實力,這纔是最重要的。
想要做到這一點,憑着洪金和陳迪就有些不夠看了。反倒是這個阮春成,他只要努力的話,倒是可以做到的。
“好,起來吧,本國公不想讓你們死。說起來成爲了我的手下,應該會活的更好纔是,我也有這樣的能力能帶給你們這些。當然了,若是誰還存着其它的小九九,一旦被發現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出手無情了。”說到後面的時候,楊晨東的臉色不由就變得嚴肅了起來。“我最討厭別人背叛我了,如果誰敢這樣作,保證會生不如死。”
“屬下不敢。”洪金、陳迪、阮春成三人連忙齊聲的說着。
趁着這個勢,楊晨東點了一下頭,然後把平定交趾其它地方的事情交給了三人來做,想必以這三萬人馬,又挾着僱傭軍的大勢,在交趾國內應該不會在遇到有什麼反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