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蓁蓁留在美國的時間越來越短, 如今已經是四月份,再過兩三個月她也該回去了, 她的畢業時間正進入倒計時, 現在學校裡徹底沒了課, 她的同學也不去上課了,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李蓁蓁忙完了手頭上的事, 反倒有了些許空閒時間,她就想趁着這個機會, 把紐約好好地轉一轉。
其實說起來, 她來到美國還沒認真出去玩過幾次, 而且幾乎每次都能遇到各種奇葩變故, 好不容易有了空閒,李蓁蓁也不敢再去那些荒郊野外, 她決定就在大蘋果城裡面看看就行。
來到紐約這麼久,她其實還沒有去過中央公園,這一天清晨, 她在長島的家中吃完早餐,就坐着飛機飛到了pd基金公司的樓頂, 她坐電梯下去的時候, 還在大廳裡遇見了大衛。
大衛手裡拿着一杯咖啡和一個早餐袋子, 正推開門走進來,他以爲李蓁蓁是來公司裡視察的,忙不迭地就迎上來說:“老闆, 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你吃早餐了嗎?”
李蓁蓁覺得有些莞爾,大衛這個美國人也學會了問別人吃沒吃飯,就笑着跟他說:“我吃過了,你去上班吧,我只是路過這裡。”
大衛站在電梯前面,目送着他們離開,而李蓁蓁和保鏢們穿過馬路,直接就去了對面的中央公園。
中央公園是一塊難得的綠地,裡面高樹環繞,綠草如茵,面積相對於曼哈頓來說算是很大的了,儘管今天是工作日,但時間還早,公園裡面依然有許多早起晨練的人,還有很多附近的上班族來到這裡吃早餐,利用早晨的時間看一看報紙。
公園裡非常靜謐,人們都安安靜靜地在做自己的事,絲毫也沒有打擾到別人,李蓁蓁和保鏢們踏上草坪,在裡面隨意地漫步着,和煦的陽光從天空中灑下來,這在紐約的鋼鐵森林裡也很少見,如果他們行走在大街小巷,通常街道上都是黯淡無光,紐約的高樓大廈太高也太密集了,把陽光都截住了,所以中央公園裡的這片綠地才顯得尤爲珍貴。
他們是從中央公園西邊進來的,穿過一大片綠地和幾條林蔭道,再繞過一個小湖,就這麼走出了公園,站在車水馬龍的道路旁邊,剛纔還是安靜美好的滿眼綠色,現在又變成了紐約的繁華景象,李蓁蓁以前來到這裡都有目的地,空閒下來反倒顯得無所事事。
她朝着道路兩邊左看右看,隨意地指着一個方向說:“我們往這邊隨便走走吧。”
保鏢們當然沒有意見了,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李蓁蓁,無論她走到哪裡,他們都跟到哪裡,大家沿着人行道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竟然無意間就來到了大都會博物館的門口。
看到那棟熟悉的輝煌建築,李蓁蓁也說不清楚自己是無意間走到這裡,還是下意識地想到這裡來,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她就帶着保鏢再進去參觀一次。
今天是工作日,博物館外面也沒人排隊,就連裡面參觀的遊客也不多,這麼大一個博物館,似乎只有李蓁蓁這羣人,那些隱藏在走廊邊上的保安也不去管他們,他們叉着手站在那裡面無表情,似乎什麼事情也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李蓁蓁在裡面隨意地走動,沒有了遊客的打擾,她可以仔仔細細地研究這些館藏珍寶,當她走進中國館的時候,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這裡面的瓷器怎麼多了那麼多?整整多出來一整個展櫃,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華國瓷器,她來過大都會博物館好多次了,從來沒見到這麼多瓷器,它們密密麻麻地擺放在展櫃裡,甚至都沒有用玻璃罩起來,彷彿它們是地攤裡不值錢的貨色。
但是這些瓷器可不簡單,每一件都是精美絕倫的藝術品,這麼多美麗的瓷器是從哪裡來的?她早就知道了大都會博物館的德性,他們不太欣賞這些東方瓷器,以前並沒有這種館藏,這些瓷器肯定是最近才進來的。
李蓁蓁心裡焦躁起來,忍不住圍着這個大展櫃轉悠起來,很快就在對面的展板上看見了館藏說明,原來這是博物館方面從華國進口的瓷器,而且這些瓷器都沒花錢,是他們購買字畫贈送的贈品,一毛錢也沒有花,所以他們也不是很珍惜,隨便拿個展櫃就展示出來了,李蓁蓁只要一伸手進去,完全可以拿出來把玩,就是這麼隨意。
她立刻氣得胸口疼,這叫什麼,真是崽賣爺田一點不知道心疼,她這個局外人倒是心疼得難以呼吸,爲什麼這麼珍貴的文物隨隨便便就給出去了,你至少算點錢啊,不是,就算給錢也不能賣啊,怪不得她前世那些教授導師都在感慨國內沒有好東西了,因爲好東西早八百年前就被糟蹋光了,剩下的也被一羣不肖子孫盜竊乾淨了。
有那麼一刻,李蓁蓁真的心灰意冷,她這麼努力是爲了什麼,她一直爲之改變的目標又是什麼,怪不得人家外國人瞧不起華人,因爲在他們看來華人就是一羣麻木不仁沒有靈魂的動物,連自己祖宗的文化都不知道尊重和珍惜,而美國人這個沒有歷史傳承的國家,卻知道要蒐羅別人的文物來壯大自己,對比真的很強烈了。
李蓁蓁沮喪過後,還是很快就打起精神來,既然他們自己不知道心疼,那就讓她來心疼,以後她要用自己的名義在世界各地開滿博物館,但就是一件古董也不會借出去,她要用自己的實力,來捍衛這批文物的珍寶。
李蓁蓁憤憤然地走出了博物館,她心裡已經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大肆地採購古董,不僅包括東方的,還要把西方的也囊括進來,甚至非洲的南美的,總之只要有價值的她都要,以前她還有一種身爲華人的清高,認爲只有自家的文物纔是最好的,現在她算是看明白了,天底下的古董只要價錢合適,都可以拿來交換,有些事情真的骯髒得沒眼睛看。
她現在不會爲了任何別人去收藏了,她只爲了自己。想通了之後,李蓁蓁就開始找人幫她收購古董,她已經不需要親自出面了,只需要花錢僱傭一批古董代理人,讓這些人去幫她張羅,她坐在家裡就能達成自己的目的,有錢人就是可以做到這般瀟灑。
在李蓁蓁的大手筆之下,全美的古董都在同一時間向她匯聚而來,她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那些古董一眼,每天只需要瀏覽一下名單勾對好,到了時間直接寫一張大額支票就行了,有錢到了她這種地步,就連採購古董的錢都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她不僅採購了大量的珍貴古董,她甚至還採購了大量的工業設備,那些她需要和不需要的大型精密機器,她通通都採購了一批,反正就算她名下的企業用不到,她回到香江之後轉手賣出去,多的是人要,香江的企業老闆也不是沒有識貨的人,他們以前買不到只不過是沒有門路,現在李蓁蓁幫他們送上門了,她就不信這些人會不要,就算真不要也沒關係,到時候都扔給實驗室研究,能從裡面破解一些技術也是好的嘛。
李蓁蓁已經陷入了瘋狂買買買的階段,她甚至還藉助了一些特殊手段,高價購買了一批禁止帶出美國的文件材料,這些東西在出關的時候查得很嚴,雖然在美國國內可以買得到,但一般人還真帶不出去,但李蓁蓁就不一樣了,她有空間在手一點兒也不用擔心,她買到這些資料後,直接就放進了空間,保管沒有任何人能夠查得出來。
她沒有想到的是,她購買古董的動靜太大,還驚動了一位很久沒有聯繫的大佬,那就是沃克戴維斯,他聽說了李蓁蓁正在收購古董,竟然派人告訴她,他那裡有一批古董願意捐獻給她。
聽到這個消息,李蓁蓁整個人都是錯愕的,她名下並沒有任何博物館和展覽館,沃克嘴上說的是捐獻,實際上跟白送沒有什麼兩樣,對於沃克這個人,李蓁蓁還是有一些瞭解,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沃克肯定還有什麼目的沒有說出來。
以她目前的地位,她根本不怕沃克,因此沃克打電話邀請她,她也很大方地答應下來,帶上一羣保鏢就飛去了沃克的莊園。
沃克還是那副英俊儒雅的老樣子,似乎熱錢的失敗並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是李蓁蓁卻知道他的日子肯定不太好過,石油危機已經發生了,沃克家族賴以生存的石油出現短缺,他們整個家族的生意都受到很大的影響,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了。
但沃克是不幸的,同時也是幸運的,他的投資出現了那麼大的紕漏,還連累了整個家族,原本應該日子很不好過纔對,但剛好就在這時發生了石油危機,緊接着又爆發了經濟危機,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所有的大型財團都很不好過,也就不顯出沃克來了,不然他們家族早就被踢出第一流家族的行列。
不過話又說回來,戴維斯家族雖然遭遇了重創,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給他們這些後代子孫留下了不少好東西。
沃克在停機坪旁邊迎接了李蓁蓁,就把她帶到了莊園的一角,推開那扇大門,裡面全是堆疊如山的各種古董,好傢伙,什麼品種都有,四大文明古國的古董也應有盡有,還全都是很小巧精緻的類型,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李蓁蓁甚至還眼尖地看到了好幾個清宮裡的舊藏,戴維斯家族的祖上可不乾淨,清末的時候華國古董流失,就有他們家族的一份力氣在裡面,現在看來那些最好的東西都被他們截留了,這裡的古董明顯是挑選出來的,這麼珍貴的東西竟然要白送給她,看來沃克的圖謀一定不會小。
李蓁蓁在心裡暗暗警惕起來,面上卻若無其事地說:“沃克,你家的收藏挺不錯的,不過這些古董太貴重了,請原諒我不能收下。”
沃克似乎早有預料,他倚靠在一張檀木鑲金的桌子前面,笑得一派雲淡風輕,指着他面前的一堆古董,彷彿那不是珍貴的寶物,而是一堆沒用的東西,他的眼睛直視着李蓁蓁說:“好吧,李,我認輸了,我不想再跟你作對,我也不希望你心裡還記恨我,說實話吧,我現在過得不太好,這已經是我的家族給我的最後一次機會,我不希望以爲我們之間的關係,導致最後一次機會也失敗了。”
他說出這番話倒是李蓁蓁沒有想到的,實際上在熱錢之後,李蓁蓁就沒有再針對他了,甚至因爲他還是戴維斯大通銀行名義上的第二股東,他們在工作上還是有很多交集,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也輕易不會在工作場合發生不愉快,李蓁蓁本以爲他們之間的過節已經揭過去了,難道竟然不是麼?
她不認爲狙擊熱錢是她的錯,她也不是故意要針對沃克戴維斯,只不過立場不同,所選擇的利益也不同,而且沃克既然敢操縱熱錢操縱股市,他就應該做好願賭服輸的準備,現在說出這番話,是要鬧哪樣?
她有些不解地說:“沃克,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你覺得我在對付你,那你肯定誤會了,我們之間並沒有這樣刻骨的矛盾不是嗎?我最近也沒有……”
等一等,李蓁蓁才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她在石油危機之後下令購買的那些股票,哦她想起來了,那裡面確實有一些是屬於沃克家族的股票,她只不過是照抄空間裡面的記錄,根本沒去管它們背後的股東是誰,沒想到就盲狙了戴維斯家族。
沃克看見她的表情,就有些哭笑地說:“李,那你現在知道了吧?你收購我們公司的股票,是還不肯放過我們嗎?我真不明白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老實說我們現在也沒有足夠的能力阻止你,但如果你繼續這樣做,我不排除我會採取別的措施。”
李蓁蓁覺得這沃克就是驚弓之鳥,受過一兩次傷就對她徹底怕了,看到沃克主動認輸,李蓁蓁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爲了避免他狗急跳牆,她就笑眯眯地說:“原來你送我這些禮物是想讓我放過你,沒問題,禮物我收下了,我會讓人停止收購行爲,沃克,我並不是專門針對你,我也希望你不要懷恨在心,不然你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不好就容易做出點什麼。”
沃克看她願意接受禮物,那也就是握手言和了,這些古董雖然珍貴,但比起他們家族的財富來說還是不值一提,只要他能夠守住目前的局面,再給他三五年的時間,他一定能夠恢復過來,他已經意識到不能再得罪李蓁蓁了,對方神奇的商業手段不是他能夠抗衡的,沃克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知道不能力敵,他就只能認輸了。
兩個人談笑風生,就把這件事情確定下來,也算是達成了和解,李蓁蓁平白得到了這批珍貴的古董,她的心情就更加好了。
回到了紐約之後,她的搬遷計劃也在緊張地進行中,實驗室的科學家已經提前一步離開了美國,跟他們一起回去的,還有陸娉婷和亨利這對情侶,李蓁蓁讓陸娉婷直接去無線電視臺上班,她已經跟那邊打好了招呼,有了李蓁蓁這個老闆的親自交代,陸娉婷去到無線電視臺一定能夠迅速地打開局面。
她採購的那些古董和機器也都委託了洪門的渠道,幫忙運送去香江,現在應該還在半路上,等它們都到達香江之後,也該是她回去的時候了。
“蓁蓁,你好了沒有?”周然在房間外面敲了敲門,他發現房門只是虛掩着,就試探性地往裡面推開一些,就看見李蓁蓁身上穿着藍色的碩士袍轉過身來,帽子上藍色的流蘇打在她雪白的臉上,顯得那麼青春靚麗。
他迷醉地看了她好一會,又忍不住提醒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去你學校了嗎?”
今天是李蓁蓁參加畢業典禮的日子,同時也宣告了她這兩年來的努力告一段落,她的心情一時之間還有點激盪,回頭照了照鏡子,只覺得越看越滿意,這才展顏笑起來,拿過桌子的包包走出了房門。
今天整個劍橋小鎮都是畢業的季節,李蓁蓁他們走在路上,隨處都可以見到穿着黑色學士袍的學生在走動,人羣中還夾雜着一兩個身穿紅色和藍色袍服的學生,大家都向着同一個方向行進,目的都是爲了趕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
看到這麼多學生,李蓁蓁也不由得感慨,住在小鎮上的學生實在是太多了,平時他們都穿着普通的服裝還看不出來,一旦換上學院袍,她這才驚覺人數很多,今天只是他們學校的畢業典禮,隔壁的麻省理工大學還沒舉行畢業典禮,要不然走出來的學生還會更多。
小鎮上也被各種車子擠得水泄不通,畢業典禮在美國家庭中是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許多學生的家長和兄弟姐妹甚至好朋友都前來參加了,他們就算一家人只開一輛車,這個不大的小鎮也容納不下,從前天開始,小鎮上的旅館就爆滿了,找不到地方睡的人只好睡在車子裡或者租帳篷,就這樣,鎮子外面還有很多車子在排隊等着進來。
李蓁蓁他們走到學校裡的大草坪,最前端靠近大樹的地方,已經搭建了一個藍色的棚子,上面的座位上都坐着學校裡的領導和教授,必須是學術大佬纔有資格坐到上面去,這會兒他們都穿着大紅袍戴着博士帽,彼此之間都在談笑。
畢業典禮是有固定格式的,李蓁蓁跟隨着班裡的學生隨大流,他們緩緩地經過哈佛銅像的前面,紛紛脫下頭上的帽子對着銅像敬禮,以此來感謝這位創始人創辦了哈佛大學,據說這個儀式已經延續了三百多年,每一年的格式都是一樣的,可見哈佛人對這位先生的尊敬。
學生們陸陸續續地來到了大草坪,草坪上已經安放了一排排白色的座椅,學生們按照各自的班級坐好,至於他們的親友只能留在周圍觀看,有些年輕人甚至爬到了大樹上拍起了照片,李蓁蓁擡頭望去,很多大樹上都爬了不少人。
等學生們來齊了,時間也就到了,講臺上有一個儀式官拿着一把白銀權杖,在地上使勁了敲了三下,臺下的學生就響起了一陣歡呼,等他們的聲音稍稍停歇,十幾個學院的院長就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逐個逐個地念出來,這些都是通過考試並且通過畢業答辯的學生,只有這些在名單上面的學生才能拿到畢業證,每年都有沒能拿到畢業證的哈佛學生,不過這裡面當然不包括李蓁蓁了,她的名字也被唸到了。
等這些名單都被唸完,十幾個院長就同時向校長髮出申請:“我請求給以上學生准許畢業,給他們申請學位。”
就連這句話也都是幾百年一成不變的,這時候李蓁蓁就看見校長從正中間的寶座上站起來大吼了一聲:“我批准!”
全場的歡呼都在此刻達到了最高峰,就連校長都很高興地站在臺上對着大家揮了揮手,這些學生在學校裡最少的待了兩年,最多的待了四五年,現在終於畢業了,屬於哈佛學生的美好未來正在前面對他們招手,他們又怎麼能不興奮呢。
等學生們的歡呼都平靜下來,校長才開始發表演講,然後纔是優秀的學生代表演講,李蓁蓁很榮幸地作爲碩士學位的優秀畢業生,也被邀請了上臺演講,而且她是這一屆學生中唯一上臺演講的人,也是唯一的華人,更是唯一的女性。
這三種身份壓下來,讓李蓁蓁剛剛走到臺上的時候,下面就一片鴉雀無聲,李蓁蓁可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或者說美國人誰不認識她,就連站在不遠處圍觀的學生家長們都停下來了手頭上的動作,靜下心來想聽聽李蓁蓁到底要說什麼。
李蓁蓁很從容大方地站在那裡,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拿起話筒就開始說:“女士們先生們,同學們教授們,我是1972屆的優秀畢業生蓁蓁李,今天我很榮幸能夠站在這裡告訴大家,我畢業了,而你們也畢業了,在未來的人生中,你們所能倚靠的不是你是誰,也不是你獲得了什麼學位,而是倚靠你的知識。你的知識將決定了你會成爲什麼樣的人,也將決定你會獲得什麼樣的地位,當然,這些知識不僅僅是書本上的知識,也包括你的技能,你的想象力和你的視野,最最重要的是,我們永遠都不要放棄學習,如果有創新的機會,就勇敢地去抓住它。”
“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名華人女性,曾經有很多人跟我說過我會失敗,他們說蓁蓁李你放棄吧,你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我從來都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內心的力量,就是這股力量支撐我走到了今天,支撐我從香江來到美國,支撐我在事業上完成一個又一個目標。以前我覺得賺一億美元非常困難,直到我真的賺到了一個億,你們知道我當時纔多少歲嗎?沒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我就賺到了一個億,我當時想這也不是很難嘛,爲什麼大家都會覺得很難呢?原因就在於他們只敢去想,而不敢去做,而我從不在口頭上說,我一直都用行動在做,事實證明我是對的,然後我又賺到了十個億,一百個億,直到我現在賺到了一千個億,我覺得這完全不是終點,只要我想,我能再賺一萬個億!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如果你連這點夢想都不敢有,那我只能說你這個人就是懦夫,沒有夢想跟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今天站在這裡,就是要告訴你們,勇敢地去追求,勇敢地去做夢,我們活在同一個世界,我們要擁有同一個夢想,這個夢想包羅萬象,既是你的夢,也是我的夢,有些人想發財,有些人想當總統,有些人獲得諾貝爾獎,朋友們,我告訴你們,這一點都不難,只要你們敢做敢想,所以,都不要再做鹹魚了,奮起吧年輕人,未來的世界屬於你們,哇哦!”
李蓁蓁正在臺上慷慨激昂地說了一大堆,給這羣美國同學灌了一大鍋雞湯,雖然她說的話全是忽悠,但不妨礙美國人覺得特別有道理,他們就喜歡聽這種雞湯,並且給它冠上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就做美國夢,李蓁蓁的這番演講立刻就獲得了他們的認同,再加上她的成就有目共睹,大家就更認同她說的道理了,只覺得這就是她成功的秘訣,一個個都興奮地好像打了雞血,揮舞着手中的學士帽就衝着她歡呼吶喊,簡直要把她當成美國人的偶像了。
李蓁蓁就站在講臺上面很是歡快地揮了揮手,把現場的掌聲帶起來一波又一波,到了最後,他們甚至都站起來鼓掌,周圍的閃光燈更是此起彼伏,讓畢業典禮瞬間陷入了高-潮。
她的演講太過精彩了,接下來的博士生演講就顯得索然無味,不過畢業典禮還有另一場精彩,那就是在最後環節給榮譽博士們頒發榮譽證書。
那些榮譽博士也已經來了,他們就坐在講臺右邊的椅子上,大多人都是美國各行各業的精英,有最高法院的法官,也有著名的好萊塢明星,還有知名編劇和作家,更多的是商界和政界的傑出人才,這些人的共同特徵就是年齡都在四十歲以上,有幾個甚至都已經白髮蒼蒼了。
在美國,能夠獲得著名大學的榮譽博士也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學校還是頂級的哈佛大學,所以當校長一個個點名說出他們的貢獻,這些名人的臉上都笑得特別高興,也笑得特別自豪,全都挺直了胸膛坐得筆直筆直,就等着校長唸完名單之後上去接受榮譽證書。
李蓁蓁已經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在和身邊的同學交頭接耳,討論那幾個榮譽博士,就在這時,她似乎聽見了講臺上的校長唸到了她的名字,她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她聽得不是很準確,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直到身邊的人都在歡呼,還有人在後面推了推她,她這才意識到校長確實是在說她,而且他還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還說她是美國年輕人的楷模,非常具有正面意義,所以學校經過謹慎思考,決定要授予她榮譽博士的稱號。
這些李蓁蓁徹底懵了,沒想到她的碩士學位還沒有拿到,就先拿到了博士學位,他們學院要在下午舉辦畢業典禮,到時候纔會給他們發放學位證,榮譽博士雖然只是一個光榮稱號,但卻非常受到人們的尊敬,有了這個頭銜,她出去外面都比別人高大上許多,華人本就是一個非常注重學識的羣體,而美國人比他們更看重學識,他們最討厭沒有文化的有錢人,對於那些有學識的人,無論這些人有沒有錢,他們都發自內心的尊敬。
李蓁蓁還來不及思考,就被同學們推着走向了講臺,混在一大羣中老年成功人士中,她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子就顯得尤爲矚目,這一幕更是刺激了同學們的情緒,讓他們的崇拜之情瞬間飈到最高,不停地朝着李蓁蓁歡呼揮手,旁邊的親友們更是激動地拍起了一張張照片,用的還都是啓明牌的連拍照相機,一連好幾張照片,把這一幕完整地記錄下來,許多年以後,還被收在了哈佛校園裡的傑出校友榜上面。
李蓁蓁順利地拿到了畢業證,還拿到了榮譽博士這個意外驚喜,她的畢業論文也順利發表了,她在美國的行程也即將走到了尾聲,她把公司裡的事務安排好,讓大衛繼續留在這裡監守着,她自己就收拾好行李,選在了一個炎熱的下午離開了美國。
飛機緩緩起飛,帶着李蓁蓁飛越了美國的過境,朝着香江的方向飛馳而去,她的人雖然離開了,但是在美國卻永遠地留下了屬於她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