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看到蘭婆婆和木槿的照片時,唐瑜還能抑制洶涌的情緒,可在看到這三人的照片,她的心莫名的就是一疼,鼻子發酸,眼淚瞬間就涌上了眼眶。
“我……”唐瑜一開口,眼淚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止也止不住。
她沒想哭的,可是這情緒來得兇又急,她控制不住,眼淚擦了又掉下來,像是扭開了水龍頭似的。
唐瑜有些無措的看向身邊的陸向陽,鼻子一抽一嗒的,瞧着十分可憐。
陸向陽握着她的手,溫柔地道:“別急,等你心情平復了再說話,有我在呢。”
唐瑜點頭,又把眼睛閉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調整着自己的心情。
蘭曄看着他們兩人,眼神微微閃了下,再看一眼那舊照片,大概猜到些什麼,但什麼都沒問,也沒說話。
這些年被豆芽一直有意無意的訓練着,唐瑜自認是挺剋制的人了,乍然看到這兩張舊照片,她的情緒沒繃住纔會這樣失態。
照片的一對青年男女,應該就是她的父母沒錯,或許就是出於血緣的牽絆,纔會有這樣的情緒。
不過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她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又籲出一口長氣,這纔看向蘭曄:“抱歉。”
蘭曄看着她被水洗過的眼睛,心驟然一跳,連忙移開視線,只落在她手上的舊照片上。
“舊照片就夾在日記本上,這日記被油紙包着,一直藏在我奶奶的牀下。”
陸向陽有些意外:“牀下?”
蘭曄淺淺一笑:“是張老式樣的牀,我奶奶結婚時的嫁妝,孃家給打的,配了夾層,專門用來藏東西。這也是我奶奶臨走前忽然清醒說那有東西,不然我還不知道。”
他把蘭婆婆過世之前發生的事說了。
得知蘭婆婆快不行了,敬老院的就通知他把人接了回去,蘭曄母親是改嫁的,不可能讓蘭婆婆回繼父家過世,好在蘭家有個老宅一直在,蘭曄就把她送了回去。
臨終之前,蘭婆婆許是迴光返照,人清醒了,告訴他牀下藏了東西,讓他送到照片上的人手上,告訴他們,她很抱歉。
蘭曄還不明白這些,蘭婆婆死了,他收拾好了,就把日記打開看了,事兒都記在最後幾頁。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有關,但想起幾年前,你們來找過我奶奶,她當時還糊塗,啥都不知道,現在……”蘭曄看着日記,道:“照片的人和你挺相像的,我並不知道和你是什麼關係,我只是遵從我奶奶的遺願,讓她老人家可以安心。”
他站了起來,對唐瑜鞠了一躬,誠懇地道:“不管如何,我代我奶奶向你們說一聲抱歉。”
“師兄,你不必這樣。”唐瑜連忙避開。
“不,要的。你看過日記就知道了,希望你們別怪罪她,我奶奶,她大概也帶着愧疚過了許多年,纔會慢慢的癡呆。”蘭曄苦笑。
唐瑜聞言,就把日記打開,並按着蘭曄所說的,直接翻到最後幾頁,很快就把蘭婆婆的自述給看完了,不由滿臉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