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番外：吃驚
她的眼神裡面有幾分吃驚，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很想要問一問，爲什麼他覺得自己應該去相思樓？
溫啓華的神色中有一絲爲難，說道，“相思樓的鴇母殉公了，現在的相思樓十分破敗，必須要一個很有魄力的人才可以。要不然的話，在金陵這個粉翠的地界，很快便會被人忘記。”
司嗔嗔對他說的這個倒是不以爲然，說道，“金陵本來就是一個十分粉翠的地方，正是因爲這樣，一個青樓的消失和一個青樓的崛起纔不是那麼亮眼的。只要有好的創意和十分給力的人才，任何一個青樓都可以運營起來。”
溫啓華聽到這裡十分開心，說道，“這個纔是我內心裡的好點子。”
他目光盈盈地看着司嗔嗔，“你看，你對這青樓的運營這麼瞭解，要是你不去做那裡的鴇母的話，恐怕就有些天理不容了。”
司嗔嗔翻了一個白眼兒，怎麼看自己也沒有到驚才絕豔的地步。啓華這麼說，無非就是缺人，趕鴨子上架。
照這樣的情形，她要是不答應的話，啓華也會想盡讓自己答應的。
於是她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說道，“你的意見我收到了，眼下我就答應你。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在相思樓啊，必要的時候，你需要給我一些幫助。”
溫啓華聽到她答應了之後，心裡鬆了一口氣。相思樓的位置十分重要，是一個探聽消息的窗口。要是這個位置上沒有一個可靠的人才的話，恐怕沒有人會覺得放心。
司嗔嗔雖然現在年紀還比較小，但是隻要多多磨鍊，以後自然就會越來越好的。只是現在的自己有些不如意，爲什麼她提要求提得這麼隨意？
不過爲了表現自己的大度，溫啓華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說道，“我自然是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的，你放心吧，這個支持一定就是有的。你要是需要什麼，現在就可以提。”
司嗔嗔想了想，說道，“我能夠在訓練營裡挑幾個美貌的姑娘過去嗎？”
溫啓華的臉上有一絲爲難，這個要求，一般的女子都是不可能答應的。畢竟，青樓這樣的地方，發生什麼真的不一定。
他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你要是能夠說服她們的話，我這裡自然是可以放行的。”
司嗔嗔的臉上有幾分鄙視，這個啓華真是太雞賊了。讓自己去做說客，他自己僅僅只是放行。
不過她已經想好了幾個名單，只要啓華肯放行，一切都好說。
那幾個人就是相思四美，她們琴棋書畫各有所長，本來是預備給當朝各位大人的侍妾。眼下司嗔嗔需要，就把她們挑了來。
若是被選爲朝中重臣的侍妾，自然會遇到一些欺辱。相反，到了司嗔嗔的相思樓，卻可以只賣藝不賣身。她們都是官家小姐，只是因爲家境沒落、身負血海深仇纔會來到悠然山莊。
眼下要是讓她們成爲別人牀上的侍妾，她們的心裡自然是不願意的。
相思樓雖然名聲不是很好聽，但是至少可以保留清白之身，這是她們曾經的閨秀生涯裡十分重要的一課。所以聽說了司嗔嗔的請求之後，她們立馬就答應了。
溫啓華看到最終的名單之時，臉色一下子都變了。“你倒是好手段，一下子就挖走了我這麼多的好手。”
司嗔嗔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心裡覺得有些好笑。這人既然答應了自己的條件，難道還沒有做好放人的準備嗎？
這樣的話，未免也太下作了一點吧。
司嗔嗔暗暗在心裡腹誹，臉上露出了一絲美好的笑容。
溫啓華現在只好認栽，說道，“既然這幾個人都願意隨你去，那就由得你吧。”
司嗔嗔看着眼前這個男人，說道，“你要是現在願意走，我還可以起身送送你。要是你現在要說出了那句話再走，或許我就再也不願意見到你了。”
溫啓華沒有想到，這些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就這麼重要。他有些傷心，看着眼前這個女子說道，“我和她們，你願意選誰？”
司嗔嗔看了一眼他，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溫啓華心裡咯噔了一下，覺得自己完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覺得自己在她的心裡越來越不重要。以前自己離開的時候，她都是眼淚汪汪的，倔強又捨不得。
但是現在，她似乎不太關注自己的去留了。
他笑了笑，神情頗有一絲虛弱。
司嗔嗔說道，“我肯定是願意選擇她們的，因爲她們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而你，只是偶爾出現一次。”
她笑了笑，“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經歷一些十分不如意的事情。但是很明顯，我並沒有什麼實力，將這些不如意化作自己心裡的願景。只是一路磕磕絆絆，也需要別人的陪伴。”
溫啓華看了一眼自己身旁這個貌美的女子，心裡倒是有些瞭然了。
他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窗戶的擺動，司嗔嗔心裡鬆了一口氣。她重重地躺在綠絨錦綢被上，雙眼無神地向上望着。她的心裡覺得十分空虛，很多事情都不如意。
剛剛在他面前緊繃的自己，眼下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眼睛澀澀的，眼淚就涌了出來。
她哭了，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多愁善感。也許是自己曾經並沒有得到那麼多的東西吧。
眼下她的心裡有些空虛，想要忘記那個人，卻發現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溫啓華離開了她的房間之後，轉而又來到了蕊心的房間。
蕊心此時躺在牀上，靜靜地捧着一本書在看。
她有些日子沒有露面了，趙夢笙那件事情給了她十分嚴重的打擊。眼下她就只是想靜靜地做一下自己的事，然後也不管其它的人怎麼想。
她呵呵一笑，覺得有些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麼重要。
眼下她也想通了，自己不過是用了很大的代價，去認識了一些人的真面目。不得不說，除了自己的家恨之外，自己的這一生走得十分順遂。根本就沒有遇到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只要自己的這一張臉過去，沒有人不給自己幾分薄面。
也是第一次在這樣的男人面前吃癟吧，蕊心的心裡有幾分仿徨。她以前是真的不懂，以爲這樣的貧窮的男人一定會發奮上進。
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會有其他的心思。
自己這一個女人都知道，這個世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捷徑。那些東西，都是需要你去付出代價的。命運賜予你的禮物，往往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標好了價格。
年輕的時候十分任性，以後就更加難做了。
她的心裡明白，做人是要趁年輕的時候積累的。所以她的手上一直都有餘錢，以備不時之需。
沒有想到，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想着依靠女人改變自己的生活路徑。難道他讀了這麼多聖賢之書，沒有聽說過窮且益堅嗎？
蕊心一直都在自己的心裡琢磨，根本想不通爲什麼會這樣？
後來她窮其經書，才發現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越是貧窮的男人，越是希望改變自己的生活，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可以。
所以當一個長相還過得去的美貌女子來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關注的往往都是，這個女子究竟可以給他們帶來什麼。
她呵呵一笑，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很多事情禁不起推敲。
眼下看到這個男子闖入自己的臥室，蕊心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驚訝。只聽她說道，“你爲什麼又會來到這裡？”
那人此時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不過爲了報仇，即使用一些很極端的方法也是可以。這說服她，自然只能算是小事。
司嗔嗔已經拒絕了自己，要是再不走眼下這條路的話，恐怕自己的路就會被堵了。
他笑了笑，神情中頗有一絲風度，說道，“我這一次過來，是求蕊心姑娘一件事的。”
說句坦白話，雖然這個男子曾經是自己的主子，但是她的心裡並不怕他。或許是以前都沒有怎麼見着他的緣故吧，她的心裡只認司嗔嗔這個主子。
畢竟自己傷心的時候，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她。
她呵呵一笑，說道，“我只是真的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你會有事情求我？只是你要知道，以前你的命令都是通過阿嗔的。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你求我的事情，阿嗔知道嗎？”
他的目光有些驚呆了，沒有想到這個女子這麼睿智。
他不想隱瞞這個女子，讓自己擔了一個不好的名聲，說道，“阿嗔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不願意。所以我就想想，可不可以直接找你。”
蕊心看着他，目光中有一絲犀利。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她的心裡已經看穿了這些男人的很多把戲，於是神情之間也更加的淡然。
她笑了笑，說道，“既然阿嗔都拒絕的事情，你憑什麼又認爲我會答應呢？是不是青樓裡的女子，在你心目中都那麼卑微，你可以隨意欺辱她們？”
她的神情中有一絲狠厲，那股狠意，連他看了都害怕。
他略微有些詫異，不懂爲什麼十分賢良的蕊心會變成這個樣子？
溫啓華的心裡，蕊心都是一個十分溫柔天真的人。本來他以爲自己此次前來，必然是十分順利的。因爲自己和蕊心之間，並不存在什麼請求之說。
相反，於一般的道理來說，自己是蕊心的主子。
眼下被她這麼一諷刺，他臉上有一絲愕然。這完全就出乎他的意料。
蕊心看到他臉色大變的樣子，呵呵一笑，神情中看上去十分嫵媚。
她說道，“你肯定沒有想到你自己也有今天吧？我告訴你，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相思樓的人都知道，阿嗔喜歡你。可是你總是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要是真有那麼清高的話，就不要依靠相思樓了。”
溫啓華的心裡一愣，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民怨。
他臉上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說道，“你或許弄錯了，根本不是我依靠什麼相思樓。我就是這個相思樓的主子，司嗔嗔是心甘情願在我麾下的。”
溫啓華的心裡十分坦然。
雖然司嗔嗔是比較有才華，但都是自己培養出來的。眼下自己有需要，她就應該心甘情願地貢獻出自己的力量。想當初，要不是自己的話，司嗔嗔恐怕還在外面當乞丐。
蕊心不可置信地看了溫啓華一眼，說道，“難道男人都是你這麼自私的嗎？”
溫啓華對她的這句話十分不滿，什麼叫做男人都是像自己這麼自私的。他看着蕊心說道，“我就是我，和別人不一樣。”
蕊心笑了笑，臉上有了一絲風情。
她捋了捋自己的頭髮，爲她平添了幾分嫵媚。說道，“也是了，要是這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這麼自私的話，那女人的宿命可就慘了。”
蕊心這時候也不想和他計較這麼多了，這天底下的女子宿命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都是這些男人們害的，他們一方面剪斷了她們的翅膀，也不讓她們就這麼飛翔。所以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女子才顯得這麼單薄。
他笑了笑，眼神裡面有幾許無奈。
這個蕊心似乎是對自己意見很深啊，自己這一次來的真的不是時候。他拱了拱手，說道，“這一次是我打擾到你了，你還是字心裡想一想吧。”
蕊心冷漠的聲音響起，說道，“不了，我不想想這麼多了。”
溫啓華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心裡十分生氣，但是眼下又不好發作。
他離開了蕊心閣，來到了司嗔嗔的住處。司嗔嗔本來在牀上躺着，眼下看到他去而復返，心裡頗爲意外。以爲他是想通了，跟自己道歉來了。
她的心裡有了一絲暖意，於是趕緊走了上去。
溫啓華看到她這麼高興的樣子有些意外，不得不說，一個女子最迷人的時候就是她喜歡你的時候。也只有這樣，生命裡纔開始有了很好的意義。
溫啓華呵呵一笑，說道，“你想通了？”
司嗔嗔聽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立馬就變了。她轉身，回到了牀上，繼續無所事事的躺着。
她的頭髮十分順滑，如黑色的瀑布一般。眼下都垂了下來，順着牀沿。
溫啓華看到這一幕之後，心裡頗爲盪漾。
他走了過去，看着司嗔嗔，說道，“我真的搞不懂你們這些女子，明明擁有無雙的美貌。可以走這麼多的捷徑，爲什麼你們不走？”
司嗔嗔聽到他這麼說了之後，心裡既是失望也是憤怒。
這個男人，跟她想象中的根本就不一樣了。
她呵呵一笑，說道，“你難道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你說過的，可以任由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爲什麼又來逼迫我！”
溫啓華記得自己是說過這樣的話，只是這個大前提是與沐蘭的事情扯不上什麼關係。
眼下既然知道太子殿下喜歡上了蕊心，就該好好利用起來。要知道，這個太子可是陰陽宮幕後的主人。他向來都是一副肱股之臣的樣子，根本找不到什麼突破點。
要是蕊心這個時候可以去勾引他的話，說不一定會有什麼意外之喜？
想到這裡之後，溫啓華說道，“我不是逼迫你，你要想開一點。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會存在逼迫一說，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什麼？”
司嗔嗔呵呵一笑，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掰倒太子，因爲那個姑娘是因爲他而死。但是你知道嗎，我的心裡是恨那個女子的。她一個死人，憑什麼霸佔着你！”
啪的一聲，司嗔嗔的左臉紅了起來。
她的眼神裡面有一絲倔強，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彷彿有一絲不敢置信！她看着眼前這個人，眼眶微紅，說道，“你居然打我？”
她的聲音裡面帶着哭腔，心裡十分委屈。自己只不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個人爲什麼這麼自私，居然打自己。
她呵呵一笑，說道，“你們這些男人，根本沒有一個好東西。就知道利用女人，你把我們女人當成什麼了。我們是不會按照你們的意思活的。”
她靠了上去，眼下充滿了狠意，說道，“在你的心裡，我們恐怕都不是人吧。只是一羣長得好看的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而已，若是蕊心是沐蘭，你還忍心讓她去做這樣的事情嗎？”
司嗔嗔呵呵一笑，眼下已經呈現出瘋狂的狀態。這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就是這樣的德行，司嗔嗔此時只是很恨很恨。
都是自己一直以來的識人不清，纔會讓自己的好姐妹蒙受這樣的屈辱。
她眼睛十分兇狠，直接衝眼前這個人吼道，“你給我滾！”
看着她這麼失控的樣子，溫啓華的心裡起了一絲漣漪。雖然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了，但是自己根本就不想面對。司嗔嗔頗有才華，若是因爲這樣的緣故就不跟着自己了，是自己的損失。
於是他一直都很注意把控界限，讓司嗔嗔在他的身邊一直離不去。是自己這一次失了分寸吧，溫啓華苦笑了一下。只要是關於沐蘭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有了理智。
她說得很對，自己根本就沒有將相思樓的這些女子當人。她們在自己的眼裡，只是報仇的工具而已。
司嗔嗔這個時候心裡已經十分了然了，她看着溫啓華，臉上有了一絲冷笑。這些男人不把自己當人，但是自己還是要珍重自己的。
她站起身來，十分隨意。但是平淡之中又帶了一點嫵媚。
她只是有些弱不經心，臉上帶着幾分笑意，根本不明白爲什麼自己要面臨這樣的事情？她呵呵一笑，說道，“莊主，你要是沒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就可以走了。”
她眉目婉轉，更有一分風流，說道，“要不然的話，你一直都在這裡，讓我覺得十分搞笑！”
溫啓華的心裡有些驚訝，一是驚訝於司嗔嗔原來這麼美，二是驚訝於她竟然這麼決絕。他還是十分想念，那個在他面前根本不敢擡頭的嗔嗔。
只是那個時候，自己也從來都沒有正視過她吧。
眼前這個十分強大的人究竟是誰，爲什麼這麼讓人透不過氣來。
他覺得有些無法呼吸，情不自禁地倒在了牀上。
若是不講曖昧的話，他此時正躺在了司嗔嗔的小肚子上。她聞着他身上的味道，心裡十分驚詫，沒有想到居然會面對這樣的事情。
她臉上有一絲笑意，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法面對這樣的事情。
她笑了笑，清亮的聲音中有一絲決絕，說道，“好了莊主，你可以起來了。你的這一招，我們根本就不感興趣。你不要忘了，我們相思樓是什麼地方，美色這種事情我們是根本就不在乎的。”
相思樓中的美人很多，在這個百花齊放的大觀園裡，每個人都是各憑本事。這麼久了，司嗔嗔也看過了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溫啓華看到自己的想法被她拆穿了之後，臉紅了起來。
他看着司嗔嗔說道，“有沒有人曾經告訴你，太過聰明的女子會紅顏多薄命？”
司嗔嗔一絲笑容勾上了嘴角，說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讓我好奇，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完全就不懂我心裡的意思，我現在送客了。”
溫啓華的心裡也不願意和她糾纏。他覺得自己已經夠低聲下氣了，司嗔嗔這是在無理取鬧。
他笑了笑，直接離去。
即使是這樣，不願失了風度。
司嗔嗔看着他走了之後，心裡略微放鬆了一些。很多事情她的心裡十分明白的，只是不願意那麼去做而已。她看着眼前的人，心裡頗有幾分爲難。
要是自己真的讓蕊心去做，會怎麼樣？
司嗔嗔想到這裡，搖了搖頭。自己真的是傻了，居然會這麼想？
蕊心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好姐妹，自己犯不着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出賣她？這個世界上，女人本來就活得舉步維艱了。相思樓的女人都是苦命女子，自己犯不着爲她們悲傷的命運再添一根稻草。
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司嗔嗔往那裡看去，心裡確實十分清楚，不可能是溫啓華去而復返了。
因爲他一向都是從窗戶進來的。
蕊心看着牀上的司嗔嗔一直盯着這邊，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說道，“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弄得我是十分不好意思。你知不知道莊主的意思？”
司嗔嗔心裡一愣，沒有想到，溫啓華已經去找過蕊心了。
不過看她這麼高興的樣子，應該是沒有答應了。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道，“蕊心，你在說什麼？”
蕊心看着她一臉懵懂，心裡有些訝異，說道，“我還以爲你知道，是你幫我拒絕了的。莊主今晚來找過我，希望我可以去勾搭太子。但是被我拒絕了。”
司嗔嗔這個時候才堅信，溫啓華是真的揹着自己去找過蕊心。她的心裡十分失望，這個莊主已經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嗎？看到從自己這裡做不通工作，又親自跑去說服蕊心！
司嗔嗔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看着蕊心，說道，“你做得很對。只是這個莊主未免也太人寒心了一點，有什麼事情居然繞過我想要直接去問你。”
她心裡冷笑了一聲，真以爲自己在相思樓這麼久都是吃素的啊。
相思樓在一年的時間內，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花樓變成現在這副輝煌的模樣，司嗔嗔的能力有目共睹。只是外人不知道的是，相思樓的姑娘現在都已經是自己的心腹。
只有這樣，才能夠指揮若度，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得很好。
她呵呵一笑，看着蕊心，說道，“你過來坐下吧，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蕊心嬌笑了一下，說道，“我倒是十分驚訝於你的變化，你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喜歡莊主了。因爲要是以前的話，你聽說了莊主的話，即使不能夠辦到也會覺得於心有愧。我們幾個私下裡經常說，莊主的話對於你就是聖旨。”
司嗔嗔聽到這裡，也是呵呵一笑，說道，“好啊，你們幾個，居然經常在背地裡編排我。”
蕊心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司嗔嗔看着蕊心，說道，“你們都能夠看出來，我心裡喜歡的是莊主嗎？”
蕊心聽到這裡，臉色一變。這些年來，她也算一直看着她痛苦的人。自己是很多時候都勸過她，但是眼下聽她這麼問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一些傷感。
她呵呵一笑，說道，“你對莊主那不是一般的喜歡，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我更願意說那是一種愛。”
司嗔嗔愣住了，“愛？”
蕊心點了點頭，說道，“你要是經歷過失去，就會明白，愛是比喜歡更深重的一種情感。你會喜歡他，恨他。即使他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你雖然生氣、難受，但還是不能夠停止愛他！”
司嗔嗔聽到這裡，心裡被嚇了一跳，說道，“你說這個，豈不是跟五石散一般？我的心裡真的是十分不瞭解，爲什麼你們會有這樣的想法？”
蕊心看了她一眼，心裡並不苛責她。不是誰都有自己那麼倒黴，失去了一個自己愛的，但是人家根本不愛自己的人。
她看着司嗔嗔，臉上浮現出一絲淺笑，說道，“你是幸運的，這就足夠了。不過我眼下發現一個新問題，那就是你好像不愛莊主了。”
司嗔嗔愣了一下，自己也發現，自己似乎沒有那麼在乎啓華的想法了。
她按捺住心裡的疑惑，問道，“你剛剛將那個什麼愛說得神乎其神，爲什麼我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照道理說，我此刻不是應該心心念着某一個人嗎？”
蕊心點了點頭，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呵呵一笑，說道，“一般的道理倒是這麼說的，可能在你身上就會變化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情況的。”
司嗔嗔呵呵一笑，覺得蕊心這個樣子是真的走出來了。也好，免得她一直沉迷於悲傷之中。
她說道，“看來你這個愛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嘛，倒是說得這麼神乎其神的樣子的。”
蕊心此時意味深長地看着司嗔嗔，覺得這人今日怪怪的。她用自己的纖纖玉手戳了一下後者的額頭，司嗔嗔光潔的額頭之上立馬起了一個紅印。
她摸着自己的額頭，看着蕊心，臉上有一絲嗔怪，說道，“你這個丫頭，手勁兒這麼大，真的是沒有將我放在眼裡啊。”
蕊心聽到這裡，心裡有些遺憾。
但是她笑了笑，說道，“阿嗔，你這是說什麼，在我的心裡你一直都是那個最可愛的司嗔嗔啊。只是你也太天真了一些，我什麼時候說過愛是獨特的了。”
司嗔嗔愣了一下，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擡起頭，看了一眼蕊心，說道，“你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十分討厭。你難道不知道，這跟我們想象的有很多不一樣嗎？但是我確實以爲，是你跟我說的獨特。”
蕊心聽到這裡，臉上浮現出一絲不以爲然，說道，“只要是兩個人，男人和女人，之間都是會產生愛的。平攤了下來，就是人人都有的了。你說，這人人都有的事情，還獨特個什麼勁兒。”
司嗔嗔聽到她這麼說了之後，心裡也覺得挺沒有勁的。
她看着蕊心，說道，“既然如此，那爲什麼這些人還是前仆後繼？我看了很多女子的癡情往事，發現她們從來都是至死不渝。即使再給她們一次機會，估計還是會那麼選？”
蕊心聽到這裡，心裡不禁想到，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爲。她的臉上有一絲黯然，即便是給自己再多一次機會，自己還是會那麼選拔。
她的臉上有了一抹笑容，說道，“可能正是人人都有的東西，纔會在心裡暗暗想道，別人都有我也要有吧。”
越是這樣，越是不忍心放手，於是就這麼將自己的一顆心放了下去。
她的臉上有一抹微笑，真心希望司嗔嗔不要步這樣的後塵。她看着阿嗔一臉精靈的模樣，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司嗔嗔看着她現在這個樣子，心裡有一絲髮麻，說道，“蕊心，你不要這麼看着我。我的心裡真的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
蕊心很喜歡眼下司嗔嗔這個模樣，真的希望她能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她呵呵一笑，說道，“你就儘管不好意思吧，你越是這樣，我越歡喜。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子害羞的時候，總是動人的。因爲這個時候，她收起了自己的棱角，將很多東西都交出去了。”
司嗔嗔一愣，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理論。
她有些尷尬地看着蕊心，說道，“我覺得你今日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蕊心的臉色一變，說道，“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天色晚了，而你累了，所以對我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