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芯柔和玉蘅在頗有心計的互看一眼後,最終將目光移向白芯蕊。
白芯蕊淡定的坐在主位上,單眼斜睨兩人,不緊不慢的道:“正巧,溪靈鳥很喜歡吃香酥餅,幽然,把這些餅打包給溪靈鳥送去,它一定樂壞了。”
幽然忙上前,行禮道:“是,王妃。”
說完,她拿起那食盒,迅速朝門口走去。
白芯柔見狀,臉都快氣綠看,她看着自己精心挑選的那盒點心,想氣又不敢說出來,說出來她想做的事就砸了。
想到這裡,她嘴角咧開一個尷尬的微笑,仰頭看了看精緻華麗的屋頂,起身四處轉了轉,朝白芯蕊道:“大姐,你這王府可真氣派,你也不帶我和玉蘅四處轉轉?”
玉蘅則冷抿着脣坐在邊上,忙擺了擺手道:“王妃,不用了,我身子不舒服,不想四處竄動,怕會傷了胎兒。”
“哎呀,怕什麼,走路活動一下筋骨,這樣對胎兒更好,不是嗎?”白芯柔有些冷冰冰的板起面孔,面如寒霜的看向玉蘅。
白芯蕊淡定坐在一旁,看了眼兩人後,沉聲道:“好啊,我帶你們去逛逛,園子很大,夠得你們逛的。”
“啊......”玉蘅本不想去,怕傷着胎兒,現在兩個王妃都說要去,她只好轉了轉眼珠,起身身在白芯柔身旁。
來到亭臺樓閣縱生的主屋花園裡,白芯柔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一進去就摸摸這,摸摸那,嘴裡流着口水,垂延的稱讚起來,白芯蕊看她那樣子,心裡腹誹道:虛僞!
玉蘅由小丫鬟扶着,抱着不太圓的肚子跟在後面,一切都那麼的小心翼翼,畢竟這孩子是她做通房得來的,不想白芯柔那樣名正言順,這個時候,她更得好好保護,只有這樣,自己以後再王府的地位才能奠定。
在園子裡走累了時,幾人在八角亭裡停下來歇腳,雪禪、幽然端上來好的茶,便侍立在一旁照顧。
白芯柔特別敏感,在看到衣着打扮都十分漂亮的幽然時,臉上溢起抹得意的笑,淡淡道:“姐姐,你府裡的丫頭,長得可真水靈,和我們玉蘅一樣,都是從那撥人伢子裡選的,她們幾個全是一等一的好丫頭。”
白芯蕊朝幽然看去,不冷不熱的道:“幽然很貼心,我很喜歡她。”
“喜歡?”白芯柔看了眼無比淡定的白芯蕊,冷笑道:“這種長相水靈,眼神漂浮的丫頭,我最清楚。姐姐,你可得小心,她們很會用手段爬男人的牀的,她們會用盡最無恥的方法,想辦法把你的男人搶走。”
說到這裡,玉蘅和幽然的臉均紅了,白芯柔見狀,忙改口道:“哎喲你們看,我說的可不是你們,玉蘅,你可別多想!”
玉蘅尷尬的點了點頭,輕聲道:“王妃這麼疼我,我怎麼會多想。”
“這就好。”白芯柔看了玉蘅一眼,對她的臣服表現得很是滿意,遂擡頭看向白芯蕊,裝作不經意的道:“不過說真的,大姐,你得好好防備下邊的人,這年頭,越是乖巧,越是親近你的人,就越有歪心思。沒有那些個歪心思,她們無端親近你、討好你什麼?無非不就是爲了搶你的男人,幽然,我說的說吧?”
幽然這下子臉都紅到脖子根了,她一邊顫抖的給兩人倒茶,一邊尷尬的點頭道:“王妃說的是,奴婢們什麼都不懂,一心只想伺候主子,從不起那種歪心思。”
“這就好,來,咱們再去湖邊逛逛,不得不說,蒼流王府真的很豪華。”白芯柔拉起白芯蕊,後面牽着玉蘅,走到臺階下時,白芯柔一把抓住正往前走的玉蘅,對着她冷聲道:“你小心點,要是你出什麼事,王爺怪到我頭上,我怎麼跟他交代?真不省心!”
“王妃,我已經很小心。”玉蘅還想說什麼,只得咬了咬脣,乖乖跟在後邊。
白芯蕊看了扶着腰走的玉蘅一眼,玉蘅雖然懷孕,不過才兩個月不到,肚子也沒什麼反應,可能是衣裳穿得多的緣故,她看起來比較顯胖,不過他臉色虛弱,有些蒼白,嘴脣無色,不像孕婦的症狀,白芯蕊覺得有些奇怪。
陪同完白芯柔和玉蘅後,白芯蕊讓她們自己在府裡轉悠,她則回小院睡午覺,讓她倆自己鬥去。
纔在小院的涼塌上躺下沒多久,白芯蕊便聽到雪禪的驚喚聲。
“羣主,不好了,玉蘅夫人出事了!”
雪禪領着幽然嗎,着急的從小徑處跑過來,這時,白芯蕊正準備眯眼,當她聽到這個消息,迅速一躍起身,雙眸犀利的看向前方。
怎麼這麼巧,玉蘅來她這裡就出事,這事要是靖王問起來,她肯定脫不了干係。
白芯柔!一定是這個女人乾的,故意把玉蘅帶到她這裡來,想借刀殺人,想把玉蘅流產的事栽贓在她身上,這女人真陰險。
怪不得好好的,白芯柔着不去那不去,來她的蒼流王府,這個女人,真想把她這裡弄得晦氣不安才高興不是。
想到這裡,白芯蕊冰雪般的玉眸冷冷掃向前方,一個凌厲起身,展着輕巧的朝東林閣飛踏而去。
一個輕功施展到東林閣前時,已經有好多丫鬟圍在東林閣,紫夢和小蝶扶着玉蘅,白芯柔和月牙兒則在邊上急的直跺腳,幽然則在擰帕子,丫鬟們忙的忙說的說,只見玉蘅下身立即溢起一灘血污。
那獻血把石頭下面的青草都染紅了,玉蘅則痛苦的皺着眉頭,現在又沒大夫趕來,白芯蕊見狀,一個凌厲上前,抓住玉蘅的手,當她摸到玉蘅微涼的手時,玉蘅則難受的大咳一聲,接着,難受的瞪大眼鏡,死死盯着邊上有些心虛的白芯柔。
“是你......是你害我的,白芯柔,你害死......我是孩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玉蘅吃力的說完,霍地又吐出口血,這一吐,捏着她手腕的白芯蕊明顯感覺玉蘅身子顫了一下,然後,她無力的抽搐一身,頭一歪,重重倒在石頭上。
一下子,白芯蕊感覺玉蘅沒了脈搏,沒了心跳,她慢慢擡眸,凌厲的看向白芯柔,冷聲道:“是你害死她的?你竟然在我的底盤殺人!”
“我沒有,你胡說。”白芯柔急的滿頭大汗,一個激動跳起腳來,打聲道:“誰做的她怎麼滑到的,誰知道她這麼不禁摔,一摔就死了?今天真晦氣,怎麼遇上這種事,這讓我真麼回王府和王爺交代?”
“別裝了,你是說嘛人我還不清楚?”白芯蕊咬牙切齒的睨向白芯柔,她萬萬沒想到,白芯柔驚歎狠到這個地步。
她再怎麼怨恨玉蘅,可玉蘅懷的孩子是無辜的,那是一條小生命,白芯柔怎麼下得了手?
“我裝?剛纔她摔倒的時候,我還在邊上摘花,不信你問那兩個丫頭,她倆都在場,她們可以作證。還有月芽兒、你的幽然全都在,這麼多人作證,你敢說是我弄她摔倒的?”白芯柔冷冰冰的給白芯蕊嗆來,雙手環在胸前,不屑的挑了挑眉。
“她根本不是摔死的,而是中了毒,被人下了藥!”白芯蕊說完,一把將玉蘅的手指拖出來,之間玉蘅原來白皙細嫩的手指,慢慢變成了烏黑的顏色。
“下毒,好笑,那就更跟我無關了。”白芯蕊有些驚恐,眼神開始閃爍起來,像在尋思什麼似地。
白芯蕊則冷笑的扔下玉蘅的手,看着地上奄奄一息沒了孩子的玉蘅,白芯蕊覺得奇怪了,是不是白芯柔。
白芯柔很明顯巴不得玉蘅出事,玉蘅出事,她的嫌疑最大,這件事撲朔迷離,該怎麼斷。
這時,聽到消息的惠妃,早已領着二奶奶、三奶奶等人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
領頭的惠妃雙眸冷冽,走得又急又快,後面的二奶奶也是一臉的氣急敗壞,三奶奶則眼帶譏笑,好像巴不得出些什麼事纔好。
“怎麼會出這種事的?咱麼府裡還有還多未出閣的小姐,如今出了這晦氣的事,讓她們以後怎麼說婆家?”二奶奶焦急的說完,三奶奶才驚覺一向虛僞的二奶奶爲什麼如此焦急,想到這裡,她也慌了。
三奶奶聽到二奶奶這麼說,臉上原本的得意也早沒了,忙道:“就是,幾個小姐還沒說親,這可如何是好?”
直釘釘的事情擺在眼前,這下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幾位奶奶們,再也沒心思去怪別人,全都在想這事該怎麼擺平,不傳出去纔好。
惠妃掃眼地上的玉蘅,冷然睨向衆人,沉聲道:“都慌什麼?不就是死了丫鬟?”
“娘娘,這可不是普通的丫鬟,是咱們王爺最新寵愛的姨娘,還懷了孩子的。”月芽兒被白芯柔推了一下,忙上前焦急的道。
白芯柔也一臉惋惜的道:“剛纔都好好的,大姐一來給她把脈,她就沒氣,這也太巧了點吧。”
“本宮知道!懷了子嗣又什麼了不起?只要靖王想生,多得是女人給他懷!”惠妃擡高眉梢,冷然看向月芽兒,嚇得月芽兒忙縮到白芯柔後頭去。
“就是壞了孩子才棘手,這可是大大的不祥之兆。而且一屍兩命,娘娘,這事咱們千萬不能傳出去,要傳出去,那還得了?別人不咒咱們王府不吉利?”二奶奶焦急的拍了拍手心,急的直在原地跺腳。
三奶奶倒沒二奶奶那麼害怕,不過眼裡也是無奈與恐懼。
白芯蕊洗洗觀察了幾人一眼,暫時立在邊上,未有答話。
惠妃咋冷然看向白芯柔,慧詰的雙眸犀利的看向她,沉聲道:“你剛纔說,芯蕊一碰玉蘅,她就死了?”
白芯柔忙像小雞琢米似的點頭,“或許只是巧合。”
“你住口,我只是給玉蘅把脈,你見過大度沒過病人後,病人死了把死因賴在大夫身上的?你個白癡!”白芯蕊恨不得一掌拍在白芯柔身上,這個可惡的女人。
白芯柔有些忌憚的癟了癟嘴,不過臉上已沁起細密的汗珠,輕聲道:“這個該怎麼辦,這事肯定沒法保密,恐怕消息早就傳到王府,王爺一會就來了......”
“什麼?”惠妃冷厲的看了白芯柔一眼,咬牙沉聲道:“怪不得人人都說你是蠢貨,你果然蠢,比豬還蠢,告訴你,這事與我媳婦兒無關,倒是靖王妃默嫌疑最大,平常你和姨娘爭風吃醋的事還少?”
白芯柔間惠妃發火,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剛纔就有人把矛頭指向她,她要不把矛頭轉到白芯蕊身上。那她不就死定了?
“反正那兩丫頭和我丫鬟都快要作證,我沒害玉蘅。”白芯柔癟起嘴,不耐煩的道。
шшш● ттκan● c○ “哪兩個丫頭?”白芯蕊冷然看向白芯柔,這女人心狠手辣,又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就是她們。”白芯柔指向二奶奶身邊的紫夢和小蝶,紫夢、小蝶兩人立即轉了轉眼珠,紛紛點頭道:“回娘娘,奴婢們是看見了。”
月芽兒也上前道:“娘娘,玉蘅夫人的事真的與我家王妃無關,有這麼多人在場作證。”
“玉蘅根本是中毒而亡,白芯柔敏新概念可以現在玉蘅食物裡下毒,等到這時候毒法很正常。這裡所有人都脫不了干係,尤其是白芯柔你。”白芯蕊冰雪般的眸子掃向白芯柔,白芯柔則嚇了一跳,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事被人抓住把柄似的。
這時,外邊已經傳來濃烈的腳步聲,緊急着,便是靖王到了聲音。
惠妃一聽到這個聲音,便冷地拂袖,毫不畏懼的斜睨着眼睛,莊嚴肅穆的看向遠處,烏黑的眼裡全是還以料峭的冰雪。
闌烙蘇一臉悲憤的領着侍衛上前,在聽到這噩耗時,他就馬不停蹄的往蒼流王府趕,他不知道他究竟在擔心什麼,是擔心玉蘅出事,還是擔心這事會栽贓到白芯蕊身上。
他現在腦子很亂,心裡一團糟,他心裡很擔心,會不會現在白芯蕊已經成了殺害玉蘅的罪魁禍首,她會不會有事?
白芯蕊在看到闌烙蘇迅速趕過來時,眼裡立即泛起一片烏雲,都這個時候了,自己老公卻不在,這曾經的仇敵則氣勢洶洶的趕來,他不會像想玉蘅的死賴在她身上吧?
看着白芯蕊蔑視的樣子,闌烙蘇心裡攸地一緊,原來自己在她心中竟然這麼不堪,她應把他定格成會陷害她的壞人了。
“玉蘅!”闌烙蘇焦急的將地上的玉蘅扶起,將她抱在懷裡,思忖一秒之後,隨即擡眸,將目光凌厲的掃向衆人,最終聽到白芯柔身上。
白芯柔一臉心虛的低下頭,忙道:“王爺,玉蘅的事與我無關,真的,雖然我和她平時不喝,但我不是那種人,請你相信我。”
闌烙蘇只是失望的別過臉,烏黑的眼睛冰冷勃發,白芯柔看着他的樣子,一顆心忐忑不安,她沒想到,連她曾經最依賴的男人都不喜歡她,她怎麼這麼倒黴。
“娘娘,玉蘅無端死在蒼流王府,本王要你給一個說法。”闌烙蘇擡眸看向惠妃,語氣冰冷,十指握成拳頭,拳頭上青筋爆裂,眼裡散發出一縷兇橫的目光。
惠妃則大氣的仰頭,眉峰一挑,沉穩不迫的道:“她死於本宮有何相干?不過,本宮可以看在靖王痛失愛妾的份上,協助你調查。你可以在蒼流王府調查,如果查出來是我王府的人乾的,我一定就地處置,如果是你在王府的人栽贓嫁禍,俺可別怪本宮無情!”
闌烙蘇冷笑一聲,沉聲道:“本王清楚靖王妃的性子,她雖然呆傻了點,但不至於這麼有心計,能把玉蘅一招置於死地,這當總,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白芯柔一聽,一顆心當即軟了下來,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護着她,她,她原以爲他會罵她,打她,休了她。
剛纔她嚇得臉色慘白,現在聽了闌烙蘇的話,一顆心立馬溫暖起來,原來她的烙蘇哥哥還是喜歡她的,原來她並沒失去他。
“你的意思是,這事與本宮兒媳婦有關?”惠妃冷然說完,將目光犀利的對向白芯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