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扯着扯着,又把矛頭扯到她身上。
白芯蕊也微眯着雙眸,冷如利鞘的目光的冰冷的刺向闌烙蘇,這個死男人,開始薄情也就算了,這時候也來落井下石,這是個人渣。
白芯柔又闌烙蘇庇護着,立即跑到他身側,討好的道:“王爺,還是你懂我,我真的沒有殺害玉蘅。雖然我很討厭她,討厭她搶了我的寵,我最多......最多希望她生不出孩子,怎麼可能要......他的命。”
“真惡毒,這時候已經巴不得人家生不出孩子,白芯柔,你動機這麼明顯。平時沒事你不來蒼流王府,好不好的今天拖着玉蘅來,不是有其他原因,還有什麼?”白芯蕊可不打算放過白芯柔,就算闌烙蘇護着她。
可她看來,闌烙蘇並不是護着她,而是想把矛頭對向蒼流王府,讓蒼流王府陷入殺他靖王府妾室的漩渦中。
要讓皇上知道這事,肯定會對惠妃不利,蒼流王府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會變得更差。
“好,既然如此,這裡所有人不準走,本王妃要親自查探,一定把殺害玉蘅的真兇揪出來。不過王爺,你靖王府的人也有嫌疑,以爲內或許玉蘅在來我蒼流王府之前就中了毒,只是沒發作罷了。”白芯蕊豎起眉毛,挑眉看着一臉冰冷的闌烙蘇。
“好,本王和你一起查。”
闌烙蘇說完,冷眼看了眼身側的白芯柔,沉聲道:“告訴我,玉蘅在和你來王府前,又什麼奇怪的症狀,或者喝了什麼、吃了什麼東西?”
白芯柔想了想,忖這手道:“她今天一直嘔吐得厲害,就午時在王府用了午膳,就沒再吃什麼了,不過午膳大家都一樣,府裡每一道菜都由太監試過,應該不會有事。”
說道這裡,白芯柔突然恍然大悟的道:“我想起來了,剛纔我們來蒼流王府時,雪禪給我們泡了一杯茶,當時玉蘅也喝了。在喝了那杯茶後,她就出事了。期限我看到她摔倒在石頭上,以爲她滑了一跤,後面白芯蕊說她在滑到之前已經中毒,那就說明,是那杯茶有問題!”
白芯柔說完,忙推到闌烙蘇身後,生怕白芯蕊一拳頭給自己揮過來。沒辦法,爲了自保,她只能儘量往白芯蕊那邊推。
白芯蕊烏黑的眼裡散發出濃濃的冷意,擡眼看向雪禪,“雪禪,你去把那壺茶和茶杯全端來。”
“慢着!讓你的丫頭去端,好給她做手腳消除證據的機會?月芽兒,你跟着你。”白芯柔這下子還學聰明瞭,該聰明時不聰明,不聰明的時候,表現得非常聰明。
三奶奶不屑的看了兩姐妹一眼,輕輕推了推身側臉色有些發白的二奶奶,小聲嘀咕道:“你瞧這兩姐妹,多丟人,感情窩裡反起來了,這白府的姑娘,還真沒一個是好東西。”
二奶奶斜睨了三奶奶一眼,小聲道:“別人的是咱們可別管,省的惹禍上身。”
“惹什麼禍?你已經惹禍了!”三奶奶若無其事的看向二奶奶。
可這不經意的一問,倒驚得二奶奶詫異的看起三奶奶來,一臉緊張的道:“你說什麼,我哪裡惹禍了,你給我說清楚?”
“不就說說,至於緊張成這樣?”三乃你啊白了二奶奶一眼,小聲道:“剛纔白芯柔說有兩個丫鬟也在場,諾,那兩丫鬟不是的貼身丫鬟,紫夢、小蝶?她們摻合進去,作了證人,難道不是給你也惹禍了?又不是你乾的,你緊張什麼??”
二奶奶一聽,一顆心這才放鬆了一下,忙搖頭道:“我哪有緊張,紫夢、小蝶正好替我在園子採花,她倆作證人也不奇怪,總之,別人的事,我們少管。”
“這不能不管,這事是在咱們王府發生的,都說這兩姐妹的死對頭,你說,會不會真的是白芯蕊乾的?或者,是白芯柔自己殺了玉蘅,栽贓到白芯蕊身上?”三奶奶依舊不依不饒,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來。
二奶奶一個恍神,發現對面的白芯蕊正犀利的看着自己,忙推了三奶奶一把,小聲道:“你別說了成不,言多必失!”
等花茶端過來時,白芯蕊抽出雪禪遞上的銀針,用銀針在花茶裡轉了轉,再檢查一遍花茶的紫砂壺和茶杯,發現這一切都好好的,沒事。
闌烙蘇冷冷看着白芯蕊,一雙灼熱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臉上,白芯蕊毫不畏懼的反睨她一眼,隨即將剛纔玉蘅用過的杯子接過來開始檢查。
“你怎麼敢肯定這是玉蘅的杯子?”闌烙蘇看向白芯蕊,指了指那個和其它兩隻杯子不一樣的淺綠色玉杯。
“回王爺,咱們府裡的茶具、餐具都有標準,玉蘅夫人是妾,當然只能用妾室才能用的淺綠茶杯。正房夫人才能用深藍色茶杯,這兩隻就是咱們羣主和靖王妃用過的,不過,客人用過的東西,一般都會仍了,像這隻靖王妃用過的,我一會就拿去扔掉,不乾淨!”雪禪不緊不慢,嬌嬌俏俏的說完話後,特意睨了眼白芯柔用過的那隻茶杯。
再細看那隻茶杯,與白芯蕊正藍色的又不一樣,因爲這隻茶杯上的鳳凰眼睛上沒有眼珠,沒有眼珠的鳳凰十分無神,自然不能喝白芯蕊的茶杯相比。
可白芯柔意識到自己被雪禪被嗆了,當場恨恨的道:“你這該死的丫頭,你嫌我不乾淨?”
“抱歉靖王妃,雪禪並無冒犯之意,只有咱們蒼流王府規矩一向森嚴,雪禪只是按規矩行事,還望靖王妃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上。”雪禪笑眯眯的看向白芯柔,當着白芯柔的面,把那隻她喝過的茶杯移到邊上裝垃圾的盤子裡,嘴角勾起一抹冷然,那氣場絲毫不輸給主子。
這下子可把白芯柔氣得火冒三丈,不過看在闌烙蘇在這裡的份上,她便冷笑一聲,強行忍了下去。
看着白芯柔憋屈的樣子,白芯蕊覺得真解氣,不過,剛纔被白芯柔這麼栽贓,看她一心想致自己於死地,她現在得好好思考自己的處境,該如何對付這個惡毒的女人,如何反擊的她的陰謀。
當白芯蕊把那根針放到玉蘅用過的杯子裡時,突然,那根針慢慢變成了灰黑色,銀針一變,所有人都豎起眼睛,紛紛瞪向白芯蕊。
白芯柔一看,當場叫道:“還說不是你害的?你看,這是你給玉蘅喝的茶,這茶竟然有毒!”
“就是,怪不得這丫頭會死,原來真是中毒而亡。王妃,你這次下手也未免太大了,你要如何讓向靖王交代?”二奶奶趁機釘上一耙,在說話的時候,她嘴角扯動起來仍舊有些痛,誰叫才被白芯蕊打的傷都沒好。
三奶奶也跟着摻合幾句,白芯蕊冷然看向衆人,不慌不忙,不懼不怕,在慢慢觀察每一個人的表情,這下了,她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兇手是誰,她想,一會就知道了。
惠妃氣惱的睨了眼白芯柔,遂冷然看向白芯蕊,冷然拂袖道:“惹禍精,一點也不給本宮省事,既然證據確鑿,本宮只好把你交給靖王處置,靖王,事情已經明瞭,人本宮交給你,你證據作決定,可別說本宮徇私偏袒她!”
說完,惠妃有些難受的閉上眼睛,將頭氣呼呼的扭向一邊,她很想袒護白芯蕊,可是白芯蕊不爭氣,姐妹爭風吃醋就趕出這種事來,這讓她堂堂貴妃的面子怎麼拉得下去求靖王?
白芯蕊在心底腹誹,該死的惠妃,爲了自己的面子,爲了在別人面前維護那狗屁好形象,不問清楚就將她推出去!
這下子,她就得看闌烙蘇該如何反應,他是把她直截了當的抓走,還是另找原因?
闌烙蘇微怔的擡眸,淡然看向惠妃,揚起嘴角道:“本王不會因爲一杯茶就斷定芯蕊是殺害玉蘅的兇手,這茶可以被你們府任何人動手腳,再栽贓道芯蕊身上,而且本王瞭解芯蕊的性格,她要不喜歡一個人,直接用拳頭說話,根本不屑耍這些小手段小花樣!”
“一口一個芯蕊,你倒是叫得歡,你別忘了,白芯蕊是本宮的兒媳婦,她身邊還有我兒子呢!”惠妃在無奈氣憤的同時,也很慶幸靖王這麼說話,看來,直接媳婦在靖王心中,形象不錯。
闌烙蘇有些尷尬的看了眼白芯蕊,藍色稍有些酡紅。
最驚異的莫過於白芯蕊,還以爲靖王會落井下石,整她一把,沒想到他還幫了她,只是個怪異的男人。
靖王有些不自然的嗯哼一聲,慢慢走到玉蘅跟前,執起玉蘅烏黑的手腕,玉蘅手腕的黑度和銀針一樣,他在探了探玉蘅的脈時,冷聲道:“要先判斷玉蘅身上的毒是何時中的,還有,那茶裡的毒又是誰下的。”
“那還用說,當然是聽雨軒的人,至於是誰,我們怎麼走到。”二奶奶不屑的挽手道。
“二奶奶,其他人都沒發話,怎麼你就一口斷定,這毒是我的人下的?”白芯蕊犀利的睨向二奶奶,看得二奶奶一陣心虛。
二奶奶心虛的眨眼睛,小聲嘟囔道:“人是在聽雨軒中的毒,茶杯又是你聽雨軒的,不是你們還有誰,你這麼看着我是什麼意思?”
二奶奶說完,對面的白芯蕊仍舊直盯盯看着她,看得她有些緊張起來。
“你沒做虧心事,心虛什麼?”白芯蕊睨看眼二奶奶,隨即看向對面站着的紫夢和小蝶,犀利的雙眸冷冷看向他們。沉聲道:“紫夢、小蝶,剛纔玉蘅夫人出事時,你兩都看見什麼了?”
紫夢轉了轉眼珠,思索了一陣,然後道:“回王妃,奴婢剛纔正在這裡採花,突然聽到玉蘅夫人啊的一聲,隨後我就轉身,看見玉蘅夫人摔倒在石頭上,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白芯蕊眼裡閃爍着晶瑩的光芒,犀利的道:“奇怪,當時你不認識玉蘅夫人,和她也不熟,怎麼一聽那陣‘啊’的叫聲,就事先斷定是玉蘅夫人的,談後才轉身?”
“我......”紫夢有些驚異的看向白芯蕊,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白芯蕊乘勝追擊:“你剛纔說,你正在採花,突然聽到玉蘅夫人啊的一聲,你再轉生。有沒有這麼奇怪?就算我和白芯柔很熟,她突然啊的一聲,這下意識的我肯定不會想到是她,一般是先看到她,纔會想到她,紫夢,你在撒謊?”
白芯蕊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般打在紫夢心上,紫夢一聽,立即搖頭驚恐的道:“王妃你別亂說話,我是後面坐的玉蘅夫人,才下意識說成玉蘅夫人的,你不能憑我這句話,就認定我撒謊,不能!”
“就是,紫夢是我丫頭,她是什麼人我最清楚,她絕對不會撒謊。”二奶奶忙走到紫夢身旁,緊緊捏住紫夢的手,示意紫夢安心。
白芯蕊似笑非笑看着二奶奶,不緊不慢的道:“二奶奶這麼着急做什麼,我又沒說是你做的,別不打自招。”
“誰不打自招了,休想把你做的事栽贓到我們紫夢身上,紫夢這麼乖的孩子,好好的與她無關,你少咬文嚼字的整她。”
二奶奶一心護着紫夢,如果她不護,白芯蕊沒覺得有什麼,可她這麼一直護着,白芯蕊倒真的覺得有些什麼了。
現在沒證沒據,的確誰都像兇手,又不像兇手,目前嫌疑最大的是白芯柔和白芯蕊,惠妃冷然看了兩人一眼,沉聲道:“芯蕊,你去驗下,玉蘅中毒多久了。”
“是,母妃。”被新銳沉聲上前,輕輕在玉蘅鼻息前撫了撫,再翻看了夏她的眼皮和手上的症狀,華老先生是製毒高手,所以教了很多她驗毒、下毒、解毒之法,這下子終於派上用場。
在探了探玉蘅鼻息,和翻開她帶有血絲的眼皮後,白芯蕊思忖一下,道:“道這個時候,毒已經深入骨髓,從她的症狀來看,她已經中毒約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我們來府上也才一個多時辰,這麼說,這毒就是在蒼流王府中,那就與我無關了。”白芯柔忙插話道。
白芯蕊看得出,白芯柔很輕鬆,是實實在在的鬆了口氣的摸樣,而邊上的二奶奶、三奶奶,兩人則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各有心思。
這下子,她已經在心中瞭然,居然這毒是誰下的,居然是誰想害她,她已經知道個大概了。
“那你看,她中的是什麼毒?”闌烙蘇淡然道。
白芯蕊將右手扶在下巴處,思索一下,談後點頭道:“她中的是追命散,這種毒藥中了不會立即發作,而會在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之間發作,此毒很普通,只要能有幾回靠近她,都快要給她下毒。”
“又機會靠近玉蘅的,除了你、心柔,就剩幾個丫鬟了,所以,嫌疑人,就在你們當中?”闌烙蘇現在算是懂了,這毒這麼普通,只要是個都能弄到,現在嫌疑人自然就是這幾個丫環。
“的確如此。”白芯蕊冷然說完,將目光睨向白芯柔,一字一句的道:“你過來i”
“你叫我?”白芯柔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的看向白芯蕊,這丫頭想做神馬,憑什麼叫她過去,
“忘了告訴你,擁有追命散的人,身上會浮現出一股奇特的怪味,你過來我聞聞。”白芯蕊說完,一個凌厲閃道白芯柔身旁,將白芯柔的手腕迅速的捏緊,並在她身上迅速嗅了嗅。
這一下,白芯柔嚇得直驚叫,一邊推白芯蕊一邊道:“你又想害我,什麼都是你再說,你放手。”
白芯蕊在聞白芯柔的瞬間,烏眸冷談睨向二奶奶,發現二奶奶也焦急的聞聞自己,看能不能問出股什麼味道,而且她是最先聞的,其他人也下意識去聞自己身上,卻沒有人像二奶奶這麼焦急的。
惠妃則聞都不聞,冷然睨向衆人,她可不是蠢得,媳婦兒想什麼,她一眼就明瞭。
白芯蕊在抓白芯柔的過程中,又看向後面的紫夢和小蝶,發現兩人聞得很起勁,尤其是她們的手,她倆一個勁的聞,在聞到沒什麼之後,仍舊繼續的聞。
丫的,這兩丫頭中計了。
白芯蕊將驚慌失措的白芯柔一把扔下,又跑到紫夢、小蝶身邊去,將紫夢的手緊緊抓住,又在她身上聞了聞,行爲極其瘋狂,聞得紫夢一臉蒼白。
聞完後,白芯蕊又瞪了眼白芯柔,沒理會紫夢、小蝶,冷然走到闌烙蘇面前,沉聲道:“王爺,我走到兇手是誰了。”
“誰?”這麼快?
闌烙蘇吃驚的看向白芯蕊,果然,他沒猜錯,她又這個能力,一個能在瓊華宴上大展風采的女人,一個讓他始終摸不着頭腦的女人,具備這樣那樣的能力,他已經不足爲奇了。
“你千萬別說是我。”白心若已經氣得臉色扭曲,白芯蕊則冷然眼睨向她,雙眼直釘釘大量着她,這下子,白芯柔更慌了。
所有人都不明就裡的看向白芯蕊,而二奶奶則一臉輕鬆的慶幸,因爲白芯蕊目光一直關在白芯柔身上,與她無關,她不慶幸還能做什麼。
就在衆人疑惑這時,白芯蕊突然指向白芯柔,朝她冷聲道:“下毒兇手不是你,而是......二奶奶!”
說完,她將右手指向正得意的二奶奶,被這麼一指,二奶奶當場差點嚇傻了,她有些顫抖的看向白芯蕊,忙大聲道:“你胡說,怎麼可能是我,不是我!”
惠妃一聽,當即犀利的睨向二奶奶,二奶奶則氣憤的指着白芯蕊,道:“說話要講證據,沒證據你可別亂說!”
“自然有證據,我才說是你,”白芯蕊笑眯眯的看向二奶奶,開始她一直以爲是百姓牛肉,但後面闌烙蘇那句話她思考了一下,白心如看似精明,實則蠢得要命,而且膽子也小,只敢說不敢做,她怎麼可能這麼有心計的殺掉玉蘅。
就算她真的不喜歡玉蘅,巴不得玉蘅流產,肯定會想別的辦法,比如叫個丫鬟推玉蘅一把,她自己是絕不會殺掉玉蘅的,所以她第一時間排除了白芯柔。
然後她故意說白芯柔是兇手,再悄悄觀察邊上其他人,又聽說剛纔玉蘅出事時,紫夢、小蝶正好在,兩人哪裡不去採花,便便擠到這裡來採,而且又見二奶奶樣子鬼鬼祟祟的,她便斷定,這事與爾乃你啊脫不了干係。
果然一怔虛無的怪味,將二奶奶給拖了出來。其它那追命散根本沒什麼怪味,可她一說出來,二奶奶便先聞了聞自己身上,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什麼證據,你拿出來。”二奶奶冷地擡頭,“我可不是當這個冤大頭,你別太得意。”
白芯蕊沉着冷靜的看二奶奶一眼,太高下顎,朝衆人分析道:“其實玉蘅茶杯裡的毒是我下的,就是爲了試探在場人的反應。果然,當你們看到茶杯裡的茶水有毒時,個個反應都很奇怪,大多都是不接和疑惑,只有二奶奶你,一臉得意,還送了一口氣,連你那兩丫頭,紫夢和小蝶都送了口氣。還有,後面我說追命散有股怪味,我才說,你就下意識的聞了聞自己,你那兩個丫頭也聞了聞自己的手,出手比誰都快,你們要不是心虛,用得着這麼快?在真個過程中,你一直盯着我,一聽我將矛頭對向靖王妃,你立即放鬆下來。二奶奶,這毒的確叫追命散,但不是隻有服用了纔會使人中毒,只要將芍藥和綠芸珠混在一起,再加上麝香,給孕婦聞,孕婦一聞到,便會流產。因爲三種寒性藥物想混,會產生一種濃烈的毒素,又可能造成一屍兩命。《毒醫志》上記載,追命散,非追命,要人命,人要命。你以爲叫兩個丫頭前來採花,就能掩蓋你藉此殺死玉蘅,以達到我和靖王妃姐妹不和,再栽贓我的地步?”
“你說什麼,我不懂,什麼追命散,我根本沒有。”二奶奶憤怒的盯着白芯蕊,激動的怒吼起來。
“二奶奶,你別裝了,下毒兇手就是你。你恨我打了你和二老爺一頓,想出口氣,就趁我不在害死玉蘅,你可真精明,想把事情嫁禍到我身上,可惜,我不是你們這些包子!”白芯蕊冷笑出聲。
別看人家是古人,她們可精明的很,不活,她們對付其他受氣包小媳婦能行,對付她這就是小兒科了。
其實二奶奶這個計用的很好,如果不是她會觀察的話,如果不是她會武功,如果這次的較色換成白芯柔或白芯瞳,估計早被人陷害蹲大牢去了。
可惜,這是她,蘇蓮華!
“你放肆,娘娘,你要替我作主,我真的沒有害死玉蘅夫人,真的沒有。”二奶奶趕緊抱住惠妃的腿,大聲道:“她光憑向個眼神和表情就斷定是我乾的,怎麼可能,我身上又沒有追命散的問道,你不能信她。”
“紫夢、小蝶兩人身上現在就有追命散,不信我哦搜身。”白芯蕊省得和二奶奶囉嗦,一上前就要去拉紫夢。
見有人要來拉中間紫夢趕緊推了推小蝶,中間這邊躲到小蝶身後,這下意識的動作,立即驚得所有人都看向她。
惠妃則冷冰冰的睨向紫夢,沉聲道:“你要不心虛,往後躲什麼?”
“我沒有......我......”紫夢小手緊張的握成拳頭,臉上已經沁去細密的冷汗,她這個動作,所有人一看,完全明白了。
就在這時,二奶奶忙打聲疾呼一聲,一個上前就把紫夢拉過來,對着紫夢就是一巴掌,並厲聲喝道:“原來是你這個賤丫頭,究竟是誰指使你的,明明與我無關,你硬要扯上我,你是被誰收買了?”
白芯蕊都有些無奈了,這些老女人,從來都只會用着一招,那就是,自己犯了事,首當其衝牽連到丫鬟身上,這和現代的官情還真有些像。
打的犯罪了,從來都壓在臨時工和修燈泡的工人身上,看着這二奶奶,她覺得真可惡,要不是有惠妃護着她,她早一巴掌把她煽到山那邊去了。
“我......”紫夢仍舊捏着手,道:“不是的......我手疼......真的......”
“閉嘴,現在真想已經大白,來人,把紫夢、小蝶抓起來!”惠妃一掌拍在邊上的大石頭上,白芯蕊看着她威怒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計策已經奏效。
闌烙蘇則一臉陰冷的睨向惠妃,眼裡全是憤怒,接着,兩名屬下迅速衝上去抓紫夢。小蝶。
小蝶見紫夢都招了,嚇得全身哆嗦,這時,惠妃又加了句:“如果你們不老實交代,全拉去沉塘!”
“我交代,我交代!”原來紫夢就捏這手,手裡肯定捏的是那追命散,物證都在了,小蝶想,自己現在怎麼狡辯都沒用了,還不如老實招了實在。
可是她明明叫紫夢把追命散仍了,她怎麼還放在身上。
“終於肯交代了?說!”惠妃毫不留情走到兩人面前,眼神鋒利且沉着。
“是.....是......是我和紫夢想害玉蘅夫人,與二奶奶無關。”小蝶快嚇傻了,忙跪地說道。
邊上的紫夢則捏的發疼的手,狠狠剜了小蝶一眼,她都沒找,小蝶慌什麼。
看着慌成一團的兩人,白芯蕊冷然走到紫夢眼前,右手一把拉起她的手,將她的手平攤開來,衆人看過去,紫夢手裡哪有什麼藥丸,不過她的掌心突然變得烏黑,大概是中毒了,怪不得她疼的那麼厲害,還一直叫疼。
二奶奶見紫夢的樣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白芯蕊便科普的道:“怎麼?奇怪了吧!剛纔在聞味道時罵我趁機在紫夢手心下了毒,這毒跟茶水裡的一樣,輕便易帶,師傅給的,奪命丸。她之所以一直捏着手,那是因爲,如果不握緊手心,她就會更疼。這樣,是不是給你們造成她手心裡有追命散的假象?”
“你......原來如此!”二奶奶現在還沒太弄清究竟是爲什麼,不過她算是懂了,她們都被白芯蕊擺了一遭。
紫夢手裡原本沒什麼,她給紫夢手裡下了毒,紫夢怕痛只好捏緊手掌,讓人誤以爲她手裡有東西,然後再擊垮小蝶的防線,讓小蝶不打自招。
這需要多麼精明的心思纔想的出來?二奶奶這下有些懵了,她是輸在白芯蕊手上了?
“王妃,原來你整我們!”小蝶見紫夢手裡什麼都沒有,當場質問白芯蕊道。
“閉嘴!”惠妃又氣得拍了石頭一掌,拿手一點也不感覺到痛,卻拍得衆人身子一縮,“原來真是你們兩個,好一個不打自招,說,你們的動機是什麼,爲什麼要殺玉蘅,爲什麼要栽贓王妃?”
紫夢疼得全身大汗,顫抖的道:“奴婢......奴婢討厭王妃,因爲她打看爾乃你啊,奴婢想替二奶奶報仇......”
“對,奴婢也是,王妃心太狠,把二奶奶和二老爺打得這麼慘,身爲他們的奴婢,替她們報仇,很......正常。如果有人敢欺負娘娘,奴婢們也一樣會替娘娘報仇。”小蝶也說的渾身顫抖,兩人嘴上這麼說,心裡把二奶奶罵了個遍。
這府裡的丫鬟,哪個的家人不是被主子控制着的?她們要是不替主子承擔錯誤,不替主子說話,就等着滿門滅絕把。
“兩個好忠僕,二奶奶,這事你當真不知道?”惠妃擡眸,淡然看向二奶奶。
二奶奶見有坡下,忙討好的腆着臉道:“娘娘名查,這事與我無關,王妃那麼兇,又聰明機靈,我哪敢陷害她。小蝶和紫夢也是護主心切,見我被王妃打成這樣,才幫我的。求娘娘開恩,饒她們一命。”
這下子真的是真相大白,原來白芯柔的嫌疑最大,最後變成了白芯蕊,結果在答案揭曉時,人們才發現,真正的幕後主使是嫌疑並不大的二奶奶。
可是,已經有小丫鬟出來認罪,惠妃平時又忌憚二奶奶,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只得懨懨的站在後面,希望這事快點了結。
三奶奶斜睨了二奶奶一眼,怪不得二奶奶剛纔那麼緊張,原來真有問題。
惠妃擡高眉梢,在冷然睨了眼二奶奶後,轉身朝闌烙蘇略有歉意的道:“烙蘇,這......本宮真不咋地府裡會出這種丫鬟,這樣,本宮把她們交給你處置,你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另外,本宮會親自挑選自己好人家的姑娘。送給你做通房,以作補償。”
“來人,把這兩人惡奴才拖出去杖斃!”闌烙蘇愛憐的看了地上的玉蘅一眼,轉而看向惠妃,沉聲道:“至於其他事,不用了,本王只想喝蒼流王妃說幾句話。”
“這......”惠妃雖然不大樂意自己兒媳婦被人窺視,可一想到這事是自己理虧,只好道:“既然這樣,本宮就給你們一個時辰時間!”
接着,又靖王府的人前來將玉蘅和白芯柔接走,二奶奶看着被拖走的紫夢和小蝶,一顆心噎在胸口,差點就蹦了出來。
其他人紛紛搖了搖頭,因爲兩個認罪丫鬟的命運。
這下子,所有人都散了開去,惠妃只留了雪禪守在聽雨軒,自己則領人離開這是是非之地。
聽雪軒的雪苑裡,白芯蕊冷然立在桃花樹下,看着對面高大俊秀的斯文男子,擡眸有些不耐煩的道:“怎麼?找我做什麼?”
該不會又想這樣害她那樣害她吧。
看着一臉不耐煩的白芯蕊,闌烙蘇突然覺得心裡抽痛一下,什麼時候起,她已經這麼厭惡他了。
好像,她早已考試厭煩他了吧。
“怎麼,沒有事,本王就不能找你了?再怎麼,你也是本王曾經的未婚妻。是本王娶過門的新娘。”闌烙蘇放緩語氣,冷然看向白芯蕊。
白芯蕊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遠處的桃花樹,看着一片片花瓣慢慢落下,伸手輕輕藉助一片花瓣,淡淡道:“我只不過是王爺不要的女人,王爺又何必在意?”
“你嫁給他,後悔嗎?”闌烙蘇有些緊張的看向白芯蕊,雙眼熾熱,眼裡是濃濃的後悔,早知道她如此聰慧,個性有好,他該娶她,她纔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可惜,他娶了個性人性,又囂張跋扈的白芯柔。
那種所謂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只能從白芯蕊的身上才能看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沒個夜晚,他心裡想的唸的,都變成了她。
白芯蕊眼底路出淡然的微笑,接着花瓣的樣子,是一片雲淡輕風,淡然自若的道:“從不後悔,我喜歡他,嫁給他是我一生的幸福,我什麼要後悔。”
“不,你說假話,本王知道,你過得並不快樂,你們甚至沒有......圓房!”闌烙蘇有些激動的看向白芯蕊,她不和泫蒼圓房,是泫蒼不喜歡她,還是她不喜歡泫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