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吃完兩個炭烤大蘑菇,喝完一杯麥酒,胡不歸才慢悠悠推門進了酒館。
“萌萌,照舊來兩份。”
兔女郎高聲回答:“好的。”
胡不歸坐下來,揉了揉腰說道:“最近可累死我了。”
李歡忍不住笑了:“你這話太有歧義了。”
胡不歸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知道啥?我爲了調查清楚你那私人世界的蟲子問題,跑了好多競技場去打聽,差點直接闖進別人大本營,要不是場主他老人家功力大進,我就回不來了。”
李歡想到達克的真實身份(也是上一次“404”時觀察所得),不由得有些好笑。
“那你調查出什麼東西了嗎?還有這個女指揮官怎麼回事?”
胡不歸錘了兩下後腰,一臉不屑道:“查出來了。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結果場主給我一分析,就是一羣整天閒得沒事做的中二病,還宣稱魔王降臨,統治諸天萬界,先從競技場開始。女的嘛,喜歡上我了唄,大多數時候我還是很有魅力的。”
“還有這種口號?詳細說說。”李歡站起來接過兔女郎端上來的兩個大盤子,把東西擺滿了一整桌。
“行,我從哪裡說起呢……”
“草競技場”數年前換了一任新場主,擁有特殊的天賦,能夠使普通選手也覺醒天賦,經過多年的悶頭髮育,他手下聚集了一批能力特殊、實力超羣的夥伴。
半年前,他們開始有了動作,對競技場各個方面進行滲透和顛覆,最終目的是改變競技場現狀,降低選手在投影世界的死亡率。
因爲他們相信一個傳說——競技場是被人創造出來的!
所以他們認爲只有那個人纔有能力改變競技場的現狀。
“他們想改變什麼?還需要聯繫到創造者?”李歡不禁疑惑。
“他們想的可多了,什麼每個選手配備一個自有空間;允許競技場和投影世界之間自由流通物體;新人擁有不少於三次任務的保護期;開放商城模式等等。”胡不歸嗤笑一聲道。
李歡想了想,說道:“這些要求……對大部分選手來說,是好事啊。”
“沒錯,前提是他們真的能找到競技場的創造者。”胡不歸撇撇嘴說道。
李歡想起他幾次達到“404”狀態時的強大,彷彿隨手就可以締造出另一個競技場,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找到的話,你會支持競技場的深度改革嗎?”
胡不歸聞言,也認真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無所謂,反正日子不會變差。”
“呵呵,那就等着看吧,臨時場主會議應該快召開了,看看其他場主對他們是什麼說法。”李歡笑道。
“行啊。對了,說到場主會議,昨天老趙家去找‘天主競技場’對峙,要求賠禮道歉,結果天主場那幫傢伙又推辭了。”胡不歸憤憤道。
李歡有些驚訝:“他們還有什麼推辭?三場場戰都輸了,應該無條件答應修真場提出的任何要求吧,何況修真場只是要求他們交出聖子,那種惹禍的聖子還留着過年嗎?”
胡不歸哈哈笑道:“他們倒是不敢留,可惜那聖子溜到他們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現在正在請人算卦呢,看看那聖子到底跑哪兒去了。對了,那聖子也是‘草競技場’場主籠絡的手下,故意挑起兩個大型競技場的戰爭,就是爲了讓競技場世界亂起來,不過他沒想到最後會在投影世界裡面決鬥,沒發生直接戰爭。”
李歡點點頭,若有所思道:“看來修真場和天主場的兩位場主也感覺到了異常,雙方都保持了一定的剋制。”
胡不歸把盤子裡的餡料一掃而空,喝光杯子裡最後一口麥酒,說道:“那當然,怎麼說也是場主級別的人物,哪能這麼簡單被糊弄呢。”
這時,他停下動作,愣了一會兒神,然後目光詭異地看了看李歡說道:“剛纔我收到消息了,你猜算卦結果顯示聖子躲在哪裡?”
李歡愣住:“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他在我的競技場裡?”
胡不歸緩緩點頭:“還真是,他在《死神》的投影世界裡。”
“不可能吧。”李歡大爲驚訝,“自從我們離開死神世界後,我再也沒有開放過死神世界的准入許可,而且也沒接到他傳送到‘怠惰競技場’的申請啊。”
胡不歸稍一思索,說道:“那說明他饒過你了,就像他們繞過其他人,直接在投影世界和私人世界傳送蟲族蟲巢一樣。”
“臥槽?那現在不是一堆人要找我?”李歡一驚,趕緊從須彌戒中掏出平板,上面果然有一堆傳送申請,都是從其他競技場往“怠惰競技場”來的。
李歡趕緊跑出酒館,回到自家競技場,然後找到趙昊的名字,通過了傳送申請。
一道光閃過,趙昊出現在傳送陣中央。
“老趙,怎麼回事?老胡說有人算到聖子在我場子裡。”李歡問道。
趙昊鬆了一口氣:“原來你已經知道了,省得我解釋了。又要麻煩你,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這沒什麼。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死神》投影世界有些特殊,我們一般不對外開放,你把聖子的特徵告訴我,我進去幫你找到他。”
之前李歡並不知道《死神》的特殊性,還邀請了胡不歸跟他一起,現在知道了,自然不會再犯錯誤。
趙昊巴不得李歡親自出手,經過第三場決戰,他已經完全相信李歡的實力了。
“那傢伙跟在我婚禮上一樣,沒什麼變化,他真名弗伊德,實力是神級聖騎士,擅長超·聖光術。”
李歡點點頭:“我知道,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着,他走進傳送陣,進入了《死神》的投影世界。
在回來的路上,李歡通過平板查看了《死神》基石世界衍生出來的投影世界情況。
由於上次李歡和胡不歸併沒有將投影世界破壞掉,甚至沒有開啓任何劇情,所以現在可傳送的仍然是那個投影世界,裡面的時間線也沒有發生混亂。
熟悉的穿越感過後,李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來到了上次離開時的街邊公園。
但這片區域明顯比之前荒涼多了,公園裡的落葉多了不少,公共設施上積攢了不少塵土和雨水,很久沒有人來擦拭過了。
李歡有些疑惑,等他走出公園門口才發現入口處張貼了一張告示,大意是這裡發生了惡性殺人事件,受害者爲一名成年男性和七個小孩,死狀極其悽慘。當地政府警告行人切勿在此逗留,直到警方抓捕此次兇殺案的兇手。
原來還是自己的鍋,李歡恍然大悟,他和胡不歸之前離開時並沒有處理掉魚不通等人的屍體,讓這裡的人發現了。
看告示和對面大樓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多,難怪顯得這麼荒涼。
嗯?李歡看完告示,忽然發現街對面一輛小車裡面下來兩個男人,眼神飄忽,若無其事地往這邊走。
是來找我的?他第一直覺就是這個。
果然,那兩人走到李歡面前,表面上非常放鬆,暗地裡肌肉都繃緊了。
“先生,空座町警視廳,你能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嗎?”年長的男人問道。
原來是當地警察,看來他們對這裡的兇殺案非常在意。不過爲什麼他們兩個這麼緊張,好像認定了李歡具有極大威脅性一樣。
“可以,你們想問什麼?”李歡淡定道。
“你是空座町人嗎?”
“不是。”
“你什麼時候來到本市?”
“就這兩天,剛來。”
“五個月以前,你在哪裡。”
李歡算了算時間,說道:“在靈劍門後山小院。”
“哪裡?”兩個警察沒聽明白,又問了一遍。
“在我家後山小院。”李歡改變了一下措辭。
擁有一座山?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年長的小心問道:“請問,貴府是在霓虹嗎?”
“哦,不是,隔得遠呢。”
“原來是外國遊客,您能否出示一下護照?”
李歡點點頭,手伸進懷裡,在須彌戒裡面掏了一會兒,摸出來一本霓虹國護照,當然並不是這個世界的。
兩個警察接過,翻開看了一眼,嗯,東京入境的,防僞沒問題……等等,這時間?
李歡的護照是他在其他世界辦理的假證,應付檢查和開房間能用,但連上霓虹警務網絡就會露餡,最大的問題是護照上的時間比當前空座町的時間晚了十幾年。
畢竟現在是黑崎一護還沒出生的時間。
“先生,你需要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回到警視廳會覈實你的身份,請你配合。”兩個警察有些緊張地說道。
李歡笑了笑,緩解一下氣氛,說道:“好啊。”
看他如此配合,兩警察終於鬆了口氣。
他們坐上小車離開了。
離開之前,李歡往公園裡面看了一眼,那裡是匆匆趕來的一隻黑貓,正蹲在牆頭看着他被警察帶走。
看來不光是警視廳,浦原喜助也在這廢棄公園裡安排了監控,一有消息就讓夜一過來查看。
到了警視廳,李歡稍微低頭避過了門框,跟着兩個警察走進門,他聽到周圍警員們的小聲議論。
“天吶,他是那個惡性兇殺案的嫌疑犯啊!陽一前輩真厲害,竟然把他抓住了。”
“誒?看起來不像是被抓住啊,連搏鬥的痕跡都沒有,也沒有鐐銬……那個人好高大,一定很有力量,陽一前輩和中村桑應該打不過他吧。”
“是啊,看起來還有些帥氣,那麼強壯……”
女警員之間的話題突然就加速起來,李歡沒再繼續聽。
他被帶到一間空房間,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屋頂上有個監控攝像頭,其他什麼都沒了。
“請你在這裡稍等,我們現在去核實你的身份。”兩警察說道。
李歡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豎起耳朵,繼續偷聽警視廳裡面的對話,不一會兒,有一通電話聲響起。
“莫西莫西,浦原商店嗎?”
“嗨,嗨,你們店長現在有空嗎?能不能請他來這裡確認一番?”
“好,我們等你。”
李歡明白了,是浦原喜助這傢伙提供的相貌特徵啊。
不過這給他提供了一個思路,既然浦原喜助可以通過警視廳的力量蹲守自己,自己不也能借用警視廳來找到聖子弗伊德嗎?
他開始回想趙昊婚禮上的弗伊德什麼樣子,順手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張紙一支筆畫了起來。
隔壁監控室內的警員忽然緊張道:“前輩,前輩快來看。”
“怎麼了?”有人匆匆跑進來。
“他手裡多出了紙和筆。”監控警員指着畫面說道,“這不是我們提供的。”
“嗯?看清楚他從哪裡拿出來的嗎?”
“沒,他就這麼一翻手,就出現了。”
“看一下回放。”
“好的。”
回放加上慢放,他們確定找不出李歡是如何做到的。
“繼續監控,我去看看他。”
年長的警察吩咐道,他來到隔壁的審訊室,推門進去。
“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搜查過你身上的東西,在你進來之後我們也沒有提供紙筆給你,你這些東西都是哪裡來的?”警察緊盯着李歡問道。
李歡手上不停地畫着聖子弗伊德的畫像,眼睛都沒擡起來,隨意地說道:“啊,這個嘛,其實我是個魔術師啦,有些小手段很正常哈。”
警察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皺着眉頭說:“對不起,請你交出手中的紙筆,並重新配合一次搜身,我們需要確保你沒有任何對外通訊設備。”
李歡的速寫差不多花完了,他放下筆說道:“這是爲什麼?你們把我當成殺人犯了嗎?這麼嚴密,我記得我只是來覈查護照信息的吧。”
說着李歡站了起來。
他的常態身高在兩米左右,比這裡的警察高出太多,以至於那警察緊張得後退兩步,大聲呵斥:“坐下!快坐下!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李歡翻了個白眼,把手中的紙伸出去:“看看吧,這個人你們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