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說到他們兩個，浦原喜助總是念叨着藍染會怎樣會怎樣，然後自言自語一堆他該怎麼做怎麼做。”黑崎一心哈哈大笑道，“其他人包括我都很茫然地盯着他看，他毫無察覺，能自言自語上幾個小時。”
“哈哈，店長看起來確實是這樣的人。”李歡笑着應和。
黑崎真咲很快端上來一堆準備好的菜餚，還有一大碟柿種。柿種是脫模出來的類似小餅乾的膨化物，真咲做的這種模具很有特點，柿種的中間更細，尖端更尖，咋一看像把刀劍似的。
“李桑，快嚐嚐，真咲的手藝很好哦。”黑崎一心招呼道。
李歡夾起一顆，放進嘴裡嚐嚐，其實沒什麼特別的，並不比街面上好吃到哪兒去。
“嗯，很好吃。黑崎夫人真是做得一手好料理。”
黑崎真咲臉上露出高興的微笑。
“對了，我這裡有些上了年份的陳釀，黑崎先生要一起嚐嚐嗎？”李歡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支玉瓶，看起來不大，卻異常漂亮，晶瑩剔透。
黑崎一心眼睛一亮：“李桑太慷慨了，怎麼能勞煩你破費呢？”
話雖如此，眼睛卻一直盯着玉瓶。
李歡化掌爲刃，削掉玉瓶上半部分，露出底下一點酒液，往真咲拿來的兩隻酒盞中分別倒了一點。
香氣頓時溢滿整個房間。
“這味道？”黑崎一心和真咲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們聞到酒香以後竟然感覺靈體特別舒服。
李歡笑而不語，來自《凡人修仙傳》世界的紅羅仙酒本就有蘊養靈魂之效，是合體期大修士對抗天劫時經常準備的好東西，哪怕是稀釋後的酒香也讓人無比迷戀。
黑崎一心端起杯子，和李歡碰了一下，輕輕抿了一口，頓時，他身上滲出一絲絲靈壓，微弱而溫和。
“這？”黑崎一心非常吃驚，他靈體受創，失去了死神之力纔想要跟真咲一起隱居，只是喝了半口這酒靈體竟然恢復了一小部分，連靈壓都出來了一些。
當然，這距離恢復死神之力還差得遠。
“黑崎先生放心喝吧，這東西的效果只有一次，不會讓你恢復死神之力，從而被屍魂界察覺你的所在。”李歡說道。
黑崎一心鬆了口氣，他真怕這酒直接把他的靈體治好，那屍魂界就會搜索他的靈壓，派人抓捕他這個逃跑的隊長，到時候就算浦原喜助也幫不了他了。
一口喝掉杯中稀釋的仙酒，他痛快地說道：“好酒，真爽啊。嘿嘿，石田那傢伙沒口福了，他在滅卻師之中也是有名的酒鬼吶，哈哈。”
仙酒後勁很大，半玉瓶下去，黑崎一心已經醉倒在沙發上，李歡卻面不改色，慢慢吃掉了所有柿種。
“黑崎夫人，我該告辭了，今天非常感謝你們的招待。”
黑崎真咲把丈夫扶進臥室，出來時看到李歡已經拿起外套，準備離開，忙說道：“招待不週，還請包涵。下次一定會盡心接待您！”
“哈哈，客氣了，已經很好了，留步吧。”
李歡在門口和真咲告別，往浦原商店走去。
月亮爬上半空，夜裡的空座町行人稀少，沒有人在外逗留，除了在酒館聚會的社畜們。
空座町只是座小城市，不像東京那樣繁華，沒有大型跨國企業或者國內龍頭公司，自然也就沒有燈火通明的寫字大樓。從這一點看，空座町更像是霓虹的小城鎮，適合養老。
這樣的環境也爲另一種人類無法察覺的存在提供了放縱的場所，那就是虛。
在死神世界，人類死後的靈魂還能繼續存在，但胸口會有一條鎖鏈連接着靈魂和死亡地點，當鎖鏈慢慢被時間侵蝕，其連接的胸口亦會被侵蝕，最終出現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如此靈魂便不再完整，變成了虛。
虛是墮落的靈魂，一切負面的集合，貪婪、暴虐、殘忍……最明顯的特徵是虛會獵殺生前的親人。
或許這是它們想要用親人來填補虛洞空缺的部分。
虛同樣會攻擊無辜的路人，以吸食他們的靈魂，吸食越多的靈魂，虛會變得越強大，最終成爲體型巨大的大虛，統稱基力安。
大虛也能繼續進化，但這就需要一些天分和機遇了。
不過大虛很少會出現在現世，它們都躲藏在虛界的大虛之森，在那裡像養蠱一樣相互廝殺。
所以李歡見到天上打開的黑腔和探頭探腦的數百米大虛時頗爲驚訝。
大虛爲什麼會出現在他面前？
李歡很確定這隻大虛是來找他的，因爲大虛紅色的眼睛緊盯着他，白色骨質面具下的嘴巴張開，一團紅色的光芒在嘴巴前慢慢凝聚。
那是大虛的大招虛閃，凝聚靈子而成的遠程攻擊，和死神的鬼道能力差不多。
李歡不確定這是不是來自某一方勢力的試探，他現在是肉身的人類，不應該看見靈體的大虛……但如果視而不見，硬生生吃一發虛閃還毫髮無傷，一樣會被人發現異常。
不過倒是可以僞裝一下。
想到這裡，李歡腳步不停，依舊不緊不慢地往浦原商店走去，彷彿根本沒有察覺到面前的巨大危險。
轟！
虛閃的紅色光芒如同洪流一般把李歡淹沒，順便還把周圍的公共設施和地皮削掉三尺。
幽靜的郊區小樹林瞬間一片狼藉，一道五米寬，十多米長的坑道出現，好像是天上隕石墜地一般。
李歡身上的衣服全部破碎，他捂着僅剩的衣物緊張地看向四周，又眼神飄忽地看向天上。
裝做一番尋覓無果，他一咬牙拔腿就跑，身後的大虛竟然也不再攻擊，縮回黑腔中，天上的黑腔慢慢關閉了。
李歡一身狼狽地跑回浦原商店，讓浦原喜助大爲吃驚。
“不用擔心，我沒受傷，只是衣服破了。”李歡解釋道，“我在路上碰到了大虛。”
“大虛？”浦原喜助一愣，隨即說道，“看來藍染髮現你了，我一直在尋找藍染和虛圈的關聯，根據你的情報，我知道他會在虛圈創造十刃，但不知道他具體什麼時候進行的佈局。現在看來，他已經能夠操控虛圈大虛了。”
“嗯，有道理，然後呢？”李歡點頭道。
“這件事我可以上報總隊長。”浦原喜助嘿嘿笑道，“雖然老頭子不會完全相信我，但我說的是實話，他只要留意下來，積少成多，總會看清楚藍染的真面目的。”
“你希望山本總隊長自己發現藍染的真面目，然後下令捉拿他？”李歡奇道，“那得等到什麼時候，藍染的演技可不簡單。”
嘴上這麼說，李歡心裡卻樂得去等，時間越久，他能夠刷到的隊長級角色越多，這是好事啊。
浦原喜助眯起眼睛，笑呵呵道：“總隊長大人意志堅定，藍染是他親自推選的隊長，他不會輕易懷疑他，我們只能等藍染主動暴露。不過這未必不是壞事，近百年來，屍魂界實在太和平了，許多隊員生疏得連虛都快打不過了。等經歷過藍染的事情之後，護庭十三隊應該會有一番新的變化吧。”
李歡笑道：“店長你早就不是離開屍魂界了，爲什麼還對護庭十三隊的表現那麼上心？莫非你想以後還回去當隊長？”
浦原喜助搖搖手裡的小扇子，哈哈笑道：“嘛嘛，怎麼可能，涅隊長現在幹得還不錯，雖然有些粗糙。我想讓護庭十三隊磨練磨練主要是爲了將來考慮。”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爲無形帝國的情報不適合在座的其他人聽到。
夜一用狐疑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游走，嘴角一撇，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夜一醬不用着急，等我做出下一件有意思的東西就把事情都告訴你，到時候就不怕別人從你這裡偷取到相關情報了。”浦原喜助笑呵呵道。
“切，愛說不說。”
“說到情報。”李歡換好衣服，說道，“我現在是肉身狀態，剛纔遇到大虛時……”
他把自己假裝看不見靈體的事情告訴浦原喜助，結果換來的卻是嘲笑。
“哈哈哈，李桑你這是自作聰明。”浦原喜助毫不留情地笑了，“藍染可不會被這點小把戲騙過去。正面接下大虛虛閃還沒有受傷，誰會相信你看不見靈體呢？要知道普通人當中靈魂水平稍高的都能看見靈體的虛影。”
“是嗎？確實是我弄巧成拙了。”李歡恍然道，“那藍染會不會因此認爲我具有重大威脅？”
浦原喜助點點頭，分析道：“很有可能，所以李桑你應該不能進入屍魂界了，也不能和任何死神接觸，否則藍染一定會阻止你，同時他還會想盡辦法除掉你。”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求之不得啊。”李歡眼睛一亮，高興道。
他高昂的戰意讓人不由側目。
不過幾天，果然被浦原喜助說中了，李歡日常出門找聖子，他已經通過警察局的網絡搜索了附近好幾個城市的登記人口，都沒有收穫。回浦原商店的路上，經過一片人少的工地，一隻破面的虛等在了那裡。
虛有虛洞，有骨質面具，虛洞是無法填補的，但骨質面具卻有可能破裂。
當一隻虛的面具破裂時，它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力量獲得巨大增長；二是靈體受創消失，這兩者取決於虛本身的實力和它的天分。
在無人工地等候的這隻虛正是面具微微破裂的那種，一道細小的缺口橫在面具上，身上的靈壓遠超普通的中型虛。
李歡看着前面趴在一堆鋼材上，長相跟小舔舔差不多的虛，不由感嘆藍染是不是把他當做實驗對象了？
這隻破面虛明顯還不如之前的大虛強悍，卻被派來攻擊他，藍染是不是正在實驗用崩玉主動幫助虛弄碎面具，不合格的廢物就扔過來讓李歡銷燬，順便試探他的實力。
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小舔舔虛吼叫着衝過來，張着大嘴，鋒利的尖牙對準李歡的脖子。
李歡握緊拳頭，對着小舔舔的骨質面具猛擊過去。
小舔舔的腦袋頓時爆開，像爆炸的西瓜，血漿灑遍工地的一角，慢慢揮發掉，分解成最原始的靈子迴歸空氣中。
癱軟的身體跌落地面，一動不動。
李歡俯下身，趁着虛的屍體還沒消失，伸手到它胸口的虛洞裡面掏了掏。
什麼都沒有，好像那裡原本就是一個空洞一樣。
但虛洞內壁卻不是血肉的觸感，反而非常堅硬，類似於被硬化的靈子。
他想了一會兒，沒什麼頭緒，忽然一拍腦袋，這種東西幹嘛要自己研究，回去問一問浦原喜助不就明白了嗎。
李歡離開工地後，破面虛的屍體逐漸分解揮發，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你又被襲擊了？”浦原喜助微微驚訝，“看來你不能再住在這裡了啊，不然小雨和甚太會有危險。”
李歡無語道：“店長，你這麼強，藍染就算親自過來殺我，你也能擋住的吧？”
浦原喜助翻了個白眼：“說什麼呢？我又不會一直待在店裡，總有離開的時候，鐵齋先生一個人很難照顧好兩個小孩子，最好的辦法當然還是你搬出去。”
李歡呵呵一笑，握菱鐵齋是百年前的屍魂界鬼道衆總帥大鬼道長，哪怕十刃過來，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浦原喜助竟然說他沒法照顧好兩個小孩。
一旁倒茶的握菱鐵齋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一聲不吭。
李歡想了想，問道：“店長，你有什麼秘密產品開發出來了？故意把我趕走不想讓我知道？”
浦原喜助一臉正氣道：“完全沒有的事，你不要瞎猜。”
“那你希望我搬到哪裡去呢？”李歡問道。
“嗯，這裡有套房子，是我攢了好久的零花錢纔買下來的。”浦原喜助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李歡看了看地址，這不就是黑崎一護家隔壁嗎？
“我說店長，你不會是想讓我當免費保鏢吧。”
“怎麼可能，我認爲只有在黑崎先生家附近，藍染纔不會對你下手。”
這倒是很合理，藍染爲了佈局黑崎一護花了很多心思，肯定不想因爲一個李歡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