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現端倪的岔路捉蟲

初現端倪的岔路(二次捉蟲)

斑斑的英勇似乎把馬爾福三人組嚇壞了,在赫敏過來以前,他們就飛快地跑掉了。或許跟寵物老鼠幹架對他們來說不太有價值,達莉亞這樣想着。哈利和羅恩在隔間裡換衣服的時候,達莉亞在過道上等着,赫敏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談論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的內容。等輪到她換衣服的時候,赫敏也跟了進來。“外面那些人太淘氣了,噢,天哪,那個男孩鼻子上的髒東西還在。”達莉亞意識到她的滔滔不絕只是爲了掩飾心中的緊張和不安,於是衝她安撫地一笑。

“再過五分鐘,列車就要達到霍格沃茨了,請將你們的行李留在車上,我們會替你們送到學校去的。”這聲音在列車上回蕩。達莉亞把黑色長袍套在長袖T恤衫外面,赫敏拉開了隔間門。“好啦,可以走了。”臉色發白的哈利和羅恩在外面等着,看上去緊張地快要吐了。達莉亞最後看一眼窗外深紫色的天空,跟着過道上的人流往前走。

列車慢悠悠地停了下來,小旅客們你推我擠地涌出車門,來到一個漆黑的小站上。一盞風燈在不遠處的學生們頂上晃動,熟悉的聲音在風中高喊:“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哈利,這邊,你好嗎?”擁擠的人潮之上,海格在他的大鬍子底下衝這邊微笑着。達莉亞忽然覺得心底一陣溫暖。

海格帶着他們沿着陡峭狹窄的小路下了坡,坐上船。他們四個坐在了一條船上,納威坐上了另一條船。無槳的小船輕快地劃過平靜的暗色湖泊,向那座巍峨的城堡駛去,剪影般林立的塔尖映照在璀璨的星光之下,宛如夢境。船隊進入峭壁下的隱秘水道,覆蓋山崖的常青藤溫柔地擦過他們的臉頰。漆黑的隧道里,海格手中的提燈是唯一的光源,達莉亞嚥了咽口水,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小船停泊在地底下的一處碼頭,達莉亞攙着哈利的手,爬上鋪着碎石和小鵝卵石的地面。羅恩有樣學樣地去攙扶落在最後的赫敏,卻讓後者很不滿意:“喔,你踩到了我的袍子。”羅恩氣急敗壞地丟下她,衝上去跟哈利一起走。

他們沿着隧道攀上山崖,最後終於到達了城堡下的一片平坦潮溼的草地。走過一小段石階,他們聚在了城堡正門那扇巨大的橡木門前。海格舉起碩大的拳頭,在城堡大門上敲了三下。大門立刻打開了,一個身穿翠綠色巫師袍的高個子黑髮女巫站在門後,嚴肅地看着一年級新生們。

初次見面,麥格教授。

剛剛上船的時候達莉亞就注意到了,這一屆新生有三十多個,他們跟在麥格教授身後,進入大廳旁的小屋子裡等候。達莉亞忽然覺得緊張起來,她發現正自己站在這裡,等着成爲一個巫師。這太可笑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要知道半天以前,她還站在佩妮的廚房裡用手洗盤子呢。達莉亞忽然想起來,她還沒把在車站佩妮給她的信封拆開來看。她按住口袋裡那個薄薄的信封,這個來自麻瓜世界的信物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寬慰。要是分院帽不要她,她就回德思禮家去吧,達莉亞心不在焉地想着。

胖修士是最後一個飄飄蕩蕩穿過牆壁的幽靈,然後麥格教授進來了。一年級新生們排成單行跟在她身後走出房間,穿過門廳,進入那個富麗堂皇的餐廳。

達莉亞沒去看那漆黑的點綴着閃閃星光的天花板,沒去看漂浮在空中的千萬根蠟燭,沒去看長桌後面那些面孔,她的全副身心都落在了麥格教授手中的分院帽上。

帽子咧開嘴,唱了起來。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們可以讓你們的圓頂禮帽烏黑油亮,

讓你們的高頂絲帽光黃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測試用的魔帽,

自然比你們的帽子高超出衆。

你們頭腦裡隱藏的任何念頭,

都躲不過魔帽昀金睛火眼,

戴上它試一下一巴,我會告訴你們,

你們應該分到哪一所學院。

你也許屬於格蘭芬多,

那裡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們的膽識、氣魄和豪爽,

使格蘭芬多出類拔萃;

你也許屬於赫奇帕奇,

那裡的人正直忠誠,

赫奇帕奇的學子們堅忍誠實,

不畏懼艱辛的勞動;

如果你頭腦精明,

或許會進智慧的老拉文克勞,

那些睿智博學的人,

總會在那裡遇見他們的同道;

也許你會進斯菜特林,

也許你在這裡交上真誠的朋友,

但那些狡詐陰險之輩卻會不惜一切手段,

去達到他們的目的。

來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萬不要驚慌失措!

在我的手裡(儘管我連一隻手也沒有)

你絕對安全

因爲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全場掌聲雷動,羅恩在達莉亞後面小聲咕噥着:“……我要把弗雷德殺掉,聽他說得好像我們要跟巨人搏鬥呢。”

達莉亞張開嘴,卻笑不出來。她肯定不想去斯萊特林(就是想去也去不了,斯萊特林只收純血巫師),也不覺得自己有那樣的勇氣或是智慧,她甚至還沒能成功施一次魔法呢。在德思禮家的十一年裡,她從沒顯示出過半點有魔力的徵兆,所以收到那封信時她纔會那麼驚訝。或許她一會兒可以問問那頂分院帽,看看他們是不是弄錯了。不,這樣太丟人了。還是向它求求情,讓它酌情把自己分到赫奇帕奇去?興許在那羣笨拙的小獾裡,她能表現得好一點。

現在她前面只剩下一個人了,身後的哈利和羅恩都在緊張地嚥着唾沫。莉莎?杜平成了拉文克勞的新生。

“達莉亞?德思禮!”

她朝前走去,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麥格教授的神情變得更加嚴肅,意識到德思禮這個名字對霍格沃茨的某些教授來說並不陌生。她筆直地看着前方,鄧布利多溫和地注視着她,海格也在看她,還有……達莉亞心頭一跳,轉過身木木地坐到那張四腳凳上。

西里弗斯?斯內普在看着她。那種眼神,彷彿看到了多年以前的噩夢重現。

帽子就要扣到她頭上的時候,她看見最遠處的桌子上,坐在血人巴羅旁的德拉科?馬爾福一臉輕蔑地看着她。然後眼前一片黑暗。

“噢,”她聽見耳邊一個細小的聲音在說,“真有意思。心地不壞,可又有些冷漠。強烈的求知慾,嗯,或許還不夠強烈。正直,但不太執着。奇怪的孩子……我該把你分到哪裡去呢?拉文克勞,還是赫奇帕奇?”

達莉亞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凳子邊緣。她有些失望,爲什麼不是格蘭芬多?她本以爲她可以跟哈利一個學院呢。

“爲什麼不是格蘭芬多?”是她的錯覺嗎?帽子似乎在笑:“不,你不像個格蘭芬多。很遺憾,你並不勇敢。更不是斯萊特林,你沒有半點成就大事的意願。就是拉文克勞也不那麼合適,你缺乏對未知的強烈的好奇心。你簡直不像個孩子。”

達莉亞的心直直往下墜落。

“啊哈,不錯,你是個天生的赫奇帕奇!”帽子向整個大廳喊出了那個最後的名字。她摘下帽子,兩腿好像剛剛失去知覺一樣,跌跌撞撞地走向右邊那張長桌。胖修士在最近的座位上高興地向她揮手致意。她在最後一個空位上坐下,旁邊坐着一個皮膚白皙,下巴尖尖的女孩,名字好像叫愛洛伊絲?米德根。在她對面,一雙褐色眼睛、看上去很活潑的莫恩?卡德瓦拉德快活地衝她眨了眨眼睛。達莉亞終於緩了過來,沒錯,現在她是個赫奇帕奇了。

達莉亞的腦子裡亂哄哄的,忽然發現哈利已經坐到了格蘭芬多的長桌邊上,他收穫了今晚最爲熱烈的歡呼和掌聲。達莉亞擡起頭,看見高臺上的長桌後,阿不思?鄧布利多的銀髮閃閃發光。長桌最邊上的座位上,坐着一個蒼白瘦削、神經兮兮的年輕人,他頭上裹着一條很大的紫色圍巾,顯得怪里怪氣。她低下頭,緊緊地抿住了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有閒情胡思亂想。

羅恩?韋斯萊如願分到了格蘭芬多,佈雷斯?沙比尼則分到了斯萊特林。等待分院的時間明明那麼漫長,結束卻又是那麼的快。阿不思?鄧布利多站起來,笑容滿面地張開雙臂,環顧全場:“歡迎啊!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在宴會開始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他愉快地鞠了個躬,“謝謝大家!”

達莉亞哭笑不得地看着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桌上的其他人卻興高采烈地鼓掌歡呼起來,彷彿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這讓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她象徵性地鼓了幾下掌,看到不遠處有個高年級的男生衝她會心地一笑,他個子很高,樣子很帥氣,不亞於德拉科?馬爾福,灰色的眼眸看上去格外溫柔。

“那是塞德里克?迪戈裡,他是個三年級生。”愛洛伊絲在旁邊小聲說道。達莉亞注意到她臉上有些發紅,忙低下頭,對着自己杯裡的南瓜汁微笑。“要來點烤子雞嗎?”莫恩(Moon)舉起盛滿南瓜汁的高腳杯,眨着眼睛衝她一樂。達莉亞立刻喜歡上了這個活潑的女孩。桌子上盛滿了吃的,就算是在弗農任職的格朗寧公司的年會晚宴上也沒有這麼豐盛的宴席。達莉亞非常剋制地每樣都拿了一點兒,開懷大吃起來。圓臉的胖修士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們,不時建議他們嘗試下某種醬汁和肉排的搭配。

等到每個人都吃飽喝足的時候,桌子上的食物一下子消失了,純金制的餐盤潔淨得像新的一樣。不一會兒,餐後甜點上來了。各種口味的冰淇淋、蘋果餅、糖漿餅、巧克力鬆糕、炸甜甜圈、果醬布丁、草莓果凍、芒果杯……達莉亞已經撐得不行了,但還是舀了一塊草莓果凍放到盤裡,小口小口吃起來。

“我是個純血統,我的家族可以往上追溯九代。”矮矮胖胖,有着一頭金髮的厄尼?麥克米蘭用餐巾擦了擦嘴,對賈斯廷?芬列裡說。坐在他對面,臉色紅潤,梳着兩條金色髮辮的漢娜?艾博很感興趣地看着他。

賈斯廷咧開嘴笑起來:“我家裡全是麻瓜,我本來是要上伊頓公學的。接到信的時候,我可高興壞了。”

“我的姑姑在魔法法律執行司工作,她們還沒抓到那個闖入古靈閣的瘋子。”蘇珊?博恩斯撥弄着她金色的髮辮,看着對面那個高高瘦瘦,有個翹鼻子的男孩說。黃頭髮的扎卡賴斯?史密斯抱着胳膊,揚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於是蘇珊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瑟斯?夏比正在和韋恩?霍普金斯討論一場魁地奇賽事:“那個找球手的反應真快,我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莫恩不時插上幾句,點評非常到位,獲得了兩個男孩的一致好評。愛洛伊絲專注地聽着,盤裡的蒸蛋羹被她搗成了糊狀。

達莉亞懶洋洋地擡起頭,看了看主賓席。海格正在舉杯痛飲,麥格教授在跟鄧布利多教授說着什麼。那個裹着紫色圍巾的奇洛教授正在跟斯內普教授說話。就在這時候,斯內普教授越過奇洛教授的圍巾,注視着格蘭芬多的桌子。達莉亞萬分肯定他在看哈利。下一刻,他的目光掃過來,落在了她的臉上。她再次感受到了他那種深沉的目光,這回少了些恐懼和厭惡,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達莉亞低下頭,看着純金高腳杯上映出來的自己的臉。她一直認爲自己長得很像佩妮,除了頭髮,現在她不那麼確定了。她想起了行李箱深處的那個玻璃瓶,上次看到那張合照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童年莉莉的影像和童年的佩妮在她的腦海裡重疊起來,有些分不清楚誰是誰。要是她長得像莉莉姨媽呢?斯內普會因爲移情作用而對她格外關注嗎?

她的目光越過長桌,落在一個高年級學生胸前的赫奇帕奇徽章上。斯內普討厭笨蛋,他認爲赫奇帕奇都長着巨怪的腦子。莉莉的臉和巨怪的腦子,達莉亞撲哧笑了起來,卻對上了塞德里克探詢的目光。她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盯着他的胸口看,忙轉過頭去,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餐廳重歸寧靜,因爲鄧布利多又站起來講話。“……凡不願意遭遇意外、痛苦慘死的人,請不要進入三樓靠右邊的走廊。”少數幾個學生哈哈笑起來,很快就安靜了。大多數人都看着鄧布利多,想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達莉亞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脣,竭力不讓自己的目光向奇洛教授那邊飄去。

“現在,在大家就寢之前,讓我們一起來唱校歌!”鄧布利多大聲說道,露出愉快的笑容,而其他教授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預備,唱!”

達莉亞看着在空中扭曲成一行行文字的金色彩帶,發現所有人都在放聲高歌,只好用最小的音量無意識地哼唱了起來。“霍格沃茨,霍格沃茨……我們將努力學習,直到化爲糞土。”直到唱完最後一句,達莉亞才發現自己居然按着《烈士墓前》的曲調唱完了整首校歌。她感到了一種森森的蛋疼,而在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隨着《葬禮進行曲》的旋律高唱的歌聲中,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赫奇帕奇一年級新生跟着胸前彆着銀光閃閃的字母P的級長,穿過喧鬧的人羣,走出餐廳。他們排隊穿過門廳右邊的一扇門,走下一道石階,來到一條寬闊的石廊裡。他們的公共休息室在地下一層,但這裡並沒有絲毫昏暗陰森的感覺。明亮的火把成對插在兩邊的牆上,顯得格外溫暖。過道里到處裝飾着令人愉快的圖畫,上面畫的主要是吃的東西。

達莉亞跟着人羣,從一副畫着盛滿水果的巨大銀碗的畫像前走過,她的目光掠過圖畫中央那個碧綠色的大梨子,忽然意識到那是霍格沃茨廚房的入口。但級長並沒有向他們介紹這一點。也許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廚房在哪裡,即使是以特別擅長與食物有關的魔咒而聞名的赫奇帕奇也一樣。

他們在走廊盡頭的一副畫像前停下來,畫像上是一桌豐盛得讓人垂涎欲滴的宴席,與他們剛剛吃過的晚宴相比毫不遜色。級長清了清嗓子,好讓所有人(包括流着口水發呆的和滿臉通紅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都能聽到。“煙燻鮭魚芝士卷。”達莉亞忍住笑意,看樣子,赫奇帕奇的口令全是美食。畫像搖搖晃晃地向兩邊移開,露出牆上一個圓形的洞口。他們跟着級長一個接一個地從牆洞爬進去,這裡就是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了。

這是一個舒適的圓形房間,因爲是在地下,牆上一扇窗也沒有,掛滿了深黃色的帷幔。屋裡擺滿了鬆軟的扶手椅,黑色的木質扶手配上淡黃色的軟墊靠背,看上去溫馨極了。壁爐裡跳動着明黃色的火苗,照亮了整個屋子

級長帶着男生走向公共休息室的一個角落,一個高年級的女生領着她們走向了另一頭。達莉亞瞪大了眼睛,眼前是一條地道的入口,看上去是用滑溜溜的大理石鋪成的。那個女生跳了進去,像坐滑梯一樣飛快地滑下去,消失在洞口深處。這可太讓人意外了,幾個一年級女生面面相覷。

達莉亞掙扎了片刻,小心地攏起巫師袍,咬牙閉眼跳了進去。呼呼的風聲從她耳邊劃過,地道里溫暖而乾燥,沒有半點陰冷的感覺。她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的石壁上散出淡淡熒光,驅散了洞裡的黑暗。她輕快地落在了柔軟的地毯上,那個高年級女生把她拉了起來。其他幾個女生也陸續下來了,莫恩的平衡能力很不錯,她是唯一一個站着落地的女生。

達莉亞打量着眼前這條過道,兩面的牆上同樣鋪滿了深黃色的帷幔,中間是一個個像橫放着的葡萄酒桶一樣的門,桶蓋上掛着金色的銘牌,上面寫着每間宿舍住着的學生的名字。她們被帶到了最裡面的那個桶蓋面前,不需要用手推,桶蓋自己輕輕滑了上去,她們一個接一個地爬進房間裡。

圓形的屋子中間是五張帶着四根帷柱的黑色木質大牀,垂掛着深黃色法蘭絨幔帳,像花瓣一樣圍着中央的圓柱擺放着。她們的箱子早已送了進來,緊靠在她們牀腳的矮櫃邊上。周圍的牆上都掛着深黃色的帷幔,鬆軟的扶手椅、黑色的圓桌、黃色的衣櫥沿着牆邊一一排開來。除了她們進來的那個門,牆上還有另外兩個滑動門。達莉亞推開左邊的門,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衛浴間,同樣裝飾着黑色和黃色兩種色調,樸實古老的風格像是來自簡?奧斯丁年代的鄉間。

她又推開右邊的門,眼前是一個不大的圓形玄關,對面的拱門上掛着厚厚的帷幔。達莉亞走進去,原來的門自己合上了,與牆壁融爲一體,再也看不出有門的痕跡。沒有辦法,她走上前去,撩開帷幔,發現自己正站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爐旁。

“很有趣,對嗎?”正在變聲期的男孩略爲沙啞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達莉亞轉過頭,對上了塞德里克微笑的臉。達莉亞點點頭,露出有些羞澀的笑意。“非常有趣,簡直不可思議!”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因爲新玩具而興奮過頭的孩子,不覺臉紅起來。

塞德里克笑得更深了,他指着壁爐旁掛着的,像餐廳特別推薦菜單一樣的小木板說:“我剛從男生那邊過來,阿薩姆又忘記告訴你們新生口令的事了。每週的口令都會寫在這裡,週一早上的時候別忘了過來看。”達莉亞諾諾地向他道謝,飛快地逃回她的地洞裡去了。

等她換上睡衣躺在自己牀上的時候,纔想起來自己還沒看那封信。她重新爬下牀,在牛仔褲裡翻出了那個已經有些發皺的信封。裡面是一張便箋,四張嶄新的五十英鎊,還有幾個五便士的硬幣。便箋上用潦草的字跡抄着家裡的地址、電話和弗農辦公室的電話。便箋的最後,是一行幾經塗改,最後被用力劃去的文字。藉助牀頭櫃上漂浮的燭光,達莉亞依稀看到了“鄧布利多”“信”“伊萬斯”幾個單詞。

淚意忽然涌上心頭。佩妮內心深處隱藏多年的秘密,就這樣握在了她的手中。達莉亞倒在牀上,把臉埋在枕頭裡。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有點長,我也沒想到會寫這麼長。

赫奇帕奇學院的公共休息室是唯一一個沒有在系列中正面出現的。(因爲哈利沒去過?)他的入口是在廚房附近的一幅靜物畫。內部不同於斯內普的地下室,裡面掛滿了黃色的帷幔,鬆軟的扶手椅。公共休息室裡面有地道通往底下的宿舍,宿舍有圓形的桶蓋一樣的門。

以上內容來自HP官網的羅琳答讀者問。

再次捉蟲:塞德里克確實是三年級,俺被維基百科誤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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