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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張溥聽聞有人在會場說他難成大事,他草草結束演講便趕了過來,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敢這樣說他?
“看來你張天如還想留我在這裡吃飯,我就怕人請神容易送神難。”朱由校說道。
“天如先生,這是來自京師的開陽先生,如有什麼得罪,我向你賠罪。”黃宗羲趕忙勸和道。
黃宗羲說完,又對張溥身邊一名士子說道:“受先師兄,此事還要勞煩你說和說和。”
張採,字受先,江蘇太倉人,他與張溥一起創立了復社,而且曾求教於劉宗周,和黃宗羲算是同門。
“天如,今日是復社的盛會,不可節外生枝。”張採和黃宗羲雖只見過一兩次,但深知黃宗羲的爲人。
“受先兄,我復社在於揣摩八股,切磋學問,砥礪品行,今日開陽兄有興致來參加此次盛會,想必文學造詣非凡,你看今日來此者,無不留下筆墨,供世人瞻仰。”張溥微笑着說道。如果一兩句話,一兩個人就能將張溥打發了,那他也成不了學生運動的領袖了。
“我題的字,你們復社恐怕受不起。”朱由校毫不示弱地說道。
“你大膽!”張溥還沒說話,旁邊的人卻是忍不住了。
“還請先生賜教。”聽到朱由校的話,張溥反而客氣起來了。
張溥雖然性格偏激,但卻也不是傻子,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歷史上,以一介沒有任何實際職務的“民間意見領袖”,能夠在家遙控操縱朝堂決策,決定官員任免,把大明天下視爲掌中玩物。
“看來我不留下點什麼,今天此事是難以善了。”朱由校微笑着說道。
“當然不會,先生要走,我等必定恭送先生。只不過先生在天下士子前指點我等前程,不留下點令人信服的文采筆墨,恐怕難以服衆。”張溥雖然說得很恭敬,但是話中卻帶着刺。
“我就留兩句詩留給你們,讓我的婢女楊愛來題寫。”朱由校說道。
“如此甚好,先生的筆墨我們受不起,相信先生的婢女筆墨,復社還是能受得起的。”對於朱由校的話,張溥也不生氣。
“筆墨侍候。”黃宗羲趕忙說道。
朱由校悄悄地在楊愛耳邊說了兩句詩,只見楊愛點點頭,揮毫寫道:“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楊愛寫完這兩句詩之後,得意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像是在向在場的士子炫耀着什麼,而這些士子看到這兩句詩也都默不作聲。
“告辭!”朱由校也不客氣地拱手說道。說完頭也不回地帶着小小和楊愛就走了。
待朱由校走了之後,這羣士子纔有人悄悄地說道:“好狂,真乃一狂士。”如果說張溥狂傲,可比起朱由校來,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了。
“此人居然如此之狂,視我等如無物。”侯方域氣憤地說道。
“侯方域,你閉嘴,今日若不是你,豈會鬧成這個局面?”張採怒斥道。
“哎,受先兄,你說此人會不會就是……”張溥無精打采地說道。此時在場已經有許多士子猜測到了朱由校的大概身份了。
“從年齡還有行程來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等下,太沖回來一切就明瞭了。”張採說道。
“不知太沖何時回來?不如我們去看看吧。”陳名夏此刻心如死灰,臉上也是血色全無,他現在只想確認心中的答案。
陳名夏的話沒有一個人迴應,現在的陳名夏可謂是衰到頂了,誰碰誰倒黴,誰都不願意用自己的前途來做賭注。
……
黃宗羲一直將朱由校送到了山腳下,朱由校邊走邊說道:“還是那句話,復社良莠不齊,剛開始本意是好的,但隨着影響力擴大,有些人就有了野心,現在更是走偏了道,空談誤國,實幹興邦,冷洲開發的速度太慢,需要大量的移民,復社如果有人能做好這件事情,願意從冷洲做起,我非常願意給復社一個機會。”
“張溥不但博學多才,而且勤奮好學,讀書必手抄,抄後讀過即焚去,如此反覆七遍。”黃宗羲說道。
“張溥的七錄七焚,足以見得此人性格的偏激,不磨礪,根本無法擔當大任。”朱由校說道。
“陛下,復社只不過是主張興復古學,將使異日者務爲有用。”黃宗羲輕聲說道。
“你也需要磨礪,多到民間去走走,瞭解民間的疾苦對你有幫助。”朱由校突然說道。這個時空他改變了黃尊素的命運,也改變了明朝命運,他不知道黃宗羲還會不會成立歷史上鼎鼎有名的黃宗羲。
“諾。”黃宗羲恭敬地說道。
“我是很期待你未來的成就的。”朱由校說道。
“謝陛下。”黃宗羲說道。
“你送到這裡即可,我還想去別的地方看看。”朱由校說道。
“不知陛下還準備去哪裡?江南一帶我極其熟悉,陛下想去哪兒,我可爲陛下帶路。”黃宗羲說道。
“不用了,我也就想到處逛逛而已。”朱由校說道。
“那臣先告退了。”黃宗羲說道。
黃宗羲目送朱由校遠離之後,才匆匆忙忙地趕回會場。此時原本熱鬧非凡會場變得安靜許多,只有少許人還在會場之中竊竊私語,等到黃宗羲趕到之時,整個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着黃宗羲的答案。
“太沖,此人是否就是……”張溥說道。
“天如兄,我要回一趟府衙,有要事要向家父回報。明日,請我做東請天如兄一聚,開陽先生有幾言要相贈。”黃宗羲說道。
黃宗羲雖沒明說,但意思卻是很明白了,張溥說道:“你先行,我明日定來拜會。”
“太沖,明日我也無事,可否留個位置給我?”陳名夏見狀,趕忙說道。
黃宗羲看了陳名夏一眼,點點頭說道:“明日你也來吧。”
……
在歷史上,原本是盛況空前的復社第三次集會,被朱由校這麼一鬧,頓時就變得虎頭蛇尾了,黃宗羲一走,其餘的人也待不下去,也都紛紛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