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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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朱懷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己的老爹居然同意了自己之前的請求。

“老爹,這……這不妥吧?”

“怎麼?孩兒膽怯了?”

朱元璋微微一笑,開口對他說了這番話。

站在一旁的李善長輕輕拉了拉朱懷的衣角,衝着他搖了搖頭,暗中使眼色。

“孩兒倒不是膽怯,只不過是有些擔心罷了。擔心會給老爹您丟臉。”

一句話惹得朱元璋開心至極,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朱懷的頭,回答道:“孩兒儘管去做,老爹是不會怪罪你的。”

有了他的這番話,朱懷也算是放心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管家你留在這裡吧。按照我之前說的去做,我等着你們的好消息。”

開口說罷,朱元璋並未多做停留,轉身便離開了。

看着他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的背影,朱懷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此時的他隱隱約約有些後悔,但又想要解決自己老爹的心頭大患。可以說是喜憂參半,不知接下來的自己該如何是好了。

“少爺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李善長似乎是看出來了些端倪,小心翼翼地開口對朱懷說了這麼一番話。

眼下也沒什麼好隱瞞得了,他倒是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隨即將自己擔心的種種問題都說了出來。

“少爺不必擔心,依照您這現世的手法,妥妥的能治好病。只不過在出發之前,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老爹所說的這位好友是誰?家在哪裡住?距離這裡遠不遠?”

一連三個問題問出口,李善長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回答哪一個好了。

“這距離,倒不是很近。不過少爺不需擔心,一天的時間足以抵達。”

聽了他的回答,朱懷也就放心了。擡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吩咐道:“時候不早了,早去早回吧。”

等着他們兩個人踏上征程的時候,朱懷才發現這距離是真的不近。

在去的路上,他突然想到了另外的一個問題。望着走在前面的李善長,朱懷開口問道:“管家,老爺的這位朋友叫什麼?”

李善長聽罷一個激靈,倒不是他不敢說,而是說出來了恐怕之前的一切都要穿幫了。

清了清嗓子,他故意裝出一副神秘的模樣,開口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老爺的事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加打聽,您說是不是?”

仔細一想,李善長所說之話甚是有道理,所以此時的朱懷倒是沒有再接着說些什麼,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趕在日落之前兩個人終於抵達了目的地,看着眼前破敗的草房,朱懷的內心之中涌現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他總覺得住在這其中的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絕非是一介草民。

還未曾來得及開口詢問什麼,李善長便推門而入。

院落裡久未打掃更是顯得落敗不堪,牆角處的小菜園因爲無人打理也變得野草叢生。

只有蹲在牆頭的幾隻大公雞能看得出來這個院子裡稍稍有些生氣。

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不禁使得朱懷眉頭緊蹙。

他想跟着李善長進屋去,誰知道被他給攔了下來。

本就是好奇不已的他一時間滿頭霧水,也不知道這個管家究竟想要幹些什麼。

“少爺您先稍等一會兒,我一時間也記不得是不是這家了。我進去看看。”

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關,李善長並未浪費太多的時間,轉身閃進了屋子裡。

徐達躺在牀上,聽着院落裡的聲響,費力地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李善長,掙扎着便要坐起來。

“徐大人您躺好了,有件事情我需要給您說一下。”

“皇上沒有來嗎?”

徐達環顧一週,並未發現朱元璋的身影,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的失望。

“皇上有要緊的事情,並未一同前來。不過皇上找了個名醫來醫治您,徐大人儘可放心。”

說完這番話,李善長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出來。臨出來之前特意囑咐過徐達,只需要講明病情,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要透露。

交代好了,他這才放心的走了出來。

一旁的朱懷早就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剛想上前去打探屋子裡的情況,誰知李善長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

“少爺,請進吧。”

千言萬語在這一瞬間都吞到了肚子裡,朱懷並未再接着說些什麼,跟在李善長的身後走了進去。

看着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人,朱懷的內心中又涌現出了那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

不自覺的攥緊手,這一切都被李善長看在眼裡。只見他衝着朱懷微微一笑,稍稍點了點頭倒是沒有開口言語。

將徐達的左手拿起來放在早已經準備好的小枕頭上,朱懷屏氣凝神地開始了號脈。

徐達的脈象時而平穩有力,時而鬆弛軟弱。搞得朱懷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好了。

號了半天脈象,他並未得出有效的結論,只好開口問道:“先生,您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如何?”

牀上躺着的徐達搖了搖頭,此時的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朱懷看着他現在的樣子,緊促眉頭,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的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了。

沉默了片刻,朱懷又開口詢問道:“您不需要表達什麼,若是我說的對您就點頭,若是不對您就搖頭。”

說到這裡的他稍稍停頓了一小會兒,隨之問道:“您現在感覺渾身無力嗎?”

徐達艱難地點了點頭,他接着問道:“那您有沒有感覺嘴中發苦?”

徐達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小會兒,隨即搖了搖頭。

“頭暈目眩嗎?”

“……”

整個過程大約用了半個時辰,而朱懷更是滿頭大汗。

坐在文華殿的朱元璋也好不到哪裡去,滿是心事,卻又擔心朱懷那裡會處岔子。

招呼來小太監,朱元璋吩咐道:“你去查查叫朱懷的人,要查仔細些。”

領了命令的小太監急匆匆的離開了,看着他的背影,朱元璋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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