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羣,拜見陛下。”
驚疑不定的嶽不羣,上前幾步,看着朱瞻基彎腰拜了下去。
唐昊原來是大明新帝。
這使得嶽不羣,內心佈滿陰霾。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自己拒絕了朱瞻基的好意,對其態度也是不冷不熱。
雖然他的話,沒有絲毫紕漏。
讓人挑不出毛病。
但嶽不羣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嶽掌門,再一次相見,沒想到會是這種場面。”朱瞻基目視着嶽不羣,淡笑的說道。
嶽不羣聞言,眉頭微抖,面色惶恐的說道,“上次不知是陛下到來,若有得罪之處,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朱瞻基大氣的言道,“朕有意隱藏身份,嶽掌門又怎能知曉,若是朕因此事怪罪於你,那朕不就成了昏君嗎。”
接着,話鋒一轉,“不過,令朕不解的是,當日嶽掌門胸有成竹,可今日卻是這般慘然。”
“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世事無常,是在下託大了。”嶽不羣也很乾脆,面露後悔之意,“本想自己解決六目異族,不成想差點毀了華山派。”
“這是我的錯,愧對華山派的弟子。”
知道了朱瞻基的真實身份。
嶽不羣沒有去辯駁,主動承認錯誤。
以退未進,堵死朱瞻基深入這個話題。
避免朱瞻基探出端倪。
若是讓其知道,自己與六目異族有染,不保證朱瞻基,會不會將整個華山派判爲國賊。
一但坐實這事,他嶽不羣不僅身敗名裂,成爲江湖與天下共唾棄的對象,而且華山派也將會受到牽連,從而覆滅。
那他嶽不羣,就真的成了罪人。
無顏去見華山派的先賢。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保住華山派。
以至於路子走偏了。
可嶽不羣,始終是小瞧了朱瞻基……
“嶽掌門不必自責。”朱瞻基雙眸閃爍,“異族之人何來誠信一說,他們從未將我們大明人放在眼裡。”
“更稱呼我等爲螻蟻。”
“經過今夜一戰,朕相信嶽掌門在下次會更加的謹慎。”
嶽不羣一聽。
微低頭的雙眸中,透露出一絲驚恐。
更是慌亂不已。
心機深沉的他,如何聽不出,朱瞻基的話中含義?
從“誠信”二字中。
已是在告訴嶽不羣,知道了他跟六目異族有染。
但嶽不羣又豈能承認?
強行壓下自己的不安情緒,佯裝出聽不懂,“陛下所言甚是,在下銘記在心。”
“此後定會多殺異族,爲天下百姓報仇,爲我華山派的弟子報仇。”
說完,嶽不羣恭敬的持禮,再次引開話題,“陛下,在下有一個問題,不知陛下可否解答。”
這話一出。
風清揚不由的皺眉,目視自己這個師侄,覺得這小子似乎有些不對勁,變得有些陌生。
本想提醒他兩句,注意分寸。
但見朱瞻基面容,並無不滿之色,微微側目看了一眼,重傷在地的多目左左。
發現他譏笑的看着嶽不羣。
使得風清揚內心生起了疑惑。
“嶽掌門是想問朕,今夜爲何出現在華山派?”朱瞻基笑容漸濃。
嶽不羣一愣,感覺自己似乎,還是走入了朱瞻基的圈套,稍稍的捏緊了手中劍。
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點頭,繼續問下去。
“不錯,還請陛下爲在下解惑。”
朱瞻基沒有拒絕,迴應道,“此事還得從朕路過山嶽城,遇到丁鵬說起。”
“他告知了朕一個秘密,讓朕不得不駐足在山嶽城外,將這個秘密給證實清楚。”
“嶽掌門,是否真想聽這個秘密?”
“我……”嶽不羣是真慌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答覆這個問題。
然而。
不用嶽不羣去答覆,一旁的多目左左,卻大聲的嗤笑起來。
“大明皇帝,沒想到你居然會出現在這裡,那本王敗得不冤。”
“這個問題,不用嶽不羣這個僞君子迴應你,本王便可以告知你這一切的真相。”
當多目左左知道朱瞻基是大明皇帝后,其內心的驚惶不比嶽不羣少。
誰能知曉,堂堂大明天子,居然會走出京都,來到這危險的外面,就不怕他們異族得知消息,對他進行圍殺嗎?
不過,驚惶過後。
多目左左的內心,更多是一種看戲的譏諷。
人類之間的爭鬥,永遠是那麼的費腦子。
要是在他們六目異族,已經知道誰是叛徒後,會施展雷霆手段,直接將其擊殺。
絕不會在此廢話那麼多。
“你認爲朕需要你告知嗎。”朱瞻基側頭凝視着多目左左,“你之所以還活着,是朕覺得你還有用,否則你以爲你還能喘氣?”
大明之事,何須異族多言!
不是朱瞻基心不夠狠,而是給予風清揚一個面子。
若是嶽不羣主動交代,自己跟六目異族有染,那麼朱瞻基或許會饒他一命,交給風清揚處理。
這樣保華山派不亂。
按照朱瞻基的佈局而走。
“想從本王身上知曉我族的事情,大明皇帝你這是妄想!”多目左左面色瞬間變得猙獰,“如今的大明,全部在我異空種族的手中,你們不過是一羣垂死掙扎的獵物而已。”
“想要重新奪回大明,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無知。”朱瞻基冷笑一聲,“曹正淳,將他拖下去,朕不希望下一次,他跟朕說話,還是這麼的猖狂。”
“老奴遵命。”曹正淳恭聲應道。
踏步走向多目左左,目露陰狠之色,一把抓住多目左左的脖頸,逐漸的用力。
缺氧的窒息感,讓多目左左極其的驚恐。
蹬着兩條腿,瘋狂的掙扎。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
曹正淳的手,如同鐵箍一樣,死死的抓在他脖頸上,沒有一絲鬆懈,硬生生的拖了下去。
而沒了多目左左插言,朱瞻基再次正視嶽不羣,冷麪的言道,“嶽掌門,現在你是否還讓朕來回答。”
嶽不羣聞言。
沒有急着爲自己辯解,而是神色不斷的在變換,手中握着的利劍,拿捏了好幾次。
始終沒有對朱瞻基動手。
他很清楚。
在場的宗師,就有四個。
如果他出手襲殺朱瞻基,他定會頃刻間斃命。
但他又不甘心。
道出所有的事實後,他知道自己的下場很慘。
爲了變得強大,他自己割了一刀,也將變得毫無意義。
想此,嶽不羣將目光看向了風清揚,“師叔,能否保師侄一命,我從未傷過百姓,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華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