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原禮拿着藥離開了房間,而朱標則抱着戴無憂繼續躲在櫃子裡,以防塞哈智帶人再次盤查一番。
戴無憂靠在朱標身前,眨着眼睛問向朱標:
“吳念哥哥,你給我爺爺的藥方,真的管用嗎?
我爺爺真的會回來嗎?”
朱標點了點頭:
“放心吧,那可是我從仙人手中拿下來的,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只要給馮勝吃下,就必然會讓馮勝活過來。
到時候你爺爺不光沒事,說不定還會得到皇帝的賞賜。”
戴無憂很是相信朱標,聽到朱標如是說,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吳念哥哥,你和你的父親起了什麼爭執啊?
爲什麼不要和他見面?”
朱標見戴無憂如此說,便知道這是戴老頭隨便打發戴無憂的話,但此時躲在衣櫃中,閒着也是閒着,便笑答道:
“因爲我的父親很偏執,很極端,控制慾還很強。
這讓我覺得喘不過氣,所以只能不辭而別,不與他見面。”
“哦,原來是這樣,但是你也不應該不辭而別啊。
這樣他一定很傷心,會在滿世界找你。”
戴無憂的話很是幼稚,好像是小孩子一樣單純,但卻如同重錘一般,砸在了朱標的心上。
“是啊,我這樣做,若是讓老爺子知道了,怕是要滿世界找我。”
朱標暗歎一聲,有些惆悵,想到老爺子原來每天對自己慈愛的目光,心裡居然也有些心痛。
但一想到李善長一家子慘死,和日以夜繼的工作,頓時恐懼再次籠罩了全身。
二人在櫃子裡等了許久,發現並沒有人前來檢查,便從櫃子裡走了出來。
見事情已經辦妥,且孝陵方面無事,朱標心裡還是蠻開心的,唯一疑惑的便是孝陵裡面的,那具金骨是何物,是何人放進去的?
想了半天,似乎只有老四朱棣會幹這種事,但老四遠在北平,不好詳談,改日送個信再說吧。
朱標將戴無憂放在牀上,笑道:
“無憂妹妹,既然無事,我就先走了,等到了明天你爺爺應該就能回來了。”
朱標說完話,便轉身打算離開,既然自己的秘密沒有暴露,那自己開酒樓的計劃,便要馬上落實下來,畢竟自己手下可是有二十張嘴等着吃飯,一天的花銷不少。
但剛轉身還沒走出幾步,便身子一頓,感覺到有人在拉着自己的衣角。
朱標扭頭看去,發現戴無憂正用手輕輕的拉着自己的衣角,眼中噙淚:
“吳念哥哥,我…我一個人害怕,你可不可以在這裡陪着我?”
朱標看着戴無憂一副可憐的模樣,也覺得把這麼一個大姑娘放在這裡,有些不好,便對戴無憂笑道:
“無憂妹妹,我還有事要忙。
不然這樣吧,你給你爺爺留一封信,然後你跟我走,我給你安排住處,去我那裡怎麼樣?”
戴無憂思考了一陣,便點了點頭,給戴原禮留了封信,便領着戴無憂離開了戴家,向着秦淮河畔走去。
“吳念哥哥,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幹什麼啊?”
戴無憂被朱標牽着,走在秦淮河畔上羞紅着臉,用一隻手緊緊的捂着雙眼,另一隻手則指着秦淮河畔兩旁,身穿薄紗,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子們問向朱標。
朱標聽到戴無憂的質問也很是尷尬。
此時已經馬上過了亥時,來到了子時,也不知道是因爲酒樓馬上要徵稅了,還是酒樓裡的姑娘們要着急衝業績。
此時秦淮河畔上姑娘們的衣着,已經愈加暴露,能穿多少,就穿多少,恨不能把全身上下都坦露在外,來吸引客人進去消費。
朱標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加快腳步,對戴無憂說道:
“無憂妹妹,我也是沒辦法,但是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的酒樓,我們走快些,這樣就不會被她們騷擾了。”
戴無憂點了點頭,快步的穿梭在人羣之中,希望能快些脫離這鬧市之中。
二人穿過了鬧市,來到了輕煙樓門前,田九誠正架起梯子,在修釘門匾,一扭頭看到了朱標帶着戴無憂站在自己的身後,便朝着朱標打着招呼:
“念兄弟,你回來了!”
說完話,便急匆匆的走下了梯子,走到了朱標身前。
朱標看着田九誠,指着輕煙樓的大門笑道:
“田大哥,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在幹活?他們沒醒嗎?”
田九誠拿着汗巾擦着手,一臉笑意的看着朱標:
“他們酒量可是真差,睡到現在也沒一個人起來,但此時已經是子時了,就讓他們睡去吧,反正我睡不着,便多幹點,等到酒樓開業,我也能找些事做。
還有,念兄弟,我現在就是你的人了,以後叫我九誠就好,可不要在叫我田大哥了,不然的話,你以後管教其他人,很難豎立起威嚴的。”
朱標也知道田九誠的意思,越是流民越是有劣根性,決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太過好相處,這纔是一個主人應有的氣質。
朱標點了點頭笑道:
“好,九誠,你也早點歇着吧,明天我們在一起工作,我帶我的妹妹來這裡休息,咱們這裡那間房子乾淨些,你告訴我,我自己上去就好。”
田九誠看了看戴無憂,罕見的摸了摸頭不好意思說道:
“這位小姐如不嫌棄,那就住我那間房子吧,這間酒樓我兩年前買下來,發現自己沒有多餘的錢經營後,就再也沒動過,所以每次都只打掃自己的那間屋子。”
朱標無奈的聳了聳肩,看向戴無憂爭取她的意見:
“無憂,怎麼樣?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帶你去別的地方住。”
戴無憂自然沒有什麼介懷的,搖了搖頭,甜甜的笑道:
“吳念哥哥,不用這麼麻煩,無憂不嫌棄的,只要有個地方住,等我爺爺明天來接我就好了。”
田九誠點了點頭隨即將二人迎進了輕煙樓,來到了田九誠的房間內。
一進屋子內,朱標還以爲屋子裡會很雜亂,但卻沒想到屋子裡很是乾淨,幾乎是一塵不染。
“九誠,沒想到你這大呼看起來髒髒亂亂的,倒是很愛乾淨。
既然這樣,不如就讓你來做大堂經理吧!”
田九誠聽到朱標的話一愣,隨即開口問道:
“大堂經理?那是什麼?”
朱標腦袋一轉,發現自己說出了後世的詞彙,便改口笑道:
“就是今後你聽從我的命令,而你來管理這些人,維持酒樓的秩序,和酒樓的整潔。
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出力的,我會給你三倍以上的月俸。”
田九誠算是聽明白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朱標:
“念兄弟,你是要我當二當家的?”
朱標點了點頭:
“怎麼?不願意嗎?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就在問問別人。”
“願意,願意。”
田九誠能得到朱標而欣賞自然很是開心,怎麼可能不願意,不斷的點頭以示同意,心中很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