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
鄭奎幾人紛紛大笑起來。
國舅他們都敢動,更何況一個區區知府,算個錘子啊!
“動他!”
“你們……給臉不要臉!”
眼前鄭奎幾人絲毫不給面子,周舍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好好好,本公子本來看在唐金元侯爺的身份,本不想跟你們起衝突,沒想到你們如此不識擡舉。”
“既然如此,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周舍冷哼一聲,擡手打了個響指。
“啪!”
十息之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氣氛一時尷尬。
周舍臉皮發黑,又打了個響指。
然而依舊沒有任何事情反應。
“焯,黑三兒他們幹什麼吃的?”
“別打了,你是在找他們吧!”
鄭奎笑着打了個響指。
“啪!”
響指響起的瞬間,張大膽帶人持刀壓着數十名打手走了進來。
“奎爺,這客棧中的兇徒已經被咱一窩端了,還有幾個不要命的傢伙竟然還敢襲擊官兵,被我一刀給砍了。”
“什麼?”
看到這一幕,周舍如遭雷擊。
“怎麼會……這樣?”
“拿下他!”
“是!”
兩名護衛,不由分說上前便按住了周舍。
鄭奎掃了一眼,周舍的小弟們。
也怪不得這傢伙能在這清溪鎮無法無天,他手下養的這些打手足足有三十多號,一個個膀大腰圓凶神惡煞。
若是發起狠來,恐怕就是地方官兵都不見得是他們的對手。
也虧得自己這纔來帶的皆是糧衛精銳,才能無聲無息的拿下他們。
客棧廳堂。
唐金元端坐中間。
兩側衆護衛面色冷漠。
一衆受害者們咬着牙義憤填膺。
“啪!”
唐金元一拍筷簍。
“周舍,趙盼兒等人狀告你脅迫民女,殺人放火,逼良爲娼,非法關押……你可知罪?”
“呵,不知!”
“放肆,周舍,侯爺當面,還不跪下!”
“放肆的是,我周舍乃是舉人,可見官不拜!”
周舍環視四周,看着那一雙雙好似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一般的目光,卻是絲毫不懼。
反而挑釁的露出了一抹譏笑。
“更何況,唐侯爺,您雖然貴爲軍侯,但似乎也沒權利審問於我吧?”
“我大明律法,緝盜拿匪,審問兇徒,乃是地方官府和刑部衙門的事,侯爺似乎是太常寺的官吧?您的官職雖高,但卻也不該幹這狗拿耗子的差事吧。”
“大膽,你敢罵侯爺是狗?”
“呵呵,小人可不敢,不過某些當官的的確喜歡不幹人事。”
“你……”
“大膽,閉嘴,不會說話就別說。”
鄭奎翻了翻白眼。
看着一臉囂張的周舍,一衆護衛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他們就是一羣當兵的,對官府審案這一套規矩完全不瞭解。
“侯爺,這……”
“哈,我……這……”
老唐同樣一臉頭大。
他對官府的道道也是一知半解,本以爲自己侯爺的身份放出來,這小子肯定嚇的屁滾尿流全都招了。
沒想到人家不光一點不怕,還如此囂張。
“唐侯爺,我勸您還是早點放了我,並賠償我的損失。”
“畢竟您這種行爲,我可以告您濫用職權,仗勢欺人,欺壓良民啊。”
“周舍,你個天打雷劈的狗雜碎,也敢自稱良民,你要是良民的話,這世上就沒有大凶大惡之人了。”
趙盼兒氣憤的沉吟一聲。
“賤人住口!”
周舍反手一巴掌重重的抽到趙盼兒臉上。
“本少同侯爺說話,也輪得到你插嘴?”
“周舍,你大膽,你敢咆哮公堂,給我掌嘴!”
唐金元憤怒一拍桌子。
“你敢!”
周舍眼珠一瞪。
“唐侯爺,你可知私設公堂是何罪名?”
“根據大明律第七十六條,第十二例,凡私設公堂,弄權欺人者,主犯斬首示衆,從犯抄家流放。”
“我……我……我……”
老唐瞬間被懟的啞口無言。
“呵呵,侯爺,您話都說不清楚,我勸你還是耗子尾汁兒,不要多管閒事了。”
看着唐金元窘迫的模樣,周舍譏諷連連。
什麼大明軍侯,還不是個只會打仗的鐵憨憨,不過如此。
他當即目光環視那一衆女子。
“怎麼?本少聽說你們想告我?”
“來來來,誰想告我站出來啊,我看你們怕事忘了我周舍是何人了吧!”
周舍眼珠子一瞪,嚇的衆女子連連後退。
“造孽啊,難道就沒人治得了這惡魔了不成?”
“本以爲這京中來的侯爺是個好官,沒想到竟然也是這般無用。”
“哎,看來我等註定逃不過周舍的魔爪了……”
一衆受害者低着頭難掩苦澀,明顯已經失去信心。
“怎麼?沒人說話了?”
周舍譏諷的環視衆人。
“若是沒事的話,本公子就回去休息了。”
“對了,唐侯爺,勸誡你一句,這鳳陽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啊,哈哈哈哈……”
周舍大笑一聲,大搖大擺便要離開。
“站住!”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着的何明堂突然開口。
“嗯?”
周舍回頭,幽幽瞟了何明堂一眼。
“老頭,你有事嗎?”
“你很懂法嗎?”
“呵呵,不懂法,如何無法無天呢?”
周舍冷笑一聲:“實話告訴你們,本少六歲便通讀了大明律三十二篇,那一萬一千六百四十二條律法,本少倒背如流,沒人比我更懂大明律。”
“你們以爲本少是仗着我族叔的權勢纔在這清溪鎮爲所欲爲的嗎?錯,本少靠的是智慧,是腦子。”
“小小年紀通讀大明律,你倒有些才華,可惜啊,不走正道。”
何明堂搖搖頭。
周舍不屑。
“怎麼?你有意見?”
“有,並且很大,年輕人,你踏馬違法了你知道嗎?”
“呵呵,笑話,就算我違法了又如何?憑你個糟老頭子還能治得了我不成?”
“年輕人,我勸你不要太氣盛。”
“呵呵呵,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咋地,不服咬我啊!”
周舍一臉挑釁。
何明堂面無表情。
“既然你要求的話……鄭奎,打他丫的!”
“好勒!”
鄭奎早就憋着氣了,聽到何明堂的話,論起木棍便要動手。
“放肆,你敢!”
周舍尖叫一聲。
“我可是舉人,你敢打我就是犯法。”
“抱歉!”
何明堂搖搖頭:“你已經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