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鬆剛要準備去法門寺,卻是正好撞見了前來向朱鬆請安地穆肅。
朱鬆笑呵呵地看着穆肅,道:“穆肅,怎地來得這麼早?”
穆肅道:“王爺,下官接到消息,今晨岐山縣千戶所百戶張鐸,率手下兵卒入城換防。”
朱鬆笑道:“怎麼,你們也接到消息了?”
“也?”穆肅眉頭一挑,忍不住問:“王爺,您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
“嗯!”朱鬆點點頭,道:“昨日他們到了扶風縣城外,本王就知道了,只是本王搞不明白,是誰下的命令,讓這些郡縣的兵卒,每隔三日便換防一次的?”
穆肅道:“王爺,鳳翔府下的命令是:在此關鍵時期,除了扶風縣衛所的兵卒之外,每三日周圍的郡縣派出一支百戶兵卒駐往扶風縣值守。”
“哼,輪換值守,看起來似乎很嚴謹,可實際上卻是養肥了一批又一批的貪官!”朱鬆冷哼了一聲,說道。
穆肅自然明白朱鬆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之前似這等貪腐案件,若無萬歲欽命的話,他們不會參與進去,但是現在嘛……
“王爺,要不要下官派去盯着他們?”穆肅道。
“不必!”朱鬆擺手道:“先等等看吧,本王倒是想看看這些我大明朝的兵卒們,究竟糜爛到了何種地步。”
……
扶風縣熱鬧的去處大致可分爲東市和西市。
這東市是買賣生活用品以及蔬菜、肉之類的地方,在這裡的客棧和酒樓相對多一些;至於西市,賣地多是一些雜物,以及販售衣物、布匹、首飾的商鋪。
不過今日的西市並不熱鬧,不但西市如此,連東市也是差不多。
兩條長長的街道,做買賣的商鋪、地攤,似乎一下子縮水了一半,甚至連街上的行人百姓都不算多。
空氣中隱隱透着緊張的氣氛,甚至還殘留着昨日的血腥味。
扶風縣自有史以來,還從未發生過如此明目張膽地廝殺,四十來個壯漢死得死、傷得傷,百姓們已經不敢上街了。
“呦,今兒情況似乎不對勁啊?”張鐸生得五短身材,長得賊眉鼠眼的,若是脣邊再加上幾縷鬍鬚的話,整個人活像個大型的耗子。
“鐸哥,你也這樣覺得嗎?”跟在張鐸身邊的,是他的心腹手下,名字叫王珂。
跟張鐸恰恰相反,這王珂不僅長得五大三粗地,而且還有一張極其粗獷地面容,這讓他跟在張鐸身邊,常常被誤以爲他是百戶,而張鐸是小跟班。
“你他娘地以爲老子是傻子不成?”張鐸瞪了王珂一眼,道:“老子長眼了。”
“鐸哥,小弟不是那個意思。”王珂那張臉整個窘了起來。
“行了,甭說了,老子這是心裡煩,沒怪你的意思!”張鐸擺擺手,道:“也奇了怪了,昨兒個說好了在營中見面的,陸千鶴竟然沒來。而且看今日城中的情況,似乎昨日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啊!”
“那鐸哥,要不要去衙門裡頭問問?”王珂小心地問道。
“幹嘛去衙門?”張鐸道:“這麼多做買賣的,總有知道的吧?隨便問問他們就是了。”
“唉,還是鐸哥你聰明!”王珂一拍腦袋,奔着一個餛飩攤就跑了過去,順便還殷勤地擦了擦旁邊的板凳。
“呦,軍爺您幾位啊?”餛鈍攤的老闆是個精瘦的中年人,眼瞅着有生意上門,臉上帶笑地迎了上去。
張鐸坐在板凳上,擡頭看着那中年人:“來兩碗混沌!”
“好嘞,軍爺您稍等!”老闆應了一聲,同時手腳麻利地開始將餛飩下鍋。
不一會的功夫,老闆就端着兩碗餛鈍回來了。
“老闆,往日裡這接到之中甚多人,爲何今日卻是略顯蕭條啊?”王珂接過混沌,詢問道。
“兩位軍爺,您有所不知啊!”老闆一看就是一自來熟,聽到王珂的話頓時來了精神,滔滔不絕地說道:“昨日晌午的時候,小的……”
“當街殺了三十多人!”張鐸和王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嘿,不僅這樣,最後還把那個叫張鵬的人給帶走了!”老闆最後拍了一下手掌,道:“還真是解氣呢!那張鵬在咱們這兒幹這事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次能把他們給殺了,那位公子實在是幹了一件好事……”
“行了,這是餛鈍錢!”後面的話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了,王珂乾脆付錢走人。
……
前往扶風縣衙的路上,王珂對張鐸道:“鐸哥,看來那陸千鶴被昨日的事情嚇得不清,他不來的話,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唄!”張鐸扭頭看了王珂一眼,道:“張鵬我還是認識的,這傢伙心狠而且還出手大方,雖說遠遠比不上陸千鶴,但是他卻有鳳翔府裡的關係。連他都栽了,你還想着在這值守的三天裡撈一把?”
“可是,陸千鶴若是來找咱們怎麼辦?”王珂抓了抓腦袋,問道。
“不理他。”張鐸道:“他現在是有求於咱們,哪裡由得了他呢。”
“鐸哥,那陸千鶴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連禮部尚書他都敢殺,會不會對咱們動手啊?”王珂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現在可不敢!”張鐸嘿嘿笑了起來,“他還得用咱們尋找法門寺的寶藏,殺了咱們,他連根毛都得不到,甚至還有可能因此被朝廷給盯上。”
“鐸哥……”王珂還想要說些什麼。
噠噠噠!
這個時候,幾匹高頭大馬從十數丈之後疾馳而來。
王珂話都還沒說完,就差點被那高頭大馬給撞倒。
籲!
吃了一口土,被嚇出一身冷汗的張鐸,瞪着騎在馬上的那些人,喝罵道:“你們他娘地都瞎了眼了,沒見到街上這麼多人嗎?下馬,下馬,隨老子去衙門!”
那些馬匹有四五匹,領頭的人是個少年郎的模樣,他身上穿着一襲輕鎧,長得頗爲英俊。
啪!
在聽到張鐸的喝罵聲之後,這少年郎猛地一鞭子甩了下去,抽在了張鐸的臉上,道:“滾,耽擱了本公子的要事,本公子要了你的狗命!”
“嘿,在老子的一畝三分地上,竟然還敢打老子?”張鐸被這少年郎的一馬鞭給抽懵了,這麼多年了,竟然有人敢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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