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封疆大吏亡

離開淄川縣集市,來到韓強口的那一處莊園的時候,已經到巳時了。

這處莊園蓋得還真是不錯,裡頭的假山、花園不說了,連那些廂房都快數不過來了,真要論房間的話,怕是朱鬆在南京城的宅子,都沒這廂房多。

“哈哈,這倒好了,我原本還擔心手下這麼多人,今日沒地方住了呢,沒成想,那韓強倒是給咱們尋了個地方,”坐在莊園主廳,朱鬆心情很不錯。

“是啊,我還以爲說莊園有些誇張了,還真有這麼大地方啊。”朱高燧摸着屁.股下頭的紅木,道:“看來這淄川縣的縣令,也是個溜鬚拍馬的傢伙啊。”

“那也不一定。”朱鬆擺手,扭頭瞧着跟過來的沈鶴,道:“你叫沈鶴?”

沈鶴繃直了身體,恭敬地向朱鬆行禮,道:“下官沈鶴,見過韓王殿下。”

“嗯?”朱鬆眉頭一挑,道:“你見過本王?”

沈鶴依舊恭敬道:“下官曾在穆同知手下行事,曾在您府見過殿下。”

“曾是穆肅的手下?”朱鬆一愣,道:“那你爲何會在這山.東境內?”

沈鶴臉色微微一變,老實回道:“下官早年曾經得罪了寧王,若不是穆同知想了個法子,把下官派來了山東,怕是在當年已經死了。”

“得罪了朱權?那應該是好多年前了。”朱鬆點點頭,前扶起了沈鶴,道:“你真是有心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認識本王。”

沈鶴臉還帶着震驚之色:“王爺,前些日子,盛傳您在四川的時候遇刺身亡,並且在嘉定已經辦了靈堂,您,您怎麼……”

“本王爲何還活着,並且出現在了山東,是嗎?”朱鬆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說起來,可話長了。”朱鬆還沒來說話呢,朱高燧搶先說道,“這些你過些日子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你先說說,你們今日爲何如此焦急?”

“你小子,不能穩重點嗎?”朱鬆瞪了朱高燧一眼,道:“你別記憶,不過本王也很好,你們不是在濟南府當差嗎?爲何會來淄川縣啊?”

“這件事……對於那些百姓,下官確實很愧疚。”沈鶴苦笑了一聲,道:“王爺,實在是事出突然,否則的話,下關可不會在集市之縱馬急馳。”

“行了,行了,你們不是已經記下那些百姓們的名姓何地址了嘛?到時候送銀子,道歉也是了,此事,本王不再追究於你。”

朱鬆擺擺手,道:“別打岔,告訴本王,你們來淄川縣的目的。”

沈鶴還想插科打諢地躲過這件事,沒想到人韓王殿下是打破沙鍋問到底。

無奈地搖了搖頭,沈鶴道:“王爺,今晨山.東承宣布政使司右布政使王珂,被發現死於府,我們錦衣衛已經將現場封鎖。千戶大人,聽聞穆同知奉萬歲爺之名,來山.東之地巡查,如今已至淄川縣,便命下官前來淄川,向穆同知通稟此事,並且請穆同知前往濟南府,徹查此事。”

“王珂死了?”剛剛坐回椅子的朱鬆,噌地一下站起身來,“你確定?”

沈鶴點頭,道:“在發現王布政使的死在府之後,下官特意去一趟王府確認了一下,否則的話,千戶大人也不會派下官前來淄川縣城。”

“是疾病猝死、自殺,還是……他殺?”朱鬆眉頭緊擰,臉帶着惋惜之色。

對於這個王珂,朱鬆還是有些印象的,洪武二十年舉經明,歷任翰林院編修、戶部郎、濟南知府、山.東承宣布政使司右布政使,爲人正直,爲官清廉,難得的好官,這樣的官員突然死亡,不得不讓朱鬆感到惋惜。

“經仵作查驗,王布政使的死因,是心臟驟停,應該是死於疾病。”沈鶴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可是,千戶大人對此案還是有些疑問,是以便派下官來了。”

“心臟驟停?”朱高燧插嘴道:“開什麼玩笑,除非人死了,否則的話,心臟豈會停滯不跳了?你們山.東的仵作一定是假仵作。”

“你小子,不知道別說。”朱鬆瞥了朱高燧一眼,道:“先不說這心臟驟停是不是王布政使的死因,至少暗勁之的武者,能夠做到心臟停滯。”

見朱孟燦他們在琢磨着自己的話,朱鬆繼續說道:“好了,你們那位官,對此案還有什麼疑問?難不成他認爲王布政使是死於他殺?”

沈鶴道:“千戶大人說,在兩年前,濟南府治下的歷城縣,曾經在七日時間,連續死了五名商賈,這些商賈都是濟南府有名的富商,而他們死亡的原因,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心臟驟停,最後因爲實在是查不出來其他的東西,此案直接擱置了下來,到現在也是一個懸案。也因此,他纔對王布政使之事有疑問。”

“你們六扇門有沒有這案子?”朱鬆扭頭看着冷月和寒星。

冷月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印象,倒是寒星想了半晌,雙手一拍,道:“我想起來了,在《冤秩案錄》的第三十七錄,曾詳細記載了此事,原本小的還想過些日子,再去偵辦此案,沒想到沈總旗在這裡提了出來。”

“《冤秩案錄》?”沈鶴原本以爲這些人不是韓王的親眷便是護衛,倒是沒想道這倆人竟然是六扇門的人,便拱手道:“敢問兩位公子是……”

“沈總旗客氣,在下時六扇門捕快寒星,這位是冷月。”寒星自我介紹着。

“啊?”沈鶴臉色一變,急急地問道:“敢問兩位可是五大神捕之二?”

“我們哪裡是什麼神捕,都是朋友們擡愛。”冷月謙虛地說道。

“太好了。”冷月話音剛落,沈鶴的臉色突然變好了起來,“若是有兩位神捕相助的話,王布政使的案件,一定能夠查個水落石出的。”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們是韓王殿下的下屬,韓王殿下不同意的話,你再高興都無用。”雖說寒星很心動,但是他不得不潑沈鶴的冷水。

他們得表明態度,我老大是韓王,有什麼話你去和韓王殿下說。

“這小子倒是會推責任。”朱鬆翻了個白眼,心裡頭思量了半晌,道:“也罷,死者爲大,既然王布政使剛剛去世,爲了能夠儘早將王布政使下葬安息,咱們便走一趟濟南府吧。不過……”

沒等沈鶴高興起來呢,朱鬆繼續說道:“這件事,你還得通稟穆肅一聲。”

“韓王殿下您放心好了。”沈鶴點頭,道:“相信穆同知也會前往濟南府的。”

“好,一會咱們好好休息一下,等用過午膳之後,咱們便前往濟南府。”朱鬆站起身來,道:“對了,高燧,一會你用你的名義給淄川縣令傳個信,說今日在集市裡,發現了拿什麼白和林與匪盜勾結,已當場斬殺,縣官當自律!”

“您放心吧,鬆皇叔。”朱高燧點點頭,應承了下來。

……

用過午膳之後,朱鬆率領麾下的來了兩百人奔赴了濟南府城。

當然,朱鬆以及朱孟燦他們的身份依舊隱藏起來,暴露出來的只有朱高燧。

畢竟整個大明的官員們都知道,朱高燧這位趙王殿下,被萬歲爺受命‘監察御史‘的管制,遊走於大明各承宣布政使司,如今來到了山東,也算正常。

“下官山.東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吳清勇、錦衣衛千戶張六一、左參政……見過趙王殿下,見過穆同知!”

濟南府城,承宣布政使司衙門前,一大羣身着官袍的山.東武官員們,正躬身向着朱鬆他們行禮,瞧他們臉那悲傷的樣子,還真想是那麼回事。

“都免禮吧。”朱高燧對一衆官員們擺擺手,道:“本王聽聞王布政使之事,心甚是傷感,故此便邀同知,一同前來濟南府拜祭王布政使,並查探王布政使去世之因,不知諸位大人們,可有何異議啊?”

我們算有異議,你一定會聽嗎?那我們還不如不說呢!

最前頭的一胖胖的,身高六尺,笑起來活像個彌勒佛的山.東左布政使吳清勇,點頭道:“王爺仁義,王大人已經入殮,眼下王府正在佈置靈堂,王爺與穆同知想要前去的話,便由下官爲您帶路吧?”

“嗯。”朱高燧點點頭,縱然是面對封疆大吏,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來人,備馬。”吳清勇連忙吩咐人備馬,在耽擱了一刻鐘的時間之後,直接帶着朱鬆他們奔赴了住在濟南府城北城的王珂府宅而去。

縱馬奔馳了有一刻鐘的時間,衆人遠遠地瞧見了前頭有一棟宅院,那宅院已經布了白色的挽布,挽佈下頭則是兩隻陰燦燦的白色紙燈籠。

大門口,兩個家丁全都穿着白衣,臉的表情無地傷感。

聽到了馬蹄聲,兩個家丁頓時來了精神,扭頭看了過去。

當瞧見來了許多當兵的人的時候,站在右側的那個家丁,掉頭往府裡頭跑,同時嘴裡還在大吼着:“夫人,夫人,吳布政使和張千戶來了。”

整個府宅裡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甭管是正在做工的下人們,還是夫人、少爺們,一窩蜂地出現在了王府正堂的大門前,靜靜地等着朱鬆他們。

沒讓她們久等,朱高燧、穆肅在前,朱鬆他們在後,再往後便是山東承宣布政使司的一衆武官員,他們全都來到了王府正堂。

沒等王珂的夫人以及兒女們行禮呢,吳清勇率先介紹道:“王夫人,這位乃是朝廷的趙王殿下,這位是錦衣衛指揮同知穆大人。”

“妾身見過趙王殿下,見過穆大人。”王夫人大概四十五六,身的穿着並不如何華麗,甚至可以說是樸素,頭配飾不少,但是沒一件金子、寶石的。

“見過殿下,見過王爺。”王珂一共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全都向他們行禮。

“都免禮吧。”朱高燧擺擺手,直接進入正題,“不知道王大人的遺體在哪?”

“因張千戶吩咐,我家老爺的身體尚在房,不曾移動分毫。”王夫人說道。

“煩請夫人,帶本王前往張大人的房間看一看。”朱高燧繼續說道。

“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王夫人擺擺手,“妾身只希望王爺能夠早點讓妾身爲老爺入殮,以全妾身與姥爺之間的情誼。”

一邊說着,王夫人一邊往前走,一邊將衆人領到了王珂的房間。

“見過諸位大人。”在房間之外,已經有身着飛魚服、腰胯繡春刀的錦衣衛們在守衛了,一瞧見張六一他們,趕緊地行禮。

“都起來吧。”張六一擺擺手,“有沒有什麼人想要進去,或者已經進去了?”

“大人,是王夫人想要進去看看王布政使,不過她並沒有進去。”那守門的錦衣衛趕緊回稟,“其他的,倒是沒什麼了。”

“哦,開門。”張六一點頭,直接命手下人將房門給打開。

“你們隨本王進來。”朱高燧扭頭看了看身後的衆人,道:“至於山.東的大人們,除了張千戶之外,其餘的大人們便在外頭等等吧。”

“可是,王爺……”吳清勇有點急了,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行了,這麼定了,你們在外頭守住了,沒本王的命令,誰都不準放進來。”說完這話,朱高燧率先走進了王珂的房間。

……

進了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外廳掛在牆的‘問心無愧‘四個大字,下頭的署名並非是哪位書法大家,而是王珂他自己。

筆法蒼勁,鐵畫銀鉤!

從字來看,這位王珂不應該是一位官,應該是一位掌軍的將軍!

書房在外廳的東側,外廳與東側的書房以紅木圓門分割開來,此刻在書房的長桌,一具早已經變得僵硬了的身體,靜靜地趴伏着。

面色沉凝地走到書桌旁,朱鬆沉聲說道:“疲於長案,累於公事,王大人當真是難得的好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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