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被攻破,可是多少年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京城上下應該早就雞飛狗跳的亂成了一團纔對。
京城裡卻是出奇的平靜。
或者說官僚鄉紳和晉商們出奇的平靜,不是他們多麼的有大將之風,可以坦然面對這件事,而是沒有那個心情去關心。
就在半個月前,東林黨和八大晉商都以爲自己一定會贏,也連續慶祝了七八天,誰知道朱舜真的拿出了線膛燧發槍。
不僅達到了一千,並且遠遠的超過了這個數目,拿出來三千多支線膛燧發槍。
京城頓時哀鴻遍野,不知道多少東林黨人和晉商哭的死去活來,甚至還有不少人準備上吊自殺。
他們自己輸了錢就算了,把家裡的親戚也是害成了破落戶,還不如死了算了。
以前這幫子貪官污吏和姦商,最喜歡乾的一件事就是回老家,顯擺自己混的多麼風光。
以後別說是顯擺了,就連回家過年都不敢了,怕被親朋好友給罵死,更怕看見老家人鄙夷的眼光,還有一聲聲的嘲笑。
這種心理落差,更是讓東林黨和晉商們難以承受,就在朱舜拿出一支支線膛槍的時候,當場就崩潰了。
傳聞說有幾個極好面子的東林黨人,當場就魔障了。
朱舜也算是間接做了一件好事,爲官場清理了幾個橫徵暴斂的貪官。
京城裡真正關心這個大事的人,不多,崇禎當屬第一個,火速着急了文武百官商量對策。
結果滿朝文武竟然只來了三四十個人,其他的據說是全部都病倒了,派人去吏部告了假。
吏部尚書只能捧着一堆告假書走進了朝會大殿,成爲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樁笑話。
大賺了一筆的崇禎,倒是能夠理解,能理解歸能理解,朝會還是一定要來參加的,就派遣錦衣衛拿着一封封告假書,把官員們全部給拖到了朝堂上。
東林黨人都到齊了以後,開始發揮他們的特長了,女真人都兵臨城下了,還是在朝堂上吵來吵去。
偌大一座京城,如此多的官員,能夠踏踏實實做事的,就只有一個從九品的小官。
披掛了一副罩甲的朱舜,站到了城頭上,望向了城外。
數以千計的女真騎兵,呼嘯而過,揮舞着手裡的刀槍,癲狂大笑着衝進了無數莊子田地。
朱舜看到這一幕,不知道該笑,還是不該笑。
朱舜沒笑,站在旁邊幾名西法黨人卻是狂笑了起來,張大使甚至笑的都直不起了腰,弓着腰,撫着城牆,身體不停的抖動。
朱舜知道這幾名西法黨人在笑什麼,愛荷華膛線機不僅坑了東林黨、晉商,更是把女真人給坑苦了。
多爾袞正如朱舜所預料的那樣,率領八旗兵衝進了最大的一座莊子,獰笑起來:“把這裡的糧食金銀全部搶光.........”
還沒等他說完,一名最先衝進去的牛錄額真騎着飛奔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十四貝勒,莊子裡一粒糧食也沒有。”
多爾袞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奇襲京城他可是先鋒,分了最是膏腴的一塊地盤,怎麼可能一粒糧食也沒有。
肯定是這小子說錯話了,估摸着是被裡面的金山銀山糧食山給嚇傻了,也是,寒苦的遼東,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金銀和糧食。
多爾袞走下戰馬,笑罵着踹了一腳牛錄額真:“幸虧本貝勒今天心情好,要不然,肯定讓你去當幾天馬伕。”
從戰馬上下來,多爾袞吹着口哨,悠哉悠哉的走向了莊子裡的地窖。
可是當他走到地窖附近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所有的八旗子弟都是手足無措的站在地窖入口,一個個氣的渾身顫抖。
難不成這裡被人提前霸佔了,多爾袞殘忍的笑了,竟然還有人敢搶他的東西,真是活膩歪了。
看來自己遼東小人屠的稱號,嚇不住人嘍。
多爾袞每攻下一座大明城池,最喜歡乾的一件事就是屠城,闖下了一個兇威赫赫的遼東小人屠稱號。
現在有人膽敢搶他這個小人屠的東西,多爾袞拎着順刀就衝了進去,當他衝進地窖的一瞬間,當場傻掉了。
地窖裡什麼也沒有,一粒糧食,一分金銀,甚至就連擺放金銀的木質臺子,也是被人給拆走了,就像遭到了土匪洗劫了一樣。
多爾袞趕緊衝出了地窖,臉色煞白,正要詢問糧倉的情況怎麼樣,一名貝子哭喪着臉跑了過來:“十四叔,莊子裡什麼也沒有。”
“就連一張草蓆都沒剩下。”
臉色煞白的多爾袞聽到這句話,心裡反倒是好受了一些,迅速騎上了戰馬,冷笑道:“本貝勒倒要看看,是誰這麼有膽量,敢搶正白旗的東西。”
多爾袞還沒率領八旗兵衝出去,分散開去別的莊子洗劫的牛錄額真,一個接一個的回來了。
“十四貝勒,莊子裡什麼也沒有啊。”
“貝勒爺,我那邊也是,一粒糧食也沒有。”
“十四爺,別說糧食了,我負責的幾十個莊子,全都比遼東的奴隸還窮,家裡連一張草蓆都沒有。”
多爾袞聽着一名名牛錄額真的回報,臉色平靜的可怕,就在最後一名牛錄額真回報完畢。
女真最是能征善戰的小人屠多爾袞,噴出一口鮮血,從戰馬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