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皇上的一頓臭罵,黃尊素立刻被罵的呆若木雞,反倒是沒有了士大夫那種傲氣。原來皇上還會發脾氣?原來不僅僅是爲了收服於我,還出於保護的目的?自己在宮裡還真是好吃好喝的,只不過限制了自由,想想楊漣他們還不是被東廠、錦衣衛玩死了,自己的罪名同樣也不好聽,被弄死了想來和楊漣他們應該沒什麼區別吧。死則死矣,但被如此憋屈的讓人給陷害而死,沒名沒份的,實在是不值啊!想想原因,最後還是落在了收稅上邊。
若皇上說的取之與民,用之與民,歷朝歷代都在收稅,自己等人卻阻擋着收稅,是歷史的後退。按此說法發展下去的話,那楊漣等死的豈不是更加的冤枉?死了還要被後世唾罵。而皇上的雄才大略,竟然要收商稅抵農稅,商稅再大也只是少部分人需要交稅的,而農稅要交的人,那可是絕了大明絕大部分人口。有地就得交稅,不管黑戶白戶,除了士大夫階層,都得交。這支持率絕對是相當的高,一旦實現了,那東林諸人的死亡更會讓百姓們痛罵的。
如此還談什麼爲國爲民,成了國家發展的攔路石,又站到了百姓的對立面,自己就是這樣爲國爲民的?越想黃尊素越是惶恐不安,直呆呆的站立着,盯着自己的腳面。
“怎麼了?還不下去?”
“回皇上,臣自知糊塗,請皇上降罪!”黃尊素想着跪下了,沒辦法,私情上,皇上的確對自己仁至義盡了,公意上,自己依附的團體東林學院派,不僅僅被趕出了朝廷,而且陰謀造反,這樣的團體、黨派說破了大天去,也沒有任何道理可言了。
“大明不以言獲罪,朕也不會治罪於你,此次出征蒙古之後,估計就是你自由之刻。”聽着黃尊素認錯,朱由校以爲是他爲這次求情的事情,也不在意。依他想來,出征蒙古獲勝後,應該是其皇權如日中天之時,東林也因謀逆一事變成了人人喊打,自己的地位也無可支援了,軟不軟禁他已經無關緊要了。
“皇上,草民不是言此,草民是爲以前的糊塗認錯,願痛改前非,爲皇上效力。”黃尊素一聽就知道皇上誤會了,肯定的說。
“認錯,汝終於認識到了還是哄騙與朕?”
“皇上,剛纔的一陣龍顏大怒,倒是罵醒了草民,不敢有欺,皇上乃當世之聖君,草民的確是見識淺薄,肯請皇上見諒。草民願爲皇上效力。”
“竟有此事?”朱由校一愣,怎麼這幫東林的人是屬驢的,打着不走牽着倒退,越往客廳裡讓,他還越往驢篷裡跑。給他搞禮賢下仕,還一個勁的亮身段、玩深沉,這一罵還罵好了,真是受虐狂啊。
“草民句句真心之言,肯請皇上寬恕。”
“效力?哈哈哈哈,汝說的倒是輕巧,汝可知目前爲朕效忠之人雖少,但都是各方面的賢達之仕、實幹人才。但不知汝又何德何能,敢言爲朕效力?”
“回皇上,臣自幼苦讀經書史集,中舉得進,深知爲官之道,不敢自誇定國安邦,但宜能輔佐皇上。”
“哈哈,時過境遷,汝當不知這段軟禁宮中之時,世間之變化。朕如今注重的是實幹,以實業治國。給汝一府一縣,汝能取得何種政績?給你軍隊一支,又可能保國安民?”這種人不敲打是不行的,一副高傲公雞狀,但隨時隨地有可能被人宰殺而不自知。
“回皇上,草民保證能使吏治清明、民風向善,百姓豐衣足食。軍隊也是紀錄嚴明,秋毫無犯。”想了想,黃尊素向皇上保證道。
“汝所述華而不實,非朕所需,朕要的不是什麼吏治、民風,朕需要的是該府該縣,每年獲取多少銀兩,養活多少百姓,修建多少道路、水利工程,是否繁榮經濟,使百姓富足。而軍隊和老百姓的關係是一方面,戰鬥力比之更加的重要,汝可知福王爲何被自己的叛軍給活活擠死,那就是戰鬥力嚴重的不足,被朕的一千淨軍打怕了,嚇的幾萬軍隊擠死主帥。所以汝並非朕之所能籍以厚望的官員。”朱由校毫不留情的說道,看他那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的樣子,朱由校就不太痛快。
“皇上的意思竟然叫官員去賺錢?”聽了如此言語,黃尊素真是大吃一驚,這種持籌握算的事,還真不能他能放下身段去做的事。“一千淨軍對付幾萬軍隊?”
“官員賺錢怎麼了?不僅官員要學會賺錢,朕都要學會賺錢。國家再也不能回到那種民富國弱的年代了。朕會賺錢、官員會賺錢,國家自己就富了,國庫內孥就充足了,國家富了,武備自然就會跟上,許多的諸如道路、水利等的公共設施也能及時的建設,更加有資金去組織專門機構研究利於民生的事項。然後反過來讓百姓富足起來,更可以拿一部分錢出來,接着消費朕或者官員生產的產品,然後更加有利官員賺錢,如此周而復始,使整個大明進入一個良性循環,幾年之內,不愁國富民強。這就是官員賺錢的好處,汝以爲朕所說有錯否?”朱由校說的那叫一個痛快淋漓,大儒又怎麼樣?還不是給自己低下了高貴的頭顱?有本事?有什麼本事拿出來說說?
不理黃的驚濤駭浪的心情,接着說:“而千人對付幾萬人的戰果,卻是武器研究成果的表現,下一步不僅僅要面對國內的叛軍,亂民。還要走出國門,先去草原揚我大明神威。”
朱由校的一番話,卻讓黃尊素陷入了一陣沉思,沒有積極的去先反對皇上,而是順着皇上的結果反推起來。若皇上所說官員去與民爭利了,那地方上的商人又該如何自處?天知道面對官員直接的參與商業,更加是撕去了找代理人的外衣,而變成站在陽光下的官商。這樣天下哪裡還有商人的存在?
而皇上說的戰鬥力也着實的恐怖,如此偏激之君,又擁有如此強大的部隊,天下誰還能牽制其萬一?現在還要去征服蒙古,如此窮兵黷武,這是要學武宗嗎?
“皇上,萬萬不可讓官員從商,更不可遠征蒙古啊。如此將陷大明於危機四伏之中、、、、、、”
“回去好好想想朕的話,汝之腦子只能是研究一下歷史文獻、發展一下文藝工作,把汝扯進政治、軍事中來,完全是一種錯誤,下去吧。”朱由校一聽黃尊素拉開了架式,準備搞演說,立刻就是一個頭兩個大,不想他大費口舌,這樣的人,讓他搞個文學工作,多好,搞政治軍事,真是太難爲他了。
黃尊素懷着沮喪無比的心情,如喪考妣的走出了乾清宮,被同來的宦官看着,回到了瀛臺。作畫的兩位‘大師’一見黃尊素那副尊容,急忙過去詢問。黃尊素倒是英雄做事的風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當說到皇上問他,說情是誰的意思之時,兩位大師驚恐萬狀,大罵黃尊素多事,如今能保住全族的性命,已經是皇上開了天恩了。要知道這是謀逆之罪,無論處理的如何殘忍,百姓們也不會給他們任何同情,史書也不會對其有任何的偏袒,要知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更何況是完敗的亂臣賊子,那就是隻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得皇上天恩饒恕的兩人,現在就是本着忍辱偷生的念頭,但偏偏黃尊素卻去皇上哪裡多事。真惹的皇上推到三司會審,哪裡還有他們以及九族的性命存在。所以情急之下,不管黃尊素出於何種心態,都大罵其多管閒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好在黃尊素已經認識到了自身的錯誤所在,連連的把皇上並沒有怪罪與兩位‘大師’的意思表達清楚,才讓‘大師’們的怒火平息。
而接下來的官員從商、出征蒙古,更讓兩位‘大師’吃驚不小。從商倒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在外面之時,就經歷了衛生紙等產品的洗禮,對皇上這種持籌握算的行爲,也有了心理準備。但出征蒙古讓他們也是吃驚不小。雖然淨軍能把他們打敗,竟然只有千人對付自己一方的幾萬人,最後把已方的人嚇得都往午門之上,打靈魂人物給擠死了。
但如此少的兵力,竟然要出征蒙古,此絕非明朝之福啊。兩位大師雖然叛變了皇上,但心卻是向着大明的。也立刻的請求黃尊素,再去見皇上,求他三思,以明英宗正統帝的土木堡之戰爲鑑。萬不可把大明陷與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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