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的策論題是:世界未來十年之格局,國家未來十年之走向?
“哇。好大的題呀!”
張小白暗暗驚歎。
隨即,陷入沉思。
未來?自然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既然還沒有發生,那就只能靠想象了。
不過,還不能胡思亂想。因爲,時間只有十年。
必須要結合現在的國際形式以及國內形式進行推算,不能偏的太離譜了。
“如何破題呢?”
張小白撓頭。
六年前,中E之戰,E國人不但沒有達到自己的戰略目的,反而折戟沉沙,損兵近二十萬。又在歐洲以犧牲巨大利益爲代價,才請動了:Y、F、D、X、H、P六個國家的軍隊,來爲其助威。
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偷雞不成,蝕把米。
以E國人的民族性格。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還有,中、M、Y、F,近幾年海外貿易摩擦不斷。
中國的輕工業水平,以及民族文化的自信程度,令他們非常忌憚。可以說:關於文化的產品,他們的東西在中國賣不動。而中國的產品卻能在他們哪裡大賣特賣,供不應求。從而導致M、Y、F等西方列強國家,國內金銀大量對外流失。同時,也更加促進了他們對外掠奪擴張的力度,來拼命彌補自己的損失。
這就好比,他們大口大口的吃肉補血,而血液卻又不斷的向中國流失。他們,會安於現狀嗎?
張小白想到這裡。立刻決定拿中國與E、M、Y、F四國的關係來進行破題。
他憑着自己平日裡讀書看報所獲得的認知,宏觀的想象了一下未來十年的世界格局。再根據自己的理解與所悟,大概的暢談一下:中國未來十年應該針對這四個國家,進行那些戰略上的佈局。
一旦破題,他立刻奮筆疾書。
不多時,一篇洋洋灑灑四千字的策論,成稿了。
此時的策論,早已不是前明時期那樣了。不用八股文,也無須館閣體。可以說:愛怎麼寫就怎麼寫,也不用擔心當今聖上的名諱。
張小白小心翼翼的將試卷上的墨跡吹乾,平攤在書案上,從頭到尾的仔細的檢查着每一個字。
只見,上面寫道:“學生認爲:未來十年,世界仍會紛爭不斷,且有愈演愈烈之勢。其矛盾的根源仍在歐美。歐美之白人種,貪婪成性,蠻橫無禮,樂施單邊主義,倚強凌弱。
世人常以盜行爲恥,而歐美人,則反其道行之,常以不齒之行徑爲榮!其中最甚者,唯E、M、Y、F四國是也!在未來十年中,此四國,不可不防!……”
“未來十年,我國仍施王道,而非霸道。與弱國外交,當以平等姿態,互商互利,合作共贏,方爲長久之計。……”
“上善若水。歐美爲惡時,我國可施以援手,與人爲善,並持之以恆。時之久已,各國心中自會有一面鏡子。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中華文化也必然會得到世人的認同。
有待天下大同之日,中華戰略文化圈可成。我國可以中華之世界,來孤立歐美。
我行大道:天時、地利、人和。大勢在我:順我則昌,逆我則亡。……”
“工業興國,科技強國,貿易惠國。此三項爲國之命脈。未來十年當加大投入力度,促進人才培養……”
“交通建設,尤爲重要,不但可與偏遠之地互通有無,促進商貿繁盛。戰時,也可快速投送兵力,運送戰略物資,實乃一本萬利之策,未來十年當加大建設。……”
“科技不但強國,更可強軍!工欲善,必先利其器!未來十年應加大軍工科研力度……”
鐘聲準時響起。第三場考試結束。所有考生開始交卷,考官當着衆考生的面,將所有試卷當場封存。
考場外,一萬多名學子開始慢慢匯聚在貢院的主道上。
他們:有的面色如常、平靜無波,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心理素質超強。
也有的滿懷欣喜,激動不已。一看面相就知道,應該是考的不錯。
不過,更多的則是唉聲嘆氣,高呼:太難了!
走到天字號考場門口。張小白停下。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倩影向他走來,正是舒雲。
“你怎麼纔出來呀?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怎麼?你提前交卷了?”
“嗯!我很早就做完了。感覺沒什麼問題就交了!越檢查,頭緒越亂,還不如不檢查呢!”
“哦?那你考的怎麼樣呀?有把握上榜嗎?”
“我?馬馬虎虎吧!其實,我上不上榜,無所謂的。不過,你必須得上榜!你有把握嗎?”
張小白先是一笑,隨即突然失落的仰天嘆道:“雨露呀!對不起。我考的很爛!可能要名落孫山了。”
“啊?”
貢院門口,警戒線的外面。憨牛和林婉月正在焦急等待。眼看着一個個學子走了出來,就是看不到某人的影子。
“怎麼還出來呀?急死了。”林婉月怨聲說道。
“是呀!也該出來了呀?小月,他不會是沒考好,在裡面發脾氣的吧。不願意出來?”
“憨牛哥!你別亂說話!他會考好的。一定能考好的!”
林婉月氣急。此時,她聽不得有任何對他不利的話。
“呸呸呸!小月,你別生氣。算我說錯話了。你放心,小白一定可以高中皇榜的!”
原本張小白是沒讓他們來這裡等他的。他臨走時,交代他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到處轉吧。也見識一下卞城的繁華。我的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你們好好玩兒,天黑之前,我們客棧見!”
可是逛街的時候,林婉月卻心不由衷。一直在打聽着貢院的方向。然後,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
“哎?出來了!出來了!小月,你快看,小白他出來了!……咦?什麼情況?”
聽憨牛叫嚷“張小白出來了。”林婉月一陣歡喜。只是她的個子矮。此時,人羣密集,她就是踮起腳尖,也無法看到。不過,憨牛最後的疑惑,又令她不解。她問道。
“怎麼了?你快說呀?”
“沒,沒事。是小白出來了。對了小月。要不,我們,還是去客棧等他吧?他看到我們在這裡,估計,會不高興的。”
“你什麼意思?”
憨牛如此說道。林婉月更加不解。
“走吧!快走了。我們去客棧。小白是讓我們在客棧裡等他。沒說讓我們來這裡等。快走了!”
“不是?你什麼意思呀?我們在這裡等他怎麼了?哎呀,你別拉我呀!我不走。我憑什麼走?他好不容就要出來了!我就要在這裡等他!”
林婉月撇開憨牛,再次踮起腳尖,向貢院裡張望。
此時,張小白順着人羣潮流慢慢的向外面走出。
須臾,她已經勉強可以看見他了。
在衆多面孔裡,她一眼就找到了他。那可是她朝思暮想,夜裡常常夢到的人。
她如何找不到?
她,露出一絲暖意,安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去喊他。她要耐心等他走過來。然後,再出其不意的,給他一個驚喜。
“你不是讓我在客棧裡等你嗎?我偏偏來到這裡等。怎麼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嘻嘻嘻。”
只是,事與願違。沒多久,她怔住了。一個身穿水綠色長衫的女孩兒,也很快出現在了她的眼簾。
那個女孩兒與他並肩同行,二人的言行舉止,好曖昧!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們的關係,絕不一般!
張小白與舒雲走出貢院。他們正談論如何到舒家見舒雲的父母。只是,一抹紅色身影,出現了。張小白看到後,立刻頓足停下。
“慕白?你,你怎麼了?”
舒雲見他出現異樣後,問道。
張小白搖頭。目光仍直視着前方某處。
“雨露,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失陪了。”
“什麼?哎,你幹什麼去呀?你等等我。”
張小白心中苦嘆。
該來了的,終是來了!好吧。既然來了,就不能再退縮了。今天,必須要把話挑明!免得越陷越深,傷人傷己。
一旦下定決心,他大步朝前。舒雲也急忙跟上。
“婉月。我不是說了,讓你們在客棧等我的嗎?等我考完了,自然會回去的!這大老遠的,你們還要跑過來。這又是何必呢?”
林婉月滿目幽怨。
“怎麼?是不高興我們來嗎?”
張小白“呵呵”一笑。
“不。怎麼會不高興呢?只是路遠,怕你累着,關心一下而已!”
林婉月冷問:“我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要不,我們走!你們繼續?”
張小白再次尷尬一笑。
“呵呵呵,怎麼會呢?沒有,沒有!”
張小白搖頭的同時,心裡卻在盤算着,改如何破解這一道古今難題。
女人特有的直覺,林婉月有,舒雲自然也有。
只不過三言兩語。她便已經瞧出了個大概。張小白和這位紅衣服女孩兒,很不尋常。
醋瓶子翻到,她心中陣陣酸楚。不過,她畢竟是大家閨秀,就算心裡再不舒服,出於禮貌性,她還是要向林婉月打一聲招呼的。
她福了一禮,說道:“你好!我叫舒雲,冒昧的問一聲,小姐姐,如何稱呼呀?”
基本的禮儀。林婉月也懂。她也還了一禮,說道:“我叫林婉月。”
舒雲打量着林婉月。她身材嬌小,柔弱可人!
林婉月也同樣打量舒雲。她眉清目秀,如出水芙蓉。
舒雲道:“妹妹,你生的好生標緻呀!就算我是女兒身,見了妹妹也心生愛慕之意了!”
林婉月道:“姐姐說笑了。姐姐纔是天生麗質,讓人存愛不已!”
舒雲微笑,盈盈上前拉住了林婉月的手,仔細的又端詳了片刻,竟看的林婉月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你爲何,這樣看我?”
舒雲道:“按說,我是該生氣的。可是,見到妹妹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如同見到了故人一般,止不住的就想親近一番。這種感覺,妹妹有嗎?”
林婉月神色有些不自然。因爲,她也是生氣的。只是,在舒雲面前,卻沒了火氣。她一時目光低垂,不知該做何回答。
舒雲挽着林婉月的手。忽然,明眸一瞥,回過身,問道:“慕白,你不覺的,你應該解釋一下嗎?”
林婉月也擡起目光,看向某人。因爲,她也需要一個解釋。
憨牛則撓着頭。在一旁“呵呵呵”的樂着。
好一副,幸災樂禍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