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訝然。當即否決道。
“不可能!我娘不會同意的。我爹也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會同意的!你別說了!小月,我也想好了。等明天回去,我們就成親!然後,我帶你去北京!以後我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了,好不好?”
林婉月沒有回答。隨即,二人沉默。張小白靜靜的摟住她。
“唉”許久之後,林婉月終於嘆息了一聲說道:“以後你在外面找不找女人,我不管!可是,你別傷害人家!你能做到嗎?”
張小白道:“我能!”
林婉月又問:“你找之前,必須要先給我說一聲,你能做到嗎?”
張小白再道:“能!”
林婉月繼續問:“必須要等我同意了。你才能去找,你能做到嗎?”
張小白毫不猶豫,點頭再次說道:“我能!”
林婉月從他懷裡離開。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說道。
“我要你發誓!”
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張小白的目光下意識的便逃避了一下。
他遊離着眼神說道:“有這個必要嗎?”
林婉月仍是盯着他的眼睛,說:“有!必須要嚴肅。”
“好吧。”張小白無奈。隨即擡起手臂,劍指朝上,開始發誓。
“我發誓。我,張小白!對天發誓:今後,不找女人則以。若找女人,必須要經過我的妻子林婉月的同意,並且絕不傷害對方!怎麼樣?這回可以了吧!”
林婉月心中五味雜陳。她對張小白可謂是又恨又愛。
恨的是:他有些花心,小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大了,她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將來不會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愛的是:他很優秀,也很聽她的話,還寵她!
須臾,林婉月提醒道:“你好像還少說了一句話!”
張小白怎會不知道自己少說了一句話。他是有意漏掉的。故意耍了個小聰明。不過,既然被她發現了。他也不再逃避的,深吸一口氣,立刻補上說道。
“若違誓言,就讓天打五……”
一句話只說到半截兒。忽然,林婉月紅脣獻上,用深深的吻,及時堵住了他後面的話。
張小白一呆,旋即也反應過來。馬上變被動爲主動,摟住她的嬌軀,一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身子底下。
……
許久,林婉月從牀上坐起,把衣服重新穿好。
她臉色潮紅,背對着張小白說道。
“我目前,只能給你這麼多了!”
張小白戀戀不捨。但,也只能點頭說道:“哦,我知道。”
片刻,林婉月說道:“我餓了!”
張小白也起身,從身後摟住她說:“那我們去吃飯把。你想吃什麼?”
林婉月想了想,一時也想不到特別想吃的東西。於是,她說道。
“都行!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張小白略一思索,很快就問:“你不是愛吃餃子嗎?要不,我們去清真餃子館吃羊肉餡的餃子?好不好?”
林婉月點頭。“嗯。”
……
吃過午飯。張小白他們並沒有返回客棧。而是帶着林婉月和憨牛遊覽了許多名勝古蹟。
他們先是逛龍亭,乘一葉小舟遊蕩在龍亭湖上。
再入大相國寺,只見林婉月虔誠的敬香、磕頭、拜千手觀音,心中默默祈求她與張小白的福運。
之後,登鐵塔。八角鐵塔十三層,登高望遠眺極目。他們站在最頂層處,透過小小的窗戶,將整個卞都古城盡收眼底。
半晌時分,他們來到延慶觀。此乃道家之地。到了這裡,張小白無論如何也得跟着林婉月,屈尊拜上一拜了。因爲,他是道家子弟,不管誠與不誠,面對祖師爺,豈能不拜呀?
“三清祖師爺,在上。弟子張小白叩拜祖師。”
三個頭磕過,張小白起身。旁邊的一位老道士笑聲問道。
“呵呵,小友,你可是我門子弟嗎?”
張小白執手回道:“在下正是。”
老道士心裡有了底。於是說道:“哦。我說呢?你怎麼會自稱弟子。原來是同道中人呀。不知小友是在哪裡修行呀?今日爲何來到我的觀中?”
張小白一笑,說道:“在下是俗家弟子。師從紫陽山,紫陽派。今日閒遊此地,遇見祖師,豈敢不拜呀?只是,對貴寶地多有打擾了。”
老道士眉頭一皺,立刻問道:“哦?紫陽派?那請問:紫陽派的明陽真人,小友該如何稱呼呀?”
張小白不好意思的再次笑道:“呵呵,說實話,我沒有回過師門,也沒見過他老人家。不過,他卻是在下的嫡親師公。我恩師是他座下的第四弟子。”
“第四弟子?是叫王德山嗎?”老道士撫須沉吟一聲,問道。
“噝,”見對方很快說出自己恩師的名諱。張小白很是驚訝。於是反問道:“尊駕難不成認識我恩師?”
老道士擺手笑道:“素未謀面,只是耳聞罷了。不過,若按輩分,他還得叫我一聲師公呢!”
“什麼?”張小白驚訝。急忙問道。“請問:尊駕是?”
老道士“呵呵”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也不用大驚小怪。紫陽山的弟子遍天下。旁支末節更是數不勝數。不過,像你這種根紅苗正的,的確很少見呀。你小子,倒是個有福之人。”
見他這誇自己,張小白尷尬一笑。隨即,執手拜道:“那?我該如何稱呼尊駕呢?是叫太師公嗎?”
“哈哈哈哈。”老道士先是大笑一聲。然後,擺手說道:“不必了。你就是把我的名諱告訴你師父,你師父也未必認得我呀。我們早已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關係了!不過,既然是同門,你來到我這裡,我也總得有所表示吧?這樣吧?我免費送你一簽。哎?小友,這一位是?”
見他最後又指着林婉月問道,張小白忙介紹說:“啊,她是弟子的未婚妻。小月呀。還不快見過太師公。”
林婉月隨即向老道士福身行禮,說道:“我叫林婉月。見過太師公!”
老道士趕緊把她扶起說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扶起林婉月,老道士又細細打量了一下林婉月的面相,隨後說道:“小姑娘天庭飽滿,顴骨有肉。哎呀,這可是大富大貴之像啊!小友啊!你有福了。不如就讓你未來的夫人,來抽這一簽吧?”
張小白再次拜道:“多謝太師公誇讚了。小月,太師公讓抽籤呢。你抽吧!”
“嗯。”林婉月點頭,隨後,也向老道士謝道:“多謝太師公。”
老道士客氣了一下。隨即把一筒子竹籤遞給林婉月。
林婉月則雙手捧着,走到三清祖師神像面前,再次跪下。
只見她虔誠的閉上雙眼,手裡開始不斷的搖動竹筒。
“嘩啦啦”之聲響起。須臾,一根竹籤,便迫不及待的先跳了出來。
“近朱則赤,近墨者黑?巧合美玉,無上榮華。上上籤?”
林婉月撿起竹籤默讀了一遍,不明其意。不過,“上上籤”三個字她卻是看懂了。
她喜滋滋一笑。隨後,起身,奉還給老道士,乖巧的問道。
“太師公。這籤文上寫的是什麼意思呀?您能和我說說嗎?”
老道士持籤,沉吟片刻,隨即向張小白問道。
“小友,你的姓名是?”
張小白趕緊如實說道:“哦,弟子叫張小白。張是弓長張,大小的小,白色的白。”
聽他報完名諱,老道士又是沉默許久。最後說道。
“姑娘呀。這道籤文原本不是這樣寫的,只是貧道對原來的籤文有所不喜,所以就隨性更改了!不過,沒想到才第一簽就被你抽到了。有道是:福兮禍所至,禍兮福所倚。命運之數,誰也說不準呀。你只需要記住,這是‘上上籤’即可!”
“啊?”林婉月頓時訝然。
……
回客棧的路上。林婉月走在最後面,心裡仍在想着她的那一道“上上籤”。
須臾,她追上張小白問道:“小白,你的太師公把籤文給改了,那還準不準了呀?”
張小白一笑,說道:“怎麼不準?他不是說了嗎?你只需要記住,那是上上籤就行了。你記住了嗎?”
林婉月撅起小嘴,很不滿意的說道:“記住是記住了。可是我心裡堵的慌!你說,我好不容易抽了個上上籤,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籤文就恰好被改了?那既然改了,這還能叫‘上上籤’嗎?”
張小白隨即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我覺得呀,他老人家說的也沒錯呀。命運之數,誰能說的準?什麼大富大貴,無上榮華,全是騙人的鬼話。你別信就是了!”
林婉月立刻不樂意的打了一下他。然後生氣說道:“去你的!不許你侮辱我的‘上上籤!’”
……
入夜,常來客棧,前院裡。
遊逛了一天。吃過晚飯,林婉月早早洗漱一番,回屋睡了。
張小白原本和憨牛在房間裡閒聊着。可是,沒一會兒功夫,憨牛也困的不行。很快他也沉沉睡去。
張小白搖頭。現在夜色還早,此時睡覺是不是也太可惜了?
於是,他起身出了房間。當來院子裡時,又見院子裡四下無人,很是清淨。隨即,便想着把今天的功課做一做。
片刻,院子中央,他張開雙臂,懷抱太極,兩腿放鬆站立。隨後,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片刻,時間就如靜止一般,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幾息後,一聲爆裂聲響,從他身上突然發出,就如甩鞭子一樣。
“啪!”
脆響聲,響徹在院裡。而整個過程,卻未見他有絲毫的動作。
兩息後,緊跟着,又是一聲清脆。
“啪”
此後,兩息一響,直至張小白額頭見汗,方纔罷休。
“焠骨?”
一聲疑惑,從後院傳來。緊跟着,在前、後院中間過道,有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現了。
那一句疑惑聲張小白自然也聽到了。他將體內真氣歸攏,待徹底沉定下來之後,這纔回身看去。
只見,來者身穿一身兒紫衣曳撒,正是白日裡在客棧門口與張小白有過一面之緣的白鶴彰。
白鶴彰拱手朗聲說道:“好啊!兄臺真是好本事!想不到,一家小小的客棧裡,竟也藏龍臥虎?”
張小白也拱手回禮說道:“閣下過獎了。我只不過是閒來無事,鬆鬆筋骨。讓閣下見笑了。”
白鶴彰很快表情變了一下,垂下手問道:“你是何人?竟知曉內功法門?而且已然煉至焠骨境。真是很不簡單呀!”
張小白眉頭一皺,心道:“此人能看懂內功境界?噝,好像也不簡單呀。
於是,他也垂下手,反問道。
“那你又是何人呢?”
白鶴彰“呵呵”一笑,說道:“你這個人好沒禮貌呀?明明是我先問的你嘛。你怎麼能再反問我呢?”
他的語氣開始變的不善。張小白也聽出來了。男人嘛!既然發現對方也不簡單,那就比試一下好了!
張小白立刻迎刃而上,也“呵呵”笑道:“那又怎樣?我就是要反問你!你答是不答呀?”
“哈哈哈哈……”面對張小白的無禮,白鶴彰不怒反笑。連連稱道:“好!好!”
兩聲“好”後,白鶴彰突然動了。只聽,風聲驟起,他欺身而上,還未出手,罡風已然逼至。
張小白一驚,他如何也沒料到,此人竟是一言不合,說幹便幹的性子!
他腳下迅疾發力,向後急急退去。同時紫陽雲手立刻出招。只見,他手影搖曳,照在身前,全力防禦。
“砰砰砰”
一剎那,數招後,二人一觸即分。
旋即,張小白負手站定,吃驚暗道。
“高手!”
……
客棧後院裡。正堂靠西側有一間雅室。
雅室裡,一名少女無精打采,匐在書案上。白日裡的黃色子衿服飾,現在也換成了淡黃色的輕紗羅裙。
她手裡拿着書,卻無心在看,而是不停的在玩弄着一個象牙筆帽。
片刻,她忽然生氣的抓住筆帽,向屋外丟去。
只聽“啪嗒”一聲,象牙筆帽摔落在門口之外的地面上。
隨後,她又重新打起精神,端正身姿,繼續朗讀着手裡的書。
“兵者,詭道也。……。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在朗朗的讀書聲下,一個同樣俏麗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外面。
當來者聽清楚她讀的內容後,忍俊不住“噗嗤”笑了一聲。隨即,彎下細腰,把地上的象牙筆帽撿起,款款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她們正是白氏姐妹。
白玉竹走到白沐蓮身後,仍是笑盈盈的說道:“蓮妹,你好厲害呀!兵書都用了?”
白沐蓮聽到聲音後,趕緊把書合上。冷哼一聲說道:“哼。姐姐,你是來取笑我的嗎?”
白玉竹則倩影依斜在書案上,美目相盼說道:“我哪有功夫來取笑你呀?我有一個消息,你想聽嗎?”
白沐蓮問道:“什麼消息呀?說來聽聽?”
白玉竹道:“外面有人在打架,你想去看嗎?”
“打架?”白沐蓮疑惑了一下,但很快失去了興趣。說道:“切,我不去!打架有什麼好看的?嚇死人!”
白玉竹又道:“不是別人喲!有你的心上人!”
“啊?”白沐蓮訝然。立刻來了興趣,忙問道:“有他?他好端端的,打什麼架呀?和誰在打?受傷了嗎?”
白玉竹見她好一副關心的樣子,心道:“看來,還真是喜歡上他了!”
隨即,她嫣然一笑,故作姿態說道:“目前還沒受傷吧?不過呀。一會兒可就不一定嘍。你想啊?大哥多厲害呀。他能是大哥的對手嗎?”
此言一出,白沐蓮蒙圈了。她呆了一呆。隨後立刻問道:“他,他難不成是和大哥在打架嗎?這?他們爲什麼打呀?”
白玉竹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據我所知,好像還是大哥先動的手!”
“啊?不會吧?這,這可怎麼辦呀?”
這下,白沐蓮徹底蒙圈了。她心道:“難不成,是大哥知道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