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家丁二號頭領劉傑,就被三順子快步帶了過來。
“無需多禮,陪本王去趟演武場!”朱高煦制止了想要行禮問候的劉傑,有些心急的說道。
男人嘛,總是對打槍的事情比較熱衷,無論是什麼槍,朱高煦還記的小時候的自己,用自行車鏈條製造的火柴藥槍呢(可能有些小夥伴們玩過吧)!在劉傑的陪同下,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王府的巨型訓練場場,幾乎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也就是將近20多畝地。
來的路上,朱高煦就把自己想要玩槍的想法告訴了劉傑,對此劉傑還有點納悶:王爺向來不是非常看不起火銃的嗎?當然他也就是想想罷了,可不敢質疑王爺的任何決定!
劉傑很快就命人拿了幾把火銃出來,親自仔細挑選了一番,最後選了一把看起來最好的遞給了朱高煦。
雖然朱高煦從腦海的記憶中已經得知這時候的火槍主要還是以銅火銃爲主,但是真當他見到實物之後,朱高煦還是大失所望!
連個槍的樣子都沒有,還好意思叫火槍?不對,人家本來就不叫火槍而是叫火銃!但你多少要有個槍樣啊!
怎麼形容這所謂的銅火銃呢:你看它一體鑄造,尊貴黃銅,外形威武,威力不凡,有了它,你可以橫掃大漠、叱吒萬里,真乃居家旅行、殺人……。
好吧,吹不下去了,其實從外形上看:這就是一個銅棍,只是中間有空,下半部分有火藥引線點燃孔,長度大概三四十釐米,其貌不揚,甚至稱得上醜。
總體來說就像他小時候玩的的手持煙火或者結婚時用的噴花,只是眼前這個東西卻是用來殺人的。
這形象雖然讓朱高煦大失所望,但還是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嗯,鑄造的總體還算精緻,還有工匠的銘文。
“劉傑,找個技術好的,打一槍讓本王瞧瞧!”說着,朱高煦把火銃遞給他,自己退到一旁站好。
對於這玩意兒的安全性,朱高煦可不願意以身試之,爲了自己小命着想,朱高煦決定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
劉傑並沒有注意到朱高煦的小動作,領命之後,沒有找其他人,而是自己上陣,看來他比較自信,估計也是經常使用的。
朱高煦看他熟練的裝藥、裝彈,至於火藥量多少——全憑經驗,看的他心神發顫,別炸膛了啊!
放好引信之後,劉傑走到距離箭靶大概三十步的地方站定,這個距離劉傑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再遠的話那就只能看臉了!
“卑職已準備完畢,請王爺下令!”劉傑做好了發射前的一切準備,轉頭朝着朱高煦請示道。
跟在不遠處的朱高煦,默默的算了一下時間:耗時大概半分鐘,這還是劉傑動作熟練的緣故,這一情況不由的令他搖了搖頭。
聽到請示,朱高煦下令道:“開始吧!”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黑火藥燃燒出濃重的煙霧,至於到底有沒有命中箭靶,沒有人知道。
對於這種一沒有槍托、二沒有準星、更沒有膛線的原始火銃,朱高煦完全沒有抱任何希望,因爲他知道即使是更先進的滑膛燧發槍,打不打得準也是靠運氣。
這種原始槍,你只能決定發射的時間,卻不能夠決定子彈的方向。
很快,就有人飛奔過去查看箭靶!
劉傑的運氣不錯,竟然一次命中了靶子,可能今天他踩了狗屎吧!
最終,朱高煦也沒有敢親自上場,增加健康度太貴了。而是看着幾個家丁輪流表演,果然命中率大概只有十之一二,威力倒是還行,箭靶被打的稀巴爛……木頭做的,不結實。
朱高煦就在旁邊總結了下:王府的精銳家丁一分鐘最多能夠開兩槍,而且不能夠連續射擊太久……一怕炸膛,二是槍管過熱,火藥倒進去直接就着火了;黑火藥還是粉末狀,不是極小的顆粒狀。還不是定裝藥,用量多少全憑感覺,而且看濃重的煙霧也不是最佳配比的樣子,威力還是有點不夠……缺點太多了。
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沒有一點他印象中槍的樣子,而且更是銅鑄的,這可是錢啊!
“好了,先就這樣吧。”看出一大堆缺點的朱高煦制止了他們的射擊表演。
“卑職獻醜了!”劉傑幾人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朱高煦笑了笑,說道:“這些都是本王意料之中的事情,銅火銃效果怎麼樣本王又不是不知道,豈能責怪你們!好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本王還有事。”
“行了,三順子,前面帶路,去府上的匠作坊!”朱高煦轉頭對着旁邊默默站着的小宦官說道。
“王爺,這邊走,奴婢給您帶路。”三順子一臉興奮的走在側前方帶着路。
朱高煦還記得剛纔查看奸細的時候,注意到府內有些僕人的職業是鐵匠、木匠等工種。
其實這不奇怪,每座王公貴族的府邸都可以算是一個小小的社會,基本上大部分的生活職業都有,總不能王爺的武器壞了還拿出去修理吧。
朱高煦才成婚沒幾年,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忙着征戰。到了這太平時期,等過些年月,隸屬於他的私人家族將愈發的龐大,這還是沒算國家給他配發的官員、護衛等人呢。
王府大了,也有一點不好,朱高煦走了將近一刻鐘,纔來到坐落於王府角落處的匠作坊,畢竟這裡平時的噪聲還是很大的。
並沒有聽到想象中叮叮噹噹的作業聲,朱高煦有點兒納悶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誰知道,走進前一看,原來得知朱高煦要來的消息,早有管事率領着一衆工匠出來跪地恭迎,這麼長時間以來,朱高煦還是第一次踏足此地,一衆工匠內心都很忐忑。
唉,啥時候都有形式主義啊,見此情形,朱高煦無奈的想到。
“都起來吧,該幹什麼的接着幹什麼。哪個是管事的?把王府中手藝最好的鐵匠、木匠留下,其他人趕緊散了!”
聽到朱高煦的話語,其中一個胖乎乎的管事調轉腦袋小聲喊道:
“還不趕緊叩謝王爺恩典,其他人都接着幹活去,畢中、李木你們兩個留下!”
說完,領頭對着朱高煦叩謝行禮,過後衆人默默的爬起來,小心翼翼的接着去做手中的活計。
胖胖的管事,動作麻利的爬了起來,和他的身形有點不符,一臉諂媚的對着朱高煦回答道:“稟報王爺,奴婢匠作坊管事龐富貴,見過王爺,王爺千歲!”
看到朱高煦不作聲,趕緊指向其中一個身體強壯、看起來有三十來歲、面色黝黑的人說道:“王爺,這個是畢中,咱府上最好的鐵匠,以前是軍器監的,祖上幾代都是鐵匠。”
說完,指向另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中年人:“他叫李木,同樣是府上最好的木匠,那手藝可是祖傳的!”
說完,就很知趣的退到一邊默不作聲的候着。
隨着龐富貴的一一介紹,兩人又重新跪了下去,內心忐忑,不知道王爺留下自己要做什麼!
“奴婢畢中(李木)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兩人倒是機靈,有樣學樣道。
“嗯,都起來吧。不要緊張,沒什麼大事。只是本王有些想法,你們聽聽,不知能不能做出來?”
“奴婢全憑王爺吩咐!”兩人趕緊回答。
“嗯,不錯。龐富貴,找個地方,筆墨伺候!”
聽到吩咐的龐富貴,趕緊把朱高煦一行人領進了平時的議事大廳。
三順子很是機靈的開始了磨墨工作,並狠狠的瞪了眼龐富貴:你個死胖子,還想搶咱家的活計,不想……
嚇得龐富貴,胖胖的臉龐一陣哆嗦,肥肉盪漾,不小心得罪了太監,這可咋整?
當然想要真正實現的話,朱高煦估計還需要工匠們長時間的不斷研究、實驗,朱高煦自己也就知道個大概罷了,但往往科學研究最關鍵的就是捅破那層紙,差的就是這麼一點!
朱高煦讓畢中、李木站在身邊,沒管他們那略微顫抖的身體,開始給他們講解燧發槍的整體結構及設計思路……
而正在此時,腦海之中突然傳來了熟悉的系統“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