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嘯一將這樣的話扔出來,整個朝堂之上,登時沒有了聲響,你們不是說我要藉機撈錢嗎?那好,每年一百萬兩的稅銀,有本事你們就來,沒有本事,那你們就不要亂嚼舌根子!
一句話,袁嘯將衆人的嘴給堵得嚴嚴實實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崇禎帝看看袁嘯滿臉自信的表情,心頭暗自嘆息一聲,罷了,這個傢伙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即便是摔個跟頭,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將他保護下來,跌倒一次,自然就更加的成熟了。
崇禎說道:“袁嘯,既然你毛遂自薦,那真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今年已經過去半年,不算,明年開始,一整年的時間,連松江府的歲入算給你,你要是能夠實現一年一百萬兩白銀的歲入,朕就給你記上一功!”
松江府是一個上府,作爲江南的重鎮,那裡每年向朝廷繳納的稅賦不在少數,但是,那大部分都是集中在農賦之中,至於商稅卻是沒有多少,一年松江府所有的商稅都不夠五萬兩,這在歷朝歷代裡,都算是一個奇葩了,絕對的奇葩!
即便是加上松江府商稅,那還有九十萬兩的缺口了,即便是袁嘯手段了得,是松江府商稅翻上一番,甚至兩番,也不過才十萬兩二十萬兩的,幾乎所有的稅收缺口都壓在了海關之上。
不光是崇禎不看好,連一直對袁嘯很有信心的孫承宗與盧象升都開始有些擔心了,能行嗎?即便是有着點石成金的本事,這個任務也是不知道有多難了!
袁嘯眉頭一挑,緩聲道:“多謝皇上的信任,臣無以爲報,必定鞠躬盡瘁,絕對辜負皇上的信重!”
既然要成立六個港口的徵稅監,那接下來的事務,自然是要討論其中的實施細節了,下面的朝臣們一個個都要哭出來了,徵稅監啊,這些太監們可是不好打發!到時候,可是少不了花銀子打點……
有的機靈的大臣都已經開始考慮提前跟這些人怎麼打通關節了,不光是海關的徵稅司,連同各省的稅務系統,都要重新進行打點,畢竟商稅由原來的五十稅一,提升到了現在的二十五稅一,這其中可是有着一大筆錢呢!
崇禎站起身來,接着說道:“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吧,立即下旨昭告天下,皇家恪物學院邀請天下奇人異士前來講學,凡是被選中的人員,賜恪物學院侍講,正六品,被倚爲重任的,賜恪物學院教授,正四品,立即下旨給浙江巡撫吳克清,着吳克清親自頒旨,賜封宋應星爲皇家恪物學院院長之職,翰林學士,從二品!接旨之日起,即刻趕赴京城上任!”
朝堂之上,又是一陣騷動!
宋應星,哪一個是宋應星?朝堂之上,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這麼一個人!竟然被皇上直接提拔到了從二品的位子,執掌皇家恪物學院,雖然皇上纔是正派的院長,但是誰都知道,皇上沒有絲毫的精力可以用在恪物學院上,畢竟全國的軍政事務已經足夠多了,多的壓得皇上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哪裡還能抽出半點時間?
左都御史劉宗周上前半步,拽拽黃道周的衣角,低聲問道:“黃大人,您曾經在浙江任職多年,故吏門生遍佈江浙,可是聽說過這麼一個宋應星?”
黃道周茫然的搖搖頭,答道:“劉大人,開玩笑了,本官雖然在江浙一帶故交不少,但是宋應星的名字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吏部左侍郎曾文定突然一拍腦袋,叫道:“曉得了,下官倒是曾經在年初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宋應星,原來只不過是浙江一個縣的縣諭,因爲考列優等,剛剛被放了汀州的推官,如果沒有錯的話,就是這個人了!”
什麼?
縣學教諭?推官?
黃道周與劉宗周差點下巴掉下來!
縣學教諭不過是正八品,推官呢?正七品!怪不得大佬們都沒有聽說過呢,這麼一個芝麻粒大小的官,大佬們平日裡哪會用睜眼去瞧上一瞧?
曾文定連忙躬身道:“皇上,如今的宋應星已經不在浙江了,年初時節,剛剛調任福建汀州推官,您傳旨往浙江,可是要撲空的……”
崇禎一愣,看看袁嘯,袁嘯也是有些暈乎,他那裡記得住宋應星的經歷?能記住他是浙江人就已經不錯了!
崇禎點點頭,答道:“那好,立即着七百里加急,傳旨給福建巡撫熊文燦,命其宣旨,徵召宋應星,即刻進京!”
朝會整整開了一天,方纔結束,崇禎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揚眉吐氣過,有着袁嘯的力挺,再加上雷霆手段,猝不及防的文臣們暫時屈服了下來,即便是以後想要扭轉局勢,那也要等上一段時間才成。
不過,袁嘯知道,以後,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誰讓自己橫空出世了?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上,那就必須要活的精彩,轟轟烈烈的幹上一場,皇帝的寶座他倒是沒有看在眼裡,但是爲腳下這片土地做點什麼,還是很感興趣的,至少,這萬里江山,還是要讓炎黃子孫成爲其主人,至少,他不能讓嘉定十日,揚州三屠那樣的慘劇再次發生;至少,他要保證這些炎黃血脈不被滿洲韃子那些奴才理念給污染了!
時局已經糜爛到了極點,她纔不相信李自成或者張獻忠之流有那樣的本事,可以做的比後面的順治、康熙更好,流民就是流民,他們沒有那樣的氣魄跟智慧,雖然崇禎這個皇帝也不是很聰明,但是,袁嘯相信,自己絕對可以改變他,或者將一個在未來可以改變一切的種子,深深的種進去,一旦開花結果,這個世界就會真的變樣了!
想要挽狂瀾於既倒,那就必須掌握足夠多的軍隊,掌握最後大的財富,掌握足夠強的將領!自己的重點現在必須放在長江水師之上,依靠長江水師蕩平四海,肆意的搶掠,管他別人的死活?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