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百米啊,聯軍得往前走八十多米,一百二十米距離上才能開槍,雖然一百二十米距離上他們不能保證火繩槍的子彈能打中敵人,但在運氣的成分上,排槍槍斃,總能打中幾個敵人,他們拼的就是運氣,至於滅殺敵人,那得到三十米距離上才能決定勝負,一方支持不住巨大的傷亡帶來的士氣低落,死亡的恐懼,陣型崩潰,這樣另一方就勝利了。
方陣整體向前移動。
一個個扛着火繩槍,邁着節奏的步點前進。
而華夏軍則好像不會這種節奏一樣,就站在原地等待。
好像甘願當靶子一樣。
轟隆,轟隆,轟隆,華夏軍的火炮一分鐘不到就響起了。
施羅德楞了一下,不對啊,華夏軍怎麼能這樣啊,這不是事先排練好的,他知道華夏軍的軍中也是有葡萄牙人和荷蘭人的,他們的這種新軍也是被這些教官教出來的,他以爲華夏軍會學習西方的作戰方式,以一種紳士一樣的對抗進行戰鬥。
遠處楑一總督心沉了下來,作爲西方一個以商人爲主的國度,他們深深知道技術的先進性是決定成敗的關鍵,他明白這不是華夏軍不紳士,而是華夏軍的火炮至少在復位,裝填上已經超過了他們西方的火炮,對方先他們打響了大炮。
這次對方打擊的是荷蘭人的方陣。
轟隆,轟隆,轟隆,三十幾門大炮卻打出了六十幾門大炮的聲勢,那響聲大的猶如上萬匹馬奔騰而過,地面都震動不已。
這邊剛剛邁出步伐,走出不到三十米的葡萄牙人聯軍變得遲疑了,是啊,怎麼回事啊,這******還是大炮嗎?
用不着打的這麼快吧,怎麼也得弄個最快五分鐘裝填,六分鐘擊發吧,難道你們的大炮不用復位?
難道你們的大炮不用矯正射擊?
總得計算一下對方的方位,距離,還有裝藥量吧,萬一裝的少了,打中自己人,萬一裝得多了,打不中敵人怎麼辦?
可對手就這麼任性,不到兩分鐘就擊發了,即便他們小跑,也只跑出了三十米而已,不用這麼着急吧。
“嘩啦啦——”
“啊——,我的腿——,”
“咦,這是誰的腸子,怎麼跑我頭上來了?嗯——”暈了。
楑一總督看着他的方陣,就像被幾十頭大象踩踏過一樣,東倒西歪的,其不堪程度,慌亂程度,比起剛纔遭遇打擊的西班牙人方陣更加凌亂,這他媽還要我怎麼打仗?
這隊伍不好帶了。
荷蘭方陣經過一分鐘的慌亂,終於有軍官站出來,收拾局面,又用了一分鐘的整頓,在幾個方陣詫異,不解,憤怒的眼光中總算繼續前進了。
這都是打過老戰的本土老兵,想當年,這些人同巴伐利亞的黑森僱傭兵戰鬥的時候,這些人還幾次擊敗了對手,和威尼斯商人戰鬥的時候,打的威尼斯人落荒而逃,雖然是商人招募起來的僱傭兵團,可他們的紀律和職業素養還是很高的,這麼高的傷亡,依然不慌不忙的整隊,然後後面的填補前面的空隙,一會兒就恢復了隊形,繼續前進。
離着敵人還有一百七十米,離敵人前沿的炮兵,還有一百五十米,再前進個三十米,那些軍中的特等射手就能打擊敵人的炮兵了。
雖然不至於一槍一個,但至少能給敵人的炮兵制造麻煩,……天爺啊,不要讓敵人再開炮了,該死炮兵,你們幹什麼吃的,怎麼現在還不開炮?
八分鐘過去了,聯軍方陣終於到達了一百二十米的距離。
就在華夏軍的炮兵打出第三輪炮彈的時候,兩軍的火炮終於開炮了,這次直接打敵人的炮兵,炮彈飛過一百多米的距離,將敵人的大炮掀翻至少兩門,兩側的炮兵一起攻擊敵人方陣中的炮兵,至少讓敵人少了五門火炮,幾十個炮兵傷亡,看到此情此景的方陣士兵,心裡很是解恨,讓你們比我們快兩輪火炮,讓你們讓我們再三輪的炮擊中,損失至少七百多戰友,兩門大炮。
然而領他們詫異的是,敵人的炮兵居然屁事也沒有,也不慌亂,從方陣後面跑出幾十個人拖着傷員往後跑,剩餘的沒有死傷的炮兵立刻跑到其他陣地幫忙,運送炮彈,推炮架,裝填炮彈,要不要這麼拼命啊,稍微抵抗一下就行了啊。
在他們注視之下,炮兵們紛紛調整好炮口,在一面面狠狠揮下的小紅旗之後,一聲聲尖銳的哨聲響起,華夏軍本來不多的大炮紛紛噴出邪惡的火光。
這次是誰加的方陣倒黴?
人數最多,最密集的西班牙方陣已經遭到打擊,荷蘭方陣鎧甲最多,武器先進,被蹂躪了兩輪,這一次打誰?
應該倒黴的是英國人了,誰讓他們像猴子屁股一樣,滿臉塗粉,還穿的那麼鮮豔,紅彤彤的,不打你打誰?
葡萄牙人這麼想,西班牙人死了總督,死了先鋒官,被打了一輪,士氣極端低下,隊形有些凌亂,腳步也不齊整了,他們想我們對華夏軍沒有威脅了,不會打我們了。
荷蘭人想,我們已經夠慘的了,不會再打我們了?
葡萄牙人想,我們人數不多,素質不高,看起來不是很整齊,他們應該不會打我們,不過這誰知道呢,該死的野蠻的東方人,他們腦子裡面一定裝着黃色的粑粑,恐怕腦子糊塗,他們一定會挨個打過來,有百分之五十會打我們,百分之五十會打英國人,我押20西班牙金幣堵他們一定打英國人。
英國人沒有想法,有想法也阻止不了他們高傲的紳士風度,反正沒有打過我們,我們就是來打醬油的,雖然我們出了那麼多灰色牲口,可你們葡萄牙人也不是也弄了那麼多灰色牲口?你們也在印度佔有那麼大地盤,莫臥兒王朝滅亡當初是你們先打的。
戰爭發起人是你們,你們纔是主角,我們就是打醬油的,應該先打你們。
但結果令人感到吃驚,荷蘭人哭了。
炮兵們將怒火發泄在剛剛整好隊伍的荷蘭人,又一輪打擊,這一輪打擊,有實心彈,那是六磅炮發射的,有散彈,那是十二磅炮發射的。
頓時一頓大亂,荷蘭人前面被打倒一大片,慘叫聲,哭喊聲,中間被犁開了幾道血路,沿路上殘肢斷臂,血流成河,簡直令人不忍目睹,就連在後面的楑一總督也被炮彈擦了一下,雖然炮彈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了,可楑一總督還是口吐鮮血,從戰馬上跌下來,戰馬也癱軟在原地,睜大馬那苦悶的眼睛,淚流滿面,屁股啊,好燙啊。
總督受傷,荷蘭人已經不知道該任何了,隊伍徹底亂了,施羅德心有餘悸的怒吼着,派人分出一個百人中隊,跑到荷蘭人哪裡幫助整頓部隊,幸虧荷蘭人的上尉軍官依然認可這場戰爭,沒想着撤退,匆匆收攏部隊,一看,前面一千二百人的方陣,幾次炮擊下來,縮水到五百多人,重要的是哪幾炮散彈,直接打倒了前面三排的士兵。
英國人總督麥孔傑兩腿在戰馬上顫抖,喃喃自語,太可怕了,什麼時候東方人的這些野蠻人的大炮可以打的這麼快了?威力這麼大了?
他看了一下前面帶隊的軍官,着急的想,大哥啊,你別把隊伍帶的那麼快,用不着這麼急啊,怎麼是打醬油的啊,這是葡萄牙人同明軍的戰爭,你着個什麼急啊,這又不是爲大英帝國作戰,槍打出頭鳥,你知不知道啊。。
掃了一眼排在前面的四個方陣,中間的西班牙人和荷蘭人方陣被重創,方陣凹陷了一大塊,他們和葡萄牙人凸前了很多,尤其是他們,由於一直被有被打擊,雖然兄弟部隊損失的很慘,他們放慢了一些腳步,遲疑了幾下,但依然比其他三個方陣快了很多。
果然,他在思想鬥爭的時候,華夏軍的火炮轉向他們這一邊,瞄準了他們的隊列。
“快,快,傳令前面停止前進,隊列分散,分散,準備作戰。”麥孔傑急忙對傳令兵道。
然而,敵人的火炮沒等傳令兵把命令複述完,就開火了。
眼看着三十多顆炮彈直直的朝着他們飛過來,麥孔傑已經閉上了眼睛,開始向耶穌,基督,聖母瑪利亞,一切他能找到的神祈禱了。
不過等了半天,他都沒有聽到他們的方陣慘叫聲響起,不禁睜開了眼睛,一看,哦,打的是他們的炮兵部隊。
不過那些炮兵可憐了。
人仰馬翻來形容不爲過,大炮一下被摧毀了十幾門,二百多人炮兵躺倒在地上,拉炮的馬車翻的到處都是,馱馬悲鳴着,被壓在車下面,被大炮砸中,腸破肚流,那個慘啊。
更重要的是,造成十幾門大炮損傷的好像是一聲火藥桶爆炸,三十幾門大炮的實心彈不可能一下打中分散開來的炮兵陣地,除非他們的炮彈能從炮兵陣地側面直線打過來,炮彈有足夠的動能,能打碎幾門大炮依然有勁能在地上多彈跳幾次。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炮兵陣地廢了,這是他的觀點,那麼大的損傷,真以爲英國人是無堅不摧的外星人,真以爲那些輔助炮兵,灰色牲口是不怕死的悍匪,能在那麼慘烈的情況下,依然能保持軍紀,在軍官的呵斥和指揮下繼續操作大炮開火?
乘着混亂,他們早就跑的不見蹤影了,陣地上就連英軍炮兵也跑了。
費了一側炮兵陣地,還有葡萄牙人的炮兵陣地,還有他們英國人和葡萄牙人的方陣,自始至終沒有遭到打擊,雖然接下來有可能遭到打擊,可是磨磨蹭蹭,亦步亦趨,蹣跚前進,也是前進啊,終於挪到了敵人前面八十米了。
敵人的軍陣巍然不動,大炮已經開始撤退了,敵人已經接近了六十米,這是滑膛槍也能打中的距離。
不容易啊,接下來就看我們大英帝國的火槍手收割你們的生命了,區區幾千人,咱們後面還有上萬人的支援部隊,大幾千火繩槍部隊,雖然日本人的鐵炮質量不是很好,射程不是很遠,雖然那些膽小懶惰的灰色牲口們不堪重用,但打順風戰,還是很有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