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騎兵距離老五他們還有二里多路左右,便開始有意識減速。
“還真是衝着咱們來的。”老五身邊的一名騎手說道,“對方少說有三百多騎兵,看模樣多半是牧民。”
“準備動手吧!”老五說了一句。
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二里,蒙古騎兵一方卻沒有停下來,經驗豐富的老五知道,這是衝鋒前的準備。
顯然對方要對他們車隊這裡發起攻擊。
“留下一小隊人手看押車隊,其餘的人結陣,隨我迎敵。”老五高喊了一句。
一百多騎兵分出一支十人騎兵小隊留守在車隊周圍,剩下的所有騎兵在老五的帶領下,朝前方的蒙古騎兵衝去。
這個時候,蒙古一方的騎兵也衝了過來。
雙方距離不足二里,正適合戰馬衝鋒。
嗖!嗖!嗖……
漫天箭雨劃過天空,朝老五他們射了過去。
雙方間隔有二百多步的距離,蒙古人的軟弓射程又近,致使大半箭矢落在了前方的空地上。
一叢叢的箭矢紮在地面上,尾羽還在微微顫動着。
射完一箭的蒙古騎兵熟練的拿出第二支箭羽,掛線拉弓瞄向老五他們一方。
雙方距離已經不足百步。
砰!砰!砰……
一連串的騎銃被打響。
衝在最前面的一排蒙古騎兵,有不少人跌落馬背,也戰馬發出一聲哀鳴,奔馳的過程中屈膝摔在地上,馬背上的蒙古騎兵被甩飛出去。
一輪騎銃打放完,少說也要打中二十多蒙古騎兵和戰馬。
叮!叮!叮……
一連串的箭矢從未被騎銃打中的蒙古騎兵手中射出,大半的箭矢落入虎字旗的騎兵隊伍之中,發出一連串撞擊鐵甲的聲響。
“殺!”
老五高喊一聲,橫起手裡的馬刀,朝眼前的蒙古騎兵衝去。
打放過的騎銃來不及裝填,所有的虎字旗騎兵紛紛抽出馬刀,隨着老五一同衝了過去。
蒙古一方的騎兵也全都拿起各自手中的兵器。
瞬息之間……兩支騎兵隊伍撞在了一起,廝殺聲叫喊聲遠遠傳了出去。
老五手持馬刀,頭也不回的往前衝殺,手裡的的馬刀不停地砍向所有擋在眼前的蒙古人身上。
這些蒙古騎兵身上大多沒有穿甲,最多穿了一件皮襖,還有蒙古人身上穿着不知存了多少年頭的棉甲,黑油油的,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手裡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門,許多兵器上面已經鏽跡斑斑,連豁了口的兵器都有。
這樣的防護在老五手中馬刀劈砍下,猶如一張薄紙,一刀下去就能砍穿,沒有能夠擋住他一刀的對手。
三百多蒙古騎兵人數上佔據了優勢,可面對虎字旗騎兵身上胸甲,完全束手無策,很快就虎字旗的騎兵在老五帶領下殺了一個對穿。
老五一拽繮繩,調轉了馬頭,滴淌着鮮血的馬刀又一次舉起。
“殺!”
隨着一聲喊殺,所有虎字旗騎兵再次舉刀殺下對面的蒙古騎兵。
許多蒙古騎兵完全沒有從第一次廝殺中緩過神,以往都是他們欺負漢人,可一次漢人卻殺的他們膽寒。
這些蒙古騎兵中有少數幾個帶鐵盔穿皮甲的甲騎,手裡的兵器也都光鮮明亮,應該是臺吉身邊的脫產甲士。
剛開始的時候,那幾名甲騎還能約束住這些牧民,可隨着地上多出了幾十具牧民的屍首,牧民們徹底崩潰。
不等虎字旗騎兵第二次衝殺到近前,牧民騎着馬四散而逃。
不管那幾名蒙古甲騎如何阻攔,甚至砍殺了幾名想要逃走的牧民,卻都於事無補,最後連他們自己也不得不逃命。
老五帶着騎兵隊追殺了一陣,便帶隊折回。
一些無主的戰馬停留在最早的戰場上,還有一些未死的牧民發出斷斷續續的哀嚎聲。
老五對一旁的騎兵說道:“抓緊時間打掃戰場,完好的戰馬帶走,受傷不能救治的戰馬殺了把肉帶走。”
“那些受傷的蒙古騎兵呢?”邊上的騎手問道。
老五朝不遠處還在哀嚎的蒙古騎兵瞅了一眼,說道:“既然他們打算對咱們動手,咱們也用不着留情,全都殺了。”
“是。”那騎手答應一聲。
時間不長,哀嚎聲全部消失,只剩下刺鼻的血腥味。
一匹匹無主的戰馬歸攏到了一起,由幾名騎手帶回車隊那裡去。
戰場打掃完,車隊重新上路。
原本還有些抱怨的範家商會夥計,經過了剛剛的廝殺,一個個變得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到了大黑河附近,老五和張三叉派來的人接上了頭。
張三叉派來了一箇中隊的戰兵,還有幾輛裝載虎蹲炮的四輪大車。
戰兵中隊的隊長是潘毅,雙方一見面,見到老五一身的血跡,他關心道:“路上遇到馬匪了?”
“遇到了一支蒙古人的騎兵,打了一場。”老五語氣輕鬆的說。
潘毅問道:“誰的人?”
老五點點頭,說道:“抓了一個活口,是素囊手底下的牧民,帶他們來的是素囊帳下的甲士,應該是範記商會那邊急了眼,說動素囊對咱們的騎隊動手。”
潘毅認同的說道:“看樣子他們是想要打開咱們對範記商會的圍堵,重新讓範記商會的車隊把貨運到板升城去。”
“他們想把貨運到板升城去……做夢!”老五一臉冷笑。
範記商會派去草原上的車隊未等出邊堡,便會被虎字旗諜報司的暗諜獲取到消息,提前送到草原上。
每一次範記商會的車隊出了邊堡,就等於落入了老五他們騎兵隊的手中。
別看他們就一百多騎兵,可在草原上,只要不落入別人的包圍中,旁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就這樣一支百人多的騎兵隊遊蕩在草原上,足以對範記商會出邊堡的車隊造成致命的威脅。
老五連貨帶人交給了潘毅,便帶着自己的騎兵隊從大黑河離開。
那些被老五打散的甲騎,這個時候也回到了板升城。
“廢物,都是一羣廢物,三百多人連人家一百多人都打不過。”素囊氣的用手指着窩侖闊的鼻子罵。
窩侖闊低着頭說道:“都是屬下的過錯,是屬下沒有想到咱們三個牧民都打不過一個虎字旗的騎兵,早知道是這樣,就派咱們的甲騎去了。”
草原上的騎兵分兩種,一種是脫產騎兵,也是臺吉養在身邊的護衛,另一種是普通的牧民,平時放牧,戰時自帶兵甲隨臺吉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