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生打定主意,伸出手在頭頂上方開始摸索。
既然有暗道,那就一定有機關。
摸來摸去,終於摸到一處凹槽,觸手處是冰涼梆硬的一個鐵環。
應該是這裡了。
鄭長生側耳傾聽了一下房間裡的動靜,並未有離開的腳步聲。
考,吳南笙還沒有離開,不知道狗日的幹嘛呢。
他現在腳崴了,行動不便,況且上面除了吳南笙還有其他人在場。
自己一旦貿然的出現,只會被發現,恐怕到時候連他自己也得搭進去。
焦急地等待,他在等房間裡的人離開,他在出去。
等了好半天,吳南笙那尖尖的嗓音又出現了。
“你們幾個出去,本少爺不叫你們不要進來。”
話音一落,允諾聲起,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房間裡現在只剩下吳南笙和可能已經死亡的格雲朵。
鄭長生焦急起來,這狗日的想要幹什麼?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似乎這傢伙在脫衣服。
額......
鄭長生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狗日的不會是想要......
他不敢想了,連垂死之人都不放過,這廝該有多可惡。
聲音響起:“小美人,本少爺惦記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雖然你都要死了,可是臨死之前讓本少爺一親芳澤也算是你沒在世上走一遭。
不然到了地府,連做女人是什麼滋味都沒體驗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會很疼你的喲!”
緊接着,一陣猥瑣的笑聲,傳到鄭長生的耳朵裡。
鄭長生,伸手就把短刀從靴子裡拔了出來,媽的,不誅殺此僚鄭某誓不爲人。
強烈的憤怒使得鄭長生渾身都在顫抖。
他說不出來爲什麼會這麼憤怒,或許是出於人道、人倫的考量,當然也可能是格雲朵是他拜過堂的女人的原因。
儘管是他抱着蘆花雞拜的堂,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似乎在他的心中,格雲朵就是他的女人。
既然是他的女人,那就不容許別的男人染指。
哪怕這個女人是個死人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玷污。
鄭長生渾身使勁,抓着鐵環狠狠的拽了下去。
咔嚓一聲,頭頂處一陣光亮。
隨着一聲驚魂未定的叫喊,重重的落在鄭長生的面前。
隨即光亮消失,應該是翻板重新合攏了。
考,這處翻板的地方,竟然是格雲朵的秀牀。
直接連被子帶人一起掉了下來。
這一下子可把吳南笙摔的夠嗆,也嚇得夠嗆。
他脫的一絲不掛的,剛爬到牀上,還沒來得及進一步的動作呢,忽然就莫名奇妙的掉到這個烏漆麻黑的地洞裡。
一絲的光亮就足夠辨別位置了,鄭長生看的真切。
一個赤身的男子就掉落在他的腳邊,這定時吳勉的兒子吳南笙無疑了。
媽的,就算不是吳南笙,鄭長生也不管了。
強自忍着疼痛,一個健步衝了上去,把吳南笙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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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短刀不停的送進對方的胸腹。
一刀接着一刀,此刻的鄭長生就是一個瘋子。
不知道捅了多少刀,吳南笙早就沒有了動靜了,可是還猶自不停。
直到,一陣嚶嚀聲響起,鄭長生纔像是見鬼了似的飛躍後退。
他知道,吳南笙已經被他捅的死的透透的了,可是這一聲嚶嚀是哪裡發出來的。
莫不是見鬼了不成?
雖然鄭長生是無神論者,是不信鬼神的。
但是漆黑一片狹**仄的地道里,莫名奇妙的出現這種聲音,也着實是夠嚇人的。
格雲朵仿若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是無盡的黑暗,她在瘋狂的奔跑。
好像身後,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逐着她。
她感覺好害怕,好像躲起來。
可是卻無處可躲,她就只能瘋狂的奪路狂奔。
跌跌撞撞,深一腳淺一腳的,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頭髮散了,膝蓋摔破了,渾身是傷,痛的無以復加。
可是爲了躲避那追逐的恐懼,她不能停下。
一旦停下,或者稍微慢一點,她都能感覺到身後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向她覆蓋過來。
好恐怖,人家好怕。
前面竟然沒有路了,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處斷崖。
前無退路,後有追逐,她猶豫了一下後,縱身一躍跳下了深淵。
看着深不可測的深淵,竟然就在一瞬間就落了地。
好痛,好像身子都要摔的散了架。
她一下子從夢境中醒了過來,眼前伸手不見五指,黑極了。
伸手摸了一下,額,這是哪裡?
爲什麼自己裹着被子會在這個地方?
爺爺呢?老祖呢?額,對了,鄭長生呢?
想到了鄭長生,格雲朵焦急起來。
她突然間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熱乎乎一股液體想她侵襲了過來。
情急之下,她觸手摸到了腰間掛着的百寶囊。
百寶囊是她自己第一次學刺繡做的,雖然不是很精緻,但是她卻一隻攜帶在身上。
裡面裝着她平時喜歡的小物件。
她想起來裡面裝着一隻老祖送給她的火摺子。
這個時代的點火一般都是用火鐮,而火摺子可是極爲難得和高深莫測的東西。
是以,她非常的珍惜,貼身攜帶着。
火摺子的原理在物理學上叫“復燃”。
指的是已經在燃燒的東西因爲缺氧而處在一種半燃半滅的狀態,當從新獲得氧氣後立即開始燃燒的現象。
火摺子說白了,就是用易燃的草紙,人爲的加個外筒,造成缺氧環境,讓明火變成火星。
然後打開蓋子,火星從新獲得足夠氧氣,開始從新燃燒。
就這麼簡單,可是儘管就這麼簡單,這在古代也是極爲難得的。
情急之下的格雲朵,拿出火摺子吹亮了起來。
隨着火光的映照,一副詭異而又恐怖的畫面出現在了格雲朵的面前。
一個赤身的男子,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身上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胸腹處都已經被捅爛了。
另外不遠處還站着一個人,同樣的是渾身是血,而且臉上也是血,頭髮稍都在往下滴血。
手裡還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要多恐怖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