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被打揍的渾身是血,跟血葫蘆似的,這麼冷的天,渾身上下就一一件破舊的棉袍,而且被鞭子抽的四處漏風。
他自從落入錦衣衛手裡以來,日子可真是不好過。
每日三大餐,拳打腳踢加皮鞭。
揍的都沒人樣了。
不過講真,這傢伙的求生欲還真他孃的旺盛。
饒是錦衣衛如此的折磨與他,他還是咬着牙硬生生的抗住了,雖然交代了一點他認爲不僅要的事情,可是真正的秘密還是沒有透出來。
最起碼沒有把金元應的事情抖落出來,就可見一斑了。
他不知道的是,金元應的事情,鄭長生早就知道了,他還矇在鼓裡,坐着白日春秋大夢,夢想着金元應會來搭救他。
現在也幸虧是冬季,如果是夏季的話,恐怕這傢伙身上早就臭了,都能生蛆蟲。
不過就算是天氣冷,沒有滋生那麼多的細菌,可是他身上的氣味也是不好聞。
濃濃的血腥味,夾雜着一絲的惡臭味,非常的刺鼻。
不是他身上的滋生的細菌引起的臭,而是這傢伙從一進來上到刑架之後,就沒卸下來過。
連驚帶嚇在加上一天三頓胖揍,拉了一褲兜子。
關鍵的一點是,日本人習慣穿兜襠布。
你就想那滋味是有多酸爽了。
加藤似乎聽到房門打開的動靜了,他慢慢的擡起了頭。
只見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袍的年輕人,手捂着鼻子走了進來。
牢房裡的所有錦衣衛都向那個年輕人躬身施禮。
額,這年輕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大明永和伯爵鄭長生無疑了。
別看他身爲階下囚,已經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的了,可是自小接受武士道培育的傲嬌的加藤,是打心眼裡看不上鄭長生的。
這不就是一個少爺羔子小白臉嗎?
連這場面估計都沒有見識過,你看他還捂着口鼻,一臉嫌棄的樣子。
想當年老子參加國內家族戰爭的時候,深受重傷,硬是在死人堆裡活下來。
那場面可比眼下要悽慘十倍百倍。
這等小場面在他面前就是小兒科,修羅地獄的場面老子都經過多少回了。
他在心裡跟鄭長生做着對比,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
甚至在一瞬間,他都有一股衝破束縛擒拿住鄭長生,以他爲要挾讓自己離開的衝動。
不過這個念頭只一瞬間就被他否決了。
這裡首位森嚴,根本就沒有他得手的機會。
恐怕他還沒有動,就已經被亂刃分屍了。
這等傻子做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鄭長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加藤,這廝五短的身材,留着日本武士特有的月帶頭,橫眉立目,滿臉橫肉。
還留着連鬢絡腮的鬍子,一雙三角眼,儘管是閉着的,可是可以感覺出這個人的陰鷙之氣。
“來人,給他拾掇拾掇,收拾乾淨了帶過來我在問話,太埋汰了。”
鄭長生說完,轉身就走。
他可不想對着一坨屎說話。
嗯?加藤搞迷糊了。
這位大明皇帝陛下的私生子是何意思?難不成要把老子放了不成?
不,絕對不可能的,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處心積慮的把老子抓過來嚴刑拷打,上去就問自己的老巢以及是否跟高麗上層有勾結。
這明顯是得到準確的消息了的。
既然是知道了自己的海盜身份,他們是不可能輕易的把自己放掉的。
突然,他腦子嗡的一聲,心裡哇涼哇涼的,涼的一批。
這難道要送老子歸天了嗎?
可是砍頭的時候沒聽說給犯人沐浴收拾乾淨的啊,頂多給點好吃的,做個飽死鬼而已。
他心裡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兩名錦衣衛上前一把就把他從刑架上弄了下來。
連拖帶拽的,跟拖死狗一樣的拉倒庭院之中。
一隊荷槍實彈,黑洞洞的槍口上還掛裝着長長的明晃晃的刺刀,在火把的映照下放射着寒光。
加藤被冷風一吹,渾身一激靈,不禁縮了縮脖子。
在他被捕的時候,明軍的排槍打的密不透風,他要不是被火槍擊中,怎麼可能被捕。
他對明軍的火槍打心眼裡感到恐懼。
他心中僅存的一點逃命的幻想,也隨着這一隊錦衣衛的出現,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拖拽他出來的兩名錦衣衛,對他很是不客氣。
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衣服撕開脫的精光。
額,天照大神啊。
老子何曾受過這等屈辱,就這麼紅果果的呈現在人家的眼前。
就好像他強暴高麗女人的時候,高麗女人驚恐失色的神情差不了多少。
高傲的加藤,血都衝到腦門上了,眼珠子都是紅的。
他這一刻很想拼命,哪怕就這麼死去也比接受羞辱要好的多。
可是,他在心裡一再的鼓起勇氣,一再的泄氣,始終沒有敢越雷池半步。
就這麼任由兩名錦衣衛大漢,用毛刷蘸着涼水像是退豬毛一樣的在他身上舞弄。
一盆接着一盆的涼水往他身上潑,他都已經被凍的麻木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名錦衣衛大漢總算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這個時候,一個錦衣衛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一套還算是說的過去的衣服仍給了他:“媽的,趕緊穿上,別他孃的裝死狗。
我們伯爺還要找你問話,告訴你小子,最好老實一點,否則立馬送你見閻王。”
然後,上去就是一個膝撞。
嗷的一聲,加藤雙手捂着襠部,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身子不斷的顫抖,好懸沒背過氣去。
“章四野,你小子幹嘛下這麼狠的手,等會伯爺還要問話呢,這要是打死了,還怎麼問話?”
一個錦衣小旗斥責道。
“頭兒,放心,我下手你還不知道嘛?有分寸,死不了。
伯爺要他乾乾淨淨的過去問話,他要是對伯爺不利那可怎麼是好,是以,哥們就給他加點料。
只要是乾乾淨淨的,管他是擡着進去,還是站着進去,只要能回答伯爺的疑問就好。”
那個出聲斥責的小旗官:“點點頭,就你小子能,看把你能的,老子能不知道嗎?”
說着,他上去照着加藤的小肚子就是一腳。
哏嘍一聲,加藤被踢暈了過去。
那小旗官面色尷尬:“靠,壞菜了,用力過猛,趕緊涼水伺候,潑醒過來。”
好傢伙,這一通折騰,差點沒把加藤的半條命給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