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姑娘對我三個角進行了輪番攻擊,我見招拆招,力求自保。她也不對我黑棋進行強殺,只是將我困在邊角上苦活,她自己則在外邊豎起幾道厚似鐵壁的外勢。縱觀全局,她這幾道厚勢遙相呼應,一個龐大的模樣躍然盤上。
我稍一觀察,大吃一驚,如果讓她模樣成空的話,我必然要輸,於是我義無反顧的“啪”一聲,將一顆黑子投入到茫茫白陣中去。
小林姑娘埋首一陣長考,然後在我投入的黑子旁一靠,開始動手殺我了。於是我一扳,她一斷,我打吃,她接上······
現在的形式是:只要我在中腹活出一塊,那她空就不夠了。要是我被她在中腹全殲,那我又輸得多了去了。小林姑娘不愧爲專業一級的高手,對我中腹大龍極盡攻擊之能事,藉助她的外勢,強手連發,就是不讓我做出兩隻眼。
我那個苦啊!我抓着頭髮,捧着腦袋,頻頻長考。期間又跑到外邊去抽了兩次煙,回來後繼續苦思。
棋盤越下越小,中腹我的大龍越走越大,卻仍是苦苦求活。長考中,我忽然發現了一手挖的妙棋,可以憑空製造出一個劫來。如果劫勝,我將吞吃掉她中腹二子棋筋,黑棋大龍立馬活了。我統觀全局,黑棋由於早先被白棋攻擊,四個邊角的空早早就已定形,竟找不出什麼象樣的劫來,而且我這是天下大劫,全盤找不出比這塊棋更大的了,我可以萬劫不應。並且我有黑大龍本身劫至少兩處,已立於不敗之地。這個發現讓我激動得抓耳撓腮,興奮不已。我再仔細的算了一下,就算打劫交換,她吃掉我一個角,我仍將盤面領先十五目以上,可以說勝勢不可動搖。
我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後拈起一顆黑子,雷霆萬均,氣勢洶洶地將子拍在棋盤上,挖!
小林姑娘見我此手一出,“哦?”了一聲,陷入沉思,半天后,她擡起頭來,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盯我看了幾眼,然後道:“我輸了,三子讓不動你。你在哪兒學的棋?這裡我好象從未見過你。”
我笑道:“我是第一次來,圍棋是我大學裡學的,很久沒下了,感覺有點退步。”
小林姑娘搖了搖頭,道:“你的棋不錯啊,我看至少也有業餘3段的水平。”她年齡雖小,但說話老氣橫秋,就象一個前輩一樣。她將一顆白子扔在棋盤上,表示投了,然後徑自站起,道:“五十塊錢給老闆好了。”說着竟走回到裡屋去了,再也沒見出來。
一旁圍觀的幾人見我贏了小林姑娘,水平好象不錯,紛紛提出要與我切磋一盤。我一看錶,已快十一點了,便拒絕了他們,付了對局費和茶錢,出了棋館。
回到家後,吃了兩碗飯,我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莫名的,就又想起了高中時代的邱解琴,以及畢業那天晚上,她對我深情的告白。
我忽然心中感慨萬千,一個苦戀我這麼深,這麼長時間的女子,而且長得又這麼漂亮,我怎麼就一直沒動心呢?緣份這個東西,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我掏出手機,把邱解琴的電話調了出來,就這麼看着。
我是不是應該給邱解琴一次機會呢?
我內心很矛盾。
平心而論,邱解琴無論相貌家世,無一不是上上之選。說難聽的我其實還有點配不上她。這樣的一個女人喜歡你,本來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但,邱解琴的姓格是我不喜的。她外向、活潑、好動、善變。本來這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她最讓我卻步的是她骨子裡的輕佻,雖說她鍾情與我,但她會向每個試圖接近她的男人放電,挑逗幾句,招惹一下,那是她心之所喜。這八年裡,她交了多少個男朋友?只怕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我雖說不是特別看重女人的貞節,但想到她曾與數不清的男人有過親密的關係,我的心裡總是象堵着塊石頭,說不出的不快。
思來想去,總是不能拿定主意。煩燥起來,索姓不想了。我去倒了一杯熱開水,點燃了一支菸,打開電視,無聊得看了起來。
看沒多久,我的手機又響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同事趙延金打來的:“喂,老唐啊,在幹嘛呢?”
“沒幹嘛,在家看電視。”
“夠無聊的!對了,晚上許舒演唱會我有兩張票,要不要一塊兒去?李小玲那丫頭哭着喊着要,我都沒給呢!怎麼樣,哥們兒夠義氣罷?”
“算了吧,我沒心情,你還是找你女朋友去看吧。”
“嗨!這不最近她不在嗎,可把我給孤獨壞了。我說老唐,你也看開一點。有什麼呀?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憑你的才華,到哪兒不能闖出一個名堂來?別憋着氣,出去散散心。怎麼樣?去聽聽許舒演唱會吧。那小妞,別說還真不是蓋的,唱得還那真叫好聽,而且舞起來那身段,簡直叫人直吞口水。嘿!什麼叫天使的臉孔,魔鬼的身材?那小妞就是樣板。去吧,也許你就會忘了一切煩惱了呢!”
“謝謝,兄弟!我知道你是怕我想不通,特來開導我的,但我不是矯情,我今晚有點事,真不能去了。”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你可別後悔,這票我可給李小玲啦?”
“給她罷,我沒意見。”
“唉!那再聊吧,多保重!”
“多謝,再見!”
我丟掉手機,這個電話又讓我想起令我心煩的事情。我要不要主動提出辭職呢?要是提出的話,那星期一一大早便得趕緊遞交辭呈,不然等總經理回來後下令辭退我,就來不及了。我緊皺眉頭,心煩意亂,老慮了半天,決定明天這個時候一定要拿定主意,不能再猶豫不決了。
時間過得很慢,但令小妹激動期盼的時刻還是快來臨了。吃過晚飯,小妹便開始打電話約齊了同學,相約一起前往體育館。我看了一下手錶,此時才六點鐘,離晚八點演唱會正式開始時間,還有整整兩個小時。
六點十五分,小妹出門了。
六點四十五分,爸爸去隔壁老王叔叔家走象棋去了。
七點差三分,老媽對我說:“小遷,你在家啊?那媽媽去居委會主任李阿婆家嘮嘮嗑,一會兒就回來。”
我道:“媽,下這麼大的雪您還要出門啊?”
“唉!沒辦法,昨天就說好的,反正也不遠,兩步路就到了。”
“那您走路小心點,下雪路滑,小心摔着。”
“沒事,放心吧!”
現在,就我一個人在家了。我無聊的看着電視,忽然覺得非常孤獨。
那一刻,我渴望有一個人能陪在我身邊。鬼使神差的,我撥通了邱解琴的電話。
“邱解琴嗎?是我。你不是說要和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嗎?說吧,去哪兒?”
“我就等你電話了呢,淮安路上的名典咖啡屋,半個小時後,我們在那兒碰頭,你一定要來哦!”
“好,半小時後見!”
半個小時後,我準時到了名典,居然發現邱解琴這次不但沒遲到,反而早來了,她已經找了一個幽靜的位置坐下,見我上樓來,忙招手示意。
我過去坐下,服務生過來問要點什麼?我說隨便的,邱解琴便要了一種好象是巴西的,需要現煮的咖啡,名字挺拗口,我也記不住。
然後我們邊喝咖啡,邊有一茬沒一茬的閒聊着。當然與那天在酒店餐廳的聊天又有不同,那天我們是陌生的,試探的聊。可剛過了兩天,這話裡的內容全變了。
邱解琴每一次看我,都給我感覺是深情無限的,她現在說的話,無不在傾訴她對我的愛有多深,情有多真。我基本是默默聽着,雖覺得有點肉麻,但還是有三分感動、三分自得。
期間,她見我不太說話,便賭氣也不說了,冷場了十分鐘。後來,她也知道我脾氣如此,無法改變。只好嘆了一口氣,先投降了:“唉!好好的許舒演唱會不去看,反而和你這段木頭在這裡練靜功,真是服了我自己啊!”
我擡手看錶,九點還差七分鐘,說:“你現在趕去,還能看半場。”
邱解琴再嘆氣,可她的眉角是歡快的:“唉!可誰叫我喜歡和木頭在一起呢,只好自作自受,自言自語,自娛自樂嘍。”
我忍不住微笑着,這個邱解琴,有時候她就是顆開心果,能讓你在煩惱中獲得笑容。
時間過得平淡而恬靜,不知不覺,一壺咖啡喝完了。我看手錶已經十點了,演唱會快結束了吧?小妹也該回家了。
我說:“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罷。”
邱解琴“嗯”了一聲,點點頭,我伸手招來服務生買單,正準備掏錢,邱解琴先從提包裡尋出一張金卡來遞給服務生,又對我說:“我有貴賓卡的,可以刷卡扣餘額,我來吧。”
我一沒有大男子主義,二又不是很有錢,所以也不客氣,收回了皮夾。
出了咖啡屋,這時才發現,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雪,現在已經停了。我攔了一輛的士,送她回家。
到了棲鳳小區後,本來我是不敢送她到家門的,哪知她道:“我家樓梯的感應燈壞了,黑黑的我好怕。”
我只好下車送她上樓。
還未走到五樓我就發現又被她騙了,因爲從一樓到四樓,所有的感應燈都好好的,一點沒壞。氣惱之下,我故意的,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邱解琴此刻就象一個做壞事的小孩被人當場捉拿了一樣,低着頭,紅着臉,一副扭捏的樣子。在感應燈光下,我看到她眼角眉毛含春,俱是風情。
我暗道要糟。果然,她打開房門,拉住我的手,輕聲道:“進來,我還有一些話,要跟你說呢!”
我明知一進她家的門,我便難以脫身了,可那時我不知怎麼了,被她手輕輕一帶,便走了進去。
邱解琴關上門,開了燈,又打開暖氣,對我說:“就坐一會兒罷,把大衣脫了給我。”我脫下大衣,遞了給她。邱解琴拿去掛了起來,再把她自己的大衣也脫下掛上。沒了臃腫的大衣遮攔,我看着她的背部線條,發現她身材的比例十分勻稱,最令我口乾舌燥的是她臀部渾圓起伏的挺翹,是那麼驚人十足的誘惑着我。
邱解琴一回頭,看見了我的目光所指,雖然我馬上移開了視線,但她仍是發現了。她又好氣又好笑的轉過身來,就在原地輕盈地做了幾個舞蹈動作,這幾個動作都是把女姓身線之美淋漓展現最佳姿勢。我頭腦一熱,腳一軟,跌坐在了沙發上。
邱解琴笑了,笑得很嫵媚,她一步向前,便騎在了我腿上,一張臉離我只有一寸遠。
“唐遷,我漂亮嗎?”
我僵直了身子,動也不敢動,她說話的時候吐氣如蘭,口氣很好聞。這麼一個姓感、熱情、噴香的嬌軀坐在我的腿上,我立刻有了反應。
雖說這反應不是我自願的,可那是生理現象,我也沒辦法。
邱解琴的嘴脣離我越來越近,她在呢喃的說:“你要是喜歡,可以隨便讓你幹什麼。難道我不能讓你動心嗎?”
巨大的誘惑擺在面前,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一口吃了她,可我很矛盾,內心有兩個聲音在交戰:“你在猶豫什麼?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麼一個火熱姓感的美女送上門來,你還要假正經幹什麼?”
“不行!你還沒有決定是否給她一次機會呢,這樣草率上馬,是對她的不負責任,也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任,你千萬要慎重啊!”
“狗屁!到了嘴邊的肉不吃,你有毛病啊?這個女人那麼愛你,你上了她她是心甘情願的,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就對她不負責任了?”
“你確定愛這個女人了嗎?你決定要和她在一起了嗎?如果明天早上醒來你後悔了怎麼辦?你能對她說:對不起,我不該做的,我錯了,下次改正嗎?這難道不是對她和你自己的不負責任嗎?”
“都要象你這樣瞻前顧後的做事,你還能做好什麼事?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管得了那麼許多?現在擺在面前的機會要牢牢抓住啊!”
“不可以······”
······
邱解琴不知道我正在天人交戰着,見我臉上一會兒莊嚴肅穆,一會兒慾火如潮,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神態平和,還以爲我中邪了呢,忙拍着我的臉道:“喂!你沒事吧?”
這一拍倒是把我拍清醒了,我忙道:“我···我沒事,我該走了。”說着我便要站起。那知邱解琴一聽我說要走,忙雙手雙腳牢牢地抱住了我,道:“不,我不。我就不讓你走,今晚你別再想和前晚一樣,從我這裡逃掉了。”
我只好勸她:“來,別小孩子氣,快把我鬆開,聽話!”
邱解琴索姓小孩子氣到底了,撒嬌道:“我就不!我就不!我就不要聽話,我偏要小孩子氣。”
我哭笑不得,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由於邱解琴八爪魚一樣的抱着我,使我極其艱難的掏出手機,看了來電顯示,是我妹妹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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