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飲而盡,轉身便走,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心說以前娶那八房小妾的時候沒有這麼辦過啊,這怎麼還越來越瘋癲了呢?連個過場都不走了,直接就把衆人晾到這兒了。
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位爺惹不起,所以誰也不敢說些什麼,只能尷尬地開始推杯換盞。
“劉掌櫃的,好幾日不見,最近在哪兒發財呢?”
“齊大人說笑了,小的發的都是小財,大人發的纔是大財。”
“林掌櫃的,生意還好做麼?”
“託你的福,還不錯,你那青樓的生意怎麼樣了?”
“哎,最近天災人害鬧得厲害,生意不怎麼好做,那些老闆們都忙得焦頭爛額,也沒有往日出手那麼大方了。”
程孝廉看了楊有財一眼:“看到了沒有,他去了東跨院。”
“少掌櫃的,咱們要是一起行動太扎眼了。”
“我先去,你們隨後跟過來。”
“這,不太好吧,要不我先去。”
“不行,你這塊頭太顯眼了,放心吧,關鍵時候我也能保住性命。”說着程孝廉往衣服上倒了一碗酒,又往臉上抹了一把,走路一步三晃,看起來已經是大醉了。
這個時候酒宴纔剛剛過去一刻鐘,程孝廉伏着身子悄悄向着東跨院走去。
今天魚龍混雜,那邊的防守肯定嚴密,不過顧不得這麼多了,既然阿米福離開了酒宴,那麼在場的人意思意思也就要走了,到時候他們只能硬闖,比現在情況還要慘一些。
果然,程孝廉一進東跨院的們,三個奴僕就站了出來:“這位爺,這裡邊不能進。”
“放屁,老子偏偏就要在這兒尿尿,你們要是再攔着我我可脫褲子現在就尿了。”
這三個奴僕的眼力勁還是有的,他們看程孝廉年紀輕輕衣着華麗,估摸着應該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喝醉了。於是趕緊應和道:“好好好,就按你說的辦。”
雖然阿米福權勢滔天,但是他們這些下人可不敢仗勢欺人,他們少爺爲了交好城中的權貴經常動不動就砍殺得罪人的下人,所以城裡人稱讚他們少爺辦事公道,有成大事的潛質,他們少爺更是拿這些下人不當人了。不過當然也沒人敢欺負到阿米福的頭上,畢竟他可不是單單對自己家的下人狠,對外人一樣狠。
說着領頭的奴僕一指:“小驢子,趕緊帶着這位少爺去如廁。”
小驢子扶着程孝廉便向着裡面走去,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壓低了聲音:“這位公子,你可小點聲音,萬一吵到了少爺,我們倆都得死!”
“放屁,少爺明明去洞房了,怎麼可能聽得見我說話。”
“哎呦,東跨院一共就這麼大的地方,你放個屁少爺都能聽到。”說着兩人已經走到了東跨院茅廁的門口,程孝廉眉毛一瞪:“你說誰放屁?”
小驢子臉色慘白,連忙跪在了地上:“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他本以爲程孝廉已經酒醉,不會計較這些,想不到竟然被人抓住了痛腳。
程孝廉對準了他的後腦砰的砸了一掌,立刻拉着昏迷不醒的他進了茅廁之中,然後對換了兩個人的衣服,又把他綁起來嘴上塞上了破布,出茅廁之前特意將玄關暗鎖,這樣一般人推不開也就知道里面有人不會硬闖了。
程孝廉可是沒有回到門口,而是繞路向着屋子那邊走去,幸虧東跨院裡樹木茂盛,假山聳立,門口的那些人也沒有注意到他。
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目的地所在,一個房間裡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賤笑聲和女子的怒罵聲,屋子外面一個人都沒有,人都在遠處站着,他們得到了少爺的吩咐躲得遠離屋子,程孝廉要想靠近屋子沒問題,但是想進去肯定會被人發現。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大亂起來,一個人高聲喊着:“城外的反賊偷偷摸進府裡來了!”
那些護衛對視一眼,然後分成兩隊,一隊繼續盯着屋子,另一隊已經到了東跨院門口,防止有人趁虛而入。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阿米福的安全,至於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別人負責。
程孝廉抓耳撓腮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他又不會隱身,怎麼能在衆目睽睽之下鑽進屋子裡抓住阿米福呢?
就在這個時候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一聲痛呼,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這是阿米福的慘叫。
這些護衛顧不得什麼,趕緊一窩蜂地衝進了屋子裡,推開了門之間阿米福四肢朝天躺在地上,頭上流着血,看來是被重物擊打所致,牀上的那個女子手裡還抱着一個碎了一角的瓷枕,已經愣在了那裡。
所有的護衛都有些無奈,他們可不敢動這個女子,要知道他們在少爺眼裡也就比看門狗強一點,那個女子可是少爺眼裡的仙女,於是他們想着先醫治少爺,至於這個女子自然等少爺醒了再處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青衣小廝跑進了屋子裡撲到了阿米福的身上:“少爺,你怎麼了少爺?”
所有人看到了他的衣服都知道這是府裡的下人,想必是少爺的親近之人,只是很快有人就反應了過來,少爺的親近小廝他們爲何從來都沒有見過?
“你是什麼人?”
只是話還沒說完,那個小廝已經用一把刀架住了阿米福的脖子:“都給我退後。”
領頭的護衛不禁自責不已,大概是鬆散的日子過慣了,竟然連這點伎倆都反應不過來了,臉色鐵青:“把少爺放下,我饒你一條活路。”
“沒看見老子刀子架在你家少爺脖子上麼,你再這麼跟老子說話,信不信老子把你家少爺耳朵割下來?”
“少掌櫃的,你又說了三聲老子,看起來又生氣了?”
程孝廉眼前一亮:“楊有財,你怎麼進來了?”
“這話說的不好,少掌櫃的都能進來,我若是進不來,以後哪兒還有臉敢說保護少掌櫃的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