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軒看來,這兩個小國,還是在個世界的角落之中,醞釀着下一次戰鬥。劉老刀絲毫不在意。
這一次他不用繞道蘇祿過去,而是沿着香料貿易航線,走南邊的航線回到古晉。
不過在海上,很快就遇見熟人了。
因爲這一條航道是整個南洋的繁華水道,也是佛郎機商船與東雍戰艦交鋒的重點所在。不過如果東雍戰艦連佛郎機商船都打不過,朱厚煌要這些水師還有什麼用處啊?所以當趙老刀的一路上遇見了很多故人同僚,這一段時間各方的反應。
比如說佛郎機主力已經北上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還有幾分提心吊膽的劉老刀徹底放下心來。
不得不承認了,劉老刀着自己艦隊,雖然劉老刀派出的覺得自己的戰鬥了不俗,但是卻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佛郎機艦隊還在南洋的話,他是絕對不敢如此回來的。不過接下來一個消息,讓劉老刀幾乎要跳起來,說道:“怎麼回事?佛郎機人在廈門灣大敗,損失近半,是魏大臨主持的這一戰。”
這消息讓劉老刀幾乎要瘋了,不瘋不行啊。他的直覺告訴他,水師統領的寶座,可能要懸了。他最大的競爭對手浮出了水面。
劉老刀得到的消息並不僅僅是這些,還要東雍水師在南洋駐紮的地方,也從古晉轉移到了凌牙門。
所以劉老刀可以徑直到凌牙門。
不過,這個時候凌牙門的情況大大不一樣了。
這個時候的凌牙門已經開始了大行土木了,這一次,朱厚煌想將這個地方當成在南洋的戰略要地來經營,所以碼頭的擴建了,航道的疏通了,都必須要開始着手準備了。
劉老刀到了凌牙門才知道,原來殿下並不在凌牙門,而是半島之上。
此刻的朱厚煌正在艱難的跋涉之中。
朱厚煌這個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吃人的叢林。
朱厚煌並沒有率隊進入原始森林深處,他纔不會沒事找死做。不要看他有數萬大軍,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分分秒秒的被原始森林給吞掉。
朱厚煌想要開闢的道路是半島南側沿海一帶的陸路通道。海邊要比原始森林之中好多了,雖然也有樹木,但是樹木並不算多茂盛,而且距離大海也錯開一點距離,不會直接面對海面上的打擊。
這不過數百里的道路,已經是滿刺加國自古以來最大的工程了,這樣大工程動用的人力與武力也很多。
很多人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們懼怕佛郎機的強勢,不敢出力,唯恐將來被清算,不過朱厚煌立即派兵出來,誰家不崩潰之中。
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大明比佛郎機更不好招惹。
沿途各部落紛紛出力,不出力的只能變成了只能去土裡給樹木出力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好辦,特別是最近有一段天氣,天色不好。陰雨綿綿,下的沒完沒了,本來就不是多麼堅實的土地,也變成了泥澤。
甚至很多地方都變成了沼澤地,張開了兇猛的大嘴,一不小心整個人都會消失不見,多年之後發現的只有皚皚白骨,或者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廈門灣之戰的結果,朱厚煌已經得到了消息,他得到消息之後,他簡直是欣喜若狂啊。
很多時候,很多戰爭的勝利,朱厚煌能夠估計出來的。但有些戰役的勝利,簡直是出乎意料之外,比如廈門灣之戰。
朱厚煌萬萬沒有想到,後方會回饋他一場大勝,他已經做好了在佛郎機戰船騷擾之下持續作戰,一舉擊潰佛郎機人。只是佛郎機人最犀利的水師忽然在大明水師頭上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卻是朱厚煌萬萬想不到的。
甚至朱厚煌不知道多少次推演,佛郎機艦隊到底是怎麼會被伏擊,他一直弄不明白。
不過弄不明白,歸弄不明白。朱厚煌將這一件事情先放一放,他將注意力放在眼前。要不要不打通陸地通道,直接在馬六甲附近登陸啊?
朱厚煌開始思考。
不是朱厚煌打退堂鼓,而是這裡開闢一條道路,實在是花費太大了,非戰鬥傷亡也多,但是如果從水路來的話,雖然東雍現在的實力已經足夠壓制住對方的艦隊了。
畢竟質量雖然重要,但是數量也必不可少。
但是想了想,朱厚煌還是覺得有一道陸地的補給線至關重要。海戰的時候,勝負不定,說不定說敗了就敗了。
比如廈門灣之戰,估計亞伯奎現在還沒有想明白,敵人是怎麼會附近伏擊自己的。但是有備無患。如果頓兵于堅城下,又斷掉糧草,那這一戰,是實實在在的沒有辦法打了。
朱厚煌想了想,下打命令水師騷擾馬六甲。不過注意傷亡。
馬六甲城堡之中,亞伯奎一個坐着。
從廈門灣敗退開始,亞伯奎的權威就受到了動搖,亞伯奎所說的話,也不是那麼管用了,也正是如此。
對於現狀佛郎機人再次開始爭論起來,總結出來,無法下幾條,第一是議和,以現狀實際控制線爲基礎的議和。
但是幾乎上沒有人會答應,因爲這樣一來,佛郎機人在南洋的十年之功毀於一旦。
但是繼續戰鬥下去,也沒有多少人答應,因爲很明顯,他們有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本錢了。出發從果阿繼續調兵,可是上一次已經將果阿的機動兵力全部調過來了,果阿根本沒有繼續調兵的可能了。想調兵,除非從本土調兵。
但是本土有多遠,所有人都知道,想讓本土支撐這一場戰爭,簡直是癡人說夢。
甚至有人已經悲觀的想要放棄馬六甲了,雖然馬六甲很重要的,但是佛郎機人已經爲這座城市付出足夠多的血了,而佛郎機人在東方的人口匱乏的狀態。所以與其這些人死在馬六甲,還不人撤到果阿發揮出更加大的作用。
誰都說服不了。
亞伯奎思考了半天,忽然站起了,走了出卻,推開走廊盡頭的大門。他猛地出現,嚇了正在討論下一步該怎麼做的人一跳。
亞伯奎說道:“馬六甲是在我手中得到的,如果要失去,就必須在我手裡失去。我的意見是固守馬六甲,等待帝國的援兵。”
“怎麼可能?即便是從現在開始求援,等帝國的援兵到達,也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了?你難道想在馬六甲堅守一年嗎?”
“爲什麼不看以?”亞伯奎說道:“法摩沙到底有多堅固,你們難道不知道嗎?火炮是絕對破不開他的防禦的,只有足夠的糧食與彈藥儲備,我能守到天荒地老。現在將水師繼續留在這裡已經不明智了,我的意見是將閒雜人等全部撤到的果阿,而我率領一支足夠精銳的陸軍死死的守住這裡,等着一年,哪怕是兩年,或者三年之後的反攻。”
“上帝,這根本不可能?怎麼可能守上三年?”
“我說能。”亞伯奎的聲音低沉充滿了決心,“或許我守不了三年,但守一年也足夠了,我不相信一年的事情,還不夠你們再次組織一次對東雍的戰爭。我等着你們。”
“如果南洋局勢完全崩盤,還有一座城池幹什麼?我們還是與東雍議和吧,將馬六甲給他們,我們要的是貿易,而不是土地,最少不是這裡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