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醒了。”不知道誰先說了一句。
一羣人全部圍了上去,正德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正德感覺到身體一陣虛弱。連起身都不太容易,他的眼睛轉過,將房間之中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這些人分爲兩邊,一邊這樣以楊廷和爲首的文官,另一邊是以丘聚,許泰,朱彬一行人爲首,寵臣武將。
正德說道:“太醫,朕的病怎麼樣?”
太醫恭恭敬敬的的說道:“陛下遇水受了風寒,只是殿下內虛,需要將養一些時日。”
正德伸了伸手,丘聚立即將一碗溫水。送到正德手中。
正德一飲而進。說道:“換酒來,實在寡淡。”
楊廷和說道:“陛下既然醒來,行在暫時就安置在揚州吧。”
“不,”正德說道:“區區小病,怎麼能弄得天下的沸然,反正此行一路北上,只要行程慢一些。到了通州,朕的病大該就差不多了。”
如果沒有今日之事,正德決計要在揚州多修整幾天。好好償一下揚州的溫柔鄉。但是如今自己落水,必須修養,正德卻必須趕路離開。
無他,就是因爲穩定天下人心。
紙是包不住火的。即便是再封鎖消息,自己落水的事情也會傳出去,如果,在滯留揚州不去,天知道,民間官場會傳出什麼樣的謠言。
而且在船上養病也不比在揚州養病差上多少。
楊廷和是絕頂聰明人,一聽就明白正德顧慮所在,說道:“陛下的身體?”
正德說道:“朕的身體好着的,等病好了,還要請楊先生取出打獵。咳咳咳,”正德說着話,忽然咳嗽連連。
一名太醫想上前問診,正德一揮手,說道:“沒事。朕累了,休息一會便是了。你們都退下去吧,軍務讓許泰與朱彬處理之後,再讓朕善後。政事上由內閣處理,再由丘聚過目便是,都下去吧。”
正德既然如此說,衆人都退了下去。
第二日正德就啓程離開揚州。在船上,正德就在船上安心修養,正德的身子骨,日益好轉,只是咳嗽卻愈發嚴重起來了。
也不知道,正德的底子好,還是太醫妙手回春,雖然咳嗽變的嚴重起來,但是之其他方面反而好了起來。
雖然爲了照顧正德的病體,一路行程很慢,正德爲了安定人心,還召見各地的封疆大吏。只是一進山東,正德就看見滿目瘡痍,與南直隸無法同日而語。
劉六劉七之亂,雖然一度過去好幾年了,但是給山東帶來的創傷,還沒有痊癒。
正德知道,運河兩岸是山東的精華所在,運河兩岸尚是如此,可見山東的其他地方更不堪入目。長嘆一聲,不願意再理會這些庶務了。在船上休息。
一連幾日足不出戶,正德好動的心思再也按捺不住了,只是他也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比之前虛弱了很多。
也不想再玩什麼打獵的遊戲,只是美人一物,卻可賞玩一二。隨即道:“丘聚。”
“奴婢在。”
正德說道:“去,給朕弄幾個美人來。”
丘聚結結巴巴的說道:“陛下,太醫說了,陛下最近要好生修養,不能近女色。陛下想忍幾天,等陛下病好了,什麼江南佳麗,塞北胭脂。統統給陛下弄來,這幾天陛下就忍一忍吧。”
“丘聚,你覺得朕生了一場病,就治不了你嗎?”正德語氣輕描淡寫。
丘聚被嚇得渾身一震,說道:“奴婢這就去,奴婢這就去。”
丘聚可知道正德,並不是一個善人,上一個認爲自己可不被正德左右的人,是劉瑾,結果劉瑾在菜市口颳了三千刀。
丘聚是一個太監。他的生死就在正德手中,正德一句話,就要了丘聚的小命,文官可以抗命,但是太監萬萬不敢對抗皇權。
丘聚被正德這麼一嚇,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立即下去安排。
不過,一會功夫。丘聚就帶着幾個美女進來,這幾個人美人,燕肥環瘦皆是絕色。正德見了美人,哈哈大笑,說道:“美人過來。”
有兩個小太監,將門簾放下來。丘聚在門簾外面伺候,裡面傳來熟悉的嬌-喘之聲。
丘聚鬆了一個口氣,所謂伴君如伴虎。正德雖然不是什麼喜怒無常的人,但也不是多麼好伺候的。這樣的情況發生過很多次。
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但是丘聚不敢肯定,哪一次是自己生命的終點。不過,今天算是過去了。
丘聚說道:“你們在這裡伺候,雜家去休息一會兒。”
“義父,安心去休息吧,孩兒們就在這裡,義父安心的去休息吧。”
太監沒有兒子,但是都會收義子,這些義子會傳承他們義父的政治資源。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丘聚義子。是丘聚最爲信任的人。
而且正德玩嗨了,一定會大睡一場,丘聚不用在身邊伺候。
丘聚休息的地點,就在正德偏房一小間,空間很小,只能容下一張小牀而已。丘聚淺淺的睡了一覺。
忽然被人推醒,說道:“義父,義父,陛下哪裡出事了?”
本來迷迷糊糊的時候,丘聚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怎麼回事?”丘聚的睡意,一下子的全部清醒了。
丘聚跳了起來,說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陛下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一個小太監這樣跪在丘聚身前,說道:“陛下,剛剛用過一人,覺得不盡興。於是就用了一些紅丸。”
丘聚立即跳了起來,說道:“什麼,你們居然敢讓陛下用紅丸,你們狗膽包天。”
紅丸是什麼?紅丸都是宮中助興之藥,也就是春藥,不過大部分春藥都會傷身,正德身體很好,如果平時用一些,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正德的病沒有好,而且太醫也說了正德身體已經內虛了。此刻再用虎狼之藥,豈不是更加傷身嗎?
小太監渾身瑟瑟發抖,說道:“陛下硬要用,小的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啊?”
丘聚一腳踹在小太監身上,將小太監踹成一個滾地葫蘆,說道:“接着怎麼了?”
“陛下,用了紅丸興致大發,連用兩人之後,忽然昏厥。”小太監伸出舌頭,舔了舔的嘴脣,不過一會功夫,小太監就已經大汗淋漓。
“陛下,是脫陽嗎?”丘聚厲聲問道。
“不是,不是,陛下是玩事之後,才忽然昏厥了。”小太監立即分辨道。
丘聚看了小太監一眼,說掉:“你小子,撿了一條命。”
如果正德是馬上風,那麼身邊的美人和伺候的小太監,恐怕與上一次正德落水那一批人落得一個下場。
丘聚一邊走一邊說道:“陛下的情況怎麼樣?”
小太監連忙起身,跟着丘聚後面,說道:“陛下,呼吸穩定,就是有一點發汗,小的來叫義父的時候,也去叫了太醫。”
丘聚休息的地方與正德的臥室本來就很近,彼此在一條船上,丘聚擡腳的功夫就來到了正德房間之中。
正德臥室已經被清場了。只剩下幾個小太監的在。
丘聚立即來看正德的狀況,只見正德兩眼深陷,呼吸微弱且穩定。丘聚先鬆了一口氣,正德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隨即又提起心思,因爲丘聚看來,正德的狀況比之前要虛弱了太多了。
“咳咳咳。”即便正德在昏睡之中,也忍不住咳嗽。
太醫來的很快,因爲太醫也在皇帝這艘船。太醫來到正德身邊,立即爲正德診脈。好一陣子才搖搖頭,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