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當下距離完顏宗弼給的期限,還有多久?!”
金國和南宋議和的負責人就是完顏宗弼(金兀朮),在議和這件上,金兀朮的態度和決議就可以全權代表金主。
完顏構在狂躁着發完一頓脾氣之後,情緒也是逐漸穩定了下來。
再怎麼emo,日子還得照常過。
在完顏構看來,自己作爲一個很有作爲的大宋天子。
於大事之上,必須得有B計劃。
“回官家,時限止於今年除夕,距今還有半月之久。”
秦檜是這一場宋金議和的中間人,負責雙方一應溝通事宜,對這個時限日期,他自然是最爲敏感,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翻一遍黃曆,倒數一遍日子,這才能安穩睡下。
“半個月。”
完顏構眉頭緊蹙着,來回踱步。
“太短了,太短了。”
接着,腳步一駐,擡手道。
“這樣。”
“現在有三件事,你們二人即刻去做。”
“第一,岳飛失蹤之事,以及尋找岳飛的事一定要秘密進行,絕不能其他人、尤其是讓金使知曉,這件事要是有半分透露,朕拿你們二人是問。”
聞言,秦檜和張俊皆是一頓,連忙點頭。
這事一旦被金使知曉,隔離便會傳入金兀朮耳中,那議和條約在過年前能不能簽訂就真懸了。
“第二,秦檜,你即刻親自去一趟語溪館(南宋京都國賓館)見金使,伱先前說過這金使與你有舊交,朕現在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金國再多給我們半個月的時間。”
“第三,張俊,朕再給你十天時間,朕要見到岳飛的罪狀書。”
安排有序,條理清晰。
這完顏構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忽悠的主,一看就是躲在幕後的熟練操盤手。
“遵旨!”
秦檜和張俊皆是領旨,正欲折身幹活去。
可就在兩人轉身望去的剎那。
腳步一頓。
秦檜和張俊都是皺起了眉頭,眼中有着驚愣之色。
“嗯?!”
火氣正上頭的完顏構,見秦檜和張俊竟然駐足原地不去幹活,心中怒氣又起。
正想發火之際,眸子微凝。
因爲,完顏構也看見了。
只見在這秦檜和張俊的身後,有着三個人不知何時出現,悄無聲息、若鬼魅出沒。
第一個,万俟卨,月前纔剛上位的御史中丞,秦檜在朝中的頭號忠實舔狗,此人曾連上四章彈劾誣陷岳飛,現是負責岳飛一案的主理官員,莫須有雖然是完顏構和秦檜合計出來的,但真正實施這個栽罪過程的則是這位萬中丞。
第二個,羅汝楫,當朝殿中侍御史,俗稱一條瘋狗,誣陷彈劾岳飛的絕對主力,並在莫須有案結束之後,繼續誣陷彈劾岳飛舊部以及曾爲岳飛仗義執言的臣僚,但凡是幫岳飛說過話的,他都要上去咬一口,屬於跑在最前面的那條瘋狗。
第三個,王氏,秦檜之妻、童貫乾女兒,亦是金國四太子完顏宗弼(金兀朮)的榻邊情人,除了給秦檜戴了頂綠的發慌的帽子之外,還爲秦檜陷害岳飛,出謀劃策。
“夫人,你怎會在此?”
秦檜望着自家夫人,臉色驚駭。
須知,這裡可是皇宮前殿,是天子和大臣議事的垂拱殿。
依禮制,就算是天子後宮的妃嬪尚且沒有踏足這裡的資格,更何況他秦檜的妻子。
而且,這個出場方式,未免太過於驚駭,唰的一下就出現了,完全是一點心理準備都不給。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王氏年近四十,卻是風韻依舊,難怪金兀朮會願意跟她玩幾把遊戲。
此刻一臉懵逼的看着秦檜,她上一秒還在府中幫秦檜收禮,下一秒就出現在這等地方。
王氏下意識擡頭,當看到身着皇袍的完顏構剎那,當意識到這裡是皇宮的瞬間,王氏整個人頓時身子發顫,當年第一次陪金兀朮睡覺,面對金兀大龍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
而在王氏的左右。
万俟卨和羅汝楫也是齊齊懵逼了,他們兩個原本都在各自的衙門裡喝茶摸魚,一瞬就來到了垂拱殿,看到完顏構的瞬間,撲通就給嚇跪了。
“你們?”
完顏構微皺眉頭,目光落在萬、羅二人之身。
剛想問這兩貨究竟是怎麼來的。
咻~!
似有清風在這殿中拂過。
秦檜及妻王氏、張俊、万俟卨和羅汝楫,這五人都是臉色驟然大變,目光驚異的望着完顏構身後位置,尤其是王氏這種心理素質不行的女流之輩,嘴都張的合不攏,打着哆嗦。
“卿等何故如此?!”
見這五人竟是這般望着自己,完顏構臉色慍怒。
他是大宋皇帝,不是大宋猴子!
“後,後,後…”
羅汝楫哆哆嗦嗦開口,悄摸指了指完顏構身後。
“嗯?”
聞言,完顏構下意識折身望去。
僅是這麼一眼,瞳孔一縮,身軀一顫。
蹭蹭蹭…!
腳步止不住往後狂退,秦檜和張俊一左一右連忙將其攙扶住。
嚇得。
“父,父,父皇?”
此刻在完顏構的眼中,跟前站着十數號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但是其中有兩個人,他認識,而且很熟。
儘管其中一個的臉看起來很腫。
第一個,他爹,趙佶。
這一刻完顏構心中那叫一個翻江倒海,心想自個爹不是去金國留學了嘛?
放暑假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個這裡!
旁邊的這幫人又一個個是什麼人?爲什麼身上都穿着我大宋龍袍?爲什麼都用一種不怎麼友好的眼神望着朕?
而另一個人。
正是完顏構方纔放話,掘地三尺也想找出來的人,岳飛。
再次重逢,沒有想象中的驚喜,只有驚嚇。
正當完顏構頭腦風暴之際,宋徽宗趙佶因爲嘴被扇腫了,故而說話略微含糊不清。
“膩紙!”
話音方落。
還未等完顏構想清楚自個老爹這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之時,趙家莊的其他六位凶神惡煞已然是涌上,將完顏構給團團圍在了中間,不由分說,摁在地上就是狂踹。
從力道上來看,都沒有留手。
就完顏構一心要帶着大宋給金主爸爸當兒子這麼一條,就值得被這羣北宋皇帝高規格對待。
而在旁邊。
仙師帶着老朱、大唐李二以及大漢劉老三,平靜望着這一場趙家莊內部家暴。
“兄長,小趙這次可是沒有留手啊,以小趙的寸勁,這趙構指不定會當場殞命。”
老朱望着被圍毆狂揍的完顏構,嘖嘖兩聲。
只見。
原本還被揍得哼哼唧唧,試圖抱頭遮掩要害的完顏九妹,在趙大一腳落下之後,‘哇’的噴出一口老血,接着就徹底不吭聲了。
看這架勢,估計已經是半昏闕了。
“無所謂。”
季伯鷹掃了一眼瀕死的完顏構,淡淡一語。
這大宋時空的皇帝死還是不死,與他季伯鷹有什麼關係,他是大明仙師,又不是大宋仙師,用不着給大宋刷國祚。
何況,完顏構的這頓打,純屬是他自己作的,如果他開國堅定抗金,最後跟金國打出一個劃江而治,無奈之下議和,就算沒有收復舊土,也足以青史留名。
倒是岳飛,看着被羣毆的完顏構,眉頭緊皺着。
顯然,他還是不想看到自己的主君在自己面前飲恨西北,哪怕這位主君一心想構罪弄死他。
君臣觀念,死死禁錮着岳飛。
而這一道禁錮,也是歷代帝王敬重他、推崇他、追封他的核心原因。
“仙師,召集這五人是爲何?”
李二饒有興致的打量着秦檜等五人,除卻秦檜和張俊之外,其他三人都是被仙師強召而來。
他這位大唐太宗,時間線在宋朝之前,自是不清楚後世人的騷操作。
後世嶽王廟之前,跪着的五尊銅像,受盡萬人唾罵這五尊銅像就是跟前這五人,秦檜、王氏、張俊、万俟卨、羅汝楫。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
“岳飛,這五人就是構害你的主要元兇。”
“殺與不殺。”
“刀在你的手中。”
仙師話音落。
剎那,在岳飛的面前,有着一把半人高的大砍刀從虛無凝聚而出、懸浮於空,這是大明砍刀隊專用聯名大砍刀。
聞此言,見大刀。
秦檜等五人,皆是瞳孔猛的一縮,心裡就兩字:懵逼。
他們先是看到這突然出現的十幾號龍袍人,接着又看到這幫龍袍人對着當朝皇帝完顏構一頓瘋狂圍毆,然後從大理寺地牢消失的岳飛出現了,並且還要提着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半人大砍刀,要砍他們!
岳飛天生神力,這一點大宋軍民無人不知,這誰擋得住?!
‘跑!’
這個念頭,頃刻間在五人腦海中出現。
五人中速度最快的,莫過於羅汝楫這條一直打前站的瘋狗,發瘋般嗷了一聲,轉身就朝着殿外跑去,似乎只要跑出這殿外就安全了。
而,就在羅汝楫剛跑出三步之外。
砰!
一聲槍響,在這垂拱殿悠悠迴盪,羅汝楫的後心炸出一個血洞,整個人撲通往前栽倒了下去,雙眼瞪得滾圓。
他至死都沒想到,自己區區一個小人物,何德何能,竟然提前體驗到了大宋所不具備的科技力量。
只見季伯鷹身側,老朱端着一把雙管短銃,槍口還在冒着蒸騰熱氣。這把短銃,上次崩的還是努爾哈赤,能和大清太祖死在同一把槍下,這羅汝楫真是祖宗燒高香了。
“呼~”
老朱吹了吹髮燙冒煙的管口,淡淡瞥了眼秦檜四人。
“跑,繼續跑。”
咯噔。
秦檜幾個看着旁側地上躺着的羅汝楫屍體,又看了看老朱手中的短銃,這下哪裡還敢再跑,一個個都是站在原地打擺子。
而此刻的岳飛,望着跟前飄懸的這把半人高的大砍刀,沉思片刻,擡手一抓,將這大砍刀握在了手中。
他現在雖然已經傷重,但有大刀在手,劈眼前這幾個傢伙,問題不大。
見岳飛擡手握刀,秦檜瞳孔猛的一縮,蹭蹭後退幾步,大聲喊道。
“鵬舉賢弟,今構害於你,非我所之願,實乃是聖命難爲!還請鵬舉賢弟理解爲兄之難啊!”
“你我本是舊友,我又怎忍心加害於你!”
“我對你所行所爲,皆是官家所命!天地可鑑,日月可昭!”
這一刻的秦檜,也是看透了。
反正橫看還是豎看,完顏九妹大概率是已經徹底涼了,自然是該甩鍋甩鍋。
現在秦檜腦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跑出垂拱殿,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奔赴金使所在,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跟着金主爸爸一起回金國,宋地這地界自己已經是待不下去了。
“秦…!”
原本已然是陷入昏闕,被祖宗們摁在地上狂揍的完顏構。
此刻聽見秦檜此番甩鍋之語,氣的睜眼,想怒斥開罵,然而這嘴剛剛張開一條縫,泰山帝的鞋底子已經蓋了上去。
“舊友。”
岳飛望着秦檜,聽着秦檜所言,腦海中浮現出往昔幕幕畫面。
的確。
如秦檜所言,曾經二人之間,是有過一段友情,不過這份情誼,早已在權鬥利益中消失殆盡,殘餘的、反而更加顯得諷刺。
在仙師所賜的畫面之中,岳飛更是親眼得見自己的最終結局,在莫須有罪名宣判之後,在秦檜的授意指使之下,被人用大錘砸胸,一錘一錘生生將每一條肋骨砸斷,最後至血肉模糊,悽慘而亡。
一步,一步。
岳飛提着大砍刀朝着秦檜走去,每逼近一分,秦檜便是後退一分。
天下誰人不知,嶽帥天生神力,戰場之上,雙手可撕敵軍之身,更何況現在手中還有着一把半人高的大砍刀。
“我,我,我不能死,你不能殺我!“
“岳飛,我秦檜是宋金友好大使,是宋金溝通的橋樑,我今日若死,往後宋金之戰必定是不死不休、生靈塗炭!”
“爲天下!爲蒼生!爲黎民百姓,你不能……”
秦檜睜大着一雙眼睛,然而話音說到此處,便是戛然而止。
因爲岳飛已然是出刀了,手中半人高的大砍刀,快如閃電,從上至下,精準一刀劈斬。
砰、砰。
秦檜的這幅血肉身軀,在岳飛這精準一刀之下,從頭頂到身跨被徹徹底底斬成了兩半,一左一右、分兩半倒地,滋滋外冒的血匯成血泊。
“啊啊啊啊!!”
旁邊的王氏見到這幅慘狀,嚇得胡亂蹦跳,接着眼前一黑,直接翻白眼暈闕了過去。
再看五人中僅剩下的張俊和万俟卨,親眼得見岳飛刀劈秦檜,刺鼻的血腥氣涌入鼻息,臉色蠟白。
万俟卨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全身顫抖的不住朝岳飛磕頭。
實際上,這姓萬的其實與岳飛本無什麼糾葛,更談不上什麼仇怨,全因是一心想上位,把準了皇帝完顏構和宰相秦檜想搞岳飛,需要一個馬前卒的意思,故而甘願充當劊子手。
說白,投機之人。
至於張俊。
這位被列入大宋中興四將之一,曾經和岳飛、韓世忠等人一樣堅定主戰的將領,其實就是一棵趨炎附勢的牆頭草,身爲南宋名義上的最高軍事長官,不僅毫無底線的一味跪舔秦檜,還主動攬下了逼迫岳家軍部將做僞證,用於構陷岳飛的任務。
岳飛只是淡淡看了眼身爲武將,卻是已然發福大肚的張俊。
對於這等見風使舵的宵小鼠輩,他根本不屑於出手,殺他,只是髒了自己的手。
而亦是在這時。
生生捱了趙家祖宗們一頓爆錘的完顏構,被趙大單手像是拎雞仔一般拎了起來。
趙大的眼角餘光,淡漠瞥了眼還站着的張俊。
僅是這一個眼神,張俊這位昔日馳騁沙場的將帥,嚇得心頭髮顫,雙股已然是止不住的劇烈顫抖,連站都是已然站不穩當。
“朝殿何處,帶路。”
畢竟這是南宋小皇宮,並非是汴京宮城,趙大當然是不認識路。
一語出。
張俊整個人近乎是以麻痹狀態,木訥的轉過身,顫巍巍的在前引路。
“你,把他的屍首扛上。”
路過跪着的万俟卨身畔之際,趙大淡漠一語,把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的万俟卨嚇得直接尿失禁,連連是磕頭稱是,然後顫巍巍的爬起身,強忍着噁心,將已然被劈成兩半的秦檜屍身,一左一右的扛上了肩膀,跟在趙大衆人的後面。
如此看來,這姓萬的顯然是練過的,不然一百多斤的人,怎麼說扛就扛。
就這般。
趙大單手提着完顏構,帶着趙二以及趙家莊一衆,離開了這垂拱殿,往開大會的朝殿而去。
隨着這麼一大批人風風火火、不加掩飾的走出垂拱殿,尤其是皇帝完顏構滿身是血的被趙大這般提着,再加上秦檜那具被砍成兩半的屍首,太監宮女望見,一個個直接嚇得腿軟跪地。
霎時消息瘋傳,整個大內皇宮,徹底亂了。
亦是在這時。
有着朝鐘之音響起。
南宋皇宮就那麼大小點地,新設的各司衙門都分佈在皇宮周圍,朝鐘一響,半個時辰之內就能把所有人召齊,簡單、方便、快捷。
隨着朝鐘響起,這幫南宋朝臣都是滿懷疑惑往皇宮而去,比如已經在樞密院喝了大半年茶的韓世忠。
但這些人大多都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皇帝可能要宣佈對岳飛的處理結果了。
畢竟最近這幾個月,南宋朝野上下的關鍵詞就一個:岳飛。
而於此時,垂拱殿之中。
隨着趙大帶着趙家莊等人離去,這殿中只剩下了季伯鷹、老朱以及李二和劉老三,岳飛身爲宋人,自是一同隨着趙大去往了朝殿。
“兄長,咱怎麼感覺,這方時空的南宋即將中興。”
老朱話音方落。
一道身影,急促衝進了垂拱殿。
那是一個看似十五六歲、身形俊逸的少年郎,衣着皇家錦緞袍子、舉止間透出的儒雅英氣,讓人第一印象就是英君之像。
“汝等爲何人?!”
少年郎見到垂拱殿中之人,又望見地上血跡,眉頭緊蹙,出言大聲呵斥。
‘宋孝宗,趙昚。’
季伯鷹掃了眼這邁過殿檻的少年郎,有着一個名字在腦海中自動浮現。
宋孝宗趙昚,被後世公認爲南宋最有爲、最賢明的君王,更是被譽爲「南渡諸帝之稱首」。
只可惜。
趙昚在位時期紹興和議已經持續了數十年之久,金國在北地的根基已穩,南宋已然是錯過了北伐的最佳時機,再加上國內宿將凋零,數來數去唯有張浚這麼一個老將撐場面,最終北伐失利之時,又被養肥的朝中主和派風暴式衝擊,無奈之下,只能再次接受與金和談。
“兄長,這小子應該就是少年時期的宋孝宗吧。”
老朱望着踏入殿中的少年郎,眼中頗有些羨慕。
果然是別人家的孩子。
若非是時機不對,若非是朝廷主和派被完顏構養的太肥,若非是完顏構這個太上皇當的要死不死,若非是南宋初年的百戰之兵都遣散殆盡,若非是殺出來的那批善戰宿將基本都凋零一空。
做一個大膽假設,假如在南宋初年軍力全盛的情況下趙昚登基,舉國之力支撐岳飛和韓世忠北伐,這樣就算是張俊這種牆頭草都會全力主戰。
或許在宋孝宗的統治下,南宋真的可以打過長江、邁過黃河,重塑大宋一統之盛。
最不濟,也能收回舊京。
“嗯。”
季伯鷹微微頷首。
“不知道咱南明是否有這般意難平的君主。”
老朱這突然開口的一句話,讓季伯鷹不知該怎麼回答。
南明…
莫說是出一個趙昚,能出一個帶腦子的趙構,都算是你老朱家墳頭冒青煙了。
“走了。”
望了眼眼露謹慎的趙昚,季伯鷹一念而動,帶着老朱李二劉三,頃刻間消失於原地。
這垂拱殿沒熱鬧看,吃瓜得去另外之地。
‘消失了?!’
衝入垂拱殿的趙昚,望着殿中空蕩,一臉懵逼。
當然。
現在的趙昚還未改名,還叫做趙瑗,等到被正式冊爲皇太子的時候,才改名爲昚。
趙昚,宋太祖趙匡胤七世孫,五歲被完顏構收養,養於宮中現年剛滿十五歲,依舊是住在宮中,要等到明年進封普安郡王,纔會出宮居住。
他一聽聞垂拱殿出事了,便是快速奔來。
“殿,殿下!”
“朝臣,朝臣入宮了!”
隨侍慢一步跑了上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大慶殿。”
趙昚喃喃一語,接着毫不猶豫,折身衝出垂拱殿,直奔大慶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