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殿,宋皇宮之正殿,但凡皇帝登基、太子冊封等重大典禮活動,都是安排在此地,亦是皇城中面積最大的一處殿宇。
史載,大慶殿殿庭廣闊,可容數萬人。
當然,這裡的史載,載的是北宋時期的汴京皇宮。
南宋臨安皇宮的大慶殿,在名稱上雖然是沿襲了北宋皇城的名字。
但這臨安大慶殿的規模,相比之下,着實是有點太過於寒酸。
不過,這屬實也是沒辦法。
南宋皇宮從建立之初就是這個尿性,很多大殿經常都是輪着換牌子,換一個牌子就換一個用處,主打的就是一殿多用,經濟節約不浪費。
甚至有些殿宇破損的厲害,只要還能用,絕不花錢修。
並且
南宋皇宮的地理位置就在錢塘江邊,江畔常年停泊着天子專屬龍舟,只要官家有需要,隨時可以提桶跑路。
在南宋這幫君臣看來,誰也不知道這皇宮究竟能用多久,指不定哪天金軍打過來,皇帝就捲鋪蓋跑路了,擴建再好也是給金軍送外賣,純屬是浪費錢,湊合湊合過得了。
此時。
有着大批文武官員聞朝鐘入宮,已然是來到了並不怎麼寬敞的大慶殿廣庭之上。
趙鼎、李光、胡銓,這幾位因爲反對議和,而被秦檜極其打壓的南宋名臣,亦在走在其中。
李光:‘觀檜之意,是欲壅蔽陛下耳目,盜弄國權,懷奸誤國,不可不察。’
胡銓:‘臣竊謂秦檜、孫近亦可斬也。不然,臣有赴東海而死爾,寧能處小朝廷求活邪!’
趙鼎:‘祖宗之地不可以與人,何庸議?’
其實除卻這三個之後,還有一位當年全力支持宗澤北伐的中書侍郎李綱,不過在從相位上被貶黜之後,李綱已經於去年病死於家中。
這四人,於後世合併稱爲南宋四名臣,後世人更是蒐集四人部分詩詞,合集爲《南宋四名臣詩集》。
“趙相公,可知宮中發生何事。”
韓世忠湊近趙鼎身畔,低聲問道。
現在的趙鼎雖然被貶爲了紹興知府,但之前畢竟做過一段時間的參知政事,熟人之間稱上一聲相公(宋稱宰相爲相公)也正常。
當年趙鼎入相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力支持岳飛和韓世忠北伐,加強二人所屬軍隊的後勤保障,所以素來很會來事的韓世忠與趙鼎關係極好。
“不知。”
趙鼎微微搖頭,自從被貶,朝野上下皆是秦檜的附炎趨勢之徒後,他就不想管了,名義上說是紹興知府,實則不過爲虛銜,每天的實際工作就是喝茶摸魚混工資。
“幾位可發現,這前面少了幾個人?”
“秦檜、万俟卨、羅汝楫、張俊,這四人並不在。”
和趙鼎一同並排邁步,走在他右側的資政殿學士李光,凝聲說道。
這個情況也很容易分辨,秦檜是百官之首的宰相,張俊是樞密院的樞密使,万俟卨則是負責監察百官的御史中丞,除卻羅汝楫這個殿中侍御史的官不怎麼大之外,其他三個按照規矩都應該走在衆官最前方,最做亮眼的那幾個仔。
“李兄,我昨日雖纔剛入京,但也聽聞万俟卨這廝與其麾下走狗密謀,準備參你一本,你近些日子還是不要發表朝論爲妙。”
話音。
來自於一位從後方幾丈外小跑上來的大鬍子,此人便是因反對議和、反對秦檜而被貶出京的胡銓,這位胡哥在三年前的某一天上朝時,悍然實名上奏,當廷要求完顏構拒絕議和、斬殺奸臣秦檜,一時名噪中外。
然後,他連夜就被秦檜從樞密院發配到外地種田去了,據說連收拾行李的時間都沒給。
而這一次入京,是因爲快過年了,作爲地方代表之一入京彙報工作,否則都沒有上朝的機會。
“怕個甚,那姓万俟的有種就參,秦賊我且不懼,還能怕他這條狗不成。”
李光冷哼,不屑一顧。
這哥們素來性格剛烈,當年因爲反對秦檜、抗拒完顏構議和,一連上九書辭職,都未被批准,最後撈了個資政殿學士的鹹魚位置喝茶摸魚。
“咦,這些個傢伙怎麼都來了?”
韓世忠此時一聲驚疑,目光落在左前方的一羣人,約莫小十號人,一個個都是軍中熟面孔,王俊、王貴、傅選、姚政、董先、龐……
這幫人皆是有着一個統一的身份,岳家軍統制。
按照規矩來說,這幫武將都駐軍在城外,現在國家尚處戰時,身爲軍中統制,非必要情況下是不會軍營,更不用上朝。
除非,是特召而來。
正當幾人言語之際。
忽而。
走在最前方,第一批踏入大政殿的朝臣發出驚恐尖叫之聲,進而隨着後幾批的跟入,整個朝臣隊伍徹底大亂了起來!
見狀,韓世忠和趙鼎幾人相視一眼,都是快步朝着大政殿跑去,當邁過殿檻的那一刻,當望見這殿中景象的剎那,四人都是神色一怔,瞳孔猛縮。
若他們生於後世,這一刻必會開口國粹。
WoCao!
www☢ⓣⓣⓚⓐⓝ☢¢ O
那被掛在殿樑下的兩條血淋淋是個什麼玩意?!
南宋的大政殿比較簡單,殿樑也不高,此刻殿樑上懸了兩根繩子,秦檜被劈成兩半的屍首,一左一右掛着,血順着鞋尖還在往下滴落。
好傢伙。
大政殿什麼時候成閻羅殿了?!
而再看這殿階龍椅之上,坐着的赫然是他們四個從未見過的一個男人,並且在這男人的左右,更是有着一羣龍袍人。
其中有着一個,就是他們熟悉的皇帝陛下,只不過這會的完顏構,跪在這殿階之上,滿身是血,一看就是經歷了十分關愛。
‘宮變?!’
羣臣望見這一幕,皆是心中忐忑不已,然人已至此,想回頭是不可能了,只能是一個個顫顫巍巍的進入了殿中。
這幫入殿宋臣的目光,此刻都不敢看向殿上坐着和站着的那幫人,微垂着腦袋,皆是能夠看見跪在殿階之下,正在發抖的張俊和万俟卨。
而目光微微上移,能夠看到一把椅子,這椅子擱置在龍椅左側面位置,上面坐着的,赫然是本應在大理寺地牢之中的岳飛!
韓世忠、趙鼎這幾人,見到坐在殿階上的岳飛剎那,都是又驚又喜又愕,他們原本還以爲今天要宣佈的是岳飛的死刑。
對於這些主戰派而言,岳飛之死,便代表着主戰派的徹底失敗,他們自是不願見到那等結局。
“兄長,這人應該是差不多到齊了,老趙應該要開始了吧。”
在這龍椅的左側後位置,季伯鷹和老朱,李二以及劉老三,都是隱沒在黑暗中,站在這平靜望着,大唐李二和大漢劉老三眼神中皆是透着幾分肅冷之意。
對於一名優秀且十分有作爲的傑出皇帝來說,他們平生最爲厭惡的就是賣國求榮、陷害忠良之臣,所以他們在情緒上能夠和趙大產生一定程度的共鳴。
“喔,少年孝宗到了。”
“另一個,看年歲模樣,應該是趙璩。”
對於南宋的這點事,興許是因爲很快就要揭曉南明開幕的原因,老朱顯得比平時更加感興趣。
他方纔口中所說的趙璩,是完顏構的另一個養子,同爲宋太祖趙匡胤的七世孫。
不過在趙昚被立爲皇太子,尤其是登基之後,趙璩便是基本上退出了政治舞臺,往後餘生專注於公益事業,故而在史書上也沒有留下什麼大事記。
此時。
龍椅之上。
趙大掃過進入大慶殿的南宋諸臣,繼而淡淡道。
“朕是趙匡胤。”
簡短五字一語出。
嗡~!
這幫南宋臣子臉都麻了,腦殼瞬間一個變成兩個大,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趙匡胤?
太祖皇帝?!
開什麼玩笑!祖宗還能從墳裡爬出來?!
然而又是一想,除卻大宋先祖之外,誰還敢這樣暴揍完顏構?
再看殿階上站着的那幫龍袍人,在場的這幫人,都是開始陸續對標大宋先祖的臉了,也是在這個時候,趙鼎等一些個五朝老臣(神宗、哲宗、徽宗、欽宗、高宗),皆是瞳孔一縮。
因爲。
他們看見了那一堆龍袍中的宋神宗和宋哲宗,他們不認識太祖太宗,但是認識趙頊趙煦。
這一刻,心中之疑,煙消雲散。
“自即日起,廢黜趙構之皇位。”
一語出。
殿下衆臣心中皆是翻江倒海,然而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張,畢竟太祖皇帝都從墳裡出來主持工作了,誰敢反對?
尤其是秦檜一黨,這幫人尿都快嚇失禁了,畢竟他們老大都被劈成兩半掛了起來,誰還敢吱聲,都在心裡盤算着自己的後路。
而此刻跪在龍椅旁側,腦袋還被揍得嗡嗡作響的完顏構,懵逼之間聽見自己的皇位被廢,想說兩句,卻是一個字也張不開口。
趙大瞥了眼跪在一邊哼哼唧唧個不停的完顏構。
若非是因爲完顏構好歹保證了大宋的半壁江山、保住了宗廟社稷,趙大就不是廢黜其皇位這麼簡單了,而是可能直接送他昇天。
畢竟。
汴京被破之後趙大等一衆北宋先祖的墳都被金人給掘了,正兒八經的掘祖墳。
而身負亡國滅祖掘墳之恨,趙構不想着發憤圖強找金人雪恥復仇,反而是幾十年如一日的鐵了心要給對方做兒子,甚至爲此不惜殘害忠良。
簡直是朱元璋和李世民可忍,趙匡胤不可忍也。
接着。
趙大的目光,淡漠瞥了眼那被懸掛在殿樑之下的秦檜屍身。
“剝去秦檜一切封爵官祿,梟首京門之上,夷其三族。”
一語落,殿中之臣,有惶恐不安者,有心中大快者。
隨後,趙大又看向了跪在殿階之下的張俊。
“撤去張俊一切封爵官職,賜劍一柄。”
話音落。
跪着的張俊,身軀猛的一顫。
賜劍一柄,其中蘊意,已經不需要多言了,這就是命他自裁。
眼眶紅裂、噙着淚,張俊朝着殿上的趙匡胤,重重磕下了頭。
“謝太祖皇帝隆恩!”
未對其定罪動刑,未滅其三族,只是賜劍令其自裁,這已經給了張俊莫大的面子。
趙大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對張俊從輕處理,第一是因爲趙大半身就不好殺戮,第二,這張俊當年也曾爲南宋半壁江山也立過汗馬功勞。
然後。
趙大看向了同樣跪在殿階下的万俟卨。
望着此人,沉默片刻。
“那個誰。”
“推出去,砍了。”
真不是趙大不喊他名字,而是實在喊不出來,什麼鬼名字。万俟卨(moqixie)。
跪着的万俟卨一愣,這一刻想哭都哭不出來,寶寶心裡苦啊,我都不配擁有名字嘛?!
剛想象徵性的喊兩聲冤枉啊,已然是被強行拖拽了出去。
最後。
趙大站起身來,龍袍之袖一揚,看向賜座於旁的岳飛。
“嶽卿於國有大功,我大宋素來賞罰分明,今日特進岳飛爲中書門下平章事、樞密使,賜太師,封秦王、食邑萬戶,自即日起,節制諸道軍馬,總領北伐一應事宜。”
此番語落。
殿中這幫宋臣,頓時一個個瞳孔猛縮。
出將入相,建功封王!
好傢伙,一步登天啊這是!
韓世忠都給聽懵了,心想還是岳飛你牛逼,人家都是抱當朝皇帝的大腿,您直接抱皇帝老祖宗的大腿!絕對的王中王啊!
而心情最爲複雜的,莫過於那些在莫須有罪狀書籤名的岳家軍一應統制,他們連看都不敢看岳飛一眼,不管他們是否主動或是被動的簽了字,那都是對自家主帥的背叛。
趙大現在沒有對這幫人處理,是因爲要把這些人交給岳飛自行處置。
“岳飛無功,不可受此爵此職。”
“請太祖皇帝收回聖恩。”
岳飛強撐着傷軀,起身行禮,他也是聽懵逼了,這般官爵殊榮,太盛了。
“嶽卿不可推辭,伱當得起。”
趙大當年杯酒釋兵權,收武人手中之兵權,那是因爲怕這幫武人有樣學樣,哪天也來一波黃袍加身。
但是,岳飛不同。
這可是一個在天上仙師那裡認證過的古今頭號忠臣,絕對值得百分百信任,他也相信,等到北伐完成,岳飛並不會貪戀兵權,而是會將兵權奉歸天子。
做完這些,趙大突然折身,朝着龍椅之側的陰影處行禮。
“請仙師救我大宋!”
一語出。
殿階上的趙二以及泰山帝等大宋天子都是一愣,不過也沒有猶豫,紛紛跟着趙大行禮。
“請仙師救我大宋!”
齊聲之音在大政殿響起。
殿下那一幫宋臣,一個個都是懵逼了。
祖宗們這是在做甚?
仙師?從哪裡跑出來的仙師?!
而在季伯鷹身側的李二,眼眸驟然一亮:好你個老趙,夠雞賊!平日裡不聲張,偷摸摸幹大事,這是先斬後奏,請仙師爲你處理家事,好拉近距離啊!
季伯鷹望着跟前行禮的趙大,眉頭微凝片刻,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趙大什麼意思,幫他部署一下未來。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多說兩句也無妨。
“嗯。”
微微頷首。
唰。
在上百雙目光的注視下,仙師一個瞬移,下一刻已經是坐在了龍椅上。
這一手,更是把這幫宋人眼睛看直了。
仙人都不用腳走路的嘛?!
“我只說兩件事。”
話音起。
這殿中之人,無不都是屏住了呼吸。
“第一,趙瑗繼位。”
一語落,頃刻間,宋臣的目光都是落在了當下的建國公趙瑗之身,看趙瑗的眼神瞬間變了,多了敬畏。
而趙瑗雖然年歲不大,才十五歲,但是爲人氣度卻是極爲沉穩,得聞此言,臉色並沒有欣喜,而是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朝殿上仙師行叩拜行禮。
“仙師所賜,瑗不敢不從。”
“今日在仙師之前,在列爲先祖之前,趙瑗立誓,必賭上自己的一生與性命,克復中原,收歸舊土,重塑大宋盛世!”
季伯鷹只是看了眼趙瑗,便是不再看。
對於這位少年孝宗沒什麼擔心的,史載很明確,這哥們十幾歲的時候就厭惡秦檜一黨,心中想要收歸舊土,蟄伏數十年,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重啓北伐。
倒是在趙瑗身邊的趙璩,此刻眼神中閃爍過落寞,因爲他很清楚,從這一刻開始,他和趙瑗的身份就徹底拉開了。
君是君,臣是臣。
原本並肩而站,此時悄摸後退了半步。
趙大的目光亦是落在趙瑗身上,眼中透着一絲欣慰,這大宋帝位,終是回到了他的血脈之列。
“第二。”
“趙鼎、李光,擢爲中書門下平章事。”
這兩人,從資歷和履歷來看,都足以爲相,並且又是堅定的主戰派,有這兩人在中書爲相,能爲北伐大軍的後勤做好絕對保障。
言罷。
還未等趙鼎和李光這兩人從突然入相中回過味來,剛想謝恩。
剛擡頭,驟然一怔。
因爲。
這龍椅之上,仙師的身影已然不在。
再仔細望去,不僅是仙師的身影不見了,太祖皇帝趙匡胤以及其他的大宋先祖,甚至包括從頭到尾都沒機會張口的完顏構,皆是消失於眼前。
恍若是一場夢,來得快、取得也快,一切都顯的那麼不真實。
然。
此刻坐在殿上的岳飛,掛在樑上的秦檜屍首,這些都告訴他們,方纔發生的一切並非夢境,皆爲事實。
“此爲天命。”
餘有一道聲音,在這大政殿中悠悠迴響,讓原本已經鬆了口氣的宋臣,心頭又是猛的跳了起來,一個個都是下意識仰頭望去。
媽耶,神仙就在天上望着咱們!
“恭迎新君,吾皇萬歲!”
就在這時。
殿階上的岳飛起身,恭敬跪下,朝着殿下的趙瑗叩拜行禮。
這一刻,其他人才是紛紛反應過來,以趙鼎、李光等人爲首跪地,向趙瑗這位天命欽定的少年新君叩拜朝賀。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瑗環視一圈,深吸了口氣,隨即一步一步,踏上殿階,朝着那大宋九五之位走去。
與原本歷史中的宋孝宗不同。
這方時空登基的趙瑗,接下來將不會再有任何主和派的掣肘、不會有宋高宗的掣肘,也不會有兵力和宿將不濟的掣肘。
他現在接手的南宋,正處於軍力最強盛之際,內有趙鼎、李光等主戰賢臣,外有岳飛、韓世忠等一世名將,克定中原,時不我待。
………………………
洪武時空,醉仙樓。
通過36D全息投影,座位上的崇禎朱由檢看着一步一步走上皇位的趙瑗,眼裡滿是對趙瑗的羨慕之色。
悠悠嘆道,略顯陰陽怪氣。
“倘若我接手時大明有這等文臣武將,有這等軍力傍身何愁天下不定。”
話音落。
‘啪’。
旁側天啓帝,一巴掌扇在朱由檢後腦勺。
“爲兄養了幾年的狗,沒給你留?!”
“爲兄給你留的遼東防線,是紙糊的?!”
“你個只知白瞎忙活的廢物。”
就在此時。
唰。
風聲掠動,在這講臺之上,有着十數道身影出現正是仙師導遊帶隊的大宋行迴歸。
現身後,趙大帶着趙家莊一衆朝仙師齊齊行謝禮,隨後拽着半死不活的完顏構往趙家莊的區域位置走去。
李二和劉老三也是各自歸位,一個腦子裡想的是怎麼才能夠進一步拉近與仙師的距離感,另一個則是在積極備課。
講課這種事,着實是爲難劉老三了。
“兄長,方纔你說要以西遼和南宋來比對南明。”
“那現在……”
老朱並沒有回到座位,而是望着仙師,言語說道。
意思很明顯,西遼和南宋都介紹完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南明瞭,已經期待很久了。
話音至此。
講臺下的一衆大明天子儲君,亦是一個個眼睛亮了,紛紛是注視着仙師。
他們當然都沒有忘記這一堂觀察實踐課的主題:「南明第一帝:弘光皇帝的光輝人生」。
“嗯。”
“現在該南明瞭。”
仙師一語,揪起了在場所有大小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