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憲宗,唐宣宗。
以國祚平替的比例來看,得將這兩朝的國祚延長百餘年,才能夠補足500年的任務缺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難度還是有的。
畢竟季伯鷹沒有那個閒工夫去正兒八經的給唐朝天子上課,只能從一些大方面補缺,比如把這兩朝的藩鎮問題徹底根治,比如把唐朝宦官掌兵的問題解決一下。
季伯鷹稍待思索了這兩人履歷以及這兩朝的現實情況。
上一次大唐行之時,已經是走到了唐順宗李誦的時代,而在唐順宗李誦之後,便是唐憲宗李純,大唐第十二位天子。
而唐宣宗李忱,則是大唐第十七帝。
在李純和李忱之間,還隔着四個大唐皇帝,分別是唐穆宗李恆、唐敬宗李湛、唐文宗李昂,以及唐武宗李炎。
有一點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從李純之後,帝位接連傳承了五代,但唐宣宗李忱其實是唐憲宗李純的兒子。
兜兜轉轉這麼一大圈下來,皇家帝位傳承的輩份實際上只是拉了一輩。
‘嗒’。
季伯鷹放下手中這雙筷子。
一念。
霎時間,眸前的這張曲線表格便是消失。
轉而所出現的,是最新的大明諸時空國祚年限。
季伯鷹端起碗來上一口白粥,目光落在明後期的這五個大明時空,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這明後期的大明時空,除卻隆慶大明還能省點事之外。
其他四個,大概率都不好搞。
究其本質,也簡單。
核心上就一個字:財。
畢竟作爲大力推動國祚增長的工業化,在發展過程中需要消耗國家財政極大的財力。
尤其是上一節課下課前談及的工業基礎,動輒耗費的財政都是天文數字,以十五六七八世紀的世界綜合力,以大明本土的體量來看,要想全面推進高速工業化,大明就必須要得到全世界的供養。
簡而言之。
讓全世界都給大明打工。
明前期和明中期的諸多時空大明,不論是海外白銀擴張計劃,還是其他的規劃。
實際上都是在做一件事:掠奪全球。
隆慶大明的皇帝小蜜蜂雖然只顧射擊不管事,但也不會亂搞,也不會聽信什麼讒臣,朝廷中樞有着張居正坐鎮,執行着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外貿方面有着高拱負責,同時還有着海瑞在盯着那些妄圖搞走私發財的官僚。
武則是有着戚繼光、俞大猷、李成樑父子等,這些人都是一世之名將。
再加上隆慶這會的全球大航海並沒有真正拉開距離,大明能夠輕而易舉趕上,並且依靠強大的火器進行反超。
然而。
萬曆大明、泰昌大明、天啓大明、崇禎大明,這四個的情況則是截然不同。
從萬曆末年開始,其實大航海已經落後於西方,要想追上只能靠火器的高速發展,從武力層面去擴張,去硬剛,去強攻倭島,攫取白銀,獲得資本上的第一桶金。
但問題又來了。
這個時候的倭島其實通過海外貿易,軍隊已經裝備上火器了,戰力並不算挫,要大概率確保能夠拿下倭島,那就必須全面裝備領先倭島一百年的火器。
雖然。
火器技術,萬曆、泰昌、天啓、崇禎的天工院,實際都已經具備。
因爲十六個大明的天工院,在技術層面上是處於共享狀態,不管是燧發槍還是後置線膛炮,都不存在技術壁壘。
可問題是。
雖然在技術上不存在壁壘。
但是造價上有。
就拿嘉靖那一場海戰所用的‘大威天龍’大炮來舉例,這樣的一門重炮造價,若是放在泰昌天啓年間,至少得耗費三百兩銀子,一條燧發槍也得十兩銀子的造價。
再算上折損、備用、火器補充等,要裝備十萬跨洋遠征大軍,單是火器上就得耗費小千萬兩白銀。
更別說,還需要打造足以跨海的戰船,後續糧草供應,十萬大軍的軍餉等等,沒有個兩三千萬兩銀子做啓動資金,根本就搞不掂。
而這,還沒有考慮到一旦因爲發生什麼變數,而陷入倭島戰爭泥沼的備用B計劃。
萬曆三大徵,攏共就花費了白銀一千萬兩出頭,其中七成都花在了和倭國的那一戰,這就已經把國庫打穿了。
要讓這明後期的幾個大明單獨批出兩千萬兩銀子來建設跨洋徵倭大軍,着實是有點難度。
畢竟國家財政的錢,除卻打仗,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支出。
尤其是崇禎大明。
崇禎大明現在抄家抄來的銀子,基本上都被砸在了遼東戰場,想要短時間組建跨海徵倭大軍的概率,根本不大可能。
徵倭之前,怎麼也得先滅了辮子清。
思索至此。
季伯鷹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
‘果然,還是得先做完簡單的,再去攻堅難題。’
現在去思索怎麼解決明後期的問題,無異於高考拿到數學考卷之後,直接衝最後一道綜合了「解析幾何+不等式+集合思想+三角代換和換算+向量與導數運用+立體幾何初步」等知識點的壓軸題。
只需要對着這道壓軸題想上十分鐘,可能回過頭連卷子上的選擇題第一道送分題都不會做了。
‘不想了。’
季伯鷹壓了壓心中雜緒。
一個念頭,這眸前的國祚表便是消失。
“小黑,暫停各時空推進。”
「小黑:好的老大,已暫停十六時空推進」
接着。
季伯鷹站起身來,站在這窗畔,微張嘴,便是能夠哈出冷氣。
啪嗒,點了根菸。
一眼極目望去,家家戶戶都是貼着紅紙,洋溢着一片喜慶之色。
經過十五個月的推進,洪武大明的時間線已經來到了洪武十八年的正月元宵。
‘元宵。’
團圓節。
望着萬家燈火,季伯鷹心中有些惆悵,雖說他以仙人之姿,在這異世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想到家中父母舍妹,終究還是想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眸前,有着一道春色字幕亮起。
這狗系統,還頗有人性化了。
“兄長?”
而就在此時。
在這雅間門外,有着一道聲音響起。
“進。”
咿呀。
老朱身着紅色龍袍,在推門開看見仙師的瞬間,臉上頓時笑呵呵。
對季伯鷹來說,他只是幾分鐘沒見老朱,而對於老朱來說,這可是已經過去了一年零三個月。
“咱給兄長拜個晚年了。”
從老朱臉上的神色看的出來,他這一年多時間,過的很是滋潤。
老話說得好,家中一老,如有一寶。
再加上太子朱標基本上接過了皇權,洪武大明的朝政都是朱標在劉伯溫的輔佐下打理着,海外更是有着小朱四全權負責。
當下之洪武大明,九州昇平、海晏河清,國力蒸蒸日上。
老朱都胖了。
“哎呀。”
老朱一屁股坐在茶案旁的老位置,突然嘆了口氣。
“咱昨天看了標兒呈上來的奏章,其上數目,實在是太驚人了。”
“從應天鋪一條通往鳳陽的鐵軌,竟然就要耗費四千萬斤鋼鐵,想起洪武十六年,咱大明一整年產的鋼鐵也才兩萬萬斤,而這一條鐵軌,竟是就佔了咱過去小一半的用量。”
“好在從去年初開始,就已經在全國建起了鋼鐵廠,去年的鋼鐵產量,已經比之前翻了十倍之多,當下咱洪武大明已經能夠做到年產二十萬萬斤。”
聞言。
季伯鷹心中將這個單位稍微換算了一下。
從應天到老朱的老家鳳陽,直線距離大概在150公里左右,既然是鋪鐵軌,中間必然有着彎繞,就以實際鋪設200公里來計算。
四千萬斤,換算下來就是兩萬噸,再平均一下,一公里鐵軌鋪設用達100噸的鋼鐵耗材,倒也差不多。
“這個數字往後,只會多不少。”
季伯鷹看了眼老朱老朱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這個事。
畢竟。
在大明的未來規劃中這鐵軌是要鋪到西伯利亞去的,從大明本土到西伯利亞,動輒可就是上萬裡,需要耗費的鋼鐵,對於現在的老朱來講,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你之後要提醒阿標,工業化進程開始,城市化也要同步跟上。”
“課,不能白上。”
既然城裡已經有了諸多工廠,那就必然需要大量的工人,在現行的軍制之下,軍人有軍人的職責,絕不允許把軍人變成免費勞動力。
有海量的崗位缺口,那就需要把大量的生產資料從農民過渡到工人,同步城市化自然也要跟進,城內的配套設施也要跟上。
畢竟農民變成了工人,他們的老婆孩子也會跟着進城。
之前上課所講的啓蒙學堂,房地產政策等等,一個也不能落下。
“這個兄長放心,標兒這孩子行事最爲細緻,兄長昔年在課上所言之策,標兒都一一落實了下去,而且還有咱盯着,絕對辦的妥當。”
“嗯。”
季伯鷹微微頷首。
“來的早與晚,不如來得巧。”
“既然你今天來了,那便隨我一同走一趟大唐。”
聞言,老朱臉色頓時一喜。
自從上一堂課結束之後,他已經有着一年多的時間沒有穿越了,心頭早就是癢癢了。
而就在仙師話音落定的剎那。
唰。
風動之餘。
在這雅間之內,大唐李二、李治、武曌、李隆基、李亨、李豫、李適、李誦,這唐家堡之中,皆是全數到齊。
這幫來人,片刻發愣之後。
李二眼神驟然驚喜,他沒想到就是回去喝口水的工夫,竟然又回來了。
這一次針對時空的時間推進,只是推進了大明十六時空,並沒有對其他非明時空操作,故而對於唐家堡衆人而言,只是過了盞茶時間。
除卻李二之外,其他唐家堡衆人亦是發覺驚異,但是都未作聲,畢竟老祖宗就在這裡站着,要問也輪不到他們開口。
“仙師,此番傳召是?”李二顯然是有點激動。
因爲他發現仙師並沒有傳召趙大,只是單獨傳召了自己和自己的大唐兒孫,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仙師的關係更近一步了?!
仙師要給我大唐開小竈?!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大唐如何覆亡?”
仙師一語問出。
咯噔。
李二表情瞬間嚴肅。
不僅是他,李治小野雞,武曌、李隆基等人,一個個也都是瞳孔一縮。
深吸一口氣。
李二退半步,朝仙師恭敬施禮,其身後唐家堡一衆,亦是紛紛跟着老祖宗鞠躬施禮。
“嗯。”
季伯鷹淡淡頷首。
“這一次,我將帶你們從李誦之後開始,一直到唐末之景。”
當然。
話雖然說是這樣說。
但實際上對於季伯鷹而言,他只對唐憲宗李純和唐宣宗李忱所處的時代有着期待值,畢竟只有這兩個時空的國祚發生增長,纔對自身的國祚任務有提升效果,其他的都是順便過個路罷了。
“做好準備。”
仙師一語出。
李二似是想到了什麼。
微微低頭,眼眸瞥向身後的二郎們,提醒道。
“可都帶好了?!”
話音落。
李治小野雞等人都是紛紛點頭。
“太宗爺放心,我等都隨身帶着。”
一個個都是從腰間拔出了小金瓜錘子。
人在江湖飄,豈能不帶刀?
若無刀,帶個錘子也行!
“老李,你這就過分了。”
“怎麼可以對自家後世兒郎這般殘忍?”
老朱笑呵呵的起身,與仙師並肩站着。
“來,咱把這個借給你。”
說着。
也不知道老朱從哪裡變出來的,將他的專屬狼牙棒遞給了李二。
季伯鷹瞥了眼老朱,沒有多說什麼。
思緒之間,將唐順宗李誦之後的唐憲宗李純的光輝事蹟大致上過了一遍。
唐憲宗李純。
這位在大唐史書上,第一位明確記載爲宦官所弒殺的大唐天子。
(唐順宗李誦禪位太上皇之後,數月後莫名暴斃,雖猜測爲宦官暗中所爲,但並沒有實質證據,官方對外也宣稱爲暴病而亡)
縱觀唐憲宗李純之一生,少時胸懷大志、心有千壑,遍覽羣書,常以太宗貞觀爲追求,實乃是一代英主的好苗子。
待到登基之初,勵精圖治,對內虛心納諫,以‘爲君推誠,爲臣盡忠’爲準則,以提升宰相地位的手段壓制宦官,讓大唐天子皇權得以重振。
對外更是一改往日朝廷對藩鎮的姑息之策,在諸道節度使還想搞內部傳承那一套之時,以雷霆手段,果斷髮兵平定公開違抗朝廷旨意的節度使,此舉令各地藩鎮震恐,無不歸誠,拜服天子之威,禍亂大唐的藩鎮一度得到安寧。
史稱:元和中興。
而在取得一些成績之後,李純就開始變了,尤其是元和的後幾年,變得一味的求仙問道,一心只顧追求長生不老之術,基本上整個人已經是到了神經不正常的地步,爲了方便術士柳泌尋找長生不老藥,他竟然直接讓術士柳泌成爲了一州刺史,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另外在宦官方面,李純在巧妙打壓了舊朝宦官之後,自己竟然又重新啓用了一批新的宦官掌兵,而且對宦官之寵幸更勝歷代,一度更是讓宦官吐突承璀做出徵大軍的統帥。
這一點,實在是令人想不通。
好不容易把閹宦勢力給壓了下去,竟然又親手給擢升了起來。
這究竟是圖個啥?!
屠龍勇士終成惡龍?!
用李純自己的話來說:閹宦,朕之家奴也,殺其易如反掌,用之有何所懼。
唐憲宗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是沒過腦子,忘記了他自己是怎麼上位的,同時壓根也是一點沒給後世子孫考慮。
“接下來你們所要見到的。”
“是在大唐天子之中,第一位明確記載爲宦官所弒的君王,而殺他的閹宦,在弒君之後,又安然無恙的活了三朝。”
話音落。
季伯鷹將方纔心中所思關於李純的內容,一股腦打了個包,以「通曉」方式送入了這幫大唐天子的腦海中。
剎那間,李二瞳孔猛縮,那是不敢置信以及驚愕,隨即果斷從老朱手裡接過了狼牙棒,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預料過自家大唐的晚期很慘,但是沒想到這麼慘。
“怎會如此匪夷所思?!”
三郎李隆基亦是忍不住開口。
“弒君乃是誅九族的死罪,這閹賊弒君之後,怎還可能再活上三朝?!繼任之君在做甚?!”
“你們這羣臭男人,閹宦有何所用?”
武曌冷冷呵笑。
心道,還是自家男寵來的踏實,既能外用,又能內用。
啞巴天子李誦更是眉頭皺起。
李純是他的親兒子,他自是知曉自己這個兒子的秉性,素來是聰慧多智,心有大志,怎麼到了後面會變得那般昏聵。
“一去便知。”
仙師一語。
唰。
閣頂雅間,頃刻間安靜了下來,空無一人。
…………………………
大唐元和時空。
元和十五年,正月。
唐憲宗李純自從元和十三年開始吃術士柳泌煉製的長生藥,脾性就開始大變,變得暴躁無比,往日那個虛懷若谷的明君消失了,轉而是一個暴虐易怒之君。
對身邊的宦官宮女,但凡有一點不滿意,動輒就是一個殺字。
以至於,宮中人人自危。
朝中朝政更是不管了,任他奸臣佞臣當道,所有人都在謀私利,兩派爭儲亦是極其激烈,畢竟現在皇帝李純的變數太大了。
當然。
要讓這個變數成爲定數,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化變量,爲定量。
而這個量,就是天子李純的壽元。
長安大明宮,中和殿,天子寢殿。
此刻龍牀之上,金色帷幕遮掩着龍牀,年僅四十餘幾的唐憲宗李純就盤膝在這龍牀中心,雙手擱在膝蓋處,掌心朝上,五心朝天。
他剛剛吃完‘仙丹’,需要好好煉化一下,打坐入定一個時辰,這樣才能夠讓體內仙丹效力最大化,作爲一個心性堅定的長生追求者,必定是嚴格遵守嗑藥流程。
而就在這時。
有着七八道人影,踮着腳邁過殿檻,悄然朝着龍牀走來,身影在這帷幔之外若隱若現,如果李純能睜開眼看一看的話。
譁~!
龍牀帷幔,突然間被掀開。
亦是在這一刻,已然入定的李純猛的睜開了眼。
撲撲撲。
還未等李純來得及有什麼動作反應,左右幾個小太監直接撲上了牀,用自己的體重將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給死死摁在了龍牀之上。
李純瞳孔一縮,望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這是他的貼身內侍陳弘志。
“陳弘志?!”
“你這狗奴才,焉敢謀逆!”
“來人,來人!給朕誅殺叛賊!”
李純暴怒大喝,瘋狂掙扎。
不過他的暴喝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平日裡一喚就會出現的禁軍,這個時候全然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呵呵。”
有着一面容白淨的太監,笑着逼近龍牀,手中握着一把金色匕首。
望着平日裡對自己動輒打罵,高高在上的天子,此刻性命就拿捏在自己手中,陳弘志心中那叫一個暢快。
試問。
誰淦老闆的時候不爽呢?!
誰不想看着老闆跪在你腳下喊爸爸饒命呢?!
“叫啊,用力叫啊。”
“陛下啊陛下,您怎麼也沒想到,您也會有今天吧?”
“實話告訴你,宮內禁軍都換成神策右尉軍,今天您就算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您。”
“認命吧。”
言罷。
陳弘志大笑了起來。
在這一場宮變之中,他所要完成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負責把皇帝給乾死。
只要天子李純駕崩的消息傳出,此時調動神策右軍守在大明宮外的太子內侍王守澄和神策軍右尉樑守謙,兩人將會即刻擁立太子入大明宮繼位,同時誅殺毫無防備的神策軍左尉吐突承璀以及大位強有力的競爭者澧王李惲。
如此他陳弘志就是從龍第一大功臣,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近在咫尺。
得意的笑聲,在這中和殿迴盪。
“我陳弘志將成爲歷史上第一個手刃天子的太監,我必將名垂千古!永垂不朽!”
接着臉色一狠,正欲下手。
而被幾個小太監摁在牀上的李純突然腦瓜子靈光一閃,他問道求仙十年,三年前從一術士口中得到過一段咒語,名爲奉祖咒。
道士言:需有供奉,纔可得神咒。
故而,當時爲了得到這段傳承自太上老君的奉祖咒,李純還賞給那術士一千兩白銀,以及兩個美女。
而後此術士纔將奉祖咒告出,並告訴他,這奉祖咒語是否起效,與唸咒者心誠有關係,心誠則靈,不靈則爲心不誠。
(這應該屬於古代詐騙了)
深吸一口氣,李純倒在龍牀之上,望着殿樑,懷着一顆無比虔誠的熱忱之心。
一氣大喝,語速極其之快。
“一念天地動,二念閻殿開,三念人長生,四念祖靈來,不肖子孫李純請拜,吾家大唐先祖快顯靈,快快顯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