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團由河南總兵陳永福擔任朗將,下轄步兵校尉施展邦所部第二步兵營,步兵校尉張德昌所部一營步兵。除此外,陳永福亦可再設一營,從保定兵軍中願意繼續爲戰兵的老卒之中選出。校尉營官由陳永福舉薦。其中,步兵校尉張德昌所部建制完畢後,將改稱大明皇家近衛軍團第二團第八步兵營。新營的建制完畢後,授予大明近衛軍團第九步兵營。”
楊文嶽緩緩頷首,將劉勝所部摻雜進第一團裡,這固然是對虎大威的信重,卻也是一個督促。
而且,虎子臣不在第一團,卻是降低了兵爲將有的危險。打散重組餘下散兵,卻又是構築一團戰力的妙招。楊文嶽深切明白軍中空額之禍,這不僅是財政的難關,更是軍隊戰力的構建的一個攔路虎。
而今大明官軍作戰,最核心的戰力不是軍隊的戰兵,而是將官的私兵家丁,其次纔是領着大明軍隊軍餉的戰兵。現在,朱慈烺用親衛隊安撫將官的家丁,又重組戰兵的戰力,這自然是將軍隊的戰力提升了一個層次,也平衡了將領手中私兵與官軍的天平。
“除了這三團兵力以外,軍中還會維持突騎校尉劉振所部騎兵營,乘勝校尉柳泉所部炮兵營的建制。這兩部戰鬥部隊,直屬於孤親掌。徐鴻千戶所部輔兵營、隨軍醫院、隨軍武校以及其餘非戰鬥機構直屬軍務司。至於相關待遇,孤的意思是隻增不減。具體細則,你們可以去問軍務司的司琦。”朱慈烺侃侃而談,下頭已經有不少人紛紛逃出速記板子。嘩嘩譁開始寫了起來。
“同時,對於士兵。皇家近衛軍團將提供士官制爲所有士兵給出一條晉升之選。適合帶兵打仗的。自然可以從小旗一步步爬到朗將上。若是不適合帶兵打仗,自身又有一副真本領亦或者立下軍功的,亦可通過士官制上升。所有初入軍營者,都能得到列兵的頭銜。完成一定考覈,亦或者達到一定年限,得到一定級別的軍功,便可以從下士、中士、上士、軍士長、護軍以及上護軍。至於指揮體系與軍中士官待遇體系的權衡,軍務司、隨軍武校甚至孤都會時常講解。此刻按下不表。”
朱慈烺按下不表。卻是激起了軍中一片熱議。
“士卒這般也能一級級升遷到護軍的地步?護軍可是國朝武勳二品大位啊!縱然此處沒有權力只有待遇,一樣會助長尋常小兵和上官分庭抗禮的本錢,這卻是要如何帶兵打仗?”
“卻也不然。若是給士兵一條路子,認可士兵的本事,這也是安定大軍的好辦法。就是不然,看看性子,擴軍的時候也好將這些有本事的兵都派上去。”
一干將官議論紛紛,楊文嶽也抓着司琦低聲說了起來:“殿下說的莫不是武勳散階之事?若是將這武勳散階用在士兵之上,卻也妙。只給待遇,不給權力。正好能激發士兵上升之望。鼓舞起作戰之勇。不給權,便能利於帶兵。只不過,給不給品級?”
“品級暫時是不宜給的。士。國士之士,這便是士官的榮耀。可以照比品級定待遇,要點,在於對士的尊重認可,而非權勢。”朱慈烺笑着,抓來了楊文嶽,笑着道:“大軍還有一事,便是要落在楊督上了。”
“殿下……莫不是讓老臣去帶兵打仗?”楊文嶽一愣。文臣帶兵打仗不是沒有,但更多的都是盯着帥臣的位置去的。何爲帥臣?統帥是也。換句話說。就是朱慈烺現在的位置。一般不衝鋒陷陣,都是用來指揮將領作戰的。
可……楊文嶽會盯上朱慈烺的位置嗎?
顯然沒有。那朱慈烺這是要楊文嶽帶兵打仗做武將?這無疑就有點不對勁了。眼下,楊文嶽唯一還算親近一些的武將也就只有張德昌了。這是保定兵督標營的家底。但幾番周折下來,張德昌手底下就只有那麼幾十人作爲楊文嶽的親衛隊了,餘下的兵丁都進了預備營去了。
再加上楊文嶽一般都在朱慈烺身邊,護衛問題也有寧威解決。這樣下來,楊文嶽都覺得是在耽誤張德昌的前程,只想着讓張德昌進哪個預備營做個營官,再想辦法出戰。此刻,朱慈烺能給張德昌一個前程,這已經讓楊文嶽大漲面子,別無他求。
總而言之,楊文嶽無論如何卻是沒有想過去帶兵打仗的。
朱慈烺自然明白作爲文臣,楊文嶽這麼一點功夫會想到爪哇國去,很快便斬釘截鐵迴應道:“當然不是。孤打算調整軍務司與舍人司,在保留舍人司的同時,加強軍務司的工作。爲此,孤打算邀請楊督爲軍務司的首席軍師,由司琦爲軍務司的常務軍師。”
“不僅如此,接下來孤還要讓楊督與我一起去隨軍武校講課,儘快將各團,各營的軍務分司建立好。其中,各營最少要有兩名文職軍師,一名首席軍師襄助軍事主官。各團要有五名文職軍師,一名首席軍師襄助軍事主官。軍師的職權範圍便是協助軍事主官完成軍中的後勤、獎懲、訓練乃至軍事行動建議。”
“一員寡將,終究難以面面俱到。出將入相,不能從紙面上說起。”
楊文嶽聽此,這才目光一陣溼潤。這是對他的重視與重用的。
稍待,楊文嶽不由重重一禮:“屬下,定竭心盡力,不負重託。”
虎大威與陳永福心中異念一閃,帶着一干將官齊齊一禮:“末將領命,定不負殿下信重!”
朱慈烺見此,頓時大笑:“不必多禮!”
他明白,此間軍務整頓,終於完畢了。很快,一場疾風驟雨一般的考驗,也將降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