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王進宮覲見的日子。司寇曦雪早早的就起牀,走出房門,就見司寇牧雲在門外等着她。
只見司寇牧雲烏髮束着白色綢帶,一身天藍色長袍,腰間繫着月白色腰帶。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司寇曦雪打趣道:“三哥,今日衆人都要被你給比下去的!”
司寇牧雲慵懶的開口:“我們是兄妹,你誇我就是變相的在誇你,走吧,調皮鬼,阿爸早等着我們了!”
司寇曦雪身穿一件淺綠色長裙,外面罩着淡青色薄衫,略施薄粉,遮住因落水略顯蒼白的臉色,靈動的雙眼,倒也嬌俏可愛。
司寇尊早已在院中等着司寇曦雪和司寇牧雲。月白色的長袍顯露出挺秀欣長的身材,一頭烏髮梳理的整整齊齊,眉目英挺,倒也顯得精神爽朗。見人來齊了,對侍衛揮揮手道:“走吧。”
一輛平凡無奇,毫不起眼的馬車緩緩的使出望京,車窗的一角被一雙纖纖素手掀開一角,一個白衣少女定定的看着慢慢遠去的望京,她就是澹臺明拂,今天就要出發去那荒涼、野蠻的蠻荒了。澹臺明拂看着望京的喧鬧、繁華離自己越來越遠,澹臺明川嘆了口氣,說道:“小拂,走吧!”明拂依舊看着望京,心裡一個聲音堅定的說着:‘在不久的將來,我會回來的,我會站在這最高的地方俯視這望京的繁華!’
司寇曦雪第一次從朱雀門進宮,角樓四角各立着一隻朱雀,飛檐翹角,紅牆黃瓦。衆人來到昭勤殿。重檐廡殿頂,頂上裝飾着龍、鳳、獅子、狻猊等瓦獸,看起來威嚴無比。昭勤殿聳立在三層漢白玉須彌座臺基之上,周圍環以欄杆,每個欄杆下都設有排水的龍頭,殿前鋪滿雙龍戲珠御路石,雙龍下面亦雕刻着山海圖案,給人一種皇威浩蕩、江山永固的感覺。昭勤殿前的月臺上擺的銅鼎、銅龜、銅鶴焚着清香淡雅的香,殿前的空地上站滿了人。
司寇尊帶着司寇牧雲、司寇曦雪朝人羣走去,站在人羣的左側,司寇曦雪看見了旗木軒以及旗木瞳兄妹,她朝旗木眸眨了眨雙眼,算是打招呼,旗木眸也朝司寇曦雪微笑了一下。
司寇曦雪還看到,除了旗木軒外,還站着兩個和司寇尊年紀相差不大的中年人,還有四個年輕人正盯着司寇牧雲和司寇曦雪看,司寇曦雪碰上各種探究的目光,覺得不習慣,便一一回瞪回去,四人的表情各異。司寇牧雲則是早已習慣,只淡淡的一笑迴應衆人的目光。
司寇曦雪還看到封諾以及封婭、封?a站在他們的對面,司寇曦雪也對她們微笑示意,封婭也笑呵呵的看着司寇曦雪。對面還站滿了許多或頭戴官帽或一身戎裝的大臣,司寇曦雪這才反應過來,四王站在左側,以示尊敬,其餘文武大臣則站於右側。
殿前雖站滿了人,可整個殿前都鴉雀無聲,司寇曦雪暗想,這些人的涵養可真好,想是這麼想,可還是站得筆直,只是一雙大眼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
一聲莊嚴、肅穆的聲音響起:“皇上、皇后駕到,太子駕到、太子妃駕到。”
整個場上只聽‘唰唰’的聲響,衆人齊齊的跪拜下去,嘴裡齊聲說道:“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只聽一聲平和但充滿威嚴的聲音說道:“衆位愛卿請起。”
又是齊刷刷的:“謝陛下、謝娘娘。”緊接着又是‘唰唰’聲音。
待衆人站好之後,濮陽澗纔開口說道:“我天乾王朝建立已有二十五年載,昔年,海內疆土,豪傑紛爭,我本庶民,得上天眷顧,祖宗庇佑,遂乘逐鹿之秋,致英賢於左右。凡各地蠻夷,各處寇攘,仗賴將士披靡,相帥合一,三載苦戰,四方戡定,民安田裡。如今,我天乾王朝在各位愛卿的齊心治理之下,都鄙廩庾皆滿,而府庫餘貨財,京師之錢累鉅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不可食,這一切。”濮陽澗頓了一頓,接着說道:“各位愛卿功不可沒。”
所有人齊聲說道:“吾皇威武。”
濮陽澈一臉正色,接着說道:“今日將各位愛卿齊聚至此,一則是念及當年與諸愛卿浴血沙場、戎馬倥傯,特邀衆愛卿齊聚一堂,共憶當年英姿;二則是我天乾王朝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每每思起,衆愛卿當居首功,衆愛卿爲了國家、百姓嘔心瀝血,今日我代表天下百姓答謝各位!”說完濮陽澈朝衆人鞠了一躬,衆位大臣和四王又齊齊跪下,說道:“臣等惶恐。”
“衆愛卿請起,這是你們應得的。”
衆人又齊聲說道:“謝陛下。”才起身。
“今日在此設宴款待衆愛卿,一是嘉獎衆愛卿爲國、爲名殫精竭慮,二是勉勵衆愛卿一如既往,共創我天乾盛世!”
衆人朝濮陽澗拜了一拜,“吾皇威武。”
司寇曦雪這才偷偷打量起濮陽澗,只見濮陽澗身穿一件黑色龍袍,繡有金龍紋丸條,間以五色彩雲,中有續積,下幅八寶平水,披領行龍二條,袖端正龍各一條,袖相接處行龍各二條。看起來威武無比。花宛星則是身穿一件明黃色鳳袍,與濮陽澗的黑色帝袍相輝映,龍鳳呈祥,端是威嚴無比。頭髮簡單的梳成垂雲髻,髮鬢上簡單的插着一支步搖,臉上含笑,看起來大方端莊。
司寇曦雪還看到太子和司寇駱花站在濮陽澗的左側,濮陽澈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長袍,襯得他溫潤如玉,而司寇駱花則是身着明黃色長裙,梳了個墜馬髻,頭上只斜斜插着一根玉簪,看起來既有嫵媚之色,又具嬌柔之態。
濮陽澗有緩緩開口道:“衆愛卿辛苦了,請移步麒麟殿,共同暢飲一番。”
四王和衆位大臣鞠了一躬,“謝陛下。”說完等待濮陽澗、花宛星、濮陽澈、司寇駱花走後,衆人才緩緩朝麒麟殿走去。
司寇曦雪不禁抱怨道:“大清早在這跪來跪去,拜來拜去的,可真辛苦。”
司寇牧雲見司寇曦雪嘟囔的樣子,小聲說道:“雪兒,這兒是皇宮,你要謹言慎行,今天人那麼多,一句話都可以被別人小題大做,你現在代表的是漠北!”
司寇曦雪不滿的哼了兩聲,她也知道,可是怎麼連抱怨一下都不可以,司寇牧雲又出言安慰道:“算了,再忍忍吧,我也是覺得繁瑣,馬上就可以吃你最喜歡的美食了。”
提到美食,司寇曦雪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不再理會司寇尊和司寇牧雲。轉身就看到旗木軒和旗木瞳、旗木眸朝他們走來,一眼看到旗木眸,高興的走過去拉着旗木眸的雙手,旗木眸身穿一件鵝黃衫子,如小鹿般的雙眼,真是我見尤憐。見到旗木軒,司寇曦雪甜甜的叫了一聲:“旗木叔叔!”旗木軒笑了笑。
旗木見到軒司寇尊,捶了司寇尊肩膀一下,哈哈大笑道:“阿尊你這臭小子,那麼多年還是一點未變,老天可真是眷顧你啊!”
司寇尊也哈哈大笑起來,也是捶了旗木軒一下,有點**的說道:“阿軒你是不是很嫉妒啊!”
“你這臭小子,可真是不害羞!”
“哈哈哈!”
兩人抱在了一起,他們的笑聲引來了另外兩王,一個身穿玄色衣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朝司寇尊走來,他面無表情、眼射寒星,冷冷盯着司寇尊和旗木軒,開口道:“你倆倒是熱鬧,是不是把我這大哥都給忘了!”
司寇尊和旗木軒一愣,對視了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這是、、、,那玄衣男子正欲發火,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龍章鳳姿,天質自然,朗聲開口道:“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鮮于隆,那麼多年不見了,你怎麼還是如此倚老賣老!”
玄衣男子鮮于隆正欲反駁,封諾朗聲大笑道:“阿淵說得對,你不要仗着比我們年長,就說是我們的大哥,我可不認啊!還有阿淵你怎麼還是這樣,也沒改改你的臭脾氣,還是一股子酸腐之氣!”
那叫阿淵的男子駁道:“非也非也!”正要說後面的,鮮于隆就說道:“快停了吧,一聽你說話我就覺得磨嘰!還有封諾你這臭小子,長者爲尊,快給大哥我行禮!”一副潑皮的樣子。
司寇尊和旗木軒相視一笑說:“得了,一來就槓上了!”
鮮于隆見到哈哈笑的兩人,也是說得:“還有那麼倆臭小子,躲在那裡看熱鬧看夠了沒有?”說完伸展了一下筋骨,一副要教訓司寇尊和旗木軒的樣子,還說:“我們一起上!”其餘兩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司寇尊和旗木軒相視苦笑了一下,異口同聲的說道:“正好可以看看這些年來,養尊處優的日子下,你們的功力退化了沒有!”說完朗聲大笑起來,一副凜然不懼的樣子,他們的行爲引起了很多人的駐足觀望,其中一個身穿赤色衣服的男子最爲激動,一臉狂熱的看着五人!
司寇曦雪暗想:‘今天可真有眼福,可以一睹五人的風姿’,可是接下來發生的讓司寇曦雪失望了,只見鮮于隆、封諾、阿淵三人凶神惡煞的朝司寇尊、旗木軒兩人走去,司寇曦雪本以爲他們會打起來,可是沒想到三人竟手握着手,擁抱在了一起!五人都互相看了一眼,大笑起來!
旗木軒嘆道:“這有多少年了,我們沒有這樣一起!今天就差澗那傢伙了!一個人先跑了!等會回去找他算賬!”
鮮于隆也說道:“那臭小子的,想和我們一起喝酒就直說,還那麼多的話,比拓跋淵還要磨嘰!”
拓跋淵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反駁道:“此言差矣!”還未說完,封諾就說道:“阿淵,算了吧,聽你說話,我也覺得頭疼!”
司寇尊說道:“走吧,澗肯定在等着我們了,今天不醉不歸!”
四人朗聲說道:“不醉不歸!”說完哈哈大笑,大步朝麒麟殿走去!